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加入書籤

翼王一邊討饒,一邊還是笑:「倘若你不是相中了石將軍,為什麼別的東西不要,非要人家送給玉將軍的東珠佩?」

愉郡主道:「那是我做師父教他打的絡子呀。他眼笨手拙,打了五六十個才得一個像樣的,卻不送給我這做師父的,這就是對我不敬不孝。」

翼王哈哈大笑:「看,你這還不是不打自招?原是因為這八寶瓔珞結係石將軍親手所打,你才非要爭到不可,是也不是?」

愉郡主羞得無地自容。石夢泉也恨不得地上能裂開條縫兒讓他鑽進去――哪怕全世界都誤會他也好,玉旒雲是怎麼想的?他偷眼望望,玉旒雲把東珠佩緊緊攥在手中,隻餘一線水藍的流蘇隨著她的呼吸微微盪漾。

慶瀾帝聽翼王說的有鼻子有眼,問:「小愉,真有這種事嗎?說出來,朕自然替你做主。」

愉郡主如何能答?

翼王笑:「皇兄,你這樣問一個女孩子家,她怎麼好意思說呢?您該問問皇嫂,或者問問玉將軍,她們身為女人,一定理會得!」

玉旒雲差點兒沒被他這話氣得跳起來。幸虧愉郡主先跳了:「誰看上他那個應聲蟲?什麼牢什子的東珠,本郡主才不稀罕!不是有戲看嗎?快上戲!快上戲!」一疊聲地叫著,又在翼王身邊的桌上坐了下來。仆人們適時擺上酒菜,那邊台上熱鬧的北戲乒另乓啷地扮演起來,這小小的風波才平息下去。

石夢泉卻沒有心情再飲酒了,時不時地看看玉旒雲的動靜。玉旒雲不說話,隻喝悶酒,酒杯一次一次地落在桌上,也一次一次砸在石夢泉的心裡。

北戲不時唱罷,該上雜耍了。什麼口中噴火,刀上走人,都是尋常的街頭功夫,深宮中人,尤其慶瀾帝夫婦,難得一見,覺得新鮮萬分。餘人倒提不起什麼興致。耍了片刻,上來一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兒,朝座中各位行個禮,跟著一打呼哨,後台竟躥出一頭斑斕猛虎!

在座無不大驚,慶瀾帝的侍衛們有的已拔出了配刀。

可老者示意大家放心,打了個手勢,那猛虎就的一滾,變成了一個後生。眾人怎不目瞪口呆,半晌,才齊齊鼓掌叫好。

老者抱了個團揖,沖後生揮了揮手,後生就閃轉騰挪表演起拳腳工夫來,有力處猶如黑熊猛虎,迅捷處又似獵豹雄鷹。最絕的是,單腳在台上一點,整個人就躥起兩丈多高,機靈靈翻了三個筋鬥,落地亮相,又變了個姑娘!

眾人可真是要拍案叫絕了。慶瀾帝叫人重賞,道:「老人家,你可真把朕弄糊塗了。這究竟是位後生還是個姑娘呢?」

老者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回皇上的話,這是個姑娘,是老漢的女兒。到三十多歲才得這一根獨苗,是不得已,才讓她拋頭露麵。今蒙皇上、皇後娘娘看得起,就叫小女再表演個絕活兒給大家助助興。」

慶瀾帝準了。老者就讓人從後台抬上一口箱子來,道:「各位貴賓,您莫看老漢身無長物,其實這是口家傳的寶箱。我家祖上從雪原堅冰之中鑿這口箱子來,一天夜裡寒冷,先祖無處取暖就躲進箱內,一覺醒來,竟到了瑤池邊,見到了西王母。王母可憐他,說看他好歹也是個有仙緣的人,就送了他蟠桃一隻。先祖吃了之後,享壽一百五十六歲。先祖知道這箱子乃是去往瑤池仙境的通路,很希望我後輩子孫能得神仙眷顧。不過可惜,一直到老漢這一輩還是沒一個有緣人。但老漢的女兒就不同了,別看她小小年紀,卻已經七次上天和王母娘娘會麵。今日玉將軍生辰大喜之時,就讓小女去向娘娘討了壽桃來。」說著,把箱子打開,對姑娘囑咐了一番,讓她躺進去,又將箱子鎖上了。

玉旒雲還是擎著酒杯一言不發。石夢泉當然也沒心思看什麼蟠桃獻壽。隻翼王笑道:「老人家,你先不要吹牛。皇上和皇後娘娘在此,要是拿不來蟠桃,可要治你欺君之罪。」

老者點頭稱「是」,敲了敲箱子道:「女兒,你可要好好跟王母娘娘要桃子,咱父女的性命可都在這桃子上了。」

不聽箱裡有人應聲。老者道:「莫非這麼快就已經上天去了?」打開蓋來一看,裡麵果然空空如也。

慶瀾帝等人都覺得十分神奇,連愉郡主也忘了先前的不開心,問道:「老人家,你女兒要去多長時間?」

老者道:「這個不一定,要看王母娘娘心情如何,留不留客了。少則一柱香,多了也就一個時辰吧。老漢先唱個曲兒來給各位解解悶。」因合上了箱蓋,開口唱道:「王母瑤池景物鮮。蟠桃華寶不知年。天教把定春風笑,來作人間長壽仙。披蕊芨,誦雲篇。朝朝香火篆爐煙。隻將清靜為真樂,合住春秋歲八千。」

這是尋常的喜慶賀壽歌謠,然老者聲音沙啞,頗有悲涼之意,唱邊塞曲恰合適,唱這首歌就有些滑稽刺耳。慶瀾帝等人隻是隨便拍了拍手就算了。

偏這時,聽得箱子中「轟隆」一聲巨響。眾人都驚道:「何事?」老者也是滿麵茫然,打開箱蓋,裡麵「呔」地一聲喝,跳出個門神般的武將來,斥道:「方才那沒規矩的小丫頭可是你派來的?」

老者嚇得兩腿如篩糠:「那是……那是老漢的女兒,不知她哪裡冒犯了仙官?」

門神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老頭兒,竟敢教唆女兒上天來偷我們王母娘娘三千年一熟的蟠桃!」

「三千年一熟?」老者驚道,「老漢隻叫女兒去向王母娘娘討些一百年一熟的桃子,可沒敢動那三千年一熟的。仙官是弄錯了吧?」

門神道:「還要狡賴?一百年一熟的桃子每年重陽節就派完了。你既然曉得有這種桃子,怎麼不知道派桃子的規矩?如今剩下都是三千年一熟的。你女兒敢動這些稀世珍寶,我們已把他拿下了,要在桃園裡挑滿九千九百九十九擔水,才放她回來。念她是個孝女,一直惦記你無人供養,特來跟你說一聲。」

老者聲淚俱下:「仙官,我隻一個女兒,她被關在天上,我可怎麼過呀?您請行行好吧!」

門神「呸」地啐了一口:「我管你?自作自受!」跳進那箱子裡,一陣煙霧過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座上諸人不知是否在夢裡,直到愉郡主沖上台去朝那箱子猛踢了幾腳,才發覺的確身在其中。愉郡主大罵道:「什麼神仙,竟為一個桃子就罰人挑一萬擔水,以後誰還香燭供奉你,誰就缺心肝。」

老者還在箱邊哭個不停。慶瀾帝見好好的喜事成了這般,實在也不是滋味:「皇後,你看這要如何是好?」

玉朝霧怎麼有主意?有心拿些銀子賞給老者做日後養老之用,但人家失去的畢竟是個女兒,再多銀錢也換不來的。

愉郡主踢了半晌箱子,正是月要腿酸疼,忽然又聽得「轟」一聲巨響,先前那門神又跳了出來,怒道:「這是神仙法器,誰敢褻瀆?」

愉郡主一驚,卻不退縮,道:「快把那姑娘放出來,否則我劈爛這箱子。」

門神如何怕她,把眼一瞪「死丫頭竟敢對本仙不敬,信不信本仙也把你抓上天去?」

這回可把愉郡主唬住了,連連後退,直躲到了石夢泉的身後。石夢泉再有萬分的尷尬也不得不護她安全,因而站起身來,雙掌當月匈,以備一戰。

門神朝這邊望了望,猛然露出駭異之色:「你是誰?」

石夢泉不解:「在下……」

才說出兩個字,就被打斷了:「不是問你,是她――」

指的是玉旒雲。

玉硫雲冷然坐著,不出一言。

「她是驚雷大將軍,玉旒雲。」慶瀾帝代答道,「是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左膀右臂。未知仙官問她,所因何事?」

門神指著玉旒雲的鼻子,手指顫個不停:「你……你是天外天的孤星鬼煞,你……你……休來害我!」話因未落,人再次躍入箱中,沒了蹤影。

座中人都驚詫地看著玉旒雲,可她卻無聲冷笑:「江湖術士,滿口胡言!」

這可氣壞了愉郡主,指著玉旒雲大罵:「要是不為了給你討壽桃,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被扣在天上。玉旒雲,既然連這門神都怕你,想來你還真有點兒本事。你要是還有良心,就去把人家姑娘給救回來!」

玉旒雲轉著手中的酒杯,並不理會。

愉郡主惱極了,推著石夢泉道:「看,看,你跟的是一個什麼主子?為她賣命哪會有好下場?今天要是你給王母娘娘抓去了,她也不會去救你的。難怪那神仙說她是『孤星鬼煞』,看她注定了害死她身邊所有的人!」

「小愉!」慶瀾帝喝道,「口沒遮攔。事已至此,你還添什麼亂?」

愉郡主嘟著嘴隻是不服。

慶瀾帝又問玉旒雲道:「玉愛卿,你看這……朕莫不是在發夢麼?你是孤星鬼煞?那仙官也如此懼你,你能不能就把那姑娘救了回來?」

玉旒雲輕輕地哼了一聲,目光冷冰冰地掃過台上的箱子和旁邊涕泗滂沱的老者,繼而起身恭恭敬敬向慶瀾帝回話道:「萬歲,您不是在夢中,但臣也不是什麼『孤星鬼煞』。這不過是一夥江湖術士為了騙人錢財而搞出的把戲罷了。萬歲切不可為他們所蒙騙。」

「天地良心啊!」那老者號啕,「老漢我好心為玉將軍祝壽,現在連女兒也賠進去了。玉將軍看我們父女命賤,不肯出手搭救也就算了,卻這般出言汙蔑。老漢我……還是一頭碰死,到陰間去等我那苦命的女兒去吧!」

玉旒雲「嗤」地笑出聲來,背著兩手踱到台前:「老虎可以變成男人,男人又可以變成女人,女人又會變成神仙――你的把戲倒很高明。倘是為了騙錢,我可以放你離去,但是你若另有企圖――」她沒說下去,但陰鷙的眼神可叫人連打幾個寒噤。

老者擦了擦眼淚,不卑不亢:「將軍這麼不信老漢?請您親自來看看這箱子――就算我女兒能化裝變換,總不至於大活人也變沒了吧?」

玉旒雲依言湊近了望望,仿佛有幾分相信的樣子,可又縮回頭來,道:「箱子的古怪,我看不出來並不等於就沒有。就算沒古怪,真如你所言,你女兒是上了天,在天上的日子豈不比在人間隨你賣藝要好?你還是多拿些銀兩,回去吧。」

��者瞪著她:「你……你……你……」連說了有十幾二十聲,才一咬牙,道:「人說做將軍的隻管攻城掠地,不顧百姓死活,老漢本來還不大信,今天算是見到了!」

「說什麼!」一陣「嗆嗆」聲,侍衛們的刀都出了鞘,「這是犯上做亂的話,老頭兒你活得不耐煩了麼?」

老者道:「女兒沒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你們就殺了我乾淨!」說罷,脖子一橫,是引頸就戮的意思。

局麵鬧僵了。

石夢泉輕輕走到玉旒雲的身邊:「要不,我替你探一探這箱子的古怪?」

「不。」玉旒雲堅決的,「箱子若有古怪,也跟什麼王母娘娘沒關係,更跟咱們沒關係――你不會也相信他們的胡話吧?」

我自然不信,石夢泉想,不過,若不親身試一試,拆穿那箱子的底細,你豈不是還要被這老頭兒汙蔑?

玉旒雲看穿他的心思,會意地一笑,但依舊搖頭。

「唉,真是麻煩!」翼王也離席走到台前,「不如這樣吧,本王來替玉將軍上天去討回小姑娘來――本王乃的當今天子的親弟弟,不會連這點仙緣也沒有吧?」

老者囁嚅著:「這個……老漢可不曉得……王爺千金之軀……」

「哎――」翼王笑道,「本王是千金之軀,玉將軍是本王的未婚妻,難道就不是千金之軀了麼?」

此言既出,玉旒雲冰冷的眸子裡立刻燃起了怒火:「你說什麼!」

翼王哈哈大笑,俯下身來,湊到她耳邊道:「你不是懷疑箱子有古怪嗎?本王就替你試出來。本王這是以身犯險,你可要記住這份情意!」

玉旒雲的臉由通紅變得鐵青,轉頭要恨恨瞪翼王一眼,讓他死了這心,可翼王已經跨進箱子裡去了,還招呼老者:「蓋上!」箱蓋「砰」地一聲落下,他得意洋洋的笑聲終於聽不見了。

「哎呀,十四弟!」慶瀾帝呼道,「這……這……」他沒個主張,看著玉旒雲。

玉旒雲牽了牽嘴角,麵色又恢復了冷冷的瓷白色:「萬歲放心,要是王母娘娘敢留下翼王爺,臣就留下這欺君枉上的老頭子――來人,開箱子!」

侍衛們應聲而上,掀開箱蓋來,早就不見了翼王。

「還真的上天去了呢!」玉旒雲冷笑,一揮手,「把這個犯上作亂謀害皇親的刁民給我押下!」

「是!」侍衛們佩刀寒光閃閃,迅速將老者圍住。

老者原本愁苦委頓的神色在這一刻為之一變,雙目射出兩道精光,喝聲「來」,右掌劈出,空手入白刃已搶下了一柄刀來,左掌又「砰」地一下,正中一個侍衛的麵門,這人仰天倒下,哼也沒哼一聲,就已斃命。

玉旒雲未防備他突然發難,更料不到他竟有如此了得的身手,不禁駭然,「嗆」地抖出了長劍來,高呼道:「保護皇上!」禁軍護衛們這才從震驚中驚醒,火速守衛到慶瀾帝夫婦身邊。

老者嘖嘖一笑:「就憑你這個娃娃就想阻止我取狗皇帝的性命?我就先殺了你!」抖了個刀花,唰唰連劈,直向玉旒雲攻來。

石夢泉眼明手快,搶步插到了兩人中間。他平日使的是□□,赴宴時不曾帶著,此時隻有徒手相搏。那老者前來行刺,自然不同人講江湖道義,刀削連環,看勢頭非要把石夢泉的手臂廢了不能罷休。

玉旒雲哪能眼看著石夢泉遇險?她的劍法以輕靈迅捷為長,和石夢泉穩紮穩打的作風剛好取長補短。她每見石夢泉晃個虛招,她就欺身而上補上一記實的,而每遇石夢泉要出實招了,她必先刺一記虛招誘敵。他二人從小一處長大,一起讀書習武,對相互的脾性都扌莫得一清二楚,配合之下當然天衣無縫。

隻是,這樣真正的共同對敵,隻在從前與宮裡武師餵招時才用,後來上了戰場,玉旒雲的軍階比石夢泉高,除了落雁穀之外難得以實對實的「並肩作戰」。如今又找回了兒時的感覺,石夢泉不由得心中一動,偷眼看了看玉旒雲。

老者瞅準了這個空擋,朝他脖子上斜削過來,他隻看一片白兩的刀光,心底猛地一涼。

但聽得「叮」一響,兵戈相撞之聲,幾點火星閃過他眼前――玉旒雲的長劍幫他盪開了致命的一擊。

「夢泉,你在發什麼愣?」

連這個也被她覺察。石夢泉慌忙斂神屏氣,專心應戰。

如此爭鬥了數十個回合,老者固然武功高強,但玉、石二人聯手他也久攻不下,畢竟年歲大了,拚不過兩個廿多歲的青年,他漸漸喘息變粗,額頭上也凝起了汗珠。

玉旒雲注意到了,冷冷笑道:「老人家,你何苦負隅頑抗?是何人指示你來行刺皇上,隻要你交代了,便可將功折罪。」

老者啐了一口:「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派我來,我是天兵天將,要除掉這個荼毒生靈的狗皇帝!也要殺了你這個助紂為虐的鷹犬!」說時,一挑,一削,一劈,三招連環,一氣嗬成。

玉旒雲一一化解了:「事到如今你還要滿口胡言,休怪我不留情麵!」

老者道:「誰要你留……」講到那個「情」字時,喘息更甚,竟咳嗽了起來。石夢泉看準了時機,欺上前去一掌切在他的右腕上。老者鋼刀拿捏不住,掉落在地。玉旒雲片刻也不耽擱,長劍一挺,也點在了對手的咽喉上。

「老人家,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劍指著你的喉嚨才肯說話麼?」

老者麵色灰黃,汗如雨下,但神色卻泰然自若:「敬酒都不吃,怎麼吃罰酒?用劍指著我的喉嚨,我就更……」說至此,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玉旒雲看他喉頭起伏,卻猛地朝自己的劍尖上撞來,連忙把腕子一沉,撤開了劍去。老者重心不穩,一跤跌在了玉旒雲的腳邊。這本是他再次發難的大好機會,可說時遲那時快,石夢泉單腳挑起落在一邊的鋼刀,手接了,「呼」地一下又逼到了他的脖子上。

求死不成,求生也無門,老者眼睛如死魚般死死瞪著這兩位年輕的將軍。

「還有什麼花樣?」玉旒雲嘲諷地,「一並都使了出來。使完了你才能死心。」

老者死死地咬著嘴唇,嘴角都出血了,良久才慘然一笑:「我死,但是我不死心!」話音落下,人竟「咕咚」栽倒在地。石夢泉詫異地扳過他的身子,才發現他口中流出的全是黑血,已服毒自盡了。

「將軍,這……」

玉旒雲隻瞥了那屍體一眼,吩咐:「收拾乾淨,封閉將軍府。」

慶瀾帝才從驚慌中恢復過來「玉愛卿,你說封府?」

「是。」玉旒雲道,「委屈皇上和皇後娘娘先在微臣的府裡休息,待微臣將一乾亂黨緝捕歸案,再護送二位回宮。」

「亂……亂黨?」慶瀾帝顯然是心有餘悸,「你說緝捕他們,難道已經知道他們的來路了麼?」

「雖然不確定,」玉旒雲道,「但也猜出了大概,應是楚國來的奸細。」

「楚國!」慶瀾帝大驚,「何以見得?」

玉旒雲道:「仙官門神,我們樾國的傳說裡都是三隻眼的,即額頭上還有一隻眼。而方才那箱子裡變出來的神仙卻隻有兩隻,是楚國的說法――不信,皇上可以問問皇後娘娘。」

玉朝霧變亂之後臉色蒼白,不過還是點點頭:「的確,過往楚國人家裡掛門神,都是兩隻眼的。」

「好你個狠心的玉旒雲!」愉郡主跳將出來罵道,「你老早就看出來那老頭兒是楚國的奸細,你怎麼還讓翼哥哥進了那口箱子?現在奸細也死了,翼哥哥還沒找到,你……你這不是存心要謀害他嗎?」

玉旒雲看到這位郡主就心裡有火:「翼王爺是自己非要進那箱子去的。他是君,我是臣,他要不聽我勸告,我能奈他何?」

「你――」愉郡主漲紅了臉,「那你現在又忙著封什麼將軍府?還不快派兵挨家挨戶地搜,把翼哥哥救出來?」

玉旒雲嗤笑:「該怎麼辦事,似乎還輪不到郡主來教我。」

愉郡主的臉已經比蘋果還要紅了,跺著腳又朝石夢泉叫道:「那個誰,石夢泉,你總不會也見死不救吧?」

石夢泉垂下頭:他隻聽玉旒雲一個人的號令。

愉郡主真是火冒三丈:「你們都不去,那我去!我就拿我父王的令牌去找九門提督,就是把西京翻過來,我也要救出翼哥哥!」說時,她擰身就朝門口跑。

「慢著!」玉旒雲一喝,侍衛就攔住了愉郡主是去路,「皇上和皇後娘娘都留在臣的府內,郡主自然也不能離開。」

「你敢攔我?」愉郡主氣沖沖,「你小小的一個公爵,你反了麼?」

玉旒雲不理她,隻向慶瀾帝道:「萬歲,臣懷疑楚奸在西京聚集,意圖顛覆我朝。若不能將其鏟除,我朝機密將盡入楚人手中。臣請萬歲給臣一道口諭,讓臣全權緝拿奸細。屆時京城上下,除萬歲外,須直接聽令於臣,如有違抗者,軍法處治!」

慶瀾帝看著玉旒雲長大,又曾經讓她做過自己的侍衛,知道她的本事,在此危急時刻隻有更加信任,當即點頭:「朕準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我在洪荒植樹造林 佛係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 [綜武俠]道長救命 言出必死[綜武俠] 大佬的再婚甜妻美又颯 四合院:我的同桌婁曉娥 九龍章 逆天福運之農女青青 女配加戲日常[穿書] 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