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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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譚顯然也還沒有頭緒:「這……」

兩人正說到這裡,忽有士兵來報:「將軍,有幾個怪模怪樣的人闖到了營中說要見您――他們自稱是程大人派來的,可是……」

話還未說完,就聽一人咋咋呼呼道:「哪兒來這麼寫羅嗦的規矩?老子有程大人的兵符在手,還不能見一見你家將軍?老子是來幫他的,你們敢擋老子的道兒?」聲音漸近了,幾個士兵阻攔不住,一個粗豪漢子大踏步地走到了司馬非的跟前:「你就是將軍麼?在下邱震霆,殺鹿幫幫主,是程大人讓俺在此地阻擊樾人的。」說時,遞上程亦風的兵符。

司馬非當然知道那兵符不假,但聽到「殺鹿幫」三個字,立刻就想起冷千山的遭遇:好個程亦風,竟和山賊混成一家,還派他們來阻擊玉旒雲,簡直就沒把我們這些將軍放在眼裡!

邱震霆本來也沒打算跟司馬非套交情,他怎麼看自己,才不必在乎。隻道:「俺和俺的弟兄們跟樾人打了好幾個回合了,城裡的狀況清楚得很……」

「什麼?」司馬非大驚,「你們已經打了好幾個回合?」

邱震霆滿不以為然,道:「怎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把前麵如何用鹿群、毒煙、瀉藥整治樾軍的事大略說了。

司馬非和王譚不由得大驚:公孫天成講到挫敗玉旒雲的陰謀時那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模樣,原來竟是使用山賊?雖然有傷大雅,不過楚軍未費一兵一卒就將敵人折騰得不得安身,這也不可不謂高明。

「城裡情形究竟如何?」王譚問。

「樾賊來的時候大約有一萬五千來人,現在應該還有一萬兩三千吧?」邱震霆道,「不過這其中還有多少人身子康健就難說了。他們那姓石的將軍就病得厲害。」

「石夢泉病得厲害?」司馬非和王譚早先根本看不出來。

邱震霆道:「他中了咱們的毒煙,然後就一病不起,後來還裝死引咱們進城去……」

「裝死?」王譚道,「那你們怎麼知道他不是裝病?」

邱震霆道:「說來話就長了,不過咱們俘虜了他幾個手下。他這家夥再怎麼英明神武,他手下的人可不會都跟他一樣。咱們綠林中人要叫人開口,法子還多得是!」

「英明神武?」王譚玩味著這個詞。

邱震霆眼一翻:「怎麼?俺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姓石的這個將軍有本事,俺佩服,能跟他做對手是俺的福氣。俺不會因為在他手裡吃了虧,就罵他是草包窩囊廢――他比起你們那個冷千山,不知強出千倍萬倍去!」

從交手的情形來看,王譚和司馬非都知道這是句實話。

邱震霆道:「俺還有一位結拜的好弟兄陷在城裡。你們要是有什麼取勝的計策,俺和弟兄們願意打頭陣。」

「取勝的計策……」王譚望了望夜色中的遠平城:一個「病得厲害」的將軍還保持著如此清醒的頭腦,且親自上城來鼓勵士卒迷惑敵人,裝得如此從容鎮定……親信已是如此,玉旒雲若來了,不知會如何?

玉旒雲……

「邱壯士,」王譚道,「你們可知樾軍是從何處進入我境?」

「從白鹿峰的懸崖。」邱震霆將上麵的鐵索橋描述了一番,「俺和弟兄們曾想去把這橋破壞了,叫樾人有來無回。不過對麵有樾軍把守,很難動手。而且樾人造橋的本領真他媽的厲害,俺們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怎麼把鋼釘打進石頭裡去的,想敲想砸都不知道怎麼下手,就像老虎要吃王八,不知從哪裡下嘴。」

王譚聽他這比喻,禁不住一笑。

司馬非道:「要找什麼下手的地方?叫人帶點火油硝粉上去炸個乾淨,玉旒雲就過不來了。」

王譚道:「這是自然。不過那橋本來就走不了多少人,玉旒雲要是從那裡來救援,大軍豈不是要走上幾天幾夜?況且咱們知道了鐵索橋的所在,隻要在路上把守的,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用弓箭手,就已經可叫玉旒雲來多少死多少了。這個女人不是傻瓜,應該不會走那條路。我們遲些再去料理那鐵索橋也不妨事。」

司馬非道:「她不走那裡,走……」

「大青河!」王譚蹲下來,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他們兵行險著從懸崖上架橋過來乃是因為從飛龍峽無法渡河。即使從上遊或下遊過來,臨河一麵的遠平城關又易守難攻。如今樾軍已占遠平城,情形就大大不同了。」

「果然!」司馬非也意識到問題嚴重,「玉旒雲過了河來,這姓石的小子就打開遠平的城門迎接她……他娘的!」

「所以當務之急是阻斷玉旒雲的來路。」王譚在圖中遠平的上遊和下遊各劃了幾道,「這幾處都是較易渡河的地方,不過因為在鹿鳴山的重山峻嶺之中,從未有敵人翻山攻來的,所以我方並未有城關駐軍。將軍應該立刻派軍繞路搶先到達這幾處,把守河灘,讓玉旒雲無法過河。」

司馬非看了看那幾個地點,共有四處,即使每處隻派五千人,那麼他圍攻遠平的兵力也會立刻削弱四成。而每處隻派五千人的話,玉旒雲如果集中兵力於一處渡河,就相當於把我軍分散了敵人打,哪有勝算呢?

王譚看出他的顧慮,道:「將軍每處至少要派一萬人。這些搶渡地點相互臨近,很容易互相支援,與玉旒雲交戰起來,並不會造成敵我懸殊之狀。」

司馬非道:「那怎麼成?那我豈不是隻剩了一萬人在遠平跟那姓石的周旋?」

王譚笑了笑:「將軍,方才不是說要向樾軍示弱麼?」

「示……」司馬非心裡電光火石般一閃:對呀!

邱震霆卻還不太明白他們的計劃:「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打算?有什麼要俺和俺弟兄幫忙的麼?」

王譚道:「邱壯士方才講有位結拜兄弟還陷在城中?」

「不錯,」邱震霆回答,「就是我山寨五當家,諢號辣仙姑的,也是我三弟的發妻。」

王譚點頭道:「好。這事真要仰仗邱壯士了。」當下把計劃說了一番。

岑遠得知自己有手下跟著羅滿參加夜襲,心裡很不痛快――論起軍階品級來,他是總兵是二品,羅滿是副將,是正二品,怎麼說也應該是羅滿聽他的號令才是。之前石夢泉公然無視他,把遠平交給趙酋這個小小的四品督尉負責,這簡直就是對他和對他叔父岑廣的侮辱!如今羅滿又不經他同意就帶著他的手下去打仗,怎不叫人氣悶?最關鍵的是,他自認武功和謀略都不在羅滿之下,為什麼石夢泉不把這立功的機會給自己?

從前聽劉子飛、呂異等人譏笑玉樵疲釧咳勾叵檔檬埔虼巳穩宋ㄇ祝緗窨蠢矗穩彩且宦坊跎薹撬吐蘼橐晟鈈勻話押貌釷苟寂篩蘼恕鬧性嚼叢講環萌灘蛔鶯菰誄喬繳顯伊艘蝗

便這時候,聽城下楚軍中有動靜――看了看,是司馬非策馬上來,又開始叫戰了。「兀那樾國將領,縮頭烏龜,快快出來跟老夫大戰三百回合!」

叫罵的內容跟前日沒什麼分別。岑遠心裡正煩亂,暗罵道:「老不死,你道爺爺真不敢跟你三百個回合?就怕還沒到三個回合你那老骨頭就散架了!可惜一則石將軍不準出戰,二則你有幾萬大軍做後盾,我才不去送死!」

想著,便轉過頭去不看城外。但是,沒過多久,隻聽一人喝道:「老家夥,有膽先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再說!」岑遠一訝,扭身去看,隻見邱震霆端著金背大砍刀,氣勢洶洶躍到了司馬非跟前,「唰」地一下,直朝馬腿斬了過去。

眾人不覺大驚,瞪直了眼睛。

司馬非年紀雖大,馬上功夫卻不含糊,韁繩一拽,駿馬抬起前蹄,就閃過了邱震庭的一擊。跟著他自己也跳下馬來,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暗算老夫?」

邱震霆道:「少廢話。你是程亦風的手下,竟然不認識老子?程亦風誆得俺們兄弟為他賣命,現在俺山寨的五當家被樾人擄去了,生死不明,你們怎生交代?」

司馬非啐道:「什麼汙七八糟的?老夫乃楚國破虜將軍司馬非,不曉得你是哪個。你若跟程亦風有什麼交易,就找他去――那小子做事顛三倒四,他拉的屎憑什麼叫老夫來給他擦屁股?」

邱震霆道:「俺管你是什麼破鹿將軍還是破驢子將軍,反正你是朝廷的人,就和程亦風是一夥兒的。你們害得俺損兵折將,若是不還俺一個活生生的把兄弟來,俺跟你們沒完!」說話間,大刀「唰唰」朝司馬非連砍。

司馬非左閃右避,怒罵道:「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你的把兄弟是叫樾賊抓了去,你該找他們算帳才對,怎麼到老夫軍中無理取鬧?」

邱震霆不再答他,隻將手中大刀舞出萬道金光,把對手籠罩其中。司馬非見多說無益,也就沉著應戰,關公刀舞得虎虎生風。一時間,你攻我守,你推我檔,在遠平城下閃轉騰挪,掀起走石飛沙,直看得所有人眼花繚亂。

其實他二人不過是按照王譚的計策在做戲而已,

但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仿佛真的生死相搏一般,別說城上的岑遠等人信以為真,就連陣前的許多楚軍也道真是半路殺出了程咬金來,持著兵器意欲上前援手主將。隻是,兩人鬥得「難解難分」,外人根本插不進手去。大約打了百來個回合,隻聽邱震霆斷喝一聲,舉刀猛砍,司馬非忙橫過關公刀來防守,卻不想邱震霆那一招原是虛招,手腕一縮一送,化砍為刺,刀身頃刻沒入司馬非的月匈中。

在場的人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鮮血從司馬非的月匈口飛射出來,他的人仰天倒下。楚軍士兵急急搶上來抬他,又亂七八糟地呼道:「將軍!抓住那個凶徒!」一隊人馬自混亂中沖出,擁上去將邱震霆圍住,未費多少周章,就將他押下了。亂哄哄的人潮往後退去,隻剩下地上一灘觸目的鮮血。

這簡直是老天賜給樾軍的轉機啊!岑遠的心興奮地跳動著。「你們好生看著!」他吩咐城上的守軍,「我去見了石將軍就來!」

於是快步沖下城去,直奔遊擊將軍府。

石夢泉和羅滿正商議事,見他這樣急匆匆跑來,忙問有何緊急情況。岑遠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將邱震霆跟司馬非相鬥的消息約略說了一回:「看樣子司馬非傷得嚴重,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治。邱震霆被押下了,即使不就地格殺,就沒什麼好下場。看的那夥山賊手下肯定跟楚軍沒完。」

石夢泉同羅滿對視了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邱震霆草莽英雄既然肯為程亦風涉險與我周旋許久,沒道理突然調過頭去把矛頭對著自己人……」

「也許他是想殺了司馬非向咱們示好,讓咱們放了那個女賊?」岑遠猜測。

石夢泉搖搖頭:「他肯以寡敵眾跟我軍糾纏多日,顯然是為了對程亦風一諾千金。似他這種江湖中人把義氣看得比性命還重。自己的結拜弟兄固然不能丟下,而對他人的承諾也不可輕易打破……這時候他應該和司馬非聯手才對……」

岑遠道:「可是,山賊們效忠的是程亦風。程亦風落雁穀之後從一介幕僚躍升為兵部尚書,這些老將們對他頗有不服,程亦風跟他們的關係肯定好不到哪兒去。邱震霆去找司馬非的麻煩也不是什麼怪事。」

「這……」石夢泉想起玉樵萍復謂擁較缸骰惚ǎ妓道淝嚼轄嗆統桃嚳綣叵刀窳櫻2患崴韭矸牽慰鑾裾瘀幌袷歉齜錘粗恕!澳悄閬朐躚俊彼省

岑遠道:「趁著敵軍混亂,我率領前鋒營沖出去,將他們再消滅一批,或許能突破……」

「突破出去有何用?」石夢泉打斷他,「難道以我們不足兩萬人要這樣深入楚國南方麼?」

「我們……」岑遠似乎欲言又止。

石夢泉接著道:「況且敵人最少有五萬之眾,我們根本不可能突破的。即使像昨夜那樣打些擾敵的殲滅戰……」

岑遠期待下文,期待石夢泉哪怕派自己去打一場殲滅戰。

而石夢泉說道:「已經使用過一次偷襲的戰略,敵人應該不會再鬆懈防備了。為了減少我軍的傷亡,不能再冒險出城去。」

岑遠心中不免萬分失望。

「你再看看情形吧。」石夢泉道,「至少要等到天黑之後,我再來決定。」

「是。」岑遠回答得有氣無力,退出去了。

羅滿看著他的背影,不無擔心地道:「將軍,你看他會不會……」

「他已經違背過一次軍令了,我訓斥過他,應該不會有第二次。再說,現在他的人馬都是你和趙督尉帶領。」石夢泉道,「倒是你布置炸藥的事,還得加緊才行。我怕司馬非和邱震霆聯起手來,情況有變,就難以應付了。」

「是。」羅滿應道,也出去了。

石夢泉便一個人在房內推敲地圖――在引得楚軍入城、炸毀遠平城後,他要從大青河的什麼地方撤退回北方比較迅速安全?飛龍峽上遊二十裡水勢已經相對平緩,但萬一程亦風從平崖派人由河灘上狙擊,難免要打一場硬仗;下遊三十裡處也可以渡過,但河水較深,水勢也比上遊急。樾軍此來沒有船隻,無論走上遊還是下遊,都需要就地占領楚國漁港商阜,搶民船為軍用。民船輕小,樾軍又不習水戰,也許還是較合適在上遊的水中航行吧?

想了許久,也沒有最終定下來。看看到了黃昏時分,岑遠又來了:「將軍,司馬非好像死了!」

「什麼?」石夢泉一訝。

岑遠道:「是被邱震霆傷得太重,不治而亡。楚軍已經全麵撤退。」

竟有這種事?老天爺要真給樾軍這樣一個機會,也好得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石夢泉當然不信。「我去城上看看。」

當下,兩人一齊匆匆趕到了城上,看落日的餘暉之中山道上的楚軍果然已經撤走了大半,帳篷,鍋灶,丟得到處都去,一副潰敗之相。

一支部隊即使失了主帥還有副帥在,哪裡就能崩散至此?石夢泉吩咐親隨:「望遠鏡給我。」

從鏡筒裡朝外看去,山道上綿延一支隊伍大概隻有兩三萬人,軍旗委頓,士卒頹喪,一步一拖,很是狼狽。

五萬人就在這兩三個時辰之間撤得隻剩這些?石夢泉心中疑竇頓生:沒有可能!即使主帥陣亡,副帥決定撤軍,軍中上下難免也要有番爭論,便是楚軍中奉行「一言堂」,也沒有撤得如此迅速的道理。除非是前一天夜裡就開始行動了……前一天夜裡為何要撤退?隻可能是設局引我軍上當!

想到這裡,他不禁微微一笑,將望遠鏡交回親隨,道:「好,他們撤他們的,咱們布置咱們的。大家不要放鬆警惕。」說時,就要下城去。

「將軍!」岑遠追上來,「難道你懷疑司馬非這老家夥也玩裝死?」

難道他不可以麼?石夢泉沒明說,但眼神中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計策將軍已經使過一次了呀!」岑遠道,「假如司馬非真的跟山賊們聯手,山賊應該把咱們先前裝死騙他們進城的事都說了。司馬非不可能愚蠢到用咱們使過的計策來誆咱們。」

石夢泉望了望滿天的彩霞:雲霞的變幻非人所能預料,他人的心思也不是自己可以揣測。「司馬非要不就是真的很愚蠢,使個相同的計策還指望咱們上鈎。要不就是十分聰明,知道咱們使過這計策,卻偏偏還要使,讓咱們以為這此一定是真的。要不,就是他真的死了――但是這有什麼分別?反正追擊對咱們沒有任何的好處。且依我看,他裝死誘敵的可能性比較大,遲早還會再回來的。咱們還是布置了火藥,以逸待勞地等他。」

「可是將軍……」岑遠擋住了石夢泉的去路,「玉將軍就率大軍來了,咱們應該趁此機會重創楚軍,然後更玉將軍會合揮師南下。炸毀遠平,除非咱們支持不到玉將軍來。」

「什麼?」石夢泉一驚,「玉將軍……玉將軍要來?你怎麼知道?」

「我……」岑遠猶豫了一下,單膝跪道,「將軍恕罪,玉將軍之前來了一封信,說她已經知道了遠平的情況,擔心你的身體支持不住,所以要來支援你。但是當時你正說要放棄遠平撤回北方。卑職實在不忍看到大夥兒的犧牲付諸東流,也不能不戰而降給家族蒙羞,所以……卑職想,如果玉將軍帶了援軍前來,我軍和楚軍交戰應該就有勝算。而她趕來了,將軍你也就不會不戰而退。所以卑職扣留了將軍讓送交玉將軍的書信。玉將軍的那封信,卑職也沒有交給你。」

「你……」石夢泉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就是說玉樵蘋共恢懶踝臃珊吐酪煬芫г敲此戳瞬皇牆嗟氖勘胂站陳穡慷興械角婦蔚氖牽樵浦躍齠跋眨且蛭雷約翰〉埂荒芪鍾且丫芄獠蝗ィ緗窕掛鎏礪櫸場r蚰棧鸕潰骸拔抑安皇茄轄魏穩稅晌業牟n楸u娓窠穡磕鬮巍

「不是卑職報告的。」軍中上下都很少看到石夢泉發火,這位年輕的將軍從一入軍中起就是以脾氣極好而著稱的,這時因為病著,臉色蒼白,動了怒就顯出鐵青的顏色,而兩頰又被燒上一片潮紅,反而顯得那一向溫和的眼睛出奇地寒冷。岑遠不禁打了個冷戰,語無倫次了起來:「卑職……卑職知道玉將軍此次南征誌在必得,假如將軍炸毀遠平城然後撤回北方,玉將軍的心血便付諸東流,到時候她必然怪罪將軍……所以,卑職沒有把將軍的計劃向玉將軍報告……卑職是想……也許遠平還有轉機……隻要支撐到玉將軍來,大破楚軍,則將軍立的就是大功一件……」

「混帳!」石夢泉終於壓製不住罵了出來,「恐怕是你想立大功一件吧?戰場之上豈有為了個人功績就不顧大局的?」

岑遠答不出,或者不如說,心裡即使有說辭也不敢講出來。

「可惡!」石夢泉一掌拍在冰冷的城磚上,快步朝城下走,幾步,又停住回過身來:「你還跪在那裡乾什麼?跪著就能解決問題麼?」

「啊――是!」岑遠一愕,連忙起身,跟著將軍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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