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第 202 章(2 / 2)

加入書籤

哲霖又笑嘻嘻接著說下去:「可不是!先前皇上下旨,將皇後麵前的大紅人符小姐賜婚給了程亦風,那可是楚國第一大才女。這霏雪郡主可不願意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雖然太子最終另外選了別的閨秀為妃,但小郡主那點兒女兒家的心思,卻實在沒法滿足——你說人家符小姐是皇上賜婚的,聖旨都已經下了,總不能變成妾室。而霏雪郡主金枝玉葉,也不能做小妾。這可真是給程大人出了一個大難題嘛。」

「程亦風烏紗帽都讓你給搞丟了,還談什麼妻妾?」劉子飛道,「他現在可是人財兩空呀!」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哲霖笑,「程亦風在京城,雖然官大,但是周圍的文武百官沒一個不討厭他。反而他來攬江做了個知縣,周圍的人個個都敬仰他。這不,將軍你領兵來襲,程亦風瞬間又變成了大英雄,若是他能一直守住這片穀地,讓將軍無法突破,等司馬非的人馬殺到,戰局扭轉,程亦風可又要像當初落雁穀一樣成為救國英雄,隻怕立刻官復原職。」

「哼!」劉子飛冷笑,「真擋得住我再說——你也不必跟我兜圈子了,究竟有何意圖?」

「不是來給將軍送禮嗎?」哲霖還是笑眯眯,「這個小郡主一路追著程亦風從涼城來到攬江,出生入死,風餐露宿,那個男人不感動呢?所以現在程亦風就變成涼城有個未婚妻,攬江有個小情人——隻要將軍帶著小郡主去他的山寨跟前加以要挾,還怕他不聽將軍的話嗎?」

「程亦風當真到處留情,又怎麼會在乎這一個女人?」劉子飛道,「再說了,我聽說你一直都有復國大計——滅亡你們馘國的可是我們大樾國,你來給本將軍送什麼禮?」

「我早已不想復國了。」哲霖道,「即使能夠復國,皇帝還是由我那個不成材的哥哥來當,我拚死拚活值得麼?再說了,以楚國這種昏君當道百官腐朽的架勢,豈能擋得住樾國的鐵騎?此外,我在楚國所受的屈辱,比亡國之恨更刻骨銘心。我已看穿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隻為自己快活而已。」

「廢話少說!」劉子飛道,「你現在是想投奔本將軍嗎?」

「哈哈哈哈!」哲霖仰天大笑,「將軍這裡有什麼好,值得我投奔?做你的幕僚,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那你把這楚國小郡主送給我,有何企圖?」劉子飛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沒什麼企圖。」哲霖微笑,「第一因為我高興,第二因為我有這個本事,第三因為將軍你管不著。我想送就送,要不要由你!」說時,手一推,竟然把白羽音朝劉子飛丟了過來。

劉子飛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是有詐,立刻向後退。他旁邊的士兵也急忙圍上來護衛。不過白羽音來勢雖猛,落地的那一刻卻變得輕柔,仿佛被人輕輕放下一般,晃也不晃。大家才看清楚她已經被五花大綁。

「劉將軍,這禮物我留下了!」哲霖朗聲道,「你當速速攻破程亦風的山寨,別辜負我的一片好意呀!」說罷,「倏」地一下躥起丈許,接著起起落落,沒入夜空,無處追尋。

「袁哲霖你這個混蛋!」白羽音對著他遠去的方向怒罵。又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可是,才掙紮了幾下,就被越軍士兵按住。她兩眼噴火,瞪著眼睛大罵:「別碰我!你們這些蠻子!」

「媽的,你這臭丫頭,就碰你怎樣?」幾個士兵特地往她臉上捏了兩把。小郡主不能扇人耳光,也不能飛腿踢人,隻能張口亂咬,可惜怎麼也咬不著。人群裡即爆發出一陣笑聲。

「別鬧了!」劉子飛嗬斥部下。哲霖所為,實在太過蹊蹺。他想不透,需要找個心思細密的人來商量一下,便詢問聶先生是否安好,得知其安然無恙,即吩咐他速速來自己的大帳議事,同時也讓人把白羽音押著一齊前來。

傳訊的先行。所以聶先生在大帳中等著劉子飛。見到白羽音時,免不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是楚國的郡主?」

白羽音隻是翻了個白眼。

劉子飛急急將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聶先生:「你說這個袁哲霖,殺了我這許多衛兵,把大營鬧得人心惶惶,卻隻是想送這個丫頭給我?殺了我,我也不信。」

聶先生也皺起眉頭:「這姓袁的詭計多端,能把楚國朝廷和江湖都鬧得底朝天,他的話一句也不能信——不過,將軍真的確定這個就是楚國的霏雪郡主?」

劉子飛點點頭:「這絕對錯不了。我在攬江城曾經擒獲這潑辣丫頭,容貌和脾氣都錯不了。」

「那就好辦了。」聶先生道,「反正是個貨真價實的郡主,楚人不可能坐視不理。明日就帶出去,瞧瞧程亦風那邊有什麼反應。」

「啊?」劉子飛撓頭,「假若袁哲霖不是真心幫我,而是設了個陷阱,咱們帶這丫頭去找程亦風,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聶先生嘿嘿一笑:「將軍,這丫頭現在有哪一分似郡主?而楚國人中,又有幾個真的認識郡主?哪怕是程亦風、冷千山直流,也要湊到跟前才能瞧個真切吧?」

「先生的意思……」劉子飛有幾分明白了,「是找個人冒充?」

「正是!」聶先生道,「反正真正的郡主既然在我們的手中,那麼楚國丟了郡主,這事就假不了。隻要讓程亦風和冷千山遠遠見到一個身材差不多的人,咱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他是不是立刻來營救,又想什麼法子營救,卻不緊要——左右今日將軍的人已經打入他們內部了。」

「果然如此!」劉子飛一拍大腿,「管他袁哲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程亦風和冷千山都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來,把這丫頭押下去,免得她一直在這裡扭來扭去,看得我眼煩!」

白羽音本來一直在旁邊掙紮,還口中罵罵咧咧的,見士兵上來拉自己,就掙紮得更厲害了:「死韃子!臭蠻夷!你們才是秋後的螞蚱!我咒你們全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馬上就入冬了,還會打雷嗎?」劉子飛大笑,揮揮手,士兵就把白羽音拖出去了。

如此一番折騰,沒多久天就亮了。聶先生使人從軍醫的藥童中找了一個十三四的瘦小少年,身形和白羽音相似,又從俘虜身上剝了一套女裝給他換上,梳了頭,便有幾分少女模樣,隻是容貌仍大相徑庭。卻也不必擔心,用些泥土抹了抹,就看不出本來麵目了。先已繳獲了白羽音隨身的佩劍,便別在這少年的月要間。如此一來,從遠處看,仿佛真的就是小郡主。

打點停當,他們就準備出發去進行例行的擾敵。隻不過才要走,卻有一名士兵來報,說有幾十名兵丁上吐下瀉,不知吃錯了什麼東西。「能吃錯什麼?全軍不是都吃一樣的夥食嗎?」劉子飛皺眉,卻沒時間去深究,隻吩咐軍醫好生醫治,也查明原因,就同著換崗的士兵一起,押著「假白羽音」往山穀裡去。

這一趟擾敵,並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效果——山上的楚軍照樣還擊,隻不過樾軍吃一塹長一智,離得甚遠,並無人受傷。劉子飛這方麵自然喊話說掌握了霏雪郡主,楚人那邊的攻擊就停止了。不過蒼山莽莽,程亦風或者冷千山有沒有出來嘹望一下,從樾軍的角度可瞧不清楚。如此,留下了換崗的士兵,同著原本駐守山穀的兵丁一起,帶著「假白羽音」,劉子飛一行又回到了大營,一路上合計著明日該如何行動,心中更期盼早先假扮難民的人會早些傳回消息來。

隻是回到大營之後,卻遇到當值的副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匯報說,上吐下瀉的兵丁人數有增無減,雖然軍醫診斷,隻是誤食寒涼之物,但軍營夥食一個月來都隻有菜湯大餅而已,何來寒涼之物?所以士兵中就流傳起瘟疫的謠言來。

攬江瘟疫,劉子飛經歷過,的確以上吐下瀉為症狀。但此病疫平息已久,怎麼可能忽然又在他的營中出現?於是嗤之以鼻:「我看多半是袁哲霖昨夜在咱們的夥食中動了手腳。傳我軍令,凡怯懦畏死,造謠生事,殺無赦!」

聶先生畢竟謹慎些,小聲提示說還是傳軍醫來問一問比較好,尤其,攬江的瘟疫十分凶猛,據說隻要將病患的穢物放入水中,就可使人感染喪命。袁哲霖若是有心生事,將瘟疫帶來軍營,豈不比下毒來得更加有效嗎?劉子飛聽了,深以為然,便也不敢怠慢,找了軍醫來問話。

軍醫聽到瘟疫之說,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大斥此乃無稽之談:「屬下雖然不才,亦未親自在攬江治療過瘟疫,但曾經得到端木姑娘的指點。同僚們先時在乾窯抗疫的記錄和月前在攬江診療的筆記,屬下都研讀過,此番軍營中出現的絕非瘟疫。隻消巴豆、藜蘆、石蒜,就可以使人吐攜不止了。」

有軍醫的這味「定心丸」,劉子飛自然也就放下心來,命道:「那甚好,你速速將有病的士兵治好,免得人心惶惶。」

「是。」軍醫頓首,得令而去。隻是不久,又有軍官慌慌張張地跑來報告,說是俘虜之中爆發瘟疫了�

��

「什麼瘟疫!」劉子飛怒道,「不許胡說八道!」

「千真萬確!」那軍官賭咒發誓,說俘虜們吐瀉不止,牢房裡的人不是已經病倒就是哀嚎求救。「將軍,這瘟疫聽說原本就是在楚國的鄉間爆發起來的,之後才傳到攬江。那裡的疫病雖然被咱們消滅,但會不會是抓來的俘虜中有得了瘟疫的,先前沒什麼征兆,這會兒發作起來?」

劉子飛並不通醫術藥理,雖然方才軍醫言之鑿鑿,眼前這個軍官說的也不無道理。想了想,決斷道:「軍醫已說了,絕對不是瘟疫,想是吃錯了什麼東西。不過那些俘虜死不足惜,為免他們亂嚷嚷擾亂軍心,把他們一把火燒死就一了百了——放火的時候記得謹慎些!天乾物燥,萬一火星吹散,波及到旁的營帳可就麻煩了。」

「將軍,」聶先生在一旁提醒,「那個霏雪郡主還在裡麵呢。旁人可以燒死,但是這個小郡主日後或許還有些用處。」

「可萬一她已經染上瘟疫了呢?」軍官生怕劉子飛會命令自己去將白羽音單獨押出來。他這點小算盤,自然逃不過聶先生的法眼。後者冷冷一笑:「你擔心什麼?根本用不著你親自去帶她出來。隻要說容許她去個沒有瘟疫的地方,還怕那小郡主不自己飛跑出來?之後,將她單獨關押,即便她染病也不會殃及旁人。」

「不愧是聶先生!」軍官笑笑,就出去執行劉子飛的命令了。

可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又回來了。憤懣地向劉子飛報告,說白羽音拒不離開牢籠,宣稱自己在此處就是代表了楚國的朝廷,要和楚國子民共存亡,絕不丟下其餘的俘虜。

「你聽這調調兒!」劉子飛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聽說程亦風滿口仁義道德,莫非這小郡主還真因為迷戀他,學起他的書生作風來?就不信她真有這種膽識——她不出來,沒人求她。放火燒——走,咱們去瞧瞧熱鬧!」說著,帶聶先生一起,同著那軍官來到關押俘虜的地方。

隻見士兵都已經待命了。畢竟人性畏死,無人敢接近俘虜。不僅原本在那營帳外站崗的士兵撤走了,連附近的軍帳都已經向後移了四五丈。關押俘虜的那座大帳,就好像是一座孤島似的。若非俘虜們都上了鐐銬,想要偷偷逃走,也不算太困難。奉命放火的士兵,亦不敢近前去,都準備了火箭,遠遠的等待發射的命令。一片熊熊的火光,照著大帳門前手捆鐵鎖腳戴鐐銬的白羽音,頗有幾分悲壯之色。而劉子飛見到了,隻是覺得更加好笑,抱臂戲謔道:「小郡主,這是唱的哪一出?火燒起來可是會死人的。你若真是不要命了,本將軍覺得你的肉還是清蒸比較好吃。你還是走出來幾步,我讓人殺了你,給你個痛快,如何?」

「哼!」白羽音傲然,「天下間誰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我豈有無緣無故讓你殺的道理?就算今天要死,也要保護我楚國的百姓!」

「哈哈哈哈!」劉子飛大笑,「你要如何保護他們?你是能帶著他們逃出去嗎?還是能讓他們免受這疫病的折磨?依本將軍之見,你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呢!」

白羽音咬咬嘴唇,似乎果然是隻會說漂亮話,卻全無可行的計劃。周圍將士見她如此,也都忍俊不禁,有的出言取笑道:「已經是泥菩薩,還要口出狂言。你一個郡主,不好好在京城裡呆著,跑到這裡來操熱鬧。你以為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做大英雄?快快束手就擒,或許還能保住小命!」

白羽音的神色顯得更加猶豫了,竟搖搖晃晃邁步朝這邊走了幾步,但又猛然停住:「我是做不了英雄,也救不了這裡的百姓,但是我至少可以不成為程亦風的負累!你們當我不知道麼?你們隻不過是想拿我作為要挾朝廷的籌碼罷了!我絕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說著,竟飛身朝一個持刀守衛的士兵撲了過來。

「快攔住她!」劉子飛高呼。

士兵們也瞧出這小郡主是要自尋短見。那握著刀的,趕忙先把刀丟下了,生怕讓白羽音撞個正著。而旁邊的幾個人則一窩蜂地沖上去要抓住小郡主。隻是他們沒想到,白羽音雖然身上拴著鐵鎖,身形卻依然靈活得好像泥鰍一般。他們七八個人撲將上去,竟然連她的衣服也沒撈著一片,反而大家撞在一起,乒令乓啷,眼冒金星。喘口氣再回頭來看,見小郡主又朝另外一邊飛撲過去。他們隻能罵句粗話,又起身再攔。而那邊迎著白羽音的士兵也自然都丟下兵器去攔截。可惜仍然撲空。隻是一會兒的功夫,白羽音像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了七八個方向,樾軍士兵被她弄得暈頭轉向,兵器掉落,火把熄滅,狼狽萬狀。劉子飛在那邊看著,忍不住搖頭大罵:「蠢材!蠢材!一個丫頭都抓不到,還指望你們去打仗嗎?」

「將軍,」聶先生在一邊提醒,「在下覺得這小郡主如此鬧法,很有古怪,她如果真的尋思死,已這樣的身手,早已搶把刀來自盡。哪怕是假裝尋死,要設法逃出去,也早跳出包圍圈去了。但她好像是有心在這裡胡鬧。」

「還怕她不成?」劉子飛個性十分驕傲。本來覺得,白羽音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籌碼,殺掉也無所謂。但看到她把自己的手下搞得七葷八素,反而下定決心要將其降伏,然後好生折磨羞辱一番。是以,懶得聽聶先生的話,隻高聲嗬斥道:「你們這群廢物,再不把這死丫頭抓住,我打你們一人三十軍棍!」

可話音未落,他忽然看到白羽音朝自己這邊沖過來了。

好個死丫頭!他捋起袖子,想親自動手。隻是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白羽音腳上的鐐銬和手上的鐵鏈不知何時都不見了。小姑娘振臂躍起的時候,手中竟然還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他一愕,連忙抽刀。可是,刀還未抬起來,白羽音已經殺到了跟前,匕首寒星一點,直朝他月匈口紮下。慌亂之中他顧不得許多,隨手抓起身邊一個人就當盾牌擋了過去。白羽音來勢凶很,一下就在那人的月匈口開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那正是謀士聶先生,哼也沒哼一聲,便丟了性命。

「他娘的!」劉子飛丟開了聶先生的屍體,橫刀自衛。同時也高呼:「臭丫頭在這裡!快來助我!」

遠處的士兵都還在亂竄。他身邊的則已經看到險情,個個抄家夥撲上來。隻是,白羽音已經離他甚近,且根本就不懼普通士兵。飛腿一掃,就將逼近自己的那兩個踢得飛了出去。又再舉起匕首朝劉子飛直刺——這一回,正正刺中劉子飛佩刀的刀身。「箏」的一下,震得劉子飛虎口發麻——再也沒想到這一個嬌小的丫頭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而更叫他驚駭的是,白羽音的匕首竟有削金斷玉的本事,硬生生刺進了刀身。他連駭異的功夫都沒有,鋼刀已經敵不過沖力,斷成兩節。白羽音來勢不減,匕首直插進劉子飛的右眼中。

「啊!」劉子飛發出一聲慘呼,仰天摔倒下去。一顆血淋淋的眼球留在匕首的尖端。白羽音冷笑一聲,又再向劉子飛的心口直刺。但此時,她身後有幾個士兵的刀劍齊齊殺到。小郡主不得不回身自衛。另幾個士兵就趕忙趁此機會將滿麵鮮血的劉子飛拖到一邊。

「可惡!」白羽音雖然自保有餘,但眼見著劉子飛被眾人環繞護衛,已經再難下殺手。

「殺了她!殺了她!」劉子飛劇痛之下狂吼,「把那些俘虜也全都給我燒死!」

「是!」混亂之中,隻有他身邊的士兵聽到命令,但他們手中是沒有火箭的,又去嚷嚷著傳令旁人,難免耽擱。劉子飛又痛又怒,劈手奪過一支火把來,就向遠處擲過去。隻可惜,他眼睛受傷,失了準頭,這火把並沒有飛到關押俘虜的營帳,反而砸中了幾個一頭霧水的士兵,倒使局麵更加混亂起來。

「快把那醜丫頭給我多成肉醬!」劉子飛暴怒。

他的視野已經變成了一麵血紅,隻能模模糊糊看到白羽音正和幾名士兵鬥成一團。他就又吼道:「困住她!一定要捆住她!殺了她!」但喊聲還未落,忽又見到俘虜的營帳裡有火光閃動了——莫不是已經點著了?他正要發出一聲復仇的冷笑,卻聽到旁邊的士兵驚呼:「不好!他們有兵器!快閃開!」劉子飛還不沒弄明白,就聽到「嗖嗖」聲不止,從那俘虜的營帳有火球飛出來——竟然有人用火箭從裡麵射擊!

「怎麼回事?」有士兵還扶劉子飛退後,他指著前麵喝問,「你們退什麼?連些楚國的賤民都打不過嗎?」

「卑職等自然會剿滅他們。」士兵們回答,「他們的射程不遠,還碰不著咱們的營帳,不過要先帶將軍去安全之處。」

「屁話!」劉子飛怒道,「我是將軍,怎可退後?你們是要我成為天下的笑柄嗎?還不快給我將這群楚人拿下!」他說著,搶過一把刀來拄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走。

士兵無奈,隻有團團圍著他,以便保護。

但偏偏這個時候,聽到身後響起呼聲。回頭一望,見軍營當中火光沖天。「一定是賊人放火!」士兵憤憤,「將軍,咱們中計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劉子飛若是還沒覺察出自己中計,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想來是袁哲霖、白羽音聯合起來想要擾亂軍營並刺殺他。雖然其中曲折他還沒思考透,但眼下他想的隻有一條:不讓白羽音跑了,怎麼也得讓這死丫頭付出代價!就忍痛繼續指揮道:「你看看是哪裡著火!這邊的,要給我權力圍捕,非要拿下這小郡主不可!就不信幾十個人一齊沖上去,還能拿她不住!」

士兵們何嘗不恨得牙癢癢的,真想立刻將白羽音千刀萬剮。那邊向小郡主圍攏過去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已經看不清她在何處了。劉子飛隻等待著有人拖著白羽音的屍首來向自己復命。卻不想夜空中忽然一條白影飛落,鬼魅一般在那戰團中一掠,白羽音就被拎了出來。在一眾士兵驚駭的目光之下,「飛」上了那俘虜營帳的帳頂。不待眾士兵彎弓搭箭要射擊,白影已帶著小郡主飛了起來,轉瞬沒入夜空,無影無蹤。

「將軍,這……這是鬼怪嗎?」有個士兵一直在向劉子飛描述所發生的事情。

「蠢材!一定是袁哲霖!」劉子飛憤怒,「餘下的俘虜呢?都給我殺光——不——一定是串通一氣的,帶他們來問話——」

他的命令還沒傳下去,那邊已經有人慌張來報——俘虜的營帳是空的,一個人影也不見。「咱們應該是被那楚國郡主迷惑了。她來刺殺將軍,其餘俘虜就趁亂跑了。」

「那放火箭的人呢?」劉子飛問道,「放才不是還拿火箭射咱們嗎?」

「是有幾個簡單的機關。」士兵回答,「方才隻看他們射了幾箭。沒再有火箭飛出來的時候,卑職等就沖進去了。裡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怕是留下一個發動機關的,也已經跑了。」

「混……混帳!」劉子飛原本覺得自己被暗算,遭冷千山俘虜,是自己從軍以來最大的恥辱,但那還可以說是「暗箭難防」,但此刻,白羽音使的可是「明槍」,隻有一個丫頭,加上哲霖,還有一群俘虜,竟然就把他的大軍軍營鬧成這不可開交的局麵,還刺瞎了他的一隻眼睛……

他急怒攻心,加上受傷嚴重,再想要怒罵,卻噴出一口鮮血,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昏厥過去。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我在洪荒植樹造林 佛係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 [綜武俠]道長救命 言出必死[綜武俠] 大佬的再婚甜妻美又颯 四合院:我的同桌婁曉娥 九龍章 逆天福運之農女青青 女配加戲日常[穿書] 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