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2 / 2）
下一刻，溫熱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夫妻二人晚上都不喜人多，故而丫鬟小廝都不在正房裡伺候，謝知筠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衛戟所住的廂房。
她收回手，覺得自己簡直瘋了，她作甚來看他是死是活，平白把自己凍僵。
她也聽不慣他大聲說話，聲如洪鍾。
之後，便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熱浪襲來。
謝知筠的臉不自覺又落了紅。
衛戟此時卻鬆開了手。
牧雲的哭訴在耳邊回盪，謝知筠睡得頗不安穩，那股冰冷再度襲來，讓她心中一陣又一陣抽痛。
謝知筠渾身發冷，頭腦發沉，迷蒙之間，她聽到三弟婦的話。
輕輕一扯，綾羅散盡。
衛戟十五便上陣殺敵，大小戰事經歷百場有餘，他想要鉗製柔弱婦人簡直輕而易舉。
他的熱情讓謝知筠一下回憶起了夢中靈堂的冷意，她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稀裡糊塗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果然，衛戟已然醒來。
謝知筠心跳驟快。
「唔。」
衛戟低下頭，用那雙漂亮的星眸仔細端詳謝知筠。
同正屋不同，廂房中隻燒了火盆，陡然一入，平添三分冷意。
謝知筠剛要開口，溫熱的唇瓣便侵襲上來，奪去了她全部心神。
他在她唇上呢喃：「你難得乖一次，我為何要放？」
即便剛剛成婚兩月，她也認識三人。
謝知筠心頭一緊，轉瞬便冷哼一聲：「放肆。」
謝知筠終於熟睡過去，不再囈語掙紮，不再顫抖寒顫。
帳幔重重，人影惶惶。
她又做了一個夢。
謝知筠素白的小臉驟然飄過一抹紅雲。
謝知筠就是在此刻醒來的。
他的口勿炙熱而濃烈，不帶任何纏綿繾綣，隻有直白而強烈的侵襲。
他的手微微下滑，一路來到那跟礙事的月要帶上。
四周一片漆黑，謝知筠隻能借著隔窗外的皎潔月色，依稀看到衛戟沉睡的側顏。
她沒有故意掙脫手腕，這兩月經驗使然，她根本掙脫不開衛戟。
他是溫熱的，脈搏強健有力，蘊藏著勃勃生機。
此刻亦是寒冬時節，新春剛過，家家戶戶都貼紅掛福，顯得一派喜氣洋洋。
可即便如此，謝知筠也不願看他年輕崩逝，她也不想謝家和衛家落敗。
謝知筠坐在床畔邊，在黑暗中描摹他的眉眼。
謝知筠心中一顫，她倉惶偏頭去看，卻沒有看到晚間時分還同她纏綿的高大男人。
衛戟的口勿再度襲來，一瞬侵襲了謝知筠的神智。
謝知筠轉身就要離開這冰冷的屋子。
黑暗裡，衛戟那雙明亮的深邃星眸如同雪豹，緊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即便嬌縱如她都不能拒絕，更何況從不忤逆父親的衛戟了。
她六歲入府，同謝知筠一起長大，最是知道謝知筠的脾氣。
衛戟覺得好笑，卻並不在意。
謝知筠遠山眉一挑，她回過頭來，張揚明媚的杏眼便往衛戟臉上瞪去。
「夫人夜半未眠，想要謀殺親夫不成？」
「小姐，我好痛。」
待謝知筠洗漱更衣，便去了膳廳等早食。
這個夢太讓人心悸，以至於謝知筠在沒有看到枕邊那高大男人的時候，還是扌莫黑起身，踩上千絲履，一步步往廂房行去。
謝知筠終於體會到這廂房的熱意了，待至最後，她額頭都沁出薄汗，烏發鬆散在鬢邊，平添三分嫵媚。
故而她絕口不提謝知筠出現在姑爺房中的話，隻伺候她回了正房。
「小姐，我娘死了，我就晚去了半日，我娘就一個人在家咽了氣。」
衛戟看著眼前的琅嬛美人，呼出的熱氣在她耳邊喘息：「權當一場美夢。」
衛戟看著懷中嬌弱的人兒，安靜凝望許久，才幫她蓋好被褥，重新回到了長榻上。
次日清晨，謝知筠是在熟悉的呼喚聲醒來的。
他們大房夫妻所住的春華庭是去歲才剛建好的，取的是北越舊都的形製，白牆青瓦元寶脊，古樸而優雅。
她看不慣他整日在軍營裡練武，身上肌肉緊繃，高大又慎人。
也令那如泣如訴的夢魘離她而去。
旋即，謝知筠就說不出話了。
這矯情大小姐，當真是用完就扔，毫不留情。
或許因為那個夢，亦或者她尚未清醒，謝知筠的目光就直勾勾落在了牧雲麵上，看著她那張熟悉的清秀小臉發呆。
牧雲手上微頓，有些慌張：「小姐？」
謝知筠心中卻沒有來一陣心悸，她捂住心口，安靜喘了一會兒，才發現牧雲眼中有著不甚明顯的血紅。
她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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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