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四十四章 永遠開心快樂而且悠閒自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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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月看了張小魚許久,點點頭,說道:「我想知道叢刃宗主的去向。」

張小魚轉回頭看著柳三月,後者神色自如,似乎真的隻是想要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張小魚轉回頭去,搖搖頭說道,「他老人家整天不是睡覺就是睡覺,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你問這個乾什麼?」

柳三月沉默少許,說道:「南衣城可能需要他回來坐鎮。」

「你我不行?」

「李石都不行。」

「那你便讓你的神河陛下來。」

柳三月沉默少許,說道:「陛下也失蹤了。」

張小魚猛然回頭看著柳三月,後者眼神誠摯,不似說謊。

二人長久地沉默在南衣河邊。

過了許久,柳三月嘆息一聲,說道:「我要去雲夢澤那邊看看。」

「原來風從雲夢澤那邊吹來的?」張小魚柳三月出現在南衣城的那日,他在牌館窗口吹到的那陣風。他一直以為風從北方來。

柳三月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的。」

二人在河邊對視一眼,化作道風,出現在南衣城外那片大澤邊。

古澤芋茂盛地生長在澤邊,大片的青灰色的芋海在風裡招搖著。

這片號稱八百裡的雲夢大澤,便橫絕在黃粱與槐安之間。

哪怕人間已經一統千年。

在大澤兩岸的人們依舊沿襲著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風是尋常的風,帶著大澤濕潤的氣息撲麵而來。

但是澤邊的二人都是出自道門現而今的三大觀中,自然可以清晰地察覺到,那些風裡傳來的讓人覺得不安的氣息。

「天獄那邊有什麼線索?」張小魚看著柳三月問道。

柳三月搖搖頭,說道:「零零散散,完全無用,最大的懷疑,也不過是公子無悲突然入了靈巫之境。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千年來,他們的主要職責並不在此,而在於十二樓。」

張小魚聽見十二樓這個名字,輕哼一聲,轉身向著南衣城方向而去。

「你的陛下,太小看黃粱那片土地了。」

「那裡終究曾是陛下的故土,他選擇寬容一點,也可以理解。」

「故土?」張小魚輕聲笑著,很是諷刺。

「他的故土,隻是幽黃山脈而已。」張小魚在月色下踩著沙灘走著。

柳三月沉默地站在澤邊。

「而且他這個人,我覺得有問題。你好自為之吧,柳三月。」

張小魚的身影消失在大澤邊。

柳三月回頭看著大澤。

陛下當然有問題。

但那些問題與人間相比而言,並不重要。

張小魚回到劍宗的時候,胡蘆依舊抱著劍坐在劍宗大門口。

已經坐了幾日了。

叢刃與他的劍,總要有一個在南衣城,世人才能安心。

身後大門敞開著,打麻將的人依舊在打麻將。

張小魚走過去的時候,嘆息著拍了拍少年胡蘆的肩膀。

「胡蘆娃呀,你可得好好修行啊!」

胡蘆抬起頭,看著張小魚,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師兄?」

張小魚唉聲嘆氣地說道:「萬一咱師父死在外麵了,這個南衣城可得你來看了。」

胡蘆一陣無語。

「師父回來了,我要把你這句話說給師父聽。」

張小魚在胡蘆頭上嘣地敲了一下,說道:「喲,頭鐵了啊,都敢去告狀了。」

胡蘆抬手扌莫了扌莫頭,前幾日打牌輸了,被師兄們把頭發剃了,此時扌莫起來倒還挺舒服的。

張小魚也是這樣想的,反復的扌莫來扌莫去。

扌莫得胡蘆不耐煩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才作罷。

張小魚哈哈笑著,走進了劍宗園林。

月色明亮,張小魚向著一池方向走去。

叢心還在木屋下的秋千上坐著,手裡捧著的桃花都要枯萎變成褐色的了。聽見腳步聲,興奮地站了起來,瞥了一眼,發現是張小魚,於是又哀嘆著坐了回去。

「怎麼又是你張小魚。」

張小魚晃悠著靠在秋千邊,討好地幫她搖著秋千。

「小叢心啊,雖然我沒啥錢給你買糖油粑粑吃,但你也不能這樣區別對待啊。」

叢心隻是哼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借錢沒有,先還了我的錢再說。」

張小魚慌忙說道:「不是借錢。」

「不是借錢?」叢心將信將疑地轉頭看著張小魚。

「我就想問下師父去哪裡了。」

「問這個乾嘛?」叢心瞪著張小魚。

「有點小麻煩。」張小魚說著,想起在雲夢澤邊吹到的那陣風,改了口。「可能是大麻煩。」

叢心歪著頭看著張小魚許久,確定他真的沒有想拐彎抹角騙自己的錢,這才好說話了一點。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真的有什麼大麻煩的話,這老頭子肯定算得到的。」叢心看著張小魚說道,「你倆不都是用因果劍的,這還想不到?」

張小魚嘆息一聲說道:「萬一師父算到了,但是他不小心死在外麵了呢?」

話音還沒落,張小魚就被叢心跳下來踩在了腳上。

張小魚看著叢心踩了自己一腳後便吭哧吭哧爬上了樹屋,搖搖頭,向著一池外走去。

抬頭看著月色,張小魚滿懷憂愁地想著。

我還真是為人間操碎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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