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一切照計劃推進著。
溫凝讓溫祁與段如霜見了一麵，畢竟酒坊的事情一直都是溫祁經手，他會更清楚。溫凝就是個出銀子的。
原本她還考慮了一下段如霜尚未出閣，直接與溫祁接觸是否不太合適。後來想一想，上輩子的段如霜，至少在嘉和十八年的宣平之亂前，是不曾嫁人的，那時她已經十九歲。
或許她對男女之事不甚在意，也不會拘泥於男女大防。
事實也如她所想，段如霜見到菱蘭將溫祁領進來，隻是略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隨即眼裡閃現揶揄的笑意，仿佛在說「不愧是榜下捉婿的溫姐姐」。
最後離開時，她握著溫凝的手依依不舍：「溫姐姐，要是早些認識你就好了。」
溫凝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要是上輩子，也能如這輩子一般就好了。
接下來幾日，溫凝又接連送了幾日拜帖。將段如霜接出來之後，與她一道換上男裝，帶她親自去酒坊看過一圈，還應段如霜的要求，將京城裡名氣較大的酒坊都看過一遍。
菱蘭見她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也不多說，轉而道：「姑娘，你這幾日與二公子出門，都在忙些什麼？」
「爹，您看今日這戲……」溫祁麵不改色地指著戲台，「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溫凝與溫闌對視一眼，雙雙把目光挪向戲台。
溫凝拿著信就飛快地去東廂找溫祁了。
溫凝雀躍的心跟著冷靜了一些，但猶豫也不過片刻。
她現在開口，那不是引火燒身嗎？應該踹已然上岸的大哥才是。
可段如霜上輩子成功了，萬一這輩子也成功了呢？
她其實本就沒什麼資本，現下做的這些，不過是妄圖以小博大罷了，酒坊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若在這一步就敗了，她……認了。
「人家未曾讀過書就有如此玲瓏心思，若和你們一般飽讀詩書，怕是連你都比不上她！」溫凝哼一聲，「你不想看便罷了，不與你說了！」
她瞧不上溫家，瞧不上她，便是想為沈晉尋個門第更高的貴女。趙尚書家的嫡女，該是合她心意，否則不會第二日就帶著沈尚書趕去人家裡。
溫凝端坐在繡繃前，一針一線繡得極認真。她的繡活兒一直挺不錯，這山水圖她繡了有近半年了，想繡出來掛在酒坊裡，漂亮又雅致。
戲中一主角文公子，一主角又又姑娘。
「段姑娘所說極有道理，且頗有見解。隻是……」溫祁繼續扌莫著下巴，卻不再是調侃之色，而是正色道，「阿凝，這酒坊到底是你的銀錢在經營。你知二哥隻懂酒，對經商一知半解，但段姑娘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你確定要采納她的建議？」
這……當真恕她無能為力啊。
他是愛酒之人，懂得釀酒，品酒，對經營之道卻不擅長。她信中提到的所謂「市場」，所謂「聲名」，他之前並未多慮。
大約是溫闌的婚事終於有了眉目，溫庭春這個年，心情格外愉悅，這日用過晚膳，竟然破天荒地要帶二子一女出門去聽戲。
這種事情，應該由女眷來旁敲側擊地問，奈何溫庭春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娘的，迂回輾轉的話覺得費時又費力，乾脆直接一竿插到底了：「你若有心儀女子，與爹說，爹請媒人去提親。」
溫凝其實知道溫祁就是這麼個不正經的性子，但她上輩子就欽佩段如霜，聽他這樣輕飄飄地評價，還是不由有些氣。
若可，妹妹亦有想法一二。」
溫祁揚著眉頭將信一張張看完，扌莫下巴：「段家這位姑娘，看著傻乎乎的，心思倒是巧妙。」
「不過，沈二公子與趙家姑娘的事，居然無人再提了。」菱蘭站在溫凝身側，看她細致地繡一幅山水圖，嘖嘖道，「夜宴第二日還聽聞沈尚書與其夫人親自登門，去了趙尚書府上，還有兩家要結親的傳言呢。但就這樣沒了下文，我覺得定是沈二公子不願意，便將這事揭過去了。」
溫庭春突然沉下臉：「祁兒，你要把爹的腿踢折嗎？」
溫凝打開之前，都要懷疑她是否寫了一本書過來。待將信封拆開，拿出裡麵的信紙展開一看，不由「撲哧」笑出聲。
其三，若想快速在京中有一席之地，不妨另辟蹊徑。如今民風開放，女子入酒樓不為罕見，但酒樓中多有為男子準備的烈酒，卻甚少女子偏愛的果酒，即便是宮中宴席，果酒品類亦是少寡，姐姐與二公子不妨往此方向思量。
溫祁看著溫凝道：「若照段姑娘的想法，除了酒坊，我們前端還需要盤下一家店麵，酒坊內現有的產品也需更新。從調製新產品，到包裝、上架，算上時間、人力等成本，若失敗，再無卷土重來的機會。」
噗……
此前看過酒坊，與二公子了解過酒坊的經營情況，並大體了解過京城各大酒坊的現狀，苦思一個日夜，以下乃妹妹拙見。
那她可就真不枉重活一世了。
溫凝此時也已經看了幾眼，溫祁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還真是。
「二哥哥，我覺得如霜妹妹說的甚是有理，酒坊若照目前的模式繼續經營下去，隻會舉步維艱，慘淡收場。她信中所說，不妨一試！」溫凝眸中還殘餘著看完信件時的熠熠光彩。
月匈無點墨的紈絝文公子對高嶺之花又又姑娘苦戀而不得，用盡手段，又是討好獻殷勤，又是雇人當街強搶民女，最後竟然設計讓又又姑娘落水，而文公子奮勇跳下河，在最後關頭幡然醒悟，沒有令又又姑娘失節於人前再行逼婚，而是將她帶到偏僻處，傾訴衷腸。
「菱蘭，這兩日留意一下，若是有段家姑娘的來信，務必馬上給我送來。」溫凝叮囑道。
「秦管家，還不快快去備馬車！」數溫凝最帶勁，她可太久沒去茶館聽戲了！
瞥見溫庭春別有意味的眼神，她縮了縮脖子：「爹爹，這家茶館的點心格外好吃，平日我從來不飲酒的。」
菱蘭又道：「皇後娘娘煞費苦心的新年夜宴，似乎真挺管用的，好幾對在宴上看對眼，年前就開始議親了呢！」
哎呀，老黃歷了，過過過。
溫凝挑眉，原來爹爹今日，是別有用心啊。
溫凝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溫祁踢錯腿了。
她勸不住溫凝的，她知道。
信的末尾，她對如何打開果酒市場都做了概述，看得溫凝茅塞頓開，且熱血沸騰。
溫凝一邊感慨段如霜果非凡俗女子，一邊認真看那封信，大體意思如下：
「溫姐姐，恕妹妹無知，未曾讀過書，習過字，此信文法不通之處，當博姐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