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林海11(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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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在收到江南林家年禮的同時, 也收到了賈璉不回家過年的親筆信。

榮國府的老太太——賈母,等鴛鴦給她念了信之後, 抖著手要了眼鏡帶上,自己把信拿過來看了又看, 半晌,恨聲說道:「叫他老子來。看看他生的混賬兒子,過年都不想回家了。」

賈赦正在自己的東院裡和幾個小妾喝酒, 酒至半酣, 趣味正濃,卻被賈母院子裡來叫人的婆子打斷。

賈赦難免就有些不高興, 「老太太有啥事兒?」

「回大老爺的話, 老奴也不知道。」

賈赦無法隻好簡單擦擦臉,又漱了口,想想又換了一件袍子,裹了大氅,坐車去老太太的榮慶堂。

東院管車的仆從, 也沒料到賈赦會去老太太那兒, 清油小車裡連碳盆也來不及放, 更別提先烘熱車廂了。賈赦從熱氣騰騰的屋子裡出來, 上了冷冰冰的車,就禁不住連打幾個噴嚏, 心裡就開始有些著惱,大冷天的,這是看自己不病了都著急啊。

但賈赦想著母親找他, 必然是有什麼大事了。揣摩了一路,也沒想出會有什麼事情。丫鬟給賈赦打起門簾子,也沒人稟報說大老爺來了。賈赦進了榮慶堂,見邢夫人臊眉耷拉眼地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王夫人也垂目掐著念珠一顆顆數著,珠兒媳婦和璉兒媳婦立在老太太身側,一個捧著茶盞,一個給老太太捶肩,屋裡的氣氛有些不好。

賈赦輕咳一聲,邢夫人和王夫人趕緊地站了起來。賈赦就躬身給老太太行禮,「母親。」

「鴛鴦,把你家璉二爺的信,拿給大老爺看。」

賈赦接了信看了看,然後又轉回頭,仔細又看了一遍。心裡嗬嗬,璉兒這小子可以啊,去一趟江南,就能巴上探花郎教他,不錯啊!這字寫的可是大長進了,還出來三分風骨的味道了。賈赦抖著紙,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唔,不錯,就是這腕力還該再練練,力道終究是差了點。

「母親,您看,璉兒這字長進挺多的,就是這腕力還該再多練練。唔,不錯,有長進。」賈赦撇開信的內容,和賈母說起賈璉的字來。

賈母聽了賈赦這話,沉了臉,「老大,你又來氣我?當我眼花,看不出璉兒的字了?」

賈赦來的時候就凍了一路,也憋了一路的氣,但對著賈母還是得壓抑了幾分,「母親,兒子何嘗想過要氣您。您看,兒子哪裡有說錯了,璉兒這字確實是長進多了。」

賈母噎了一下,「老大,我讓你看信上說的事兒!」賈母生氣了,這老大是揣明白裝糊塗,和自己打馬虎眼呢。「過年不回家,我這般年歲了,就盼著過年熱熱鬧鬧的。你看看你兒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就不想著家裡家外的,過年事兒多,等著他幫手嗎?你說,璉兒怎麼就不回來了?」

賈母氣呼呼地看著賈赦。

「母親莫氣,莫氣了。家裡有這麼多管家、仆役,難道還缺人做事?」

「大老爺莫這麼說,」王夫人撚著佛珠,慢慢說道:「家裡雖然有管家幫著,這年底事多,莊子上過來報賬,店鋪也要過來報賬,家裡沒個爺們看著,也不可以的。」

「哦,讓二弟去啦。」

「大老爺說笑了。老爺哪裡知道這些俗物。再說老爺還要當差的。」王夫人一字一字說著,麵無表情。

「往年都是誰做?」

「璉兒做啊。今年他這一不在,很多事兒就不好答對了。」

「五年前?十年前?二十年前呢?是誰做的?」

王夫人沒想到賈赦會這樣說話,不禁就被問住了。

賈赦也不在說話,自己找個椅子坐下來,閉目養神。

「老大啊,這家裡的事兒,璉兒怎麼能躲了不做?」

「母親,您看璉兒在信裡說,在妹夫那兒學習呢。難道璉兒要讀書上進不好嗎?哪裡是躲著不做事了?能得探花郎每天教導,這京城裡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要趕緊把兒子送上門去呢。」

「小時候該好好讀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現在大了,家裡得靠他做事了,扯了讀書的幌子,在江南混玩。你去揚州把他給我帶回來。」

「我?老太太要我現在去揚州?好,我這就回去寫折子請假出京,得了準信就走。」

賈母真生氣了,「老大。你?」

「母親,兒子雖沒有實職,但初一的覲見不能不去啊。現在去揚州,運河這段冰封不能行船,來回的時間一算,可要趕不及初一回來的。」

賈母氣噎,鴛鴦趕緊上來給賈母順氣。又有丫鬟遞了茶,給賈母喝了幾口。

「老大,你這個不孝子。」賈母手指賈赦,中氣十足罵賈赦。

賈赦無奈地看賈母,「母親,兒子說的都是實話。您想想是不是這回事兒?」

賈母知道賈赦說的要去揚州是這樣的,他說的有道理,可自己叫他過來乾什麼來著?怎麼變成他有理了?這時候賈政急忙忙走了進來。

「母親,母親。都是兒子不好,您莫氣著了。大哥還不快給母親賠不是。」

「哼。」賈赦對著賈政就一甩袖子,表示自己的不耐煩。但還是恭敬地站起來說:「母親,請莫生氣了。」

「你光知道說叫我不生氣,你去把璉兒給我叫回來。我讓他去江南接表妹,他正事不做,就留在江南混玩。你看看你兒子。」

賈赦的眉毛都攢到一起了。

「母親,誰說他在江南混玩了?他這信上不是說跟著林妹夫讀書嗎?二弟,你看。璉兒的字是不是長進了?」

賈政看了一眼,「嗯,是長進多了。」

「是啊是啊,母親,璉兒能得妹夫教導是多好的事啊。也許以後妹夫會給你教出一個探花郎的孫子。難道母親不想要孫子當探花郎的?」

賈母愣愣地看著賈赦,賈政也有些發傻,他就是看賈璉的字確實是有明顯的長進,可怎麼就拐去要不要璉兒當探花郎了呢?!

王夫人看著婆婆和丈夫都被大伯哥拐帶到一邊去了,趕緊說道:「大老爺,母親是說過年家裡事多,要璉兒幫手。過完年再去讀書也不遲。」

「老二家的,這話說的可不對。當初珠兒讀書,何嘗放鬆過一天。怎麼璉兒要讀書了,就要把家裡的雜事先做了再讀?這些家事可是有完有了的嗎?」

「我的珠兒啊。」提起賈珠,王夫人立馬掏出帕子,抹著眼睛哭起來。一邊站著的李紈也開始抽噎著哭起來。

「老大,你是見不得這家有一天的鬆快了,你給我滾。」賈母抖著手,指著賈赦。

「是,是。母親,兒子告辭。」賈赦躬身給賈母施禮,拿著賈璉的信,一扯邢夫人,邢夫人回頭看看老太太,不得不跟著賈赦一同出去了。

「這老大家的。」邢夫人回頭看賈母那一眼,令賈母很不痛快,凡事隻知道聽老大的,沒一點主張。

「哎,哎」,鳳姐看著出去的賈赦夫妻,哎了兩聲,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麼,一跺腳,扭著帕子對賈母說:「老太太,您看大老爺走了,可璉二爺,家裡家外這麼多事兒,這過年的……」

「哎呦,」賈母聽鳳姐提起賈璉,才想起這半天白氣了,啥事兒也沒解決。

「老二家的,都給你哭的忘了正事兒。鴛鴦,你趕緊地,去叫大老爺回來。」

王夫人馬上收聲,把捂臉的帕子又沾了沾眼睛,躬身給賈母做了個萬福,「母親,是兒媳一聽提起珠兒就忍不住了。」

王夫人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站在賈母身側的李紈卻抽泣起來。

「罷了,罷了,你們婆媳都回去吧。」

王夫人帶著李紈出去了。鳳姐看看賈政,好像和老太太有話說,也就跟著出去了。鳳姐一出去,平兒就迎過來,攙住鳳姐的手臂。

「二奶奶,怎樣了?」

鳳姐長籲一口氣,「你二爺那賊囚子,這是放出去的風箏,斷了線兒。」

平兒趕緊一拉鳳姐的手臂,「奶奶,你可別在這兒混說。」平兒小心地回頭看看左右。

「快收起你這兔子膽兒。就是當你家二爺的麵,我就不敢這麼說他了?哼!」

「奶奶,唉,老太太還在裡麵呢。咱們是回去?」

鳳姐想想也是,老太太怎麼會高興自己罵她孫子。就壓低聲音和平兒嘀咕,「這賊囚囊子,等他回來的,我定要他一個好看。咱們也別回去了,找個地兒呆會兒,鴛鴦去叫大老爺回來呢。」

鴛鴦凍得絲絲哈哈地走到了東院,一說要見大老爺,邢夫人房裡的王善保家的就笑著說:「鴛鴦姑娘來了,老爺才說渾身發冷,這蓋了兩床被子都抖,才打發人去請太醫了。姑娘坐下喝茶,老身打發人去看看,看看大老爺能不能起來?」

鴛鴦咬唇,「媽媽,是老太太要大老爺回去商量事兒。」

「哎呀,這不是才從老太太那兒回來嗎?鴛鴦姑娘等等了。」

鴛鴦是才提到老太太跟前沒多久的,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是換人不換名,因著識字,做事也穩當,才接著了老太太身邊大丫鬟的位子。

王善保家的陪著鴛鴦等著,一會兒,小丫頭出來回話,「王媽媽,鴛鴦姐姐,老爺這會兒又覺得熱了,太太在老爺床前哭呢。」

鴛鴦無法,跟王善保家的道過惱,自去賈母跟前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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