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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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風完全不知道符雅發生了什麼事。他隻是照常回到了家裡,讓童仆泡了茶來, 在書房裡安閒地享受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光。他的藏書甚多, 無論經歷什麼樣的起落, 如何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也舍不得把書扔掉,它們就像他的老朋友一樣,長年陪伴在身邊。這樣一架一架地圍繞著他, 滿室書香。

於是想起有一天符雅跟他開玩笑道:「下次向程大人借書,需要趕一輛牛車來。」

他不解:「為何要牛車?」

符雅笑道:「大人既然『充棟』, 符雅怎敢不『汗牛』?」

這個女子的聰慧實在罕見——玉旈雲也許是個聰明的女人, 但是她的聰明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符雅的聰明就像一本好書,一壺好茶,讓人舒坦。

他的心思這樣在符雅身上轉了一下, 便又想到了當年匆匆一麵的那個女子。十幾年來,他魂牽夢縈的人, 不知怎麼最近每每回憶, 女子的麵孔總顯得模糊。忘了也好,他想, 現在難道不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嗎?

翻了幾頁閒書,便又開始看公文, 一直到半夜,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大人!大人!」童仆在他耳邊喚道。

「什麼事?」他睡眼惺忪。

「符小姐家裡來了人。」童仆道,「有急事要見大人。」

「哦?」程亦風知道符雅向來做事有分寸,之前幾次匆匆來找自己都是有重要的事情。因趕緊跳了起來, 到廳堂相見。隻是看到符家來的人,卻傻了眼——少女婷婷而立,正是竣熙的小情人鳳凰兒——自從皇後把他送出了宮,就一直在符雅家裡住著。符雅絕少讓她出門。今天有什麼事,要交代鳳凰兒前來?

「大人!」鳳凰兒臉色蒼白,一見到程亦風就流下淚來,「大人,符姐姐不見了!」

「不……不見了?」程亦風大驚,「怎麼回事?」

鳳凰兒經過符雅的一番教導,中原話已經說得很流利,一邊抹眼淚,一邊告訴程亦風——符雅到天黑還不曾回家,鳳凰兒擔心起來,就使人去打聽是不是被皇後留在宮中了,結果消息說符雅根本今天根本就沒有進宮。鳳凰兒又想,有時符雅會到程亦風家裡來借書,就親自上門來找,結果門子說,符雅不曾來過。深更半夜,一個孤身女子下落不明,鳳凰兒怎能不驚慌失措?

程亦風也傻了:在茶樓離開的時候還好好兒的,符雅會出什麼事呢?深深的歉疚之感攫住了他:如果當時自己不是要顧著顏麵,如果和符雅一起離開,幫她雇轎子回府,也許什麼也不會發生。現在可如何是好?

他急得直跺腳。「快!」他吩咐門子,「立刻去順天府報案!」又叫童仆:「找莫校尉和魏校尉來,一起去尋符小姐!」

門子和童仆都應聲而去。不久,小莫和魏進都來了——魏進雖然是公孫天成安排來監視小莫的,但一個月來,什麼異狀也沒發現,反而覺得小莫憨直可愛,漸漸就成了朋友,共同幫程亦風辦差,很有默契。「大人別著急。」魏進道,「順天府裡的衙役有不少我都熟識,城門護軍我也認識好幾個。一定會找到符小姐的。」

小莫則道:「魏大哥負責去聯絡人,我就先去茶樓附近看看。大人寬坐,等我們的消息!」

程亦風不想寬坐,但也乾不了別的事情,隻能在家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踱來踱去。小莫和魏進不時第傳回消息,順天府的人也來來往往,不過一直到了天明時分,除了知道符雅離開了那間茶樓之外,一無所獲。

程亦風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恨不得時間能倒流回去。符雅是一個多麼可貴的朋友,如果遭遇不測,他要怎麼麵對自己?不禁悔恨地捶著自己的腦袋。偏偏這個時候,臧天任又來到了他的家門口:「老弟,你莫非忘記要去東宮了麼?」

程亦風「啊呀」了一聲:「我真是忘了個乾淨!」因把符雅失蹤的事告訴了臧天任。

臧天任也是既驚訝又焦急:「不過老弟你這樣在家裡苦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去東宮見太子。讓他多派些人手來搜索也好!」

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程亦風胡亂整了整衣冠,上了臧天任的車。鳳凰兒也跟著,三人一起來到了東宮。

竣熙聽到符雅失蹤,隻有比程、臧二人更驚訝:「符姐姐向來與人無仇無怨,符侍郎家也不是豪門巨富,什麼人會擄走她呢?」當即讓太監傳話給禁軍,調兩隊人馬去協助順天府,一定要把符雅找到。

「殿下、程大人,你們不要太過憂慮,」景康侯道,「如程大人所說,昨天和符小姐分別時,天已經快黑了,也就是說,城門沒多久就關了。午夜時分順天府便知道了此事,一直搜尋至今——所以若有人擄走了符小姐,一定還留在涼城中。天網恢恢,惡人總沒有好下場。而符小姐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

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程亦風隻能憎恨自己。竣熙也失去了議政的心情,連和鳳凰兒久別重逢互訴衷腸都提不起精神來。東宮書房裡,這些表麵沉默而心中煩亂不堪地人,木然對坐。

「殿下!」有小太監匆匆跑來。

「怎麼?是不是符姐姐有消息?」竣熙一躍而起。

「不是。」那小太監道,「禮部稟奏殿下,各省考生進入貢院,祭祀完畢,考試已經開始。這是禮部趙大人呈給殿下的試題,請殿下過目。」

竣熙接過小太監地上來的錦盒。「趙大人做事果然一板一眼。」他勉強笑著,想緩和一下氣氛,「為了保密起見,連我都是現在才見到試題呢!」他打開了錦盒,看帖子上的三道題目:「第一場:『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義。』第二場:『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 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第三場:『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中庸》《大學》《周易》各處一題——最後一題還暗含變法之意——趙大人本來不是一直反對變法的麼?難道是他也想通了?程大人,臧大人,你們看如何?」

臧天任是考了數次才中進士的,對於刁鑽的題目深惡痛絕,正想說這次的題目不錯,卻聽程亦風「啊」地大叫了一聲:「這——這題目——」這題目可不就是昨天在茶樓裡那男子向他兜售的麼?

臧天任和竣熙不明就裡,都被嚇了一跳:「程大人?」

程亦風不顧禮法,搶過竣熙手裡的帖子來看——一字不差,連順序也和哲霖買了又遺落並被符雅撿到到那個一模一樣。「殿下,這題目已經泄露了!」當即將茶樓裡的事說了一回。同時心中又是一顫:莫非符雅的失蹤也和這有關?

竣熙驚詫得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連我都是剛剛才看到——」

臧天任也是合不攏嘴:「過去就算是泄題舞弊,也都是官員以權謀私,隻在權錢交易的範圍之內流傳試題。如今居然拿到鬧事兜售,這是在太不可思議!」

景康侯則是訝異:「哲霖買試題?難道他要參加大比?實在是……」他搖搖頭,忽然又道:「殿下,兩位大人,不管試題是怎麼泄露出去的,既然哲霖能買,恐怕還有許多人也買了。現在應該立刻封鎖貢院,換題重考。」

「啊……是!」竣熙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要不要在貢院裡搜查一下,看看有什麼人買了試題,或許可以抓出舞弊的罪魁來?」

「不行!」景康侯道,「就算有人買了試題,也是昨天晚上在家裡作好了文章背好了來的,怎麼個查法?在說,一旦搜查起來,肯定引起大亂。不如直接換題重考,所謂真金不怕紅爐火,有真才實學的人,不至於被換題所阻礙。」

果然是這個道理!竣熙點點頭,對那小太監道:「給我傳令下去,讓所有考生擱筆——程大人,臧大人,你們二人趕緊想三道新考題——不,一天想一題,今天的這題就叫他們到貢院裡一個考棚一個考棚地去傳話,明天的題目今天夜裡再印刷——省得又泄露出去。」

「是。」程亦風和臧天任都答應,即湊到一邊去商議。不時,擬出一道新題目來,寫好交給竣熙。竣熙也寫了一封手諭,景康侯自告奮勇地做這個傳旨之人,便匆匆離宮往貢院去了。

雖然已經盡量避免引起混亂,但是封鎖考場臨時換題,依然還是擊起了不小的波瀾——考生們猜測紛紛,考官們如坐針氈,趙興更是不顧考官在發榜之前不得離開貢院的規矩,立刻跑來東宮,認為試題泄露屬於自己瀆職,請竣熙將他治罪。

「趙大人萬萬不可如此。」竣熙道,「眼下當務之急是將三天考試順利考完,取出本期的進士來,然後再追查泄露試題之事。否則,一旦耽誤了國家掄材大典,就得不償失了。」

「不,殿下。」趙興很是倔強,「既然已經泄露,可見有人做手腳,請殿下立即將所有考官、印刷工,及一應相關人員逮捕拘禁,以免試題再次泄露。」

他的態度如此堅決,無論竣熙怎麼勸都不聽,竟在東宮長跪不起。最後竣熙沒有辦法,隻得按照他的提議,將所有考官就地軟禁,同時重新指派考官,而程亦風和臧天任就成為了正、副總裁。

符雅下落不明,程亦風何有心情主考。雖然他自己心裡清楚,一切都應該以國事為重,也一再地告訴自己,光是為符雅擔心,什麼也解決不了,可是來到了貢院之後,依然神不守舍。以至於後來兩場都是臧天任出題,程亦風這個主考連發下去的是什麼題目都不曉得,更不用說參與判卷了。

這樣在貢院之中渾渾噩噩地呆了好多天——按例,進了貢院的考官一律不得見客,但是竣熙體諒他掛懷符雅,每日都派人來報告消息——沒消息的時候,程亦風失魂落魄,而來了消息又等於沒有消息,讓他的心情更加低落——符雅好像從涼城憑空消失了似的,順天府和禁軍隻差沒有挨家挨戶地搜查了。

這樣一日挨一日,卷子判完,三百貢士放榜,涼城裡四處都是報子在敲鑼打鼓裡討賞,有人歡喜有人愁。程亦風才昏昏沉沉地走出了貢院。

小莫和魏進同來接他,不由嚇了一跳——哪怕是行軍打仗在外奔波,也沒見程亦風憔悴成這樣的。

「今日可有符小姐的線索麼?」程亦風問。

兩人互相望了望:自然是毫無線索,不過不忍心這樣直接同程亦風說,魏進因道:「順天府的捕快說了,以他們的經驗來看,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小莫也道:「大人還是趕緊休息休息,三天後殿試,大人還要再辛苦一番呢。」

程亦風搖頭:「符小姐失蹤,全是我的責任。她現在吉凶未卜,我怎麼能吃得下、睡得著?你們不用管我了,我要去茶樓看看。」

茶樓裡還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小莫和魏晉相視皺眉:順天府去查了,禁軍又去查了,老板、夥計、茶客,統統被盤問了數次,但除了知道符雅當天從那裡走出去,就什麼也問不出。旁邊的一些商家也沒有線索。不過他們知道程亦風現在是勸不住的,隻有陪著他一起趕到現場,不過,隻見看到那家茶樓已經關門結業——成日被官兵如此騷擾,也難怪生意做不下去。

程亦風呆呆地站著,當天的歡聲笑語猶在耳畔,而符雅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符小姐啊,你到底怎麼了?

「程大人!」這是高齊的聲音。

程亦風木然轉身,看到風雷社的一眾士子正朝自己走過來,個個春風滿麵,顯然都榜上有名。不得不勉強笑了笑:「恭喜各位學弟。」

「多謝大人。」眾人都還禮。

「程大人剛忙完貢院裡的事,不休息就來到了這裡,」宇文雍道,「難道是想親自來查找賣試題的人?」

高齊道:「沒想到這人賣的試題竟然是真的!突然換題,著實讓貢院裡慌亂了一陣。不過那些指望以舞弊來取勝的人,估計是慌的最厲害的,也是考得最差的。」

柳恆道:「就不知一共有多少人買了試題——那賣題的本來滿有信心,還敢叫人家回來找他退錢,估計現在不是找他退銀子,而是要抓他去砍頭——這麼多官兵在此間搜查,此人插翅也難飛!」

文淵道:「那些買試題的,現在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題目沒考到,想要來找人算賬,這裡又每天都是官兵在巡查,搞不好還被當舞弊的抓起來呢!」

程亦風心不在焉地聽著,忽然心中一動:「你們是說……那賣試題的人留下的地址在這附近?」

士子們都點頭:「我們也是出了考場聽別人說的,那個試題帖子上的地址在慶春客棧,有人想來找賣題的算賬,但是到了才發現四處都是順天府的官兵。隻好自認倒黴——大人不是來查舞弊案的麼,怎麼不知道?」

程亦風無心跟他們解釋,隻想:慶春客棧,符雅應該也是看了那帖子就找過去的,不知是不是在哪裡遭遇了不測?因道:「慶春客棧在哪裡?你們快帶我去看看!」

士子們都有點莫名其妙,但程亦風一再催促,他們也隻有帶路。眾人就繞道了茶樓的後巷,不過在巷口便迎麵撞上了景康侯的弟弟哲霖。

「咦,」文淵道,「莫非他也是買了試題現在來找那人算賬的麼?」

「貢院裡他的考棚就在我旁邊。」柳恆道,「三場考試他都是老早就把卷子交上去了。」

哲霖認得他們,笑著走上來拱手問好,但還不及寒暄,就被一陣喧囂的鑼鼓聲蓋住了:「袁哲霖老爺高中會元!」報子和看熱鬧討糖吃的小孩蜂擁而至,立刻就哲霖等一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在一片嘰嘰喳喳的「恭喜」聲中,風雷社的諸人驚訝地互相望著:他竟然是會試第一名!既然有如此本事,當初為什麼還要試題呢?

鬧了好一陣,報喜的人才散去了。哲霖笑著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錢袋:「還沒有參加殿試呢,就已經被敲詐了這麼多錢。萬一中不了進士,豈不是血本無歸?」他把錢袋收起來,才來重新同程亦風問好:「程大人,在下久仰大名,當日因為有小人鬧事,不得正式拜見大人,今日補上。」

程亦風拱拱手:「恭喜你高中。也要謝謝你那天為程某解圍。」

哲霖道:「那天如何是在下為程大人解圍?分明是冷將軍來找在下的麻煩,連累了程大人。」

冷千山是存心要同我過不去,程亦風想,無論什麼事都能借題發揮到我身上的。

「這幾位是……」哲霖還不認識風雷社的人。士子們於是一一自我介紹。哲霖少不得也恭喜他們榜上有名,又道:「這次舞弊案掀起了不小的風波。說來不巧,之前我買了份試題,想要和眾兄弟一起追拿這賣題之人,不想被那冷將軍攪局,試題帖子也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後來聽說那人留的地址是慶春客棧,就是在下的住處,再要去查,發現那人在大比第一日就逃走了。」

原來他買試題這這個用意!風雷社諸人才「明白」了過來:「朝廷突然換了題,那些指望投機取巧的人還能不氣急敗壞?不過終究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該考不中的,還是考不中,銀子也白花了。隻願天網恢恢,把那膽敢倒賣試題的人也抓出來,看看背後是何人搗鬼!」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有猜測官員腐敗的,有估計印刷所泄密的,但各個都表示,無論是哪裡出了差錯,他日他們入朝為官,一定鐵麵無私,秉公辦理。程亦風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有心向哲霖打聽,也許會有符雅的消息。但是自己算是符雅的什麼人?這樣向一個陌生的青年打聽一個未嫁的女子,實在難以開口……再說,要怎麼才能把符雅形容給人聽呢?

多天在貢院之中,既辛勞,又被擔憂所煎熬,他身心都疲憊不堪。這時想到符雅生死未卜,自己連一絲線索也找不到,登時連勉強打起的那一點精神也都失去,漸漸覺得眼皮沉重,兩腿發軟,聽不清風雷社諸人和哲霖在說什麼,也看不清周圍的事物,最後個「咕咚」一下,載倒下去。

睡了就不想醒,仿佛那樣就可以擺脫一切煩惱似的。程亦風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終於滿心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時,看到小莫在床邊:「大人,有好消息!」

「怎樣?」程亦風一下翻身坐起,「符小姐找到了?」

「瞧您急的!」小莫道,「符小姐雖然還沒有消息,不過,公孫先生有消息——他從西瑤坐船回來,沿著運河進京,說是這一兩天就能到。」

「哦?」程亦風想,公孫天成回來,也許對符雅之事能有所幫助。可是,心情才這樣開朗了一瞬,旋即又陰沉下去:已經這麼多天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呢?如果符雅真是被倒賣試題的人擄走,那這個人膽子也太大了——莫非大有來頭?還是根本就毫不相乾?

看他皺著眉頭,小莫道:「大人,還有另外的好消息呢——昨天舉行了殿試,風雷社的諸位舉人統統中了進士。」

果然不負所望!程亦風才又感到了一絲欣慰:「都是一甲?」

「二甲、三甲的也有。」小莫道,「一甲的似乎就是高齊高相公。」

「哦,那麼新科狀元是……」

「狀元郎自然就是袁哲霖了!」門外響起了高齊的聲音,「程大人,身子可大好了麼?」話音落下,風雷社的一眾人都走了進來。之前他們雖然百般諷刺八股取仕,但如今高中了,還是個個喜氣洋洋。

程亦風趕忙道賀。

高齊道:「大人不要誇獎學生們。狀元、榜眼、探花,都和我們風雷社無緣了。我隻不過是一甲的末名而已。」

「不過還是做了程大人的門生啊!」柳恆道,「就連我們這些『替如夫人洗腳』的,也都可以大言不慚地自稱是程大人的門生了呢!」

聽他用「賜同進士出身,替如夫人洗腳」這對聯自嘲,就知道他是三甲,笑道:「同進士也是進士,太子殿下知道你們能辦事,自然會讓你們發揮所長。不過,門生的話,不要提了。程某隻不過是個臨時主考,什麼也沒有做,連殿試也沒有列席。」

「我們都是得了大人的指點才不至於誤入歧途。」宇文雍道,「如今能參與新法,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都是多虧了程大人。所以,怎麼能不算是大人的門生?」

程亦風連連搖手:「為了避免結黨營私,進士一律都隻能自稱是天子門生。你們自稱是我程某人的門生,豈不是給我找麻煩麼?」

「清者自清!」高齊道,「對了,大人還不知道,你臥病期間,冷將軍、向將軍和魯將軍已經各自啟程回駐地去了。他們暫時都不會再找大人的麻煩。」

「阿彌陀佛!」程亦風撫著月匈口,又問:「狀元郎是景康侯的弟弟,榜眼和探花又是誰?」

「榜眼叫彭茂陵,在殿上應答時,說了不少經世濟民之道,深合我心。」高齊道,「探花叫劉春冉,對律法頗有研究,跟宇文老弟不相上下——看來太子殿下也是專門為新法挑選人才呢!」

「果然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程亦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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