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第 16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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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槿抱了抱拳:「小女子隻求大人助我查出罌粟田的下落。先行謝過。」

「姑娘不必客氣。」程亦風道,「你方才打破湯碗,也算是有恩於我程某人。再說,摧毀罌粟田,利國利民。不知姑娘住在何處,我若有了□□的消息,該如何通知你?」

「我離開江陽的惠民藥局也有半個月時間了。須得回去看看。」端木槿道,「不如我三天之後再來拜訪大人,向大人打聽消息,如何?」

「姑娘要回鄭國……樾國去?」程亦風皺眉,「姑娘當真是楚人麼?」

「當真是楚人。」端木槿道,「論籍貫,乃是江門人士。論師承,我出於神農山莊。我們醫門中人,隻講救死扶傷,不問貧富貴賤。現在東海三省的百姓還需要我,我自然就要去。」

隻講救死扶傷,不問貧富貴賤。程亦風玩味著這句話,正因為聽來太過正確,才顯得有點兒假。「端木……」他喃喃,「神農山莊……請問姑娘和端木莊主是何關係?」

端木槿訝了訝:「大人竟然也知道江湖上的事?神農山莊莊主正是家父。」

「你是端木莊主的女兒?」程亦風也吃驚不小,「你……你……」

「大人莫非是想說,家父身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也是武林義師的領袖,我這個做女兒的,竟然為樾寇賣命?」 端木槿笑了笑,「這可能就是人各有誌吧!小女子要趕回北方去了,告辭!」說罷,抱了抱拳,輕輕一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程亦風望著那一團漆黑,不禁搖頭嘆息——真是一對奇怪的父女。端木平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這位端木姑娘說起話來像他父親一樣冠冕堂皇,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呢?

寒風讓他打了個哆嗦,趕忙抄起手,縮起脖子,走回住所去了。

次日,臧天任離開攬江前往鎮海。而程亦風就到衙門裡正式上任。待錢勵到了,便問他是否知道□□的事情。錢勵將頭搖得像波浪鼓:「是何人如此汙蔑喬老爺?他怎麼可能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什麼罌粟殼燉湯,純屬無稽之談——大人究竟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荒謬之辭?」

程亦風笑笑:「別人這樣一說,我也就這樣一聽。既然是無稽之談,那就不要提了——可有之前積壓下來的公文麼?」

錢勵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自取出衙門記事的冊子來,指出前任縣令生前留下的幾宗案子。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程亦風也隻得一件一件都處理了。到了下午,又叫錢勵陪著自己出門走走,想更深入地了解攬江的民情,直到黃昏時分才回到衙門裡。隻見冷千山已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程大人上任第一天就這麼忙?」他笑道,「我還想請你到軍營裡去坐坐呢!」

「多謝將軍美意。」程亦風道,「不過,我乃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常常出入你的軍營,似乎於禮不合吧?」

「你這麼說,就是不把我冷某人當朋友了?」冷千山臉一板,「我才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我請你明天來營裡看閱兵。你要是不來,哼,可有你好看!」說罷,瞪了程亦風一眼,才走出衙門去。

其實程亦風初來乍到,攬江又顯得井井有條,留在衙門裡也沒有事做。見冷千山盛意拳拳,第二天就依約到軍營裡來。

冷千山雖然之前一直隻顧著在兵部拉幫結派和司馬非角力,又曾經稀裡糊塗在殺鹿幫的手中栽過跟頭,但畢竟也是治軍多年的將官。一旦改過自新,決心勵精圖治,很快就把手下的士卒整肅了起來了。

一早上的時間,他向程亦風展示他幾個月來練兵的種種成果,從各種陣法,到將士的十八般武藝,直看得程亦風眼花繚亂,贊嘆道:「程某雖然也在軍中混了許多年,還迷迷糊糊做了一段時間兵部尚書,卻還從未見過如此場麵。我楚國大軍神勇如此,讓我著窮酸書生都忍不住想投筆從戎了。」

「這全是大人你的功勞。」冷千山說得誠懇,又道:「精彩的還在後麵,大人隨我來看。」說著,引程亦風來到大清河邊。

雖然同是大清河畔的邊境要塞,與平崖、遠平依山而建據險而守比起來,攬江地勢平坦,需要建築幾十丈的城牆,才能有居高臨下之勢。程亦風和冷千山由城牆上上遠眺大清河,隻見水中間有半裡長的竹排,上麵豎有標靶。冷千山一聲令下,城上的士兵即彎弓搭箭超河麵上射了過去,箭箭都射在靶上。河中竹排附近,有十幾個不懼嚴寒的健兒,仔細確認靶上的羽箭後,便迅速泅遊上岸來報告,說,九成羽箭正中靶心,其他的雖然差一點兒,但也沒有脫靶的。

「好箭法!」程亦風贊道,「如果樾寇膽敢從河上來犯,管叫他們又來無回。」

「還有更厲害的!」冷千山拍了拍手,前排的弓箭手便退下了,換上一列手持短銃的士兵。之前程亦風隻見過公孫天成送給竣熙的□□,知道其威力不小,但是構造復雜,工部的人看了都覺得萬分難做。冷千山是什麼時候弄來這麼多的□□?

看到他驚愕的表情,冷千山得意極了:「不僅是我冷某人改過自新,董鵬梟如今也全然變了個人呢!這是他在天冶城那裡造出來的。在我的軍中先試一試——程大人,你要不要放一槍玩玩?」

程亦風忙搖頭:「不,不,不,程某人可沒那個膽子。請將士們演練,我看看就好。」

冷千山哈哈大笑,道:「好,大夥兒給程大人瞧瞧咱們□□隊的厲害!放槍!」他命令的尾音完全被乒乒乓乓的槍聲淹沒了。程亦風隻見城上一片煙霧,□□味彌散。待稍稍能看清遠方時,見河麵上的靶子好些被打得倒了下去,還有的被炸飛半截,可見□□比羽箭厲害千百倍。

「自從董鵬梟將這批寶貝運了來,咱們每天都在這裡演練一番。」冷千山道,「對岸樾國那群龜兒子起初還會出來瞧個究竟,現在已經嚇得根本不敢出門了。依我看,假以時日,董鵬梟將這寶貝再改良一下,隻怕一槍就直接打到樾軍的軍營裡去了。哈哈!」

程亦風也甚為欣喜:「我聽公孫先生說,□□裝彈十分麻煩,每次放了一槍之後,要隔好久才能再放第二槍,是也不是?」

冷千山道:「不錯,但是隻要操作熟練,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來,大家練一練,給程大人瞧瞧!」

士兵們得令,立刻從身邊的皮囊中取出鋼珠,又從竹筒裡倒出□□。大夥兒的動作整齊劃一,叫人嘆為觀止。不過眨眼的功夫,又已經擺好架勢,等著冷千山發出第二次射擊的命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聽「砰」的一聲巨響,跟著便是一聲慘叫。大夥兒不由都愣了,定神看時,隻見冷千山身邊的一個親兵倒斃在血泊之中,而城垛邊一個手持□□的士兵嚇得跌坐在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手滑……」

冷千山臉都青了——他的手臂火辣辣的疼,也被鉛彈擦傷。方才這一槍隻要偏了一點兒,他豈還有命在?大步上前,甩手給了這士兵一個耳光:「手滑?演習就和打仗一樣。你和樾寇打仗時,也能手一滑殺了自己人?」

「小人真的隻是一時失手……」那士兵哭道,「以後再也不敢了!」

「放屁!」冷千山怒吼,「你還有以後嗎?平時就會失蹄的馬,不能帶上戰場。演習時連自己人都打死的士兵,還能去殺敵嗎?拖下去砍了!」

「將軍饒命!饒命啊!」那士兵哭喊。

程亦風見他渾身哆嗦,涕泗橫流,模樣實在可憐,於是勸冷千山道:「將軍不要和他動怒,自己治傷要緊。」

「程大人你不要勸我!」冷千山道,「我的軍隊裡,不能留這種糊裡糊塗的家夥。今天要是饒了他,以後個個都學他的樣,那還了得?拖下去!」

於是,應聲上來兩個膀闊月要圓的士兵,一邊一個架著那肇事的士兵拖下城去。他的哀嚎聲響了一路。程亦風實在不忍觀看。然而冷千山還意猶未盡,覺得自己在如此盛大的閱兵中丟了麵子,隻懲治一個小兵,實在難消心頭之氣。因此,喝退了前來給他療傷的軍醫,命令火傳槍隊的教頭來問話。

不多時,那名叫李升的教頭就來了。一上城樓便「撲通」給冷千山跪下,直認自己管教不嚴,訓練無方,懇請冷千山責罰,又說,既然打死了同僚,又打傷了冷千山,實在是罪孽深重,哪怕是將他革職,趕出軍隊去,他也毫無怨言。

他這樣說話,倒使冷千山的一肚子怒氣發不出來。有些無趣,懶怠搭理他,隻叫他繼續跪著反省,自己監督演習繼續下去。操練完了□□隊,又模擬應對樾軍水上攻城,展開一場精彩萬分的攻防戰,直到將近黃昏時分,才將所有的項目展示完了。對程亦風道:「怎樣,程大人,除了那不爭氣的臭小子放錯了槍之外,還看得過去吧?」

程亦風其實早就沒了興趣,而且心中一直為那失手的小兵惋惜。但是,畢竟是在冷千山的軍營裡,而自己不過是個縣令的身份,能說什麼?隻得笑著敷衍道:「冷將軍軍紀嚴明,將士神勇,武器精良,兵法高超,對付對岸那些蠻夷匪徒,定然綽綽有餘。」

冷千山哈哈大笑:「程大人,�

�來冷某人在你麵前隻有挨罵的份兒,今日你倒誇贊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你隻會對人批評指責,沒想到你還會拍馬屁——受用,相當的受用!」

程亦風也笑了笑:「獻醜了。既然將軍受用,那就賣程某人一個麵子,饒了這位李教頭吧。」

冷千山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依然跪著的李升,「哼」了一聲,道:「程亦風啊程亦風,我現在雖然不似從前那樣討厭你,但是我依然覺得你不是個帶兵的人才——我最看不慣就是你們這些文官出來帶兵。一個兩個都是婦人之仁。他管教不嚴,害我都差點兒死在那小子的槍下,就這麼饒了他,軍威何存?以後其他人不是更加放著膽子胡來了嗎?」說到這裡,又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不是你有點兒婦人之仁,我冷某人豈能有今天?好吧,就賣你一個麵子,饒了他——前麵那亂放槍的小子呢?如果還沒砍頭,也饒他一命。」

聽得此言,李升大喜過望,急忙叩頭感謝。那邊自然有人飛奔去傳令「刀下留人」,所喜,外頭真的還沒有行刑,所以,連那肇事的士兵也帶了回來,滿臉眼淚鼻涕地來給冷千山磕頭。他身上一股惡臭,想是方才被嚇得失禁,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掩著口鼻。冷千山更是大皺眉頭:「他娘的,咱們出來當兵的,腦袋一早就掛在褲月要帶上了。你自己犯錯被罰,就被嚇成這副德性,傳出去,丟死人了。還不快給我滾?」

「是,多謝將軍!」那士兵哆嗦著手腳朝後爬,眼淚鼻涕還是不斷地流。

「你也下去吧。」冷千山對李升道,「以後把這些小兵們管嚴些,下次再出紕漏,可沒有程大人來給你求情——不對,下次程大人再給你求情,我也不會給他麵子了。聽明白了沒?」

「是,卑職明白了……」李升說著,忽然打了個嗬欠。

冷千山不由麵色一沉:「乾什麼?你困得很麼?」

「沒……卑職……」李升才要告罪,誰知又打了個嗬欠。

這下冷千山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爆了上來,喝道:「你在本將軍麵前嗬欠連天,成何體統!何況你身為教頭,舉止如此隨便,教出來的士兵都學了你的樣兒,我楚國的軍隊還有什麼軍威?你……」他才要繼續罵下去,不經意瞥了一眼旁邊,隻見又好幾個人也正打嗬欠,發現了他的目光,急忙扭過頭去。冷千山不由皺起眉頭,厲聲喝道:「躲什麼躲!你們也困得很麼?凡是方才打嗬欠的,統統給我站到前麵來!其餘人都下去休息,你們給我在這裡站著,站到明天早晨!」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數不知道方才誰打嗬欠了。程亦風又要求情,但這一次還未出聲,冷千山已經阻止了他:「程大人你不必說了。你方才還誇我的軍隊神勇,這嗬欠連天的樣子,哪裡神勇?」他指了指眾兵士:「你們互相揭發,誰方才打嗬欠了,就留下。要是包庇,就統統給我留下!」說著,怒沖沖將披風一甩:「走,程大人,我們下去坐坐!」

程亦風半張著嘴,好不尷尬,見後麵的幾位副將都上來「請」他下城,也隻好跟著冷千山回到了將軍府裡,陪著喝了杯茶,軍醫來幫冷千山處理傷口了,他才覷個空子,告辭出來,暗想,以後還是少到攬江兵營來為妙,又他這個外人在,冷千山更加要麵子,連累士卒們遭了無妄之災。

他匆匆忙忙朝大營外走,冷不防對麵一個風風火火的士兵撞個滿懷。他當即仰天摔倒,眼冒金星。士兵因而連聲道歉:「對不起程大人,小人忙著給冷將軍報訊——那城樓上罰站的士兵,全都瘋了!」

「瘋了?」程亦風怔了怔,踉蹌著站起身,「此話怎講?」

「大人自個兒去看看就知道了。」士兵道,「小人要去報告冷將軍。」說完,飛也似的跑了。

程亦風滿腹疑惑,忍不住一瘸一拐地走回城樓上去看。幾乎同時,冷千山也趕到了。眼前的情形叫人瞠目結舌。隻見有二十來個士兵橫七豎八或蹲或躺,都縮在城垛邊上,個個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有的在打滾,又個自扇耳光,還有的竟拿頭去撞城牆,也有一兩個撲向看守的士兵,想要沖下城去,卻被擋住了。□□聲,謾罵聲,嗡嗡地籠罩著城樓,叫那些看守的士兵也感到萬分奇怪,不知所措。

「這……這是中邪了嗎?」冷千山驚愕地問。

「回……回將軍的話……」李升吸著鼻子,「卑職等……就是……就是有點兒不舒服……讓咱們下去……下去抽兩口水煙就好了。」

「我呸!」冷千山一腳將他踹開,「好哇,你們幾個當兵當成老爺了!還學人家吞雲吐霧地抽水煙?將來你到戰場上,也端著水煙去?不許抽!統統給我在這裡站著,站到你們戒了為止!」

「將軍……這……這不行……」李升道,後麵幾個士兵也哀求:「讓小的人下去先抽兩口,明天就戒了。」

冷千山簡直要被氣得冒煙了:「抽兩口?哼!煙就沒的你抽!本將軍先抽你們幾鞭子!」說著,捋起袖子,要人拿馬鞭來。

軍醫氣喘籲籲地跑上了城樓:「將軍別亂動,傷口要裂開了……」

「傷口裂開事小。」冷千山道,「讓這群混蛋繼續在軍營裡抽水煙,我們楚國邊關的銅牆鐵壁就要裂開了!」說罷,接過士兵遞過來的鞭子,就朝李升兜頭抽了過去。

程亦風見李升被打了個頭破血流,雖然於心不忍,但也覺得這群士兵在軍營裡如此胡鬧太不像話。一旁那軍醫還有些懵懂,他便將這裡的情形略略說了一回。未料,軍醫聽罷,皺起了眉頭:「抽水煙能抽出這麼大的癮來?不像呀!」

程亦風心頭一緊,想起端木槿的話,趕忙問:「那大夫以為,他們這是怎麼了?」

軍醫扌莫著下巴:「症狀如此奇怪,真不曉得是什麼怪病……」

「會不會……」程亦風試探著,「會不會是吸□□上了癮?」

軍醫一愕:「程大人,何出此言?」

「□□上了癮,是不是這個樣子?」程亦風焦急地問。

「這……」軍醫道,「小的未見過,不過,據《千金方》和《諸病源侯論》記載,服寒食散上了癮,似乎會這樣。」

寒食散通常隻是無聊文士用來求仙,或者是風流子弟用來當□□,普通士兵怎麼會服食?程亦風越想越覺得可怕——端木槿的話多半是真的!不僅是真的,連她的警告都應驗了!當下,也顧不得避諱,命令一旁的士兵道:「快,這些人都是那個營房的?去搜查他們的物品,看看有沒有□□!」

士兵們愣了愣,不知是忘記了他已經不是當初督戰大青河的統帥,還是被他那嚴肅又焦急的表情所震懾,三步並作兩步地飛跑下城去。隻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冷千山的鞭子還沒抽完,那邊已經回報——程亦風所料不錯,在李升以及所有被罰站的士兵的住所都搜出了琥珀色的煙膏。搜查的士兵並不確定此為何物,故帶來讓軍醫過目。軍醫一看之下,嚇得渾身打顫:「這……這麼多的□□到底是從哪裡流入軍營的?」

「你說什麼?」聽到「□□」三個字,冷千山丟下了鞭子,大步沖了過來。楚國雖不尚此風,但他以前曾經見過,也曉得這是紈絝子弟才沾的玩意兒,一旦上癮,就成了著煙膏的奴隸,莫說上陣殺敵,就連安安穩穩過日子也是不行的。不由勃然大怒,從軍醫手中奪過煙膏來瞧了瞧,即發狠丟在李升的臉上,怒道:「好哇,我以為你們抽水煙,已經被氣得半死,原來你們抽起□□來了!我冷千山手下的兵幾時變得這麼闊綽?」

李升等人煙癮發作,早就神智不清,哪裡聽得到冷千山的話,隻是看到了煙膏就眼露異光,紛紛撲上去爭搶。有兩三個人甚至揮舞著拳頭,要將冷千山推開,好搶奪煙膏。程亦風由於和報訊的士兵站得臨近,更是首當其沖,被一個煙癮發作的士兵推得仰天跌倒,險些摔下城去。

「反了!簡直反了!」冷千山抽出刀來,朝李升的後頸直砍下去。隻聽「喀嚓」一聲,跟著一蓬鮮血噴射而出,李升的腦袋就搬了家,身體抽搐著,還死死抱著幾塊煙膏。「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冷千山喝道,「把這群瘋子敗類全給我就地正法!」

他既下了這樣的命令,看守的士兵當然也不再旁觀,紛紛拔出月要刀來,幾片寒光過後,城樓上瘋狂的□□與吵嚷聲驟然消失,隻餘下持刀士兵的喘息聲。而跌坐在血泊中的程亦風,則是幾乎連喘息都忘記了。

「哼!」冷千山餘怒未消,吩咐左右將「這些敗類的屍首」掛到軍營大門前示眾。又讓傳令下去,今晚搜查整個大營,但凡身邊藏有□□的,一律拉出來軍法處置。這一切都吩咐完了,他才擦著自己手臂傷口的血,對程亦風道:「程大人,冷某實在慚愧。今日本來是想叫你看看我練兵的成果,結果卻讓你看了大笑話。你多多包涵。我一定好好整頓軍隊,絕對不讓這種事再在我這攬江大營裡發生。」

程亦風還驚魂未定,都不知自己是幾時、被什麼人攙扶起來的。直到冷千山吩咐人送他回去,他才恍恍惚惚恢復了過來。「冷將軍……」他啞聲道,「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很勤奮啊,有木有

第二次樾楚戰爭的導火線在慢慢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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