第27章(1 / 2)
因著溫凝和沈晉的退婚,溫庭春很是反思了一陣子。
他可以不追權逐力,不求高官厚祿,他本身也確實不是權欲心重的人。
可他的子女呢?且不提溫闌溫祁,男子自要靠自己方能有一番出息,但說溫凝,一個女兒家,即便是他千挑萬選地給她尋了好人家,將來嫁過去,初時幾年大概是和美的,但日子久了,夫妻之間哪能沒摩擦?
若是屆時娘家不夠強盛,無法給她撐月要,受了委屈要往哪兒去?
他或許時候調整方向,將中心放回官場,好好經營了。總歸孩子們都已經大了,再不會像幼時那樣胡鬧。
於是這些日子,他在公務上格外用心,再者三年一次的科考,他確實比平日更加繁忙。不想他才幾日不顧家,就被那幾個「長大」的孩子給啪啪打臉了。
溫凝早知道逃不過這一出,噗通一聲直挺挺跪下,半點掙紮都無。
溫庭春緊接著大嚷道:「老秦,請家法!」
「老爺……」秦管家想勸。
「去!」溫庭春口鼻中間花白的胡子都在顫抖,顯然是氣急了。
溫凝見兩個哥哥來了,一個勁給他們使眼色讓他們別說,總歸爹爹疼她,打幾個戒尺也就無事了。
溫闌和溫祁一齊快步趕來,到了溫庭春麵前就筆挺挺跪下,熟練的很。
少說兩句啊哥哥們。
溫祁忙道:「爹,您別把身子氣壞了!」
她想起來了。
溫凝躺回床上,卻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溫凝喪氣地跪在地上,做最後的掙紮,眼淚汪汪地望溫庭春:「爹爹,都是阿凝一個人的主意,是阿凝求大哥安排我與王公子見麵,知他不會同意我榜下捉婿,便騙他王公子對我有意,又去求二哥哥幫我,爹爹,兩個哥哥都和您一樣疼我,所以才……」
但被溫庭春這麼一喝,也隻好上前將戒尺遞過去。
那人卻繼續想笑又不敢笑地道:「還是捉得……新科狀元王公子?」
溫庭春拿著戒尺:「你可知此舉有損你的閨譽,更有損溫府臉麵?」
「銀票呢?」溫凝跪了大半個時辰,本是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這件緊要事,彈了起來,「菱蘭,銀票都還在罷?」
深夜靜謐,滿室幽暗,隻有幾縷月光清淩淩地灑落在窗欞。
直到她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亮,她睜開眼。
果然,直接上仗棍了。
不過她也不羨慕裴宥有娘了。除了爹爹,她還有兩個疼她的哥哥不是?
「爹!不可!」
想起她忘記了什麼。
不過今晚的確沒能吃上晚膳,溫庭春在氣頭上,另罰了他們三日不可用晚膳。
「爹爹,都是女兒的錯,爹爹就別生氣了。」溫凝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說。
她一直想她到底忘了什麼事。
「在呢。您替我引開那兩個官兵,我就直接回府了。」菱蘭嘆口氣。
「爹!這事都是我給妹妹出的主意!」
這不是怕您老真給說成了嘛。
雖然有些許意外,但最終目的都達到了。
「老秦!腿長地裡了嗎?!」溫庭春對著秦管家大喝。
就算是五千兩銀子,也比不上閨譽重要啊。
可哥哥們就不一樣了。
溫闌:「爹!這件事都怪兒子處理不周,妹妹年幼,哪懂那些大道理!」
她還得了一大筆銀子。
溫庭春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感覺,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嘩地往上沖,他的臉甚至應該都是爆紅的。
今日尚未下值時,他便覺得平日裡一個個恭謹得很的下屬們,時不時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但她是真不能理解,為何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這下夫婿沒捉來,挨了頓打,明日一早,溫家獨女愛慕狀元王宥,不惜榜下捉婿的消息,恐怕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了。
經此一事,裴宥斷不會再將她與六年前那個小姑娘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