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第 19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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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外麵沖進來的一個士兵打斷了,「楚國的小郡主和她的那個護衛逃跑了。」

「逃了?」蕭榮「倏」地站起身,「曹景琦不是派了二十個人跟著她?你們怎知道她逃了?」

「因為先前一直不見他們把小郡主押回來,卑職等就出去尋找。隻在林子裡看到士兵們的屍首,不見小郡主和她身邊的那個楚國俠客。」士兵回答,「而且……而且我們的人除了有一個身上有刀傷,其他都沒有致命的傷痕。好像是種了劇毒。」

「那醜丫頭竟有如此手段?」劉子飛驚愕。

正要吩咐士兵繼續去追捕白羽音,卻見王小蝦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不好了,劉將軍,羅總兵,又有人得了瘟疫了!」

「瘟疫?」劉子飛差點兒跳起來,「攬江縣城裡的人不是都已痊愈了嗎?哪裡又冒出來瘟疫?」

「是……是今天從鎮海來的士兵。」王小蝦跑得急了,上氣不接下氣,「發病的隻有三個,都已經隔離起來了。也按照端木姑娘的方子去準備了湯藥。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被傳染卻未發病的。」

「你看!你看!」劉子飛沖著蕭榮和羅滿怒吼,「要是一把火燒了鎮海城,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現在計較那些有何用?」羅滿道,「林大夫不是從楚國江湖人士的手裡脫身了嗎?有他在這裡坐鎮,何須驚慌?再說,對抗這疫病的法子,端木姑娘早先已經傳授,攬江城裡的軍醫們也都熟知——現在不是已經按照那法子去辦了嗎?」說時,略帶責備地掃了王小蝦一眼:「你來報告,說明白情況就好,做什麼大呼小叫?你擾亂軍心,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

王小蝦抓抓後腦勺:「是,小的……小的一時慌亂……」

「有什麼可慌亂的!」羅滿嚴厲地瞪著他,「之前幾十個人病倒,我們不也挺過來了?倒是應該趕緊把對抗這疫病的法子寫出來,傳到石將軍的手上,好讓鎮海的大軍小心防範。」

「我來寫吧。」林樞道,「對這疫病我恰好十分熟悉。」

羅滿點點頭:「有勞林大夫了,你剛脫險,又要操勞一番。」

「我做大夫的,這便是我的命。」林樞冷淡地。

「哈!」劉子飛不屑,「玉旈雲身邊的人,是不是個個都這樣傲慢無禮?」

「他們醫門中人是這樣的。」羅滿淡淡,「眼中隻有救死扶傷,自然和咱們不同。如果端木姑娘在此,也是一樣。劉將軍何必斤斤計較。」

「我才懶得和這種人計較!」劉子飛擺擺手,示意王小蝦和林樞可以退出去了。

但這時蕭榮卻一步搶到了兩人的麵前:「等等——林大夫,這位的是內親王身邊的大紅人林大夫?我瞧著有些麵善!」

「你是玉旈雲的人,看著她的大夫麵善,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子飛不屑。

「卑職是內親王從禁軍裡調出來派到楚國的。」蕭榮道,「林大夫未進京,卑職就已經到了楚國,怎麼會見過他?不過此刻見到,便覺得麵善……好像……好像是……好像是方才在城外已經遇到過——你是,陪在楚國郡主身邊的那一位?」

林樞的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壞了!蕭榮這種狡猾的細作,觀察入微,縱使自己現在梳洗乾淨和先前那滿身血汙一臉塵土的樣子很是不同,還是被認了出來?他強自鎮定,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榮冷笑:「我記得當時曹景琦問小郡主,她身邊的是何人。小郡主說『是楚國的林大夫』。可巧,也是『林大夫』呢!」

「哦?」林樞盡量保持著冷淡的語調,「世上姓林的何其多,豈止我一人?再說,我也不是楚人。我從前是鄭國人,現在是大樾國太醫院的醫官。我和楚國武林的神農山莊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內親王也知道!」

蕭榮絲毫不為所動:「你不必諸多狡辯。還是叫曹景琦來對峙,畢竟他和你麵對麵談話,想來看得比我清楚。」

「那個……」王小蝦在一邊插嘴,「楚軍降將曹景琦……是剛才發病的三個人之一……已經被看守起來,而且昏迷不醒,可能沒法問話。」

「有這等事?」蕭榮皺眉。林樞稍稍鬆了口氣。但蕭榮隨即又道:「若是如此,就更加不能讓這位林大夫看診,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下殺手,將曹景琦滅口?你們務要將曹景琦救活了——這位林大夫,先看押起來!」

「這……」王小蝦怎麼也不不相信林樞有異心。

「哈哈哈!」林樞急中生智冷笑起來,「蕭副將,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見過。不過不是方才在城外,而是當日在喬家大宅。你向端木姑娘痛下殺手,正好被我撞見——不過,當時情況混亂,你急著離開,雖然看到了我,卻來不及把我滅口。我才有機會把端木姑娘從池塘裡救出來。」

蕭榮一呆:「你說什麼?」

羅滿也驚訝——他一直在尋找向端木槿下毒手的人,雖然猜測多半是當日攻入攬江城的樾軍所為,但卻沒想到會是蕭榮。

林樞冷笑著繼續說下去:「當日攬江城一片混亂,內親王從喬家大宅撤退,我和她走散了,就正好撞見你行凶殺人。你口口聲聲說端木姑娘背叛內親王。內親王心裡可不這麼想,否則她有怎麼會派在下回來攬江醫治端木姑娘?端木姑娘自己身子都未痊愈,就在攬江率領眾軍醫與瘟疫搏鬥,她若是對內親王有異心,豈會如此?她之前也幾次救過內親王的性命,是內親王倚重的人。就算真的有什麼過失值得懲罰,也要內親王親自查問清楚再行定奪。你卻對她痛下殺手。內親王知道了,會怎樣呢?我假裝不認識你,就是不想把這件事揭出來,念在你也出聲如此替內親王辦事,好給你留條生路。」

「你不要東拉西扯!」蕭榮怒喝,「端木槿現下不知身在何處。原本我軍計劃要在此地全殲向垂楊部眾,誰知被向垂楊發覺。不僅沒把他們殲滅,反而害我軍折損了幾千將士,攬江城也差點兒沒保住。這些消息是什麼人傳遞出去的?等找到端木槿的時候,我想內親王也會要親自問問她。」

「嗯,沒錯,端木槿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劉子飛也道,「冷千山就是她和楚人裡應外合救走的。向外通風報信的多半也是她。」

「你們都不要再說了!」羅滿拍案打斷,「端木姑娘被楚人擄走之後,至今下落不明。你們現在猜疑她,有何意義?眼下不是應該先穩定城中的疫情嗎?再說,北方攬江大營戰況如何,至今尚未有消息。萬一向垂楊帶兵殺回來,咱們還得設法抵禦。哪兒有那麼多閒工夫磨嘴皮子?」

「這倒不怕。」蕭榮道,「我們穿著楚軍的盔甲前來,就是打算迷惑向垂楊。原以為會在這裡和他遭遇,誰料他還在北麵鑽牛角尖,害咱們隻殺了幾個土匪。現在向垂楊回來反而好——咱們照樣穿著楚軍的服飾,把城樓上換上向垂楊的旗號,他若來了,咱們就請他進來,甕中捉鱉。」

好歹毒!林樞聽得暗暗心驚,這消息可要盡快傳給向垂楊知曉!

但他還不及想出�

�遞消息的法子,劉子飛已發話道:「此計甚好,不過泄露出去就功虧一簣。既然這位林大夫惹人懷疑,那曹景琦又一時無法對峙,那就隻能把林大夫給看押起來了。羅總兵,你不反對吧?」說時,轉頭看羅滿。

林樞也焦急地轉臉看羅滿。他提起端木槿,就是想挑撥羅滿和蕭榮爭鬥。自己能不能脫出困境,就看羅滿的說法了。

可是這一看,卻嚇了一跳。隻見羅滿麵色青白,口唇發紫,雖然要緊了牙關,但牙齒還是「咯咯」打架,顯得萬分痛苦。一旁王小蝦也瞧出異狀,正要上前詢問。羅滿已「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來,按著月匈口栽倒下去。

「總兵!」滿座皆驚,有人搶上去攙扶羅滿,有人則咋呼著喊軍醫。

林樞就在這混亂中箭步上前,將王小蝦和蕭榮都推開了,迅速解開羅滿的戰衣。隻見其月匈口有一處青紫的瘀傷,用手微微一壓,便已經大略了解了狀況。「方才是什麼大夫給他療傷的?」林樞吼道,「還說這裡的軍醫都深得端木槿的指點,醫術高明?」

「方才……方才就隻看到幾處皮外傷……」王小蝦嚇得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他的肋骨斷了。初初並沒有明顯移位,但是剛才可能做了什麼動作,牽動了斷骨,就插進了肺裡。」林樞一邊說,一邊將桌上的杯盤碗盞都掃落,將羅滿抬上桌,保持側臥的姿勢,「燒酒,開水,乾淨的布,金創藥,針線……」他連珠炮似的命令,又環顧四周,見門邊有個隨軍的書記官,正握著筆記錄戰報,便上前一把奪過毛筆來,拗成兩截。

「你……你要乾什麼?」劉子飛、蕭榮等人震驚地看著他。

「不想看他死的,就給我退到一邊去!」林樞用手指在羅滿的鎖骨旁量了量,舉起拗斷的毛筆,狠狠紮了下去。

「大膽!」蕭榮和劉子飛同聲大喝,撲上來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那半截筆管直直插入羅滿的月匈膛,沒入一寸有餘。鮮血立刻飆射出來。

「還不快把這狂徒拿下!」劉子飛大喝,蕭榮則已經拔刀撲上。

這些行伍出身的兵士,林樞還沒有放在眼中。一邊握著羅滿月匈前的半截筆管,一邊橫掃一腿將蕭榮逼退。同時還喝斥嚇傻了的王小蝦:「還不快去拿我要的東西!你想看羅總兵送命嗎?」

「你這狂徒,還要胡說八道!」蕭榮怒喝,又再攻上來,「快放開羅總兵!」

林樞卻是不放,反而也拔出羅滿的佩刀來與蕭榮爭鬥。幾個回合下來,分不出勝負。羅滿月匈口插著的筆管卻不再有鮮血噴射了。羅滿喉頭「咕咕」悶響,竟睜開眼來。林樞見狀,將手中兵器擲出,逼得蕭榮退開數步,自己出手點了羅滿月匈前幾處穴道。「羅總兵,你現在喘得上氣來了麼?」

羅滿艱難地點了點頭。

林樞道:「好。你的肋骨斷了,我要替你接上。不過,你的肺被紮破了,這很是麻煩。情況緊急,這裡也沒有麻沸散,你能忍得住痛麼?」

羅滿又點了點頭。

林樞第三次喝令王小蝦:「你還愣著乾什麼?」

王小蝦還是如同魂遊天外。

劉子飛發話了:「還不快去!」

「劉將軍——」蕭榮驚愕。

「林大夫不是說自己沒有異心麼?」劉子飛陰陰地笑道,「反正現在他已經在羅滿的月匈口捅了個窟窿。如果救活了,那就證明他真的沒有異心。若是不幸……哼,自然砍了他的腦袋!外麵的人聽著,找人去拿林大夫要的東西,再給我調五十個人過來,把這裡看嚴實了。誰玩花樣,就要誰的腦袋!」

「是!」外麵答應。

「劉將軍!」蕭榮急道,「這……世上哪兒有這種醫病的方法?」

「他現在是不是治病,我不曉得。」劉子飛道,「不過,當日玉旈雲重病,那女大夫端木槿就是剖開了她的肚子把裡麵的膿血洗乾淨才治好。咱們且看看林大夫是不是也有奇招。」

「可是……」蕭榮還要反對,劉子飛已經拉著他到旁邊坐下了,「咱們就在這裡看著。他若是玩花樣,就讓他的腦袋搬家。」

林樞咬著嘴唇,默默數著羅滿的脈搏。他要殺這個將死之人,還不易如反掌?不過,用他自己的命換羅滿的命,也太不值得——至少要換玉旈雲的命,才算大仇得報,死得瞑目吧?

士兵和軍醫們陸陸續續拿來了他所需要的東西。他就謹慎又利索地處理羅滿的傷口。將月匈中的積血洗淨,肋骨接好,傷口縫合,又上藥包紮。直忙碌到深夜時分才完結。羅滿早已支持不住,昏睡過去。門口的劉子飛和蕭榮也嗬欠連天。

林樞最後在盆裡洗淨了雙手:「我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現下要配幾副藥,煎好了,等他醒來服用。」

蕭榮和劉子飛都望了望昏迷不醒的羅滿。「這樣就算救回來了?」劉子飛狐疑,「不會醒不過來吧?」

「大夫不打保票。」林樞道,「不過羅總兵的情況比當日石將軍在大青河的情形要好得多。當日,內親王也是以在下的性命為要挾——在下現在還活著呢。」

「哼,多說無用,要他真的醒過來才算數!」劉子飛冷冷的,「你哪裡都不準去。就在這裡守著!要抓什麼藥,你寫下來讓人去辦。羅滿一刻不轉危為安,你就一刻不許離開這裡半步。」

被困在這裡總比被關押起來好,林樞暗想,於是冷笑道:「我幾時說要走了?我是個大夫,自然要守在病人的身邊。」

劉子飛冷眼斜睨著他:「甚好。蕭副將,你在這裡守著。若是他有何不軌行為,就立刻把他拿下。我去城上看看。」

「是。」蕭榮答應了,強打精神,守住門口。

林樞隻是輕蔑地笑笑,拿把椅子在羅滿身邊坐下,又寫了藥方傳出去。

如此,到了黎明時分,羅滿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林樞給他灌了些湯藥,他又沉沉睡去。到了次日正午時分,才全然清醒了。蕭榮真是喜不自禁,立刻要人去告訴劉子飛知道,又吩咐準備些稀粥來給羅滿。

羅滿可以勉強坐起身來,但畢竟月匈前有傷口,稍一動作就疼痛萬分。蕭榮少不得把昨日的驚險一幕略說了。羅滿隻點點頭,又問他外麵戰況如何。蕭榮回說一切平靜,未見到敵人。羅滿就顯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接著又詢問城內疫情如何。

「卑職一夜都守在此處,還未及詢問。」蕭榮回答。

「辛苦你了。」羅滿道,「去歇歇吧。」

「這……」蕭榮猶豫了地看看林樞。

「怎麼?既然是林大夫把我救活,難道你還真怕他是楚國的奸細,會對我不利麼?」羅滿笑道,「即便如此,外麵還有那麼多人呢,怕什麼?你至少也要去吃點兒東西。」

「卑職不累。」蕭榮說,但肚子卻「咕嚕」一響,讓他好不尷尬。正巧有個士兵送飯來了,他便道:「卑職餵總兵喝粥,再吃。」

「罷了!」羅滿道,「我雖受傷,卻不是的嬌滴滴的姑娘。讓人餵我,那成何體統——你給我站到門口去吃你的饅頭,不許碰我的粥!」

蕭榮見他說的堅決,也沒辦法了,隻得退到門口去,但還不時地回頭,以防林樞有什麼不軌企圖。林樞隻是冷笑。

「林大夫,你也累了一宿了。」羅滿道,「陪我喝口粥,再去休息吧。」

「那倒不必。」林樞道,「我現在還是被看押的人呢。羅總兵要是真想讓我休息,就還我個清白。不然,把我關進牢裡去,等內親王來了,再論個明白。」

「清白……」羅滿喃喃地,扌莫了扌莫自己月匈前的傷口,「是你把我從閻羅王手裡拉回來的。」

「你們這些不要命的人,不是整天都在閻羅王麵前打轉嗎?」林樞道,「我聽王小蝦說,之前端木姑娘也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好幾次。如果你最終還是把命給丟了,她不知要怎樣傷心。」

「端木姑娘……」羅滿微笑。那種捉扌莫不定,仿佛陷入夢境的目光,讓林樞感到嫉妒。但忽然,羅滿的目光又是一凜,透出鋒利的殺意。林樞與他交往不多。相處最久要屬大青河之戰後石夢泉在瑞津養病的那段日子。印象中,羅滿寡言少語,嚴肅無趣,對部下雖然可以很嚴厲,對自己這樣的醫官,則一向禮敬有加。如此凜冽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顫了顫。

「林大夫,我雖然這一夜都迷迷糊糊的,但卻想了很多。你說從蕭副將手中救了端木姑娘,這是真的吧?」羅滿問。

「你若不信,何必問我?」林樞保持著冷淡。

「我信。」羅滿道,「你救了端木姑娘,羅某十分感激。不過,蕭副將乃是內親王安插在楚國的一名暗樁子,這件事,也是到昨日他來到攬江城,羅某才知曉。然而,據曹景琦說,蕭副將的身份在攬江被我軍攻陷之後就讓程亦風知道了,還傳信給向垂楊讓他多加小心。不知這是誰泄露出去的。」

「羅總兵不知,在下又怎麼會知道?」林樞盡量鎮定,「在下不過一個郎中,除了看病抓藥,就別的本事了。」

「不錯。」羅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們醫門中人,一心隻想著救人。你為了醫治端木姑娘,千辛萬苦地尋找草藥,甚至還落入楚國武林人士的手中,實在吃了許多苦頭。不知那究竟是何種珍稀的草藥,現在又在何處呢?」

「九死還魂草自然很珍稀,不過已經在我被他們抓走的時候丟了。」林樞回答。他聽出羅滿話語中的懷疑之意。先發製人地冷笑道:「羅總兵的意思是,我沒有去采藥,隻是以采藥為借口,去向程亦風通風報信了?」

「我沒有這樣說。」羅滿道,「不過,林大夫的舉動,讓人不得不懷疑。我身為大樾國的將領,不容有任何威脅我軍利益的事發生。」

「所以?」林樞的心裡閃過一絲陰影。

羅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道:「無論如何,你救了端木姑娘,我都還是要感謝你。」

「我不是也救了羅總兵麼?」林樞指指一旁換下來的染血的白布。

「林大夫隻是救了我一人。」羅滿道,「但是自從我軍東征鄭國開始,端木姑娘就是許多樾軍將士、樾國百姓的救命恩人。」

若論乾窯瘟疫,端木槿救的是我鄭國的百姓,林樞心中道。口裡卻說:「哈,救命恩人——可端木姑娘不是也被你們懷疑私通楚軍嗎?」

「她不是私通。」羅滿道,「她離開惠民藥局時就已經講得清楚,她是楚國人,要回到楚國來。在攬江城的裡每一天,雖然她醫治著樾軍的病患,但也一直都記著自己楚人的身份。她和楚軍裡應外合救走了冷千山,也是意料之中的。」

「所以羅總兵現在的意思是,你明知道端木姑娘是楚國的奸細,卻還把她留在身邊?」林樞冷笑,「我倒想看看內親王聽到這番話做何感想。」

「自然是治我瀆職之罪。」羅滿道,「為救命恩人擔一次瀆職的罪名,就當我把命還給她了,也無不可。」

林樞怔了怔:「把命還給她,就是兩不相欠?那日後羅總兵再遇到端木姑娘當如何?」

羅滿嘆了口氣,這次用一種很懇切的目光看著林樞:「我也很想再遇到她,至少知道她平安無事——林大夫曉得她的下落嗎?」

這是在試探自己!林樞暗暗冷笑。「可惜我也不知道端木姑娘在何方。」他道,「羅總兵以為在下對端木姑娘的關心不及你嗎?端木姑娘她是因何會去到樾國,難道羅總兵不知道?」

「我知道。」羅滿道,忽然沖著門口高聲命令:「來人,把林樞給我押下去!」

「什麼?」林樞怔住。

「行軍打仗,又不是刑部斷案,不需要證據。」羅滿冷冷的,「隻需要掃除一切潛在的威脅,確保勝利。即使錯殺,也總比拿全軍的性命去冒險要好。」

「你要殺了我?」林樞看到蕭榮和幾個士兵氣勢洶洶地逼上來,暗暗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我不殺你。」羅滿道,「因為你是端木姑娘千裡迢迢來尋找的人。但是,我不能任你這個可疑之人在軍中暢行無阻——押下去!」

士兵們和蕭榮都亮出刀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提醒:外傷引發的氣月匈血月匈,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哦,不要用圓珠筆插自己(或者別人)……

作者覺得這一次更新還蠻有效率的……完全是因為病假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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