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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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實在是不好說出口――情急什麼?怕元酆帝糟蹋一個無辜的少女麼?但是皇後卻並不在乎,這個喜愛美色的丈夫,她忍受了許多年了,不管符雅為了什麼理由,都是間接地幫了自己。於是她笑道:「你也真的膽大,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滿門抄斬的麼?」

符雅聽皇後的語氣,知道是饒了自己了,也就笑道:「符雅現在沒有滿門,就隻有一個人。用我一個人的腦袋,換六宮一個安寧,也值得了!」

「伶牙俐齒!」皇後道,「起來吧!」又問竣熙:「你學什麼不好,學你父王!那丫頭藏哪兒了?帶出來見我。」

竣熙呆了呆:「母後,鳳凰兒不是巫女……她跟兒臣很合得來……」

「合不來還能在你東宮裡住這麼久麼?」皇後道,「叫你帶她出來見我!難道母後還能把她吃了?」

竣熙看母親的表情沒有一點兒責怪的意思,當下大喜:「是,是!符姐姐,鳳凰兒呢?」

符雅自然告訴他在廚房裡躲著。竣熙即喜道:「母後稍待,兒臣這就找鳳凰兒來!」說時,已飛奔而去。

皇後搖搖頭:「程大人,這可叫你見笑了。小孩子的事……」

「娘娘說哪裡話!」程亦風忙道,「臣身為太子太保,未能早些將鳳凰兒的事報告娘娘,也有罪,請娘娘責罰。」

皇後笑道:「的確是有人有罪,不過不是程大人你。麗貴妃剛才說要找的什麼人證,是什麼人?現在躲到哪裡去了?」

「回娘娘,」符雅道,「是東宮裡的兩個太監。臣女差遣他們搬石頭時問了他們的姓名,一個叫王忠,一個叫李誠。」

「好哇!」皇後冷笑,「王忠、李誠――我看他們的忠誠都不知道忠到誰那兒去了!」她叫身邊的太監道:「告訴汪總管一聲,見到這兩個奴才立刻帶到本宮跟前來。」

「是。」那太監應了,就去照辦。

皇後和眾人舉步一邊往回走,一邊等竣熙領鳳凰兒來。才走到涼亭邊兒,就看到這對少年情侶了。鳳凰兒果然是小太監打扮,連上塗著黑灰,像的花貓一般。但是待走到了跟前,就可以看到那對小鹿般的眼睛,明麗靈活。

竣熙道:「這是我母後,心腸可好了,你認識麼?」

鳳凰兒的確見過皇後一麵,就點了點頭,卻不行禮。旁邊有太監提醒:「還不下跪?」她茫然不懂。

皇後笑了笑:「太子都已經開口說我心腸好,我怎麼能不拿出點兒『心腸好』的樣子來?小姑娘,你過來,本宮看看你。」

鳳凰兒望望竣熙,後者笑笑,拉著她一起走到皇後的麵前。皇後就拿了塊帕子在鳳凰兒麵上輕輕擦了幾下,端詳著,道:「那天沒瞧仔細,現在看看,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兒。不知咱們中原話,她學得怎麼樣了?」

竣熙道:「符姐姐一直在教。鳳凰兒很聰明,說還說不好,但是你跟她說話,她能猜出意思來。」

「哦。」皇後點點頭,「符雅,那你可有得忙了,要用心好好兒教。」

「是。」符雅垂首答應。

皇後又道:「你過來,我還有話吩咐呢。」

「是。」符雅小心翼翼,跟皇後走到一邊。

皇後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了:「符雅,這禍你可闖得不小。你看太子那模樣,被這西瑤姑娘迷得,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符雅不出聲,聽著教訓。

皇後道:「麗貴妃打的什麼主意,你這麼聰明,總知道吧?太子不能行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現在弄個西瑤女子住在東宮,算什麼?萬一有一天,太子犯起糊塗來,要立這個女子做太子妃,那可如何是好?」

符雅囁嚅:「臣女……」

皇後嘆了口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知道皇兒要任性起來,你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事兒你得幫我收拾。」

符雅道:「臣女愚鈍,請皇後娘娘示下。」

皇後道:「要作太子妃,那是決不可能的事。不過,皇上能有三宮六院,將來太子登基,要立她做個什麼貴妃也無傷大雅。隻是,這事不能叫皇上知道,其中原因,不需要我告訴你吧。」

「不需要。」符雅回答。

皇後道:「那好。我指一個法子給你。你把這姑娘領回家去,隨便安個什麼遠房親戚的關係給她,教她說中原話,教她宮裡的規矩,把她變一個楚國小姐。事成之後,再領進宮來――也不一定要領進宮來,如果那時候太子已經忘了她,我總不會虧待她,自然找個親貴大臣王孫公子把她嫁了。」

「是……」符雅很不情願,但也不能不答應。

皇後道:「太子那邊怎麼說,你很聰明,一定做得好。本宮就管如何不走漏風聲,你看如何?」

「是……」符雅心中直叫苦。

皇後笑了笑:「好,那就這麼著吧。你雖闖了禍,卻也立了功。將來本宮總不虧待你!」

一行人便離開東宮各自回家去。程亦風和公孫天成才走到宮門口,就見到猴老三夫婦攔了上來:「哎呀,程大人!公孫先生!你們兩個到宮裡吃酒吃得快活,可把我們急死了!」當下把白雲觀裡的事說了一遍。

程亦風不由驚道:「那現在如何?」

猴老三道:「大哥他們在那裡繼續探察,我們先回來給你報個信。要是那妖道有什麼動靜,你也好有個準備――程大人,見到了妖道了麼?」

程亦風搖搖頭:「一下午都在東宮裡,隻有麗貴妃……唉!」這些宮廷爭端還是不足與外人道。

辣仙姑見他神色為難,道:「程大人,公孫先生,莫非你們另有部署,咱們兄弟打草驚蛇了麼?」

「沒有。」公孫天成笑著搖搖頭,「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咱們不如就看看這驚了的蛇怎麼活動――咦,那不是你們大當家麼!」

大家看他手指處,果然邱震霆一人一馬疾馳而來。

「可叫俺好找!」邱震霆道,「白雲觀出事了――是大事哩,程大人你快點帶兵去,把那兒給圍了,這下可抓著大魚了!」

「怎麼講?」程亦風問。

邱震霆方要回答,公孫天成卻道:「這裡如何是說話的地方?擋在皇宮門口成什麼事?那邊有個茶樓,咱們先上那裡去。」

邱震霆道:「先生,這當兒還喝茶呀?再喝,大魚就跑啦!」

程亦風雖然也心急,但是公孫天成的話也有道理,於是道:「咱們還是挪一挪――邊走邊說。」

邱震霆直瞪眼,但也隻得跳下馬來,邊走,邊把事情的經過跟程亦風講了。

原來猴老三夫妻走後沒多久,殺鹿幫眾人就悄悄潛回到白雲觀附近,打算計劃一下入夜後的行動。而這時,就看到一頂富麗堂皇的轎子抬到了觀門口。大家心裡都嘀咕:莫非正主兒到了?

可是見那轎簾兒掀起來,卻走下一位美艷婦人,看那打扮非富即貴,帶了個丫鬟拎了一籃子檀香花果,似乎是來燒香的。

大家都好生奇怪。邱震霆一揮手:「走,管不了那麼多了,進去看看。」

於是管不著當先,「噌」地上了牆頭,接著上了屋頂,大家也都跟在後麵,借著巨大的屋脊,隱藏身形。邱震霆還怕崔抱月壞事,一直也不放開她,提著走。一行人看那婦人進了前院,立刻就有小道士迎了上來:「您怎麼來了?」

那婦人瞪了她一眼:「怎麼?你師傅風流快活,所以就不讓我來了?」

小道士道:「哪兒的話……這……這……」

婦人不理他,一徑走進太極殿去了。

崔抱月一聽到那胡奉玄「風流快活」,立刻就要掙開邱震霆下去為民除害。邱震霆氣得扯下半幅衣袖來堵住她的嘴,低聲威脅道:「敢壞爺爺的事,爺爺揍扁你!」招呼大家上了太極殿的屋頂。

管不著做這些事早就駕輕就熟,沒聲沒息地揭開了幾片瓦,下麵就情形就一覽無餘。隻見那婦人在殿中站定了,也不燒香也不磕頭,四下裡亂看。沒多時,胡奉玄就從後麵急匆匆地迎了出來:「哎喲我的祖奶奶,您怎麼大白天的跑來了?」

這婦人道:「怎麼?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

胡奉玄涎著臉:「哎喲,真是……我哪兒敢管您的事?您要來,我這兒不是蓬蓽生輝麼?不過,今天這時候不好,剛有人來鬧過事兒,不太平。」

「鬧事?」婦人道,「鬧什麼事?什麼人這麼大膽?不是你走漏了風聲吧?」

胡奉玄道:「是一個潑辣婆娘和一夥扮成什麼富商的人,大概就是些江湖人氏。附近的鄉民好像發現我幫師兄搜羅姑娘的事,就找了這麼個自命不凡的女人來尋我的晦氣。不過,已經散了。」

婦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發現了……發現了他的事也好,反正又不是發現了咱倆的事。」說時,一雙�

�睛瞄著胡奉玄,盡是春情。

胡奉玄也是兩眼含笑,不過又不無擔憂地道:「我師兄的事,也就是麗貴妃娘娘的事……那好歹是您的姐姐,發現了,也不太好吧?」

房上諸人聽了這話,不由得大吃了一竟:這婦人竟是麗貴妃是妹妹?殺鹿幫眾人在京城呆了些時日,宮裡的事也聽說了不少,知道麗貴妃的妹妹就是殊貴妃,那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想,她竟在此山野道觀跟個道士偷情――聽胡奉玄說到他「師兄」,似乎和麗貴妃有一腿。嗬!邱震霆等人具想:姐妹倆一路貨色!

殊貴妃「哼」了一聲:「我姐姐?當初一起進宮的時候,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後來又說什麼誰先飛上枝頭,就提攜另外一個。我花了多大工夫才把你師兄給弄進去,現在她稱心如意了,就想把我給甩了――你不看看她看那德行!把我惹火了,我到皇上跟前告她一狀,管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是鬧窩裡反,邱震霆冷笑。

胡奉玄笑道:「你的心這麼毒!我還頭一次知道。」

殊貴妃瞪了他一眼,道:「怎麼啦?她不仁我不義。」

胡奉玄笑嘻嘻地上來握著她的手:「不怎麼,其實她裝懷孕,遲早要被皇上知道的――來,咱們後麵說話去。」

殊貴妃一邊跟他朝後走,一邊道:「那可不?要不她怎麼發急了,一個勁兒催我來看看找著那些姑娘了沒,要趕緊偷運進宮去給你師兄,巴望著她們中間誰的肚子爭氣,早早懷上個野種,她就好偷龍轉鳳了――我呸!竟把我當成宮女使喚了!」

殺鹿幫中人見這一對奸夫□□已走出了自己視線,就急忙跟上去。

管不著看他二人沿著回廊朝後麵去了,低聲笑道:「嘿,看樣子是到那間房裡去了!」

瞧他那曖昧的神氣,大家都知道指的就是找到春宮圖的那間。崔抱月紅了臉,繼續掙紮。邱震霆即低聲罵:「少給老子找麻煩!安分點兒!」

殊貴妃和胡奉玄果然就進了管不著所說的房間。眾人如法炮製,又在房頂上開了個口,朝下張望。似乎就是這兩人在太極殿上說話的功夫,小道士已經把水果點心都送到房裡來了,殊貴妃坐著,胡奉玄拿了一顆顆的櫻桃餵她,兩人眉來眼去,看得房上眾人也都尷尬起來。崔抱月費了好大工夫吐出了嘴裡的布,低聲怒斥道:「還不放開我!」

邱震霆叫下麵那一對給招得,也臉紅脖子粗,但不忘警告一聲:「娘的,要是不安分,老子可不客氣。」

崔抱月不說話,隻是瞪了他一眼,表示答應。邱震霆這才鬆開了她。

房裡的人開始寬衣解帶了,房上的這一群,因為有個女人在旁邊,男人們也都不好意思再看,隻附耳在瓦上,細聽動靜。

殊貴妃道:「我那個姐姐,又是吃補藥,又是借種,機關算盡,可惜自己的肚皮不爭氣,現在不僅借種,還想借人家的肚皮。也就隻有那老頭子才會上她的當。」

胡奉玄道:「也不見得就是你姐姐的肚皮不爭氣,怎知我師兄不是個『銀樣蠟槍頭』?要是換了我――」

「呸!」殊貴妃啐道,「你敢去試,我先廢了你……」

「哎喲,別……」胡奉玄討饒,「心肝兒,若是廢了我的法器,我還有什麼法力跟你……恩?」

話語汙穢不堪,崔抱月捂著耳朵,轉過身去。

殊貴妃打了胡奉玄一巴掌:「少來!我同你說正經的――你要真有法力讓我有了身孕,那我就能搶在姐姐頭裡生下個皇子,到時候我把她跟你師兄的事揭穿了……哼!」

胡奉玄道:「法力我自然是有。不過,我師兄是皇上新封的三清天師,現在是紅人兒了,你去揭穿他?不怕他反咬咱們一口?咱們的事,他和你姐姐也知道啊。」

殊貴妃冷笑:「你師兄是我弄進宮去的,是我引見給皇上的。我能把他捧成神,也就能把你捧成神。再說,那時候我是真有孕,姐姐是假有孕,皇上信誰?」

胡奉玄大喜,在殊貴妃身上上下其手,道:「心肝寶貝兒,咱早該這樣做,就不會白白便宜我師兄那麼久了。」

「你懂什麼!」殊貴妃笑道,「我還在等我姐姐替咱們的孩子辦一件大事兒呢!」

「什麼事?」

「太子。」殊貴妃陰陰地道,「姐姐的肚子還沒著落,就已經忙不迭地想除掉太子了。咱們就等她把太子除掉了,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後這禁宮裡……那就是我的天下了……」

「那也就是咱們的天下了!」胡奉玄笑著。

邱震霆說到這裡,在場諸人無不吃驚。

「後來呢?」程亦風問。

「後來?一對狗男女還能搞出什麼好事來?」邱震霆道,「老子再偷聽下去,還怕爛了耳朵呢!」

程亦風知道沒說清楚,邱震霆會錯了意,自己也老大不好意思,道:「現在殊貴妃還在那白雲觀?」

「俺走時還在。」邱震霆回答,「所以俺才叫程大人快點兒想法去圍住他們。這一對狗男女――嘿,再加上麗貴妃和那妖道,這回天下可要清淨啦!」

程亦風沉吟:「隻怕抓了他們,他們不肯招認。麗貴妃和那胡天師,也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他們推不了!」邱震霆道,「有崔姑娘盯著呢!」

「崔姑娘?」辣仙姑早先聽大哥稱呼崔抱月,一口一個「婆娘」,不知何時竟改了口。

邱震霆渾然不覺,隻道:「俺們後來聽到殊貴妃和那牛鼻子說,為免麗貴妃起疑心,搶來的那些姑娘們還得要照樣送進宮裡來。崔姑娘就是沖著救人去的,當然不肯看著。但是俺告訴她,亂打一氣屁事也辦不成,而且,隻救了這些姑娘卻不扳倒麗貴妃和那妖道,他們還會從旁的地方找姑娘去糟蹋。崔姑娘問俺有啥辦法。俺說:『沒聽那婆娘說要把姑娘都扮成宮女帶回去麼?你等她們裝扮的時候,混進去扮成其中一個,到宮裡揭穿麗貴妃的事兒!』崔姑娘想了想,說,這主意好,就照辦啦。」

這主意果然不錯!程亦風道:「她已經混進去了麼?」

「那是!」邱震霆道,「殊貴妃不是帶了個丫頭跟著麼?那個宮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個小道士打情罵俏。崔姑娘盯著他倆,不多久就見他們進了太極殿。跟著,變戲法似的就帶出五、六個姑娘。也不知用的什麼招兒,個個都跟行屍走肉似的。小道士帶她們到後門口,套了輛車,那宮女就跟車下山去了。崔姑娘就是這時候混到車上的。」

「那她就已經進了宮?」程亦風問。

邱震霆點頭:「宮女走得早。殊貴妃還在那兒風流快活呢。俺是守到天黑才趕回來報信的,算起來,那些姑娘應該已經到宮裡了。」

程亦風皺著眉頭:禁宮中這麼多屋宇,不曉得崔抱月到了何處?她雖是個女中丈夫,但是隻身潛入虎穴,實在也太冒險了。

可公孫天成卻在那邊拊掌笑道:「好,好!邱大俠的計策真是好!為此當浮一大白!」

邱震霆不懂這文縐縐的話:「先生,你說什麼?」

公孫天成笑道:「哎呀,老朽忘乎所以,又掉起書袋來了――老朽是說,你的計策妙極了,應該喝一杯!」

「現在喝?」邱震霆道,「現在該去抓殊貴妃啦,抓著了再喝,喝一壇都成。」

「不。」公孫天成道,「讓她快活去。捉奸在床又不是什麼體麵的事兒,值得咱們去做麼?再者,咱們這裡都是朝廷命官。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皇上的家務事,就更加難斷了。還是讓皇上自己去斷吧。」

邱震霆不解,道:「皇上要是能斷他的家務事,也就不會搞成現在這烏煙瘴氣的樣子了。俺素來就不怕皇帝――皇帝砍老子的腦袋,老子也是這麼說。」

公孫天成道:「皇上的家務事又不一定要皇上斷――普通人家裡,若是小老婆出去偷漢子,大老婆一定最積極想去抓了,是不是?」

「那可不――」邱震霆說著,忽然一拍大腿,「嗬,俺明白了!讓皇後去抓――不過,皇後能鬥得過他們麼?俺是不認識皇後的,不過,她要是有本事,麗貴妃、殊貴妃這兩個賤人也不會這麼囂張啦――」

公孫天成哈哈一笑:「老朽又要掉書袋了――邱大俠可知道『引而不發』麼?」

邱震霆當然搖頭。

公孫天成道:「你平日裡打獵,是要看準了時機才放箭的吧?皇後治理後宮也是一個道理。今天她痛罵麗貴妃,邱大俠沒看見,真是可惜。」

程亦風也想起了早先的情形――他並不知道皇後是怎樣一個人,印象裡仿佛恬淡安靜,不怎麼跟人計較,今天對麗貴妃的幾句斥責,倒讓他吃了一驚。

邱震霆搔了搔腦袋:「就算皇後是個厲害的女人,這時候要去跟她通報,折騰完了,恐怕殊貴妃早跑了!」

「不急。」公孫天成道,「有道是,天作孽猶有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跑了初一難道還能跑十五?況且現在她們姐妹正鬧內訌,這幾個惡人心裡都有鬼,活像是相互咬著尾巴的一群老鼠,而崔女俠就像是闖進鼠群的一隻貓――這相互相猜忌的老鼠們見到了貓,不會想怎生對付,而是挖空心思要找出來:到底是誰引來了貓――他們陣腳大亂,咱們就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比喻雖然巧妙,但邱震霆還是有些懷疑:「就怕老鼠太多了,崔姑娘這隻貓招架不來呢!」

公孫天成點頭:「邱大俠所慮不無道理,所以,咱們現在得找一個合適的人去把此事報告給皇後。盡快讓皇後來把這群耗子消滅。」

邱震霆道:「那還不簡單,崔姑娘不是都已經進宮了麼?」

公孫天成搖頭:「崔姑娘進了宮能不能找著北還說不準呢!而且以她那性格,多半是想自己去取妖道的人頭,攔鳳輦告狀這種事,似乎不是她的作風。而且,咱們得找一個皇後信任的人――程大人,你看符小姐怎麼樣?」

程亦風想了想:還就隻有符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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