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第 15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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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行了多久,忽然停下了。接著,感覺身上被輕拍數下,穴道立時解開。她一驚,睜開眼看,隻見已到了忘憂川邊。秋月慘淡,水中波光也陰冷,映在哲霖的臉上,笑容甚是猙獰。

「你想怎樣!」崔抱月怒吼。

「當然是指點女俠唱完最後一折戲呀!」哲霖指了指不遠處的城門,「女俠在涼城府殺人滅口之後,打算逃離涼城。不過卻在城門口遇到了巡邏的守備軍。由於現在正在戒嚴之中,他們自然要盤查你。你卻拿不出兵部的通行令牌。於是和他們沖突起來——至於是他們贏過女俠,將你逮捕歸案,還是女俠贏了他們殺出涼城去,這就交給女俠去決定吧!」

崔抱月死死地等著他:「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擺布?」

哲霖隻是笑,仿佛在說:這不是很明顯嗎?論智謀,論武功,你哪一樣是我的對手?

崔抱月可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算對方練成了絕世武功,就算是螳臂當車,她也要和這個敗類拚個你死我活!於是厲喝一聲:「狗賊,納命來!」便拔劍猛撲上去。

然而哲霖卻連閃都不閃,隻是待她撲倒跟前,才稍稍側身讓開。崔抱月一擊不中,即刻回劍再刺,但哲霖還是不閃避,雙腳牢牢踩在地上,直等劍鋒已經舔上他的月匈口,他才仰身讓過。崔抱月不由大怒,劍出連環,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舞出萬朵銀花,幾乎將哲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可是,不管她怎樣進攻,哲霖都是從容不迫,緩緩避開,幾乎連半步也不用移動。這樣接連出了五六十招,崔抱月已經氣喘籲籲,加上手臂傷處劇痛無比,劍招不由緩了下來,身形也搖晃不定。

哲霖才笑嘻嘻地道:「怎樣,女俠發泄夠了麼?這樣下去,等一會兒遇到守備軍的時候,可就隻有乖乖被他們擒獲的份啦……啊——」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大步向崔抱月走來。崔抱月先是一愣,但旋即挺劍直刺,隻是依然落空了。哲霖好像是接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婦一般,輕而易舉地來到崔抱月的麵前,伸手在她月要間一撈,便扯走了兵部的通行令牌:「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能忘記拿呢?女俠要是身上帶著這個,豈不是不會和守備軍打起來了?嗬嗬,至於女俠的令牌去到了何處?自然是在死去的張至美手中了!」他說到這裡,哈哈狂笑起來:「我等不及想看看公孫天成的表情!這自以為聰明的老頭子!我就看看他這一次還怎麼辦!」

「敗類!」崔抱月怒喝。這一次用盡全身力氣,再次撲了過去。然而,哲霖卻沒有繼續和她周旋。而是大笑著一縱而起:「巡邏隊就快到了。女俠這麼好的興致,還是和他們玩玩吧!」話音未落,人已經沒了蹤影。

崔抱月緊追了幾步,但麵前隻有長河冷月,根本不知哲霖去到了哪一個方向。遙遙的,似乎聽到了巡邏隊的腳步聲。

可不能乖乖走進這狗賊的圈套裡!她想,出城是行不通了,還是去給程亦風和公孫天成報個信吧!

程亦風看崔抱月飛奔離去,有些莫名其妙。扭頭看公孫天成有何見解。老先生也皺著眉頭:「霏雪郡主深夜前來,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告訴我們……她不知和崔女俠說了些什麼……關於康王府和袁哲霖的計劃……」

「雖不知詳情,但總是繼續在假官票的案子上做文章吧。」程亦風道,「其實這案子的真相,總有一天是要大白於天下的吧?真相一日不揭露出來,咱們就要永遠不停地和魑魅魍魎博弈。今天咱們占了上風,明天呢?雖然我相信先生長於謀略,總能勝人一籌,但先生的聰明才智也不該浪費在和這□□險小人的爭鬥之中。先生當年追隨文正公推行新法,如今又指點晚生,其實先生才是新法的領袖啊!」

公孫天成撫著胡須,眯眼看了肯程亦風,接著轉身往回走:「所以大人的心裡,其實還是想向皇上和太子坦白一切,是也不是?」

「我想。」程亦風跟上去,夜色濃黑,手中的燈籠隻能剛好照著兩人腳下一小方道路,「但是我也知道,以太子殿下現在這麼偏執的性子,我難以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就算我向聖上陳明一切,請他為了大局著想,阻止太子殿下大興牢獄,我自己卻一定會獲罪。這是該當的。無論是丟烏紗還是掉腦袋,我都願意接受。但新法……新法要交給誰?誰來製約康親王等一眾野心家?誰來製止黨爭?先生之前提醒我的,確實不能不考慮……」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跟著又忽然笑了起來:「我這話說得好奇怪——好像世上除了我程某人,真的沒了人才似的——哈哈,諸位古聖先賢在天有靈,豈不笑掉大牙!我幾時也變得這樣厚顏無恥起來!」

「大人原本謙遜無比,是被老朽這個無恥之徒潛移默化,才變成了這副模樣!」公孫天成笑道,「倘若不是老朽終日叨念,大人早就引咎辭職,過上閒雲野鶴的日子了。不過,老朽倒寧願大人在德行上有小小的瑕疵,但可以繼續立身朝堂推行新政,而不願意看到大人好像文正公那樣,將一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壯誌未酬身先死。」

「晚生怎能和文正公相提並論?」程亦風道,「文正公承擔了景隆變法失敗的一切罪責,我想,一方麵是為了真宗先帝免遭非議,另一方麵,先帝當年太過急進,以致變法失敗,文正公大概覺得作為臣子,勸諫不利,也是一種罪責吧?他本沒有錯,卻挺身承擔,因為他是忠直之士。反觀我程某人,因為疏忽瀆職,釀成大禍,無論丟烏紗或者掉腦袋都是罪有應得。如今我卻不敢出來承擔,還美其名曰是為了社稷為了百姓……唉!將我和文正公做比較,簡直侮辱了他!」

「大人不要這樣說!」公孫天成跨進門內,「人隻有一條命,用來維護昏君的麵子,值得嗎?況且文正公當年……」他打住了,似乎是心中

有萬分復雜的思緒需要整理,但卻理不清楚,隻能將這一團亂麻丟開:「唉,這些舊事不提也罷。不過老朽卻有一句話想要問大人。」

「先生請講。」程亦風看他轉過臉來,望著自己,忽然有一絲不安,隱隱猜到老先生要問什麼——應該是大青河的舊事重提。問他願不願意將荒唐的皇帝和偏激的太子取而代之。他不能!他不願!他也沒有這個本領。於是垂下頭來。老先生仿佛也就知道了他的答案,淡淡一笑:「我看我也不必問了——總之,大人記住老朽的話——大人是治世良材,你隻需要考慮如何振興□□。至於豺狼虎豹魑魅魍魎,就交給老朽來處置吧!」

程亦風不由鬆了口氣:「果然要仰賴先生。」

「不過……」公孫天成又是一笑,「方才大人贊老朽是新法領袖,讓老朽也有些飄飄然,更有些手癢——大人如果還不累,不如和老朽一起趁熱打鐵,把稅收和海禁的條例整理出來,如何?」

「那當然求之不得!」程亦風趕忙前麵引路,和公孫天成一同回到書房裡,點亮了燈,又親自裁紙磨墨,向老先生請廣開銀路的計策。

於是賓主二人便這樣一邊商議一邊記錄,不知不覺便到了黎明時分。眼看著細則就要完成了,卻忽然聽到「砰」一下,有人越牆而入。借著天際的微光,可以辨出正是崔抱月去而復返。隻不過,她衣衫汙穢頭發散亂,手臂還帶著血跡,顯得十分狼狽。程亦風不由大驚道:「崔女俠,你這是怎麼了?」

崔抱月一邊緊張地回身張望,一邊道:「大人,公孫先生,大事不好,我中了賊人的奸計了!隻怕要拖累二位,我來報個信給你們,你們快走吧!」說時,又要躍出牆頭去。

不過,她有傷在身,動作不便,被公孫天成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崔女俠莫急,你先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一遍,也許老朽另有對策。」

「嗐——」崔抱月急得直跺腳,「還不就是霏雪郡主來報訊——」當下將事情簡短地說了一回。「我本不想再被他擺布,故意不往城門走,誰知來這裡的途中還是遇到了巡邏兵,打了起來……我……」 她說到這裡,悔恨得不住捶打自己的傷口,仿佛隻有鑽心的疼痛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些,「是我又蠢又笨,還自以為是地胡來一通,才惹出禍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罪責,我一個人扛下來。程大人,公孫先生,你們快避一避吧!如果巡邏兵找到這裡來,你們就麻煩了!」

「我們要避到哪裡去?」公孫天成道,「我們走了豈不是正好被他們安上『畏罪潛逃』的罪名?崔女俠你也不必如此自責。袁哲霖的確花了不少心思,想出如此狠毒的連環計。依老朽看,哪怕今天你沒有出現在涼城府大牢,『殺人滅口』的罪名也一定會落在你的身上——他隻要死人身上砍上幾劍,再找守衛士兵出來作偽證已經足夠陷害你。他隻是選中了你而已!誰叫霏雪郡主選擇找你傳遞消息?誰叫你是現在程大人身邊唯一身懷武功的人?袁哲霖要汙蔑程大人『殺人滅口掩蓋罪行』,而程大人和老朽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替咱們辦這事的,也就隻有你了——如果嚴八姐嚴大俠還在涼城,說不定會姓袁的嫁禍給他呢!」

崔抱月聽得目瞪口呆,怔怔半晌,方道:「那……那現在要怎麼辦?」

「還有什麼怎麼辦?」程亦風握緊了拳頭,「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再糾纏下去了。本來是我疏忽在先,倘若坦白一切,也許早就平息了假官票風波。為了替我掩飾,我們撒了一個謊又一個謊,才給了奸邪小人無數可乘之機。已經有許多人無辜被牽連,涼城更是陷入癱瘓——以往,除了樾寇兵臨城下,涼城大概還從未像今日這般!倘若我們還繼續和這□□險小人周旋,隻會有更多的人平白犧牲。決不能如此下去!我這就進宮去——先生,你不必再阻止我了。我去求見聖上,稟明一切!假官票案的一切罪責,由我程亦風一力承擔!」 說著,就大步走出書房,準備換上官服,入宮麵聖。

可是,他才走了兩步,冷不防公孫天成忽然抄起窗台上的盆景,猛地朝他的後腦掄了過去。

「公孫先生,你做什麼!」崔抱月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程亦風哼也沒哼一聲就撲倒在地,腦後腫起一個大包,不醒人事。「大人!大人!」崔抱月喚了幾聲,隻是徒勞,便瞪著公孫天成:「公孫先生,你瘋了麼!」

「我沒有瘋。」公孫天道:「崔女俠,幫我把大人扶到後麵去——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一定不能讓程大人去說出真相。如果說出來,康王府的人更加要大做文章。屆時,程大人就算不被他們害死,也會被遠遠的謫貶。朝廷沒了程大人,一定會烏煙瘴氣,黨爭不斷。社稷危矣!」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崔抱月道,「趁著巡邏兵還沒找到這裡,我出去涼城府投案自首。有什麼事,都由我來扛。一定不給奸賊汙蔑程大人的機會!」

「女俠的確應該離開這裡。」公孫天成道,「不過,不是去投案自首!女俠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路麵。」

「這……這豈不是給機會讓袁哲霖那狗賊說我畏罪潛逃?」崔抱月道,「我若是躲起來不現身,他還不趁機對我肆意汙蔑?我不是連反駁澄清的機會也沒有?」

「怎麼女俠還想和袁哲霖對簿公堂麼?」公孫天成道,「就算讓你反駁澄清,難道你能洗脫罪名並將這群敗類繩之以法?女俠覺得自己的口才和謀略勝過袁哲霖?」

崔抱月咬了咬嘴唇:「雖然勝不過他,也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汙蔑我、汙蔑程大人!」

「女俠這是想做蜜蜂了。」公孫天成道,「明知蜇不死對方,都要去蜇他一下。自己送了性命,對方卻不過是小小的紅腫。值得嗎?不如留著有用之軀,等待更好的機會,做些更值得的事。」

崔抱月皺起眉頭:「可是,我中了袁哲霖的奸計,現在成了殺害張至美夫婦的凶手。這假官票案一日不真相大白,我一日都是罪犯。還能做些什麼?要我苟且偷生,還不如和袁哲霖拚了——索性刺殺姓袁的和康親王,一了百了。就算要我抵命,殺了他們兩個,也算有賺!」

公孫天成笑了笑:「女俠方才還說袁哲霖武功高強,你根本打不過他,此刻又說要和他拚命?即使拚命,女俠也應該先躲起來好好修煉武功吧?這是笑話!女俠本是一屆鏢師,為何會成為民兵的首領?是因為女俠看不慣朝廷孱弱,文官貪財、武官怕死,以致前線士卒諸如你的未婚夫,無辜慘死,而邊境百姓又時刻膽戰心驚,無法專注農桑。女俠在大青河斬殺樾寇,何等英勇!難道你要將自己的一身好功夫浪費在無聊的黨爭之中?你要將自己的性命白白葬送在陰謀裡?老朽之前勸程大人不要去承擔假官票案的罪責,因為他是新法領袖,是楚國的中流砥柱,他不該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他如果獲罪,新法將如何?朝廷將如何?邊疆又會如何呢?女俠亦是如此,不該為了爭一口氣,而任由奸賊加害。女俠如果獲罪,民兵會如何?以後樾寇再來犯境,你指望康親王披掛上陣,還是袁哲霖掛帥出征?」

「這……」崔抱月不禁張口結舌,半晌才道,「先生,我真糊塗!太糊塗了!我本來最討厭朝廷的官員拉幫結派不顧國家的安危,結果我先是被冷千山一黨利用,鬧出不少麻煩,現在又掉進袁哲霖的陷阱裡。如果不是老先生罵醒我,我就把自己的性命和民兵的前途都葬送了!」

公孫天成微微而笑:「女俠明白過來就好。其實,要驅除韃虜捍衛中原,並不一定需要朝廷的名分。哪怕女俠今日背上了殺人的罪名成了朝廷的欽犯,以後不得不落草為寇,那又有何關係?殺鹿幫的諸位英雄還嫌頭上的烏紗麻煩呢!女俠不如暫時解散民兵,免得他們受到牽連。待到需要時,女俠登高一呼,還怕這些熱血兒女不回來跟隨女俠斬殺樾寇嗎?」

「先生說得對!」崔抱月激動道,「我這就去做!不過……假官票的危機……先生要怎樣化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程大人被人誣陷吧?」

「他們誣陷得成嗎?」公孫天成冷笑,「讓女俠去殺人滅口的,是老朽,而之前作偽證、迷惑涼城府尹,包括結交張至美,如此種種也都是老朽之所為。和程大人有何關係?」

「倒也是……」崔抱月點頭,但隨即又是一驚:「先生,難道你要去頂下所有的罪名?這怎麼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公孫天成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眼下便是如此,誰敢豁出去不要命,誰就能意外地殺出一條生路來。其實假官票案一發生,我就已經做了如此準備,隻不過當時希望可以用別的法子解決此事,用不著最後使出這殺手鐧。如今看來是非用不可了。」

「但是……」崔抱月急道,「先生去承擔所有的罪名,隻怕會被他們害死!再說,康王府的目標本是誣陷程大人,就算先生出麵,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

「嗬嗬!」公孫天成笑了起來,「不錯,康王府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出其他奸計。老朽就陪他們繼續玩下去。反正老朽不過是個身無功名的糟老頭子,曠日無聊,就和他們鬥一鬥,當是進棺材之前打發時間吧。」

「所以先生才更加不能被他們害死啊!」崔抱月跺腳道,「不如先生和我一起出去避避風頭——先生替程大人擋下這些罪名,我來劫獄,救先生出去,如何?」

「多謝女俠關心!」公孫天成道,「老朽雖然賤命一條,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這麼拱手送給那群敗類。老朽就算是承擔下所有的罪名,也一定不會送命的——」他看崔抱月不甚相信的樣子,笑了笑,接下去道:「女俠有沒有聽殺鹿幫的英雄們說過,當日大夥兒帶著程大人和符小姐逃出京城,在花神廟遇到追兵,本以為要血戰一場,誰知皇上卻說,一切既往不咎?」

崔抱月的確聽說過,邱震霆等人疑心公孫天成抓住了元酆帝的痛腳,所以威脅他放過符雅。「先生真的曉得皇上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不為人知的事情多得很。」公孫天成道,「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做昏君,既不怕當世之士口誅筆伐,也不怕後世之人嗤笑鞭撻,所以,倒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隻不過,他有一個想見之人。十幾年來,他不知道這個人尚在人間,也不知道……哼,總之,若是老朽死了,他就算見到這個人,這個人也隻會對他拔劍相向。所以,他一定不會讓人害死老朽。」

「是什麼人?」崔抱月不禁好奇起來,「如果先生手中的這個籌碼如此厲害,那何必還這樣大費周章和康王府鬥?不如叫皇上立刻下旨,把康王府滿門抄斬,袁哲霖碎屍萬段,這不就一了百了了嗎?就連假官票的真相被揭發出來,也沒有關係。」

「事情沒有女俠想的那麼簡單。」公孫天成道,「皇上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也無法為所欲為——此事有好有壞。他當年要強娶於夫人做妃子,便是因為大臣們強烈反對,最後沒做成。結果他一怒之下,決定做個昏君,和大臣們對著乾。忠良之臣能阻止主上的荒唐之舉。奸佞之臣用同樣的方法,也可以讓主上無法鏟除禍根毒瘤——康王府如此強大,京城內外,他們的黨羽無所不在,才能於短短幾日之內,演出如此鬧劇,讓國家幾乎陷於癱瘓。倘若皇上忽然說要將康王府滿門抄斬,這些黨羽還怕不出來說話麼?倘若假官票案的真相被揭發,證實的確和程大人有關,皇上卻不追究,康王府的黨羽又豈會保持沉默?但老朽是個無足重輕的人物,皇上要救老朽一命,文武百官們找不到由頭作文章。這就和當日皇上可以赦免符小姐,是同一個道理。」

崔抱月聽得懵懵懂懂,雖然不忍公孫天成以身犯險,但又不知如何勸阻,更不知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可以解決眼前的難題,隻搔著後腦道:「程大人隻怕不會任由先生出麵頂罪吧?隻怕他還是要去向皇上說明一切。」

「所以,在女俠『畏罪潛逃』之前,老朽還想請女俠幫一個忙。」公孫天成道,「江湖中人常用點穴之術,不知女俠可不可以讓程大人像這樣昏睡一天一夜?待到一切既成事實,無法再翻案,才讓他醒來?還有程家的門子,為免壞事,也將他一並點倒吧。」

「這倒不是難事……」崔抱月猶豫著,「公孫先生,這樣真的可行嗎?程大人醒來之後……會不會……」

「女俠所慮極是!」公孫天成道,「老朽還有第三件事情想請女俠做。」

「先生盡管吩咐!」事到如今,崔抱月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老朽想請女俠在畏罪潛逃途中順便進宮一趟,給符小姐送一封信。」公孫天成道,「老朽會在這封信中陳明事情的來龍去脈。符小姐冰雪聰明,一定理會得輕重厲害。隻要她出麵,一定能勸動程大人。」

「沒錯!」崔抱月仿佛忽然看到了希望,「符小姐既然能寫信給程大人提議什麼開海禁的新法,救命這麼大的事,她一定不會推辭。說不定會親自上門來勸程大人。程大人就一定會打消請罪的念頭。」

公孫天成點了點頭:「請女俠先去點倒程家的老門子。老朽這就修書給符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也真夠難寫的……累死了

最慘的是,今天一早發現電腦不能啟動,以為完蛋了。後來才發現是不知何時踩掉了電源,電池用光就死掉了……真是夠烏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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