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想好考哪裡嗎（1 / 2）
經過李莫成和女生家長兩方協調，葉夢華最終迎來二百三的賠款以及長達五天將近一周的回家反省期。
「二百三哪夠？我就應該自己再掏二十進去，二百五才配得上她！」
午休時間，一行人齊刷刷坐在太陽底下，校服褂子披在頭頂，嘴裡清一色咬著根棒棒糖。
「我還是太愛管閒事了。」舒白叼著棒棒糖搖搖頭。
「這大場麵我沒見著真是損失啊！」葉夢實抹了抹額頭淌下的汗。「不是，我說這天也太熱了，咱們幾個就非得坐在大太陽底下不可嗎？」
於子夏若有所思拋出一句，「好像沒有陰涼地兒能坐下咱們五個人。」
葉夢實隻能認栽，調整一下腦袋上頂著的褂子，羨慕地瞥了身旁三人，然後自顧自嘟囔。「一個學校，為什麼高中部藍白色，初中部深藍色啊？顏色淺點就沒這麼吸熱了。」
「別吐槽了，再等不到一個多月，這不耐髒的破褂子你也能穿上。」
「我愛乾淨！我可以勤洗！」
「啊好好好，你愛乾淨，愛乾淨好，勤洗吧你。」
天氣的確很熱，連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熱的，葉夢華懶得多說一個字，趕緊結束這場戰鬥。
沒想到葉夢實閒不住，胳膊肘不老實地懟了懟一旁坐著的薛林舟。
「林舟，要不咱倆也打一架，你打我我打你都行，這樣咱倆也能回家躺大床了！」
結果薛林舟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地問他。「石頭，你是不是給熱傻了？」
一句話噎得葉石頭頓時啞口無言，其他幾個人則笑得前仰後合，刺眼的陽光也顧不上了。
葉夢實反應過來，雙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要跟他解釋。「我沒有！我很正常！」
「哈哈哈哈哈，沒事小舟，你不用理他，他一定是天太熱把腦子給熱化了哈哈哈……」
送走葉夢華之後，兩個男生作伴扭頭回了初中部，舒白跟於子夏搭伴，慢悠悠走在回高中部的甬道上。
舒白習慣性走在於子夏身後，走到三樓時，轉身隨意地道了句別。「走了啊！」
於子夏沒有說話，她也沒放在心上，自顧自地爬著三樓到四樓的樓梯。直到邁到這層最後一個台階時恰好停了一下，於子夏的聲音就在這時從背後傳來。
「阿舒！謝謝！」
舒白背對著她偷笑，轉過身向她揮揮手。「加油，距離期末還有兩個月，我等你一起爬五樓！」
於子夏站在台階下點點頭。
兩人麵對麵給彼此比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走廊對麵，剛備完課的李莫愁從辦公室出來，準備下樓去小賣部買麵包，正好撞見這一幕。他輕輕地帶上辦公室的門，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三樓到五樓的距離有兩層樓，而在26個英文字母裡，A和B卻始終陪在彼此身旁。
每天放學舒白還是照常第一個沖出教室，默默跟在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於子夏身後，五步以外，陪她走過漸漸泛亮的每個夜晚。
於子夏的新家距離弘德並不近，加上學業緊張，五人小隊除了每天中午午休時間偶爾聚一聚，平常基本見不到麵。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在中考那晚結束了。
「子夏，外邊有人找你。」
「好，謝謝。」
於子夏從題海裡抽身，蓋上筆蓋出了教室。
「出來了出來了。」葉夢華懟了懟在牆上靠著的舒白。「夏夏！」
「你們兩個突然來找我，是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沒有，這不還有兩天石頭小舟他們就中考了嘛，我尋思咱們正好放假，要不，一起聚一聚呢？」
「好啊，什麼時候？」
「大概就中考結束那天，22號，下午先去接他倆，晚上回大院好好聚一聚！」
於子夏思忖片刻，答應下來。「好。」
葉夢華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生怕她後悔，找了個借口就要帶著從始至終一句話沒插上的舒白開溜。「那就這麼定了！莫愁找我倆還有點事呢，我和白哥就先走了哈！拜拜！」
「哎？拜拜！」舒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拽走了。「不是莫愁什麼時候說要找咱們倆了？」
「哎呀快走了，我說有就有。」
於子夏見兩人走遠，也收收心重新回教室去做題。
晚上回到家，於安健在加班還沒回來，客廳隻有張曉倩一個人敷著麵膜看電視劇。
於子夏從玄關處換好拖鞋，背著書包靜悄悄地她身邊略過，又靜悄悄略回來。
張曉倩一開始沒發現，隔了一會兒才發現沙發旁邊站個人。
「不回房間在這站著乾嘛啊？還半天不說話，要嚇死誰啊你？」她說著卸下麵膜丟進垃圾桶，拿出按摩棒推臉。「怎麼啦？」
「小倩姐，」由於二婚的關係，最開始於子夏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有次一著急這麼叫出了口，反觀她好像還挺開心的樣子，於是不重要沒有長輩出現的場合於子夏一直這麼稱呼了下去。
張曉倩輕嘆了一聲。「說吧。」
「這周四，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
張曉倩聽完一下就從皮沙發上彈了起來。
「什麼？怎麼就不回來了？去哪啊？跟誰一起啊？」
「呃。」於子夏被她突如其來的幾嗓子嚇了一跳，突然要忘了說什麼。
「說我今天剛看到一個年輕小女孩讓人販子拐跑的新聞，那小女孩就你這麼大，真的。」
「不是，我就是回大院和他們聚一聚而已。」
張曉倩聽完好像放鬆了些。「回大院？在那住，過夜，不回來啦？」
於子夏點了點頭。
張曉倩起身拉開麵前的茶幾抽屜，在裡麵翻了半天，翻出一個黑色小靈通遞給她。
「喏，這個拿著，裡邊有家裡座機電話。」見她不接，張曉倩直接抬起胳膊往掌心裡送。「愣著乾嘛？收好了啊我可告訴你，要是回頭我查崗你沒接，那我可就一個電話打警察局去。」
張曉倩又坐回去，拿起電視遙控器調來調去。
於子夏攥緊手裡的小靈通，小聲說了句謝謝。
中考第二天，也就是中考結束當天，三個人合力舉著一條紅色大橫幅，拚命擠進最內一層。
「走走走，往前頭去，跟我走。」葉夢華帶著兩人拚命往前擠，成功擠過一個又一個大爺大媽。「來來來，不好意思啊，帥哥美女們給我讓個空！」
好不容易擠進最裡圈，舒白和於子夏剛想歇一歇，結果葉夢華跟打了雞血一樣。
「快快快，還有一分鍾了，快把橫幅舉起來，我跟石頭說了，讓他考完就拉著小舟沖出來，別一會兒他倆都出來了咱們橫幅還沒擺好呢。」
於是兩人又跟著一起繼續舉橫幅，直接舉過頭頂。
「不對夏夏，你那邊好像矮一點。不對，是我這邊太高了，不行，你個子太高了哥，你不能站中間，這樣好奇怪……」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門口一直坐板凳的幾個保安大爺終於緊緊褲月要帶站了起來。
「真好，看著他們，好像看到了當初飛奔出考場的我。」舒白站在最邊上，突然開始慨嘆。
「的確是飛奔，還差點摔掉我大門牙呢。」
於子夏好奇地側過頭眨眨眼，被葉夢華騰出來的一隻手又掰回身去。
三人傻嗬嗬舉了五分鍾，胳膊酸到麻也沒看見葉夢實和薛林舟的影子。
「這兩人哪去了？你確定真的跟石頭提前說好了，不是在夢裡說的嗎？」
「怎麼可能，我今天早上在他出門之前跟他說的好不好。」
「那他當時回你什麼？」
葉夢華微張嘴想了娘，舒白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歇菜。「行了行了，橫幅先別舉了，我看肯定是石頭跑太快了，根本就沒聽見你說什麼。」
「真不舉啦？沒準一會兒就出來了，要不，再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