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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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夜遇到端木槿的地方,就已經遇到鄭軍了。雙方一碰上,立即就交鋒起來。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是眨巴眼的功夫,這十幾個巡邏的士兵就被樾軍全數殲滅。羅滿帶了人馬繼續前行,到了城北,又消滅了幾十個鄭兵,餘下的一些殘兵倉皇地向北奔逃,被樾軍統統生擒,周圍就連半個敵人也看不見了。這時羅滿望了望乾窯的北城門,也和西門一樣,被用木柱釘死了。

端木姑娘要我們不要進城,連城門也不能開,不知裡頭究竟有何古怪?他想著,就往那城門邊上走,想從縫隙裡一窺究竟。

「啊――」鄭軍俘虜嚎叫了起來,「大人千萬不要開城門!你們要金銀美女,小的們願意引路到北方的樂邑縣,千萬不要進乾窯!」

「混帳!」樾軍士兵罵道,「我們幾時要金銀美女了?你們把城門釘起來,是何意思?」

這俘虜不及回答,忽然聽到城裡傳來一陣哭喊之聲,有人在擂著門板,哀求道:「軍爺!求求你們放我們出去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羅滿不顧幾個鄭兵的哭號,大步走到城門邊,從門縫裡一望,隻見好些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的平民正用扁擔、鋤頭等物砸著城門,企圖闖到外麵來。羅滿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已經在城裡困了多天食物用盡,如果再關下去,隻有餓死的份兒。他雖痛心不已,但是惟恐鄭軍狡猾,伏兵在飢民之後,所以並不輕率地命令開城門。

鄭軍俘虜幾乎是跪地磕頭了:「大人,放不得!放他們出來大家就都隻有死路一條了。不信您看那邊――」他們把手一指,城牆邊上正升起一股濃煙來,跟前日玉、石等人所見的奇怪「炊煙」一般無二。「那就是燒死人。」一個俘虜道,「城裡瘟疫蔓延,每個人都被瘟神纏身,放出來就會也纏上咱們……那就死定了!」「可不是!」另一個俘虜也道:「這兩天越燒越多了!大人千萬別開門!」

羅滿一驚:啊,莫非就是那個經老鼠傳染的凶險瘟病?他和幾個離城門較近的士兵都立刻捂住口鼻退後數步:方才在營中,端木槿讓所有碰過患病士兵的人都立刻用熱水洗手,還要熏醋,三日之內都不能接觸其他人。看來這病實在厲害無比,不知同吸一方空氣是否也會傳染?那麼,他們在門縫裡張望了一下是否已經染病?幾人心中不由都慌了起來。

「說,這裡怎麼突然就有了瘟疫?」一個樾兵喝問俘虜,「哪兒冒出來這許多老鼠?是不是你們故意弄出老鼠來攻擊我軍?」

俘虜哭喪著臉:「冤枉來哉!這真是邪門了,大冬天裡竟然發洪水。本來這些短毛畜生不知住在哪裡,被水一淹就全跑出來了――難道瘟病和老鼠有關麼?」

竟是如此!羅滿心中暗驚:無論下令淹城的是劉子飛還是玉旒雲,大概總沒考慮到這後果吧?對於洪水,人尚可知道它的朝下遊流的,可以避開它,並用它傷害敵人,但是瘟疫之蔓延,怎能受人控製?

「羅副將,現在怎麼辦?」

城是萬萬不能開的,羅滿想,占下一個瘟疫肆虐的城池也沒有意思。就不知這瘟病是否還流行到其他地方?他問那些俘虜。

「應該沒有啦。」俘虜道,「本來我們是聽說二皇子在富安和你們交上了手,就趕來增援他的,在此地駐紮了一陣便遇到了洪水,跟著就流行起了瘟疫。我們將軍下令將城封起來,一個也不準離開。後來聽說你們從北線進攻,他就帶著人馬去北方支援了,留我們哥兒幾個在這裡守著不讓瘟神跑出來……」

也許還沒有蔓延開,羅滿想,不過行軍途中見到這許多老鼠,這裡的瘟疫不流傳出去,難保別的地方沒有自己爆發。如此一來,豈不是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阻擋了樾軍東進的道路?不,應該說是死亡陷阱,樾軍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深處?

他想起那染病士兵的慘狀,背上不覺出了一層冷汗「留幾個人在這裡看守著,別叫裡頭的人出來。」他命令,「其他人跟我回營!」

他們回到樹林的營地,日已西斜。盧進等都還嚴陣以待,防備鄭軍偷襲,見他們回來,便詢問乾窯情形。羅滿自據實以告,又問玉旒雲的情形如何。盧進回說端木槿正在給玉旒雲施針,他們不便進去看望。「石將軍一直在外頭守著,」盧進道,「他就這麼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也不說話,也不休息,從早晨到現在連水也不曾喝一口。我看玉將軍一刻不好,他的心就一刻懸著。暫時也不要把乾窯的事告訴他,省得他更心煩。」

羅滿點頭道:「正是――」

隻是話音才落,卻看到石夢泉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幾人都連忙行禮:「將軍!」盧進且問:「將軍,端木姑娘給玉將軍紮完針了麼?」

石夢泉搖搖頭:「還沒有。我隻是看天色晚了,覺得你們也該回來了,所以就來看看――乾窯怎樣?」

羅滿看石夢泉眼眶深陷麵容憔悴,仿佛一天之見已老了幾歲似的,心中一酸,道:「將軍放心,乾窯自然是拿下來了。你去守著玉將軍就好,其他的事,我們自會安排。」

石夢泉又搖了搖頭:「我守在帳外也幫不了她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捏緊了拳頭,仿佛是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似的,倘能讓他代替玉旒雲來承受一切的痛苦,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我幫不了她。」他再次道,「不過,她既將軍隊交給我,我不能連這唯一可做的事也叫她失望吧?乾窯的情形如何?」

羅滿不敢隱瞞,照實都講了。石夢泉想起當日端木槿曾經說過,以前有一次鄭國疫病流行,官府將百姓都趕進「不歸穀」關起來,這一次瘟疫襲擊,鄭國采取隔離之法也屬意料之中。這樣任百姓自生自滅,固然可以犧牲一城保全一國,但未免太殘忍了,他想,端木槿一心救死扶傷,難怪她想半夜翻進城去,而費盡心機讓我軍答應她一個條件也是要把乾窯城交給她,好讓她給百姓治病……這個女子令人欽佩,玉大人的病給她治也算是找對了人吧!

羅滿又將洪水淹沒土地以致老鼠肆虐的事說了。石夢泉把眉頭鎖得更緊:「這個不要說給玉大人聽。」

羅滿知道玉旒雲這次倒下多少有些「心病」在其中,而心病是為何,他也猜中十之八九。如果讓她知道鼠疫的根源是洪水,她痛恨郭罡和劉子飛之餘當然也就給自己加上另一個沉重的包袱,身體隻有更差了。他於是點頭答應。

盧進道:「端木姑娘莫非想以一人之力醫治全城百姓。這會不會太勉強?」

石夢泉不知,他想端木槿說過,林樞也是以一人之力闖進不歸穀救助百姓。端木槿應該是離家尋林樞而來,現見不到他的人,在行動上多靠近他一分也是好的。

慕容齊道:「這疫病看來十分凶險,城裡的百姓隻要還能動的,有誰願意原地等死?我怕我們一旦開城門讓端木姑娘進去,裡麵的人會蜂擁而出。到時萬一控製不住,就讓疫病蔓延出去了。」

韓夜道:「依我看,根本就不用等到開城門的時候。咱們一路行來,老鼠比螞蟻還多,恐怕別的地方早就出現疫情了。」

盧進道:「我也是有此一慮,所以……」他壓低了聲音,對石夢泉道:「我知道將軍和玉大人都不忍心濫殺無辜,而端木姑娘又一心想要醫治這些百姓。可屬下以為,如果不迅速控製疫病的蔓延,死的人隻會更多。我認為不能夠打開乾窯城門,而且一路上但凡發現有病的村莊,需要立刻封鎖;遇到病人,則要立刻關進附近的隔離村中,倘若找不到隔離村,隻好就地格殺火化,免留後患。」

韓夜道:「如果每一個村莊都要封鎖,豈不是要耗費我軍大量兵力?非常情勢,隻能用非常手段。屬下以為,凡是發現疫病的村莊,隻好一把火燒了。」

羅滿有些不同意見:「遇到有疫情的村莊就燒,那豈不跟屠城差不多?再說還沒有讓端木姑娘是試試。她敢一個人翻城牆進去,應該是有把握,否則也不會把自己送到瘟神的手中。」

韓夜道:「端木姑娘說的頭頭是道,也許的確是個好醫生。可是,她畢竟隻有一個人,怎麼同時治那麼多病患?老百姓又不像是我們的士兵,叫他們洗手就立刻洗手,叫他們吃藥就立刻吃藥,叫他們乖乖地隔離他門就真的不亂跑。這中間隻要出了什麼岔子,我軍將士也會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幾人便爭論了起來,都想聽聽石夢泉是何意見。卻見石夢泉轉頭呆呆地望著玉旒雲的軍帳,早就神遊到那邊去了。大家不由都嘆了口氣:他一個人的精神哪兒能顧得上這麼多事?這當兒,別再給他添亂了。

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便欲悄悄離開上別處商量。偏此時,見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羅滿識得他的軍醫的手下,忙把他拉到一邊,叫他不要驚擾了石夢泉和帳內的玉旒雲,才問:「什麼不好了?」

那士兵道:「又有好幾個昨天出去偵察的士兵發起燒來。我看他們脖子和腋下也都生出了硬塊,趕緊就把他們轉移到別的營區去了。」

羅滿等人聽了都大驚:「莫非他們也被老鼠咬了麼?」

士兵搖頭,並不知道。

羅滿道:「快照端木姑娘早上說的方子給他們煎藥,其他的人都要服鬆葉。傳令下去,全軍從現在起要搜捕營地中的老鼠,隻要看到,就立刻斬死,每隔半個時辰集中燒一次死老鼠,叫大家千萬小心不要被老鼠咬著。」

那士兵得令而去。韓夜便道:「你看,這瘟疫簡直比妖魔還厲害,再拖下去恐怕全軍都……」

羅滿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別說出不吉利的話:「既然已經如此,要緊的是保住全軍將士的性命,乾窯和其他的地方暫時都顧不上了。我們不能進攻,也就不必要討論怎麼對待那些地方的老百姓,先救了自己再說。」

餘人覺得他說的有理,當下就由盧進負責督促熏醋和采集鬆葉,韓夜負責組織滅鼠,而慕容齊負責營地防務。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營地附近消滅了老鼠近千隻,全軍將士也都按照端木槿所說用酒送服了鬆葉。這時天已黑了,點了火把來,羅滿看到端木槿從玉旒雲的軍帳裡走了出來,滿臉倦容。

石夢泉立刻就迎了上去:「端木姑娘,怎樣?」

端木槿冷冷看了他一眼:「怎麼?你是懷疑我的醫術,還是怕我根本就不想治她?你放心,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她打起帳簾來,便見玉旒雲從裡麵緩步走出,麵色依然蒼白,神情也很疲倦,但是精神尚好,眉頭也展開了。

石夢泉連忙上前相扶:「大人,你怎麼……出來了?」

玉旒雲微微笑了笑:「我好了,自然就出來告訴你一聲,也告訴大家一聲。」

「果真?」石夢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聽,看玉旒雲額上滿是細小的汗珠,猜方才的治療一定痛苦非常,心疼不已,幾乎想用袖子替她去擦,然而又不好當著端木槿的麵做出此等逾禮之事,因而隻是說道:「大人還是別出來吹風了,著了涼豈不麻煩?」

玉旒雲不待回答,端木槿已道:「你放心,我敢叫她出來,就證明這對她有益無害。她在裡麵悶了一整天,也該呼吸些新鮮空氣。你可陪她在此坐上小半個時辰,待我煎好了藥,自會讓她去休息,這樣明天才有力氣繼續。」

「繼續?」石夢泉道,「怎麼,還沒治好麼?」

端木槿白了他一眼:「怎麼?你以為大夫是神仙麼?她這個傷拖了四個月,我要是一天就能治好,豈不成了變戲法?」

可不是!石夢泉也覺得自己先前問的愚蠢,忙賠笑:「端木姑娘辛苦了。」

端木槿並不領情:「我不連續施針,除了考慮到病人的體力之外,還有一個原�

��――我已經履行了我的諾言,那麼你呢?乾窯城怎樣了?」

「自然是已經拿下了,」羅滿走了過來,「按照端木姑娘的吩咐,我們並沒有打開城門。現在我派了人在城外守著。」

端木槿露出驚喜之色:「果真?立刻帶我過去!」

「等等――」羅滿攔住她,「端木姑娘當初和玉大人做交易,講好我軍以乾窯城換取全軍將士的平安和玉大人的健康。方才你說履行諾言,我已將乾窯城拿下,而我軍按照你所說又熏醋又服鬆葉,卻又有好幾個士兵染上了瘟疫,端木姑娘作何解釋?」

端木槿道瞥了他一眼:「我是大夫,和你們這些武夫不同。你們說取一個人的性命就一定取了那個人的性命,而我說要救一個人的性命,老天爺可不一定答應。我先隨你去看看病人就是!」

她以為羅滿是存心和她過不去,其實羅滿是受了石夢泉的囑托,不讓玉旒雲知道乾窯鼠疫係洪水所致。他擔心和端木槿說起詳情來,難免漏嘴,所以急著要把這女醫生帶到一邊而已。

端木槿一路上都是氣哼哼的沒個好臉色,然而一走到士兵的病床跟前麵色立刻就緩和了下來,細心地檢查他們身上的腫塊,邊按就邊問「疼不疼」,又給他們一一把了脈,將藥方交代給負責照看的士兵。最後她才走到第一個發病的士兵身邊――此人依舊昏迷不醒,渾身的腫塊又紅又大,相互擠壓著,巨痛使得他抽搐不已。端木槿皺著眉頭想了想,自語道:「須找些能拔除毒氣的來外敷……」片刻,命道:「用木芙蓉花、鳳仙花、紅花、馬齒莧來槌爛了,半個時辰換一次藥……」

看護的士兵直乍舌:「姑娘,我們是行軍打仗的,不是開中藥鋪的,更不是種花的,哪兒來這麼多花呀?」

端木槿一想:也是!便又思索了片刻,道:「那麼就用雄黃和石灰吧。」

士兵嘀嘀咕咕:「這也叫藥麼!」但隻好照辦。

端木槿輕聲安慰了病人幾句,和羅滿一起退到了外麵。「我聽說你叫人滅鼠,這很好。」她道,「不過,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方才那幾個新的病人身上並沒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我所能找到的外傷看起來像是跳蚤臭蟲叮咬所留。這些蟲豸寄生在老鼠身上,也許它們也能傳播疫病吧。」

「姑娘的意思是……」羅滿擔憂地,「現在就算是大力滅鼠,也不一定能阻止瘟疫蔓延?」

端木槿點頭:「這些蟲豸四處遊走,哪裡能都消滅?且它們體形甚小,我恐怕防不勝防。」

「那姑娘有何良策?」羅滿問。

「我看從現在起每個軍帳都要熏醋。」端木槿道,「大家的手巾和貼身的衣服最好立刻用開水煮一下。鬆葉的藥力也許不足以抵抗瘟疫,不過,我暫時也沒想出更好的方子來,大家還是照舊服用鬆葉吧。」

羅滿點頭答應,暗想這個姑娘雖是楚人,但對待病人卻不分敵我,一視同仁,如此仁慈之心,世所罕見。她當真打算隻身前往乾窯醫治百姓?這未免太危險了吧!於是道:「端木姑娘現在是要到乾窯去麼?」

端木槿道:「正是。」瞥了他一眼,又道:「我想你們和鄭軍交過手,應該也知道城裡是怎麼一回事了吧?如果我不去,城中的百姓就隻有等死的份。」

羅滿道:「但是姑娘隻有一個人,一雙手,打算怎樣幫助全城的病人?萬一他們不聽姑娘的,都要跑出城來,豈不……」

「怎麼?」端木槿輕蔑地,「你是擔心我讓城裡的百姓跑出來,就會傳染你們的軍隊?你放心好了。我是大夫,我比你更清楚疫病傳染的後果。我也不會打開城門,我會向那天一樣,從城牆翻進去。不把全城的百姓治好,我決不出城。」

「啊……」羅滿一驚:這豈不是以身犯險?就算她的醫術高明,乾窯的藥材也有限,誰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染了病,需要救治呢?

端木槿卻誤會了他這一驚的意思,冷笑道:「怎麼,你擔心我離開了之後沒人醫治玉旒雲她會死掉麼?她現在暫時是死不了的,我明日幫她清除淤血,剩下的就是慢慢調養。我可開個方子,然後就看她自己是不是老老實實養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滿解釋,「我……」

還沒說完,韓夜走了過來,道:「咦,端木姑娘已經治好玉將軍了麼,怎麼到這裡來?」

端木槿對樾軍軍官全無好感,非關救人,多說一句她都嫌煩,因道:「明天就好,這裡的士兵隻要按照我方才說的來辦,應該也能控製疫病蔓延。你嫌我在你軍營裡走來走去的礙眼,我明天就會離開去乾窯!」

「你不能去乾窯!」韓夜看了看羅滿,「羅副將,你沒有同她說麼?你看,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又有幾個士兵病倒,這瘟疫之可怕,非我等所能想象。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治不好一個城的人,隻會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送的是我自己的性命,與你何乾?」端木槿怒道,「好哇,你們現在是想出爾反爾了麼?我早該料到,樾軍中沒一個好人!」

見他二人爭吵了起來,羅滿生怕引起玉、石二人的注意,連忙叫他們稍安勿躁,又兩頭勸說:「韓督尉,端木姑娘不會打開乾窯的城門,所以沒有一個染病的人會走出來傳染他人――端木姑娘,這疫病能通過老鼠、蟲豸傳染,難保飲水、呼吸不會致病,你隻身前往乾窯,的確有欠考慮……」

端木槿未想到他竟然那顧念自己的安危,愣了一愣。

韓夜道:「現在還提什麼開不開城門――她能翻得進城去,就不怕有人會翻出來麼?所有應該按照我開頭說的,一旦發現疫情,就格殺勿論。不管是老鼠還是人,屍體都要燒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聽他如此言論,端木槿變了臉色:「你……你怎麼能想出這等毒計?」

韓夜道:「我如何狠毒?此時此地當然是以大局為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等你發現你力不從心,控製不了疫情時再下決心,早就來不及了!」

端木槿氣得渾身直打顫:「好……你既這麼說,現在你們軍隊中發現疫情了,是不是就把這營地圍起來,全部燒死了乾淨?」

韓夜一愕,沒接上話來,更聽到旁邊冷冷的一聲:「你們在吵什麼?什麼燒死了乾淨?」原來玉旒雲被石夢泉扶著來到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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