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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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找他打架唄,不然還能乾嘛?喝酒聊天嗎?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後天撇撇嘴,心中想了想和冷天峰兩個喝酒聊天的畫麵,不禁毛骨悚然,還是打架更有意思。

「你最近在江湖上難道沒有聽說什麼嗎?」林夢婷緊盯著後天,但始終沒有發現他說謊的跡象,難道隻為了打架就來找冷天峰,這也太可笑了吧。

「聽說什麼啊?」後天反問,在他的想法裡就是簡單打個架,怎麼這麼麻煩,「我從杭州過來,路上走了四十多天,雖然沒有遊山玩水但也差不多,我走的是運河沿岸的小路,一路溜達過來也沒碰到什麼江湖人士,所以也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怎麼了?有大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林蘇二人,他確實什麼也不知道。

林夢婷與蘇淨萱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東廠與天山派的事早已傳遍江湖,冷天峰回到東廠後被革職羈押也已在江湖上傳開,實情無人知曉,惹得武林人士紛紛猜測,但天山派盡數敗於冷天峰卻是不爭的事實,林蘇二人自知實情所以就算是想要遮掩也不可能,但若說出實情又覺得會墮了天山派的威名,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後天解釋。

林夢婷看了看蘇淨萱為難的表情,轉頭向後天問道「你來找冷天峰打架,你不怕東廠嗎?」

「我就是找他打個架,看看他武功進步了沒有,跟東廠有什麼關係?」後天很奇怪,打個架要不要這麼麻煩,他又不是去東廠挑釁,乾嘛要怕東廠。在他的眼中恐怕沒有比打架更重要的事了。

林夢婷也傻眼了,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無聊的人嗎,就是為了打架而打架?她隻能接著問道「你和冷天峰很熟嗎?是朋友?」

「朋友算不上,隻能說是不打不相識,」後天想了想,接著道,「隻能算是認識,比武切磋過幾次,隻是這樣。」

蘇淨萱看著後天,她也聽說過後天,隻知道他武功高強做事又不經大腦,從不思考利弊,隻是按自己喜好辦事,說不定可以可以成為救她宗弼堂兄的助力,權衡利弊之下還是如實和他說了,隻是省去了天山派的事情,「冷天峰明日午時將在西市斬首示眾。」

「什麼?」後天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把麵攤老板嚇了一跳,他趕忙又坐下,麵色凝重的問道,「此話當真?」

「不錯,」林夢婷接口道,「我剛剛從我們安插在京城的人那裡得到消息,確實如此。」

這時的後天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臉色數變之下,向著林蘇二人拱手道「多謝二人位姑娘告知。」接著從懷中取出一張一百文的大明寶鈔拍在桌上,大喊道,「老板,結賬。」說罷,轉身就走。

那麵攤老板趕忙過來收錢,一看竟是張一百文的寶鈔,忙向著後天的背影大喊「客官,您給的錢太多了,三碗麵用不了這麼多錢。」後天頭也不回的揮揮手,接著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真是闊綽啊。」那老板喃喃自語。

蘇淨萱看到後天匆匆離開,也知道這麵攤不是久留之地,也不多說,趕忙結賬離開,隻留那老板一人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

離開麵攤之後,後天隱沒於人群之中,匆匆疾走,隻一刻時間便已來到京城西市。路中有個高大牌樓,上書西市二字,街上往來皆是各地商販,人頭攢動口音繁雜,比肩接踵,當真是熱鬧非凡。

這京城西市與東麵的東市遙相呼應,東市所售產品盡是大明各大商鋪的奢侈之物,專供達官貴人享用,能夠舍得花錢購買的尋常百姓並不多,因此略顯清冷。而西市就不同了,西市往來貿易皆是各地特產與其他屬國邦國的外貿交易,因此西市才會更顯擁擠,更顯熱鬧。

後天觀察到西市正中正是一座簡易木台,此時四麵已被西城兵馬司的衛兵圍住,這裡平日是西市官員宣布指令之地,而在有犯人將被斬首時也作刑台。平日裡也就閒置著,而此時被官兵圍住,那自是證明很快將要被使用,看來那兩個人說的是真的。

後天深吸口氣,心中有了打算,也不猶豫,當即於人群中假意詢問買賣,實則開始將西市周圍的街道地形暗暗記住,可是推敲撤退的路線。

林夢婷與蘇淨萱此時已經來到一處城外的農戶家,這裡是他們來到京城後借住的地方,屋主是一位年近八十老婦,老伴去世多年,唯一的兒子參軍後又被派到到了遼東一帶,已有三年未歸。老太太一個人獨居,老眼昏花,也鮮有人來往,日子過得極是清苦。

林夢婷見老太太可憐,而自己又需要個落腳的地方,因此拿了一貫的大明寶鈔給老太太借住於此。老太太歡天喜地的接過錢,也就任他們住下了。林夢婷父母是上一輩的天山派弟子,在與天山一帶的蒙古人交戰時被害身亡,所以她是被自己父親的師兄上一代的天山掌門林介之撫養長大的,她自小無父無母,雖然師父對她寵愛有加,但在夜深人靜之時想起自己的身世卻總是無比落寞,因此她對敵人凶悍卻對孤寡之人無比同情,所以她才會決定住在這裡。

蘇淨萱深知林夢婷心中悲傷,見她做了決定也就由她去了。這幾日,每日天剛剛亮林夢婷便起床挑水砍柴,為老太太熬粥做飯,真的像老太太的親人一樣,老太太也十分喜歡她。他們在打聽消息之時不得不易容喬裝,而老太太也就真的將他們當做親孫子一般。

蘇淨萱看著剛剛躺在床上就已睡著的林夢婷,微微一笑,輕輕地給她蓋上了被子。從天山馬不停蹄的趕到京城,又是打探消息,又是幫老太太乾活,林夢婷這幾日確實勞累,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正當蘇淨萱在考慮要不要也休息一下時,突然床邊傳來一聲輕咳,蘇淨萱麵色一變,當即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沖出屋外。此時一個高瘦的身影背對房門站在院子之中,蘇淨萱定睛一看,來人竟是她的堂兄河野宗政。

河野宗政側過身,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蘇淨萱不要出聲,接著轉身就走,蘇淨萱見狀趕忙跟上。二人走到房子二百步開外的一棵大樹之後才停下。因為那個老太太住的較偏,周圍也沒什麼鄰居,倒也不怕引起別人注意。

「宗政堂兄,你怎會在此地?」蘇淨萱一臉欣喜。

「我們的人早就注意到你們了,隻是你師妹一直在你身旁,我們不方便暴露。」河野宗政向蘇淨萱解釋著,但見他滿麵陰鬱,顯然心情糟糕至極,「我們長話短說,計劃有變,東廠提前對我們下手,我們明日法場劫囚,救出宗弼。」

蘇淨萱一怔,問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原以為東廠為了寶藏,會在宗弼回到京城,我們告訴他消息之時再動手,但是在宗弼回城前兩日,他們便探查到我們的藏身之地,趁夜偷襲,」河野宗政麵色鐵青,顯然已經憤怒到極致,「京城內的三處據點,僅存北城的那座茶樓,我們從東瀛帶來的人手也是半數重傷,我已經傳信回東瀛,讓長老們盡快增派人手。」

「怎會如此?」蘇淨萱也是大驚,她也完全想不通,「東廠難道不想要那寶藏的消息了嗎?」

「這個我也不知,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宗弼。」河野宗政語帶決絕,他確實很重視這個弟弟,雖然他們還沒有真正的見過麵。

「還請堂兄吩咐?」蘇淨萱也知道事情緊急,毫不遲疑,決心聽從一切指令。

「明日法場之上,我會帶人攪亂現場,你想辦法勸說你師妹帶走宗弼,過程之中我們不要接觸,不要讓宗弼和東廠以為我們是一夥人。」河野宗政言簡意賅的說著,聽上去也確實簡單,但蘇淨萱卻疑惑了,為什麼救人之後卻要這麼做。

「請恕美緒得罪,但美緒確實不懂為什麼這麼做。」蘇淨萱鞠躬向河野宗政說道。

「美緒,宗弼是在大明長大的,雖然東廠要殺他,但是他始終覺得他是大明的人,所以我們要救他,讓他被東廠追殺,當他進入絕境之時就會對大明仇恨、失望,那時我們在告訴他真相,他才會更加樂意與我們一起回東瀛,先讓他失望,再給他希望,這才是最重要的,懂了嗎?」河野宗政講述了他的計劃,計劃是那麼的簡單,卻已經給冷天峰未來安排了一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道路。

「美緒明白,我一定拚上性命也要救宗弼堂兄出來。」蘇淨萱眼神無比的堅定。

「好的,那你回去吧,不要被你師妹發現。」

就在蘇淨萱與河野宗政商議之時,後天已經在西市繞了好幾個來回。他去過很多地方,喜歡看人群走動,享受著鬧市的生活,他不喜歡清淨,越熱鬧越好。因此他也最了解每一個不同的地方都有各自的特色,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風,不同的路人,不同的節奏。他要在每一條街道之上推敲最好的撤退的路線,如果沒有走過幾次,他也對明天的計劃沒有任何信心。

就這樣,在走走停停之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後天雖然已經推敲出了最佳的路線,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但又想不出來,抬眼見到一旁有個小小茶攤,就過去坐下要了碗茶喝,一邊喝茶一邊愣神。

一個沿街乞討的叫花子在人群之中走過,所有人經過他身旁的都用衣袖捂鼻,唯恐聞到他身上那難聞的氣味,紛紛將他轟開。

這時那個叫花子看到正在路旁喝著茶的後天,撲通一下跪在後天身前,大哭道「這位大爺行行好啊,小的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求大爺賞小的幾個錢讓小的能填飽肚子,求求大爺了。」

原本正在喝茶愣神的後天被這叫花子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不耐煩地掏出了幾個銅板,一邊揮手打發「快走,快走。」那叫花子歡天喜地的接過錢,向著後天作個揖,然後準備離去。

後天抿了口茶,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叫住那個叫花子「你給我等等。」

那叫花子見後天叫住他,趕忙作揖「大爺,您還有吩咐?」

後天看著眼前的叫花子,扌莫了扌莫下巴,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向著叫花子問道「你還想不想要錢?」

那叫花子一聽,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要,要,當然要。」

後天看了看四周,沒什麼可疑的人,小聲對叫花子說道「你幫我辦件事,我給你一百文錢,乾不乾?」

這叫花子都窮到要飯了,為了能活命還有什麼是不敢乾的,忙點頭答應「乾,乾,隻要大爺給錢,一句話,您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那好,」後天悄悄說道,「這件事你一個人不夠,你把你要飯的兄弟們都叫上,有一個算一個,來一個我給一百文錢,你是帶頭的所以你找人我再給你加五百文倩,前後加在一起你拿六百文錢,其他每人一百,你不虧。」

這叫花子都聽傻了,心想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可是這麼多錢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趕忙向著後天磕了三個頭,「您放心,我在在西市要飯多年,跟我一起的兄弟少說也有四五十個,您放心,我肯定給您全叫來。」

翌日,東廠抽調五城兵馬司官兵,錦衣衛與東廠協同,將冷天峰自詔獄提出押送往西市刑場問斬。

此時剛至午時,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將刑台團團圍住,觀刑的百姓被隔十丈之外,沖著跪在台上的冷天峰指指點點。此時的冷天峰身穿一件黑色長衫,麵容略顯憔悴,九尺長發拖地極為淩亂,但他嘴角微露微笑,他本就是男生女相,此時笑容掛在臉上遠遠看看去竟有一股奇美之意,他身上纏著數條黑色鐵索,手腳被鐵索相連外加腳上腳鐐,就是想動都難,更不要提掙脫。

刑場周圍人群密布,將刑台圍了個水泄不通,足有上千人之多。就連平日裡在西市乞討的叫花子都來了四五十人,混在人群之中,想要看看熱鬧。

陳公公此時坐在旁邊一座茶樓的二樓之中,從窗外看去便可將刑場盡收眼底,陳公公看著窗外的情景,淡然的問身旁的屬下「都布置好了嗎?」

「稟公公,一切已準備妥當,」一名屬下趕忙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混在人群中,刑場周圍的三條街也已經部署好人手,五城兵馬司的人手也已經到達位置。」

「做的不錯,」陳公公的話很簡單,但這已是難得的獎勵,那屬下聽陳公公這麼說立刻明白陳公公今日心情大好,他心想一定要將今日之事做的萬無一失,將來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你確定他們會來嗎?」此時陳公公身後一個角落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那群倭寇難道不明白這是你設的局嗎?」

陳公公聽著這疑問的聲音,也不生氣,也不回頭,淡然的回答「他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必須跳進這個坑裡。」

「哦?這麼肯定?」那個聲音繼續問著。

「我前幾日翻閱宮廷舊檔,在當年大明建立之初繳獲的元庭舊檔中找到了蒙古人從南宋趙氏皇宮中得來的密檔,上麵記載著離火的消息,和那些倭寇知道的一樣,既然我已經自己找到了線索也就不用留著他們了,」陳公公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我前幾日清剿了他們在京城的據點,立刻拿下冷天峰,冷天峰對他們河野家的人太重要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救,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們跳進我為他們準備的陷阱。」

「好手段啊,對手明知道是陷阱也必須來。」

「所以我就在這裡等著看戲,」陳公公饒有興趣的說著,「你不打算下去玩玩嗎?」

「我更喜歡追殺獵物,如果他們有人逃了,你不說我也會去的,但守株待兔可不是我的愛好。」

「那也全由得你。」

林夢婷與蘇淨萱此時也正擠在人群之中,兩人都穿著這幾日的村漢服飾,接著易容喬裝成跟著看熱鬧的村漢。林夢婷一臉興奮地看著台上將被斬首的冷天峰,她確實是來看熱鬧的,無論冷天峰因為什麼原因而將要被殺,他都曾經幫助過東廠殺了不少天山派的人,因此在林夢婷心中冷天峰被殺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而一旁的蘇淨萱則是麵帶焦急,前一夜,蘇淨萱勸解林夢婷不如救下冷天峰,她不得不編造理由,冷天峰即將被斬首,那就代表著徹底失去了東廠的信任,既然如此不如救下冷天峰收為己用,也許可以更快的扳倒東廠。這雖然是個理由,但卻說服不了林夢婷。蘇淨萱知道理由太過牽強,林夢婷又貴為掌門,因此她隻能規勸卻不能強令,更重要的是決不能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最後隻能連哄帶騙的勸林夢婷來刑場,至於救人就隻能見機行事了。

觀看斬首的人來的太多了,場上無比嘈雜,等候觀看斬首的人互相聊起天來,有人猜測是得罪了東廠,有人說這麼大陣勢肯定是叛國,更有甚者說冷天峰是男扮女裝勾引皇上被人發現才要被斬首,後天隱沒於人群中一邊聽著這些胡言亂語一邊小心翼翼地擠到了靠前的位置,可以將刑台上的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就這樣,時間在百姓的猜測中慢慢過去,時間已經離午時三刻越來越近,後天估扌莫著那些他買通的叫花子也已經到了提前說好的位置,他不禁握緊了滿是汗水的手,能否成功就在此一舉。

又過了半刻時光,終於,台上的官兵開始有所動作,監斬官也拿起罪狀準備宣讀冷天峰的罪名,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有四五十人同時扔出了四五十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布包,從四麵八方扔向刑台。那些布包並未紮緊,在空中散開,一團團白色粉末自布包中散開,被風一吹向著四周散開,有些更是落入圍觀人的眼睛之中。

隻聽人群之中響起一聲聲慘叫,有人大聲喊叫「是石灰粉。」

那些拋出布包的正是後天雇的四五十個叫花子,他們每人都在身上藏了十個包裹著石灰粉的布包,躲藏在人群中伺機靠近刑台,就在準備行刑之時拋出。在第一波石灰粉拋投之後那些叫花子立刻將剩下的石灰紛紛拋出,一時間刑場之上到處飄散著石灰,猶如一場大霧大霧籠罩,一片朦朦朧朧。

旁邊茶樓上的陳公公見此情景,不假思索的說道「那些倭寇動手了,趕快下去將他們拿下。」站在一旁的一位錦衣衛千戶,不敢怠慢,立刻沖下樓去指揮著兵卒與錦衣衛沖進人群中抓人。

此時刑台之上石灰粉已經散去不少,但是卻已是一片慌亂,剛剛叫花子拋灑石灰之際後天已經將麵門遮住,所以並未受到石灰的影響,此時他已經將背上雙刀取下,雙刀出鞘,身形已化作一道青色閃電向著刑台上沖去。

守衛刑台的兩個士兵,還未從石灰粉的影響中緩過神來,就見到有人沖了上來,二人不及細想,挺槍直刺。後天左刀格擋,右手橫砍,將一人雙腿砍斷,也不戀戰,接著直沖向台上。

後天離刑台足有十丈,守衛刑台的士兵紛紛前來阻擋,後天不閃不避,左右雙刀如狂風驟雨,不閃不避,隻攻不守,一路向前沖殺。他身後的士兵紛紛向他追砍,他卻連頭也不回,硬生生將擋在前麵的士兵一個個砍倒在地。

前後不過片刻間,後天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盡,但他依舊狂傲,將身後的士兵視若無睹,隻是一味向前沖著,所有士兵未有一合之將,那雙刀好似附有雷霆之力,每一招都如雷霆萬鈞。後天所過之處隻留下一道血海和殘肢斷臂,他麵前的士兵仿佛自己看到了陰曹地府的羅剎惡鬼,所過之處隻留下腥風血雨。

終於,後天終於沖出重圍,來到了冷天峰的身側,他一邊接著還擊,一邊大叫「姓冷的臭小子,我來救你了。」

冷天峰看到來救自己的竟然是後天,也是滿臉驚疑「你這個傻子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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