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 127 章(2 / 2)

加入書籤

「那瑞香也嘗嘗——」皇後將自己喝過的那一杯遞給瑞香。瑞香跪謝了,雙手捧著喝了一口,不料立刻兩眼凸出口吐鮮血:「娘娘……我……」

崔抱月也大驚:「有毒!」

「有毒麼?」皇後做出驚詫的模樣,「快來人!有刺客!」

踩著她的呼聲,孫鏡輪帶著十幾個強壯的太監沖了進來。

「娘娘……你……你怎麼……」瑞香渾身抽搐,蜷縮在地,還想要抓住皇後的腳,但被皇後一腳踢開。

「陳國夫人,你是不是很奇怪?」皇後挑著眉毛,「為什麼同樣的茶,瑞香喝了就立刻毒發,你、我和符雅都還沒死呢?」她笑了:「其實很簡單,因為瑞香吃了你的什麼百蟲丹,同茶裡的藥起了反應,死得就快了!」

皇後已經知道了!崔抱月心中一涼:她還以為那天的一切都很完美——她以為今天的一切也很完美,她以為自己占了先機,沒想到……皇後果然厲害,難怪符雅這麼害怕!不過,她又奇怪:瑞香吃的哪裡是百蟲丹,是清涼丹而已!況且那茶皇後也喝了,怎麼會沒事?她不由驚訝地盯著皇後。

「怎麼?你是想說百蟲丹是你編造出來的,是不是?」皇後冷笑,「哼!你那點兒道行,也就隻能糊弄糊弄瑞香和裴翌手下的那群蠢材!瑞香是我看著大的,她說什麼、做什麼,講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想利用她來騙我?簡直是異想天開!她早就什麼都招認了!」

「娘娘……」瑞香七竅流血,「娘娘,奴才什麼都說了,娘娘為什麼……娘娘救救奴才……」

「你是什麼都說了——你什麼都說給崔抱月知道!」皇後怒道,「你幫著亂黨來算計本宮,還要本宮饒你?再說,砒霜有解藥嗎?」

「砒……」瑞香的身子一直,滾下台階來,斷了氣。

皇後取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唇:「百蟲丹是假的,能和它作用的毒藥自然也是假的——隻不過是本宮在朱砂裡摻了一點兒砒霜而已。」她將那沾了毒藥的帕子扔了下來,白底子上一點猩紅,好像一個血洞。「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你喝的茶當然也是有毒的——崔抱月,你猜的沒錯,芙蓉廟的局是我設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引別人,就是為了要引你,你果然來了。快說——你放走謀害皇上的重犯霏雪郡主,究竟是何企圖?謀害皇上,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竟然把這罪名扣到我的頭上來了?崔抱月勃然大怒,她頭不昏,肚子不痛,沒有中毒的感覺,暗想,莫非皇後也是虛張聲勢騙人的麼?便一揚頭:「我有何企圖?這些壞事分明就是你做的!不錯,我是放走了霏雪郡主,因為你要殺她滅口!我救了她的性命,日後好指正你!」

「血口噴人!」皇後喝道,「還不拿下了!」

孫鏡輪等太監立刻響應,一齊撲向崔抱月。崔抱月冷笑一聲:「就憑他們,能困住姑奶奶?」振臂一縱朝皇後撲了過去。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躍起的時候,忽然心口一陣絞痛,跟著四肢也抽疼起來,還沒騰空,人已經摔倒。再要站起,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百蟲丹是假的,軟骨散可是如假包換!」皇後似笑非笑,「快拿下!」

可惡!崔抱月怒不可遏,但是連咬牙切齒的力氣也沒有。她恨自己魯莽,恨自己駑鈍,她唯一的長處就是身手,現在卻也施展不出。

「誰敢動!」驀地聽到符雅一聲斷喝。

眾人回頭去看,隻見符雅挾持著皇後,一根尖利的簪子對準了皇後的咽喉:「全都退下!放崔女俠走!」

孫鏡輪等全都愣了。

「快退下!」符雅將簪子又逼近了幾分,表情絲毫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傳旨讓他們退下!」她命令皇後,「崔女俠不安然走出宮去,我就殺了你。」

皇後麵色鐵青,沉聲道:「你瘋了麼?你和她勾結的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我是有心要維護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符雅淒然一笑:「沒錯,我是瘋了。如果你不放崔女俠走,我一定殺了你。」簪子又向前頂,皇後的脖子被紮出血來——符雅果然不是開玩笑。

「放……放她走!」她顫聲命令。

「不許追!」符雅又說。

「不許追。」皇後重復。

孫鏡輪等無奈,隻得讓開了一條道,眼睜睜看崔抱月走了出去。「符小姐,那你……」崔抱月擔心地回頭。

「不用管我。」符雅道,「你走,他們不會把我怎樣的。」

崔抱月怎能相信?但是她別無選擇,隻有凝聚僅剩的力氣,奮力朝宮外跑。

符雅則一直緊緊地握著簪子,同皇後僵持了許久,直到確信崔抱月已經逃出宮去,才鬆手。皇後「啪」地回身抽了她一記耳光:「好你個恩將仇報的死丫頭!什麼叫不會把你怎樣?你何方神聖?你挾持本宮,還想全身而退?」

孫鏡輪等一擁而上。

符雅口角破裂,流下一線鮮血。她的神情是決絕的:我沒有打算全身而退,我是想跟你同歸於盡!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皇後卻解讀得到。「等一等!」她喝住太監們,「你們先下去,這丫頭我自有辦法處治。」

「可是娘娘,她……」孫鏡輪不解。

「下去。」皇後道,「此事不可張揚——把瑞香的屍首拖出去——」

「是。」他們不敢多爭辯——瑞香死不瞑目,屍體被拖了一路,就瞪了皇後一路。

皇後絲毫也不回避死人的眼神,到看不見了,才回頭盯著符雅:「你好哇!你想跟我同歸於盡麼?這怎麼可能?我說過你的前途一片大好。你要嫁給程亦風,做誥命夫人呢!」

「你不要用程大人來威脅我。」符雅道,「我已經不怕了,就算程大人知道一切,我也不怕了。我隻是不能讓你得逞。我是死,還是讓程大人看不起,都無所謂,隻要能阻止你繼續害人!」

「我害誰了?我害誰了?」皇後怒道,「霏雪?康親王?皇上?他們哪一個不該死?啊,莫非你是指素雲?你是不是知道素雲的下落?她跟你最親,她如果活著,不會不來找你吧?」

「我倒希望她死了。」符雅道,「起碼不用再給這些恩怨折磨!」

「你想死麼?」皇後道,「死就能解決一切麼?」她笑了起來:「公孫天成……我聽瑞香交代,你讓崔抱月去找公孫天成,好像叫霏雪也去找他了——為什麼?這個人是不是跟韓國夫人有什麼關聯?」

符雅閉口不答。

「你不說麼?」皇後冷笑,「沒關係。公孫天成是程亦風的幕僚。他串通霏雪郡主圖謀不軌,我要徹徹底底地查一查——牽連到程亦風,可不要怪我!」

崔抱月逃出皇宮之後全身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但是她害怕有人追來,片刻也不敢停留。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這人潮成了她的掩護。她堅持著跑到離開皇宮兩裡地的鬧市,才確定沒有追兵。停下來喘了口氣,憤怒、愧疚、懊惱齊齊湧上心頭,她竟然有了想哭的感覺——沒用!她狠狠咬咬嘴唇: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而是要想想怎麼反敗為勝!

下麵要到哪裡去?她忖度,不能去民兵營,不能去程亦風府,也不能去公孫天成家——這些地方隻怕都會被皇後監視。唯有和邱震霆、管不著二人會合了!他們約定的地點在涼城北門,當時說過,無論找不找得到公孫天成都在掌燈時分碰麵。於是稍事休息,就朝北門去。

到的時候邱震霆已經等在那兒。一見她那臉色立刻問她出了什麼事。雖然一言難盡,崔抱月還是把經過一五一十都說了,邱震霆既詫異又憤慨:「皇後這老妖婆沒想到如此厲害,俺得進宮去救符小姐!」

「我也這樣想。」崔抱月道,「不過,皇後的毒計一條接一條,誰知道下麵又怎樣?符小姐……符小姐舍命救我出來,若我再回去,結果落入皇後的圈套,那符小姐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邱震霆一捶城牆:「他娘的,這歹毒的女人——無論如何,俺先幫你把軟骨散的毒逼出來,等老二到了,咱們合計合計,總不能把符小姐一個人丟在老妖婆的身邊。」

崔抱月的體力到了極限,隻能微微點頭。邱震霆就扶她到小樹林裡坐下,運功幫她療毒。總過了有一頓飯的功夫,才見了效。崔抱月漸漸恢復了力氣,也能站起來了。兩人相攜回到城門口等待,天色全黑之時終於見到管不著——可喜,他身邊騾子上的人正是公孫天成。

「先生沒事,就太好了!」崔抱月和邱震霆都迎了上去,讓管不著別進城,轉到了岔道上,才問:「芙蓉廟那邊情形如何?」

「涼城府的衙役看守著,說是鬥毆現場,不得入內。」管不著道,「他們的守衛倒不怎麼嚴,但我看旁邊有不少圍觀的,都不是尋常百姓,想是皇後派來的。專為等著對頭上門。」他又指著公孫天成道:「還好老先生機警。他也去拜祭於適之了,不過騷亂一起,他就躲了起來。誰能想到於適之的陵墓看起來普普通通,後麵卻有秘道呢?修建得可真隱蔽,要不是老先生自己走出來,我可發現不了。」

「要不是二當家及時出現,老朽還不知要在那秘道裡躲到什麼時候。」他道,「其實也不是秘道,是文正公的夫人生前打算和丈夫合葬才特意留下的。可惜,死後這個願望卻沒能實現——三位也斷斷續續聽說了些�

��事吧?文正公的夫人就是韓國夫人。」

「原來是這樣!」崔抱月終於將各個片段連接在了一起,「那麼……那個素雲,就是文正公的遺孤了?」

公孫天成點點頭:「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文正公是老朽的恩人,他為真宗先帝主持變法,被朝中奸小排擠,不堪迫害,在元酆元年自縊而亡。於夫人……崔女俠也聽說了,不願被當今那昏庸的皇帝霸占,被自己的異母妹妹,也就是皇後,溺斃在禦花園鏡湖。於家大女公子朝陽,被封為公主和親到樾國,之後被人刺殺。二女公子素雲……」

「素雲還活著麼?」崔抱月問,「先生知道她的下落?」

公孫天成搖搖頭,嘆氣道:「老朽也一直以為素雲夭亡。若是早知道她隻是失蹤了,就是走遍天下也要尋訪她的下落,替文正公和於夫人將她撫養成人。」

「原來先生也不知道。我還以為先生有素雲做殺手鐧——」崔抱月失望——這幾天他們四處尋找,看來也是白費力氣的,「那樣年幼的小女孩漂泊在外,誰知道……」或許已經死了呢!她想。

「老朽也不敢確定。」公孫天成道,「不過,她……她好像的確還活著,而且回來了!」

「什麼?」三人都是一驚,「先生是說,素雲回來找皇後報仇?」

「我不敢肯定。」公孫天成道,「不過,我在秘道裡發現有人去過的痕跡。這秘道如此隱秘,除了老朽受於夫人之托,主理她的身後事,於家之外的人應該無人知曉。朝陽已經不在了,除了素雲,還有誰呢?」

忠義之士被人陷害,漂泊遺孤歷經艱險鏟除佞臣,這是戲台上常見的傳奇。但到了現實之中,誰敢奢望這樣轟轟烈烈的報仇雪恨兼為民除害?也許正是在現實中往往不能實現,人們才對戲台上的故事更加向往。

於適之一家的遭遇固然令人慨嘆,素雲的命運固然令人關切,可是,誰也沒有真的希望素雲突然鮮衣烈馬出現在眼前,用三尺長劍掃盡朝中魑魅魍魎。與其如此幻想,還不如切實商議一下未來的計劃。

崔抱月將宮裡的變故告訴了公孫天成和管不著:「都是因為我魯莽,現在符小姐身陷險境,我們大家肯定也會被皇後通緝。總之這城是不能進了。但是符小姐也不能不救,公孫先生,你有好辦法麼?」

「俺來說!」邱震霆不等公孫天成發話就搶先道,「公孫先生,依俺看,這不光是營救符小姐的問題——聽說你老早就知道皇後不是個好東西,設計要除掉她,但是後來想息事寧人,就半途放棄了。俺不知道大道理,你就是跟俺說,俺也不明白。俺隻是想,壞人胡作非為,好人家破人亡,這叫什麼世道?俺看不下去。這樣的朝廷俺不擁戴,這樣的國家算不得俺的國家,俺倒寧願就地造反起義——他娘的,反正照你的說法,皇帝,皇後,康親王,沒一個好東西,太子就是個孩子——反了他們才好!」

「我也同意大哥的看法。」管不著道,「我們殺鹿幫的弟兄們當初之所以願意為朝廷出力,都是因為佩服程大人,覺得他能把朝廷變好。如今看來,朝廷是個吃人的地方——文正公這樣的大忠臣被活活逼死,夫人孩子沒一個善終。害他們的凶手就逍遙法外,繼續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來,也不知又害死了多少文正公那樣的好人,現在是害到符小姐頭上來了——用不了多久,鐵定就要害到程大人的身上。我們如果為這樣的朝廷效命,豈不也成了殘害忠良之輩?不,不僅不能為這種朝廷做幫凶,就連旁觀也不可以——明知道蛇要去咬人,還不把蛇打死嗎?」

他們的態度鼓勵了崔抱月,亦挺起月匈膛:「先生,我承認我有勇無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我卻不覺得我的想法有錯——先生任由幾個壞人狗咬狗,自己是省了力氣,就不怕殃及無辜麼?如果世上的人都奉行『惡人自有惡人磨』『善惡終有報』,那還要衙門做什麼?還要路見不平的俠客做什麼?」

公孫天成看著三人:焦急、誠摯、義憤,全然流露。他們都是不喜歡轉彎抹角的人,都是不怎麼會使用詭計的人,也都是不怎麼會說話的人。但恰恰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來的是最質樸的道理。

老先生心中激盪。夜幕下,涼城城樓上燈火閃爍。這是楚太宗皇帝在位時開始營建的,歷經數代,成為中州大地上最繁華的城市,也是天下各國朝拜之地,又歷經數代,其金碧輝煌開始生鏽黴爛,其太平歌舞開始變得荒淫頹靡,如今這裡已經成為一襲千瘡百孔的華衣,一件腐爛發黴的糕點,若不徹底將蛀蟲鏟除將漏洞修補,這座城池恐怕再難獲得新生,覆亡就在眼前。

救國的希望在於變法,變法的希望在於程亦風和年輕的竣熙。他不能讓無聊的私欲之爭毀了這希望!

先前為了報仇,引得皇後謀害元酆帝,待他想要收手的時候,事態卻不受他控製,以致連累了符雅。如今,崔抱月中了皇後的奸計,皇後多半也知道了公孫天成和此事有關。他是程亦風的幕僚,這等於交了一籌碼給皇後去威脅程亦風。堅守大義的程亦風自然不會受皇後的威脅,但是,也不能置愛人、友人於不顧,屆時將是何等為難?

是該速戰速決扳倒皇後,還是該以退為進避開皇後的鋒芒?他還不能決定。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們四個人都不能再出現於涼城之中。「三位的意思,老朽明白。」他道,「不過一時之間老朽也沒有個萬全之策——三位若不嫌棄,老朽有一處城郊的居所,可以暫避風頭。」

邱震霆等都有些失望。不過,他們自己也沒有切實可行之計,隻得跟著公孫天成走。這一程路可不短,到半夜時分才來到了一座山前。邱震霆等人都飢腸轆轆了,忍不住問道:「先生,這是要帶我們到哪裡去?」

「已經到了。」公孫天成道,「這裡是麻風村。」

「麻風村?」三人大驚——雖然都聽說過基督教會收治麻風病人的事,但心裡對麻風還是存著恐懼:「先生,你住在麻風村?」

公孫天成推開山腳一座小屋的門,點起燈來。可以看清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家什沒有幾件,不過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不僅筆墨紙硯,還有雕版用的木板、刻刀,印刷用的顏料,而屋子正中的牆上,正掛著一幅彩色套印的花神圖。

原來這些也是出自公孫天成的手筆,三人已經不再驚訝了——既然素雲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當然一切都是公孫天成做的。他為了替自己所尊敬的於適之報仇,費盡心機,甚至不怕感染麻風病,要把作坊修築在此以掩人耳目——邱震霆等都是江湖兒女,見到有人為朋友報仇能如此全力以赴,不禁欽佩。但同時也為公孫天成此刻的猶豫而不解。

崔抱月四下裡看著,見到一本手抄的冊子上寫了《花神記》三個字,就拿起來翻看。開篇是一首古人的詞,雲:「兩兩青螺綰額傍。彩雲齊會下巫陽。俱飛蛺蝶尤相逐,並蒂芙蓉本自雙。翻彩袖,舞霓裳。點風飛絮恣輕狂。花神隻恐留難住,早晚承恩入未央。」

她本不通文墨,也完全不知道這詞說的是什麼,唯勉強認出最後一句正是那花神圖上的題詞,就問:「先生,這個《花神記》是做什麼用的?」

公孫天成並不隱瞞:「這是一出戲,說的就是皇後如何殺害花神娘娘化身的貴妃。我已經把這戲交給了京城的許多戲班。本來打算趁著芒種節宮中女眷邀教坊女伶入宮,就把這戲演給皇上和皇後看,讓皇後驚慌失措露出馬腳,並讓皇上知道當年的真相。不過現在皇上已經成了廢人,這是一點兒用也沒有了。」

可不是!三人想,皇帝如今這副模樣,皇後簡直就成了無所畏懼之人。「她乾這麼多壞事,難道真沒人正治得了她麼?」邱震霆憤憤道,「太子多半是不會相信親生母親竟然是蛇蠍心腸——太子之外,沒人大過皇後?」

「要真說起宮裡的規矩,」崔抱月道,「我被冊封為這勞什子的陳國夫人時被逼學過——執掌宗人府的王爺是有權柄廢掉皇後的——康親王大概心裡巴不得可以這樣做,可是他因為霏雪郡主的事禁足在家,自身難保,隻有任由皇後宰割了。」

「那可不見得。」邱震霆道,「康親王這麼陰險,才不會甘心被皇後宰割。我看他是在等待機會——皇後這麼害怕康親王,肯定康親王手裡有一大堆皇後的罪證,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使用罷了。好像抱著一大堆火油、火藥,卻沒有引線和火折子。」

「假如誰能給他做引線、做火折子,不愁不能把皇後炸上天去!」管不著道,「或者這倒是個出路——咱們不如找康親王聯手?咱們把公孫先生的戲唱得全天下都知道,康親王不就找到機會來整治皇後了麼?不,唱到全天下都知道太花時間,隻要在京裡多唱唱就好了——公孫先生,你看如何?」

「借力打力的確是好主意。」公孫天成道,「不過,萬一幫著康親王除掉皇後,卻讓康親王東山再起,豈不麻煩?三位想,是皇後對朝廷的危害大,還是康親王對朝廷的危害大?」

三人都不作聲了。

公孫天成嘆了口氣:「我看三位還是早些休息吧,越是著急越是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

「那可不一定呢!」驀地,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都是一驚,循聲望去,隻見兩條人影從窗外撲了進來,正是哲霖和思韞:「康親王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俺要閉關去了……

閃走……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我在洪荒植樹造林 佛係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 [綜武俠]道長救命 言出必死[綜武俠] 大佬的再婚甜妻美又颯 四合院:我的同桌婁曉娥 九龍章 逆天福運之農女青青 女配加戲日常[穿書] 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