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脫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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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峰在心中暗暗嘆氣,其實他早已看淡生死,如果後天不來,他也許就會放棄了抵抗,東廠的一切讓他早就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他也思考過無數次人為什麼要活著,但是他不會得到答案,也許也沒有答案,不是每一個問題都會有答案,他的人生本就是混亂不堪,早就心喪如死。

誰知道後天的出現卻打破了一切,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孤單的活著,卻不知道原來還有人將他當做朋友,居然會來刑場冒死相救,後天出現的一瞬間讓他原本赴死的念頭打消,本能到求生占據了內心,原來他還有朋友,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更想不到林夢婷也會出現在刑場,他也知道林夢婷絕不是來救他的,但是兩人間早有的羈絆卻是讓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感覺,他知道林夢婷仍會將他視作殺戮天山派的凶徒,但他可毫不在乎,他隻是希望林夢婷安全,當然,這些內心的想法他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冷天峰心下決心暗定,當即甩動長發全力施展「鬼索鞭」的功夫,將身側的林夢婷護住,口中叫道「我守你攻,想辦法沖出去。」

林夢婷的「雷霆九霄」本就未練至大成,再加上這功法極耗內力,連番消耗之下手上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冷天峰此刻挺身而出將她護住,也給她帶了些喘息之機。

「冷公子,後公子,」一旁的蘇淨萱已是大汗淋漓,一邊用軟劍掃開來矢,一邊配合著後天,百忙中連忙叫道,「我們四人現在被困台上,東廠已將我們視作甕中之鱉,若各自突圍,定當被逐一所擒。」

「那你的意思呢!」後天大叫道,東廠和錦衣衛的人越來越多,即使是他也無法樂觀起來。原本對這樣的混戰還滿是興奮,但隨著敵人越來越多,重壓之下也已是氣喘籲籲。其實他不知道,若不是陳公公另有計劃放緩了對他們的圍攻,隻怕幾人早已死去多時。

「不如我們四人聯手沖出去,」蘇淨萱知道情況緊急,也不繞彎子,直接表明想要聯手的想法,「四人合力當有一線生機。」

「不行,我恨不得立時殺了這姓冷的為同門報仇,我不同意。」蘇淨萱話音方落,林夢婷立時反對,她的心中可放不下對冷天峰的恨意,畢竟冷天峰還背著天山派的十幾條人命。

「不許胡鬧,」蘇淨萱沒有多想立刻搬出師姐的架子,強壓林夢婷,她現在沒有辦法對林夢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隻能大聲道,「沖出去才是第一要務,你要想報仇,就等出去再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向他討回公道。」

「既然蘇姑娘說了,那就按姑娘意思吧。」冷天峰的回答仍舊冷漠,讓人看不穿心思,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欣喜,「你們可有辦法斬斷我身上鐵索?」

「師妹,用那柄劍!」蘇淨萱趕忙說道,此刻的她聽到冷天峰應允她的建議,也總算是有機會能協助冷天峰逃離此處,聽冷天峰疑問,也就不再遲疑,趕忙讓林夢婷用天魂劍斬斷冷天峰周身鐵索。

林夢婷柳眉倒豎,但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反手拔出天魂劍,右手龍陽刀護身,左手一劍斬斷縛住冷天峰雙手的鐵索,將劍插在台上,「你的劍還你,剩下的你自己來。」

冷天峰接著苦笑,右手將天魂劍自台上拔出,「唰唰」幾劍便將仍縛在身上的幾根鐵索削斷。一得自由,冷天峰天魂劍在手,頓時如有神助,手腕連挽三個劍花,「無往不利」「無所不至」「無堅不摧」三招連使,這「三無三不手」雖是江湖上的尋常招式,但是冷天峰使將出來卻是威力大增,連將五人兵器削斷,轉瞬之間便將敵人壓製占據上風。

冷天峰身前幾名東廠侍衛建冷天峰神威,頓時大驚,連退數步,唯恐死於天魂劍下。其他三人建冷天峰隻用三招便逼退數人,心中一喜,總算是多了能逃出去的可能。

就咱三人眉間喜色稍露隻是,隻見冷天峰身形一晃,好似腳下不穩,緊接著左手撫月匈,右手用劍拄地單膝跪倒,噴出一大口鮮血。

「嘿,你小子怎麼了?」後天也是剛露喜色,就突然見到冷天峰跪倒在地,好像希望突然被滅一般,趕忙大聲問道。

原來冷天峰並不是被東廠之人直接緝拿,當日他回到東廠復命,還未交代任何事情,哪知陳公公卻叫他先行午飯再述職,冷天峰不明其理,但也未拒絕。哪知陳公公竟讓人在酒菜中下了毒,那毒雖不致命,但卻讓冷天峰無力再抵抗。中毒至今雖已有幾日,冷天峰在詔獄中也有用內力逼出大部分,但畢竟是尚未痊愈。剛才被囚籠鎖束縛,因此運功不便,所以沒有體現。此時束縛已脫,內力激盪之下,毒素瞬間發作,所以才會口噴鮮血。

「中了毒,還沒好,」冷天峰知道情勢緊急,也不多解釋,「想辦法先沖出去。」當下強運一口氣,施展輕功「飛仙」,沖入敵陣之中,他仗著長劍鋒利,劍法又淩厲絕倫,東一刺,西一劈,削斷了無數兵刃,幾合之間便有五人喪生於他劍下。

冷天峰雖殺了數人,但他此刻也已是無力再戰,隻不過是咬牙死撐。那毒素蔓延之下,他月匈口如有千萬毒蟲在同時咬齧,痛楚難當,無可形容。

茶樓上的陳公公此刻雙目圓睜,眼中閃過難以言喻的貪婪之色,喃喃道「那是什麼劍,竟會如此鋒利?」

「我也看不出端倪,」那個冰冷的聲音也十分疑惑,「我記得冷天峰一向慣用『斬日』刀,即使是他的江湖綽號乃是『冰冷劍』,但卻從未聽說過他會劍法。」

「劍法他是會的,」陳公公冷哼一聲,「四年前他從昆侖山學藝歸來,那時他已學會鬼炎門的『淩霄劍法』,是我將『斬日』給他,告訴他那是他爹的遺物,所以他才棄劍用刀,所以他會使劍。」他停頓了一下,又很疑惑地說道,「但這麼多年他從未有過佩劍,這柄長劍是如何得來,絕不是他私藏。」

「難道是這次他從天山所得?」

「天山派又怎麼可能有此寶物,」陳公公嗤之以鼻,天山派有多少斤兩他還是知道的,當年招攬天山派門人做密探潛入東察合台汗國之時便已了解清楚天山派所有家底,「再說如果真是天山派重寶,林夢婷怎麼會交給冷天峰。」

「總不會也是奪嶽八劍之一吧。」那個冰冷地聲音語帶調笑。

陳公公麵若凝霜,沉吟道「這世上的巧合太多了,就算是也說不定,不管別的,先把劍搶過來再說。」

處刑台上,四人依舊苦苦支撐,林夢婷越來越急躁,張口大聲道「姓冷的,你殺我天山派門人時不是挺厲害嗎?怎麼現在讓這群人拖住了,還是你就是想讓我們死在這兒好戴罪立功。」

冷天峰哭笑不得,無奈回答「你天山派門人雖多,但是更擅長江湖爭鬥,單打獨鬥自是可以,但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不但武功高強,平日裡更是軍陣配合,進退有度,配合無間,這時你天山派比不了的,我能傷你門人,但確實沖不出東廠和錦衣衛的包圍。」

他說的是實話,江湖之人武功雖高,但實際上卻是亂打一氣,若是和配合多年的軍陣對戰,那必是有死無生。

林夢婷氣結,正欲反唇相譏,突然間自台下沖上來兩個麵戴青銅麵具,身穿東廠服飾的高手,一人用劍一人用刀,施展出小巧身法繞過冷天峰直直攻向林夢婷。二人刀劍配合有若一種陣法,刀法剛猛,劍法陰柔,取太極兩儀之勢,陰陽協調,破綻互補,刀劍勁力互為激盪。一時間林夢婷如墜泥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那二人配合之下,招式相協,真氣互補,刀劍交織成一座無形牢籠,是林夢婷深陷其中。

冷天峰心中大驚,這二人雖然身穿東廠服飾,但他確信在東廠這麼多年絕沒有見過這二人,他想要前去相救,但那二人沖上處刑台後滿天的箭矢好像得到命令一般,十成中竟有七成的箭矢向他射來,頃刻間,滿天箭雨以遮光蔽日之勢轟然而下。冷天峰別無他法,隻能將劍舞的越來越快,這才能將自己護住,不至受傷。

後天和蘇淨萱也已看到林夢婷深陷圍攻,但此刻的蘇淨萱內力消耗之下已再無餘力相救林夢婷,隻能勉強抵擋,全靠一旁的後天才得以支撐,但後天若相救林夢婷那蘇淨萱必然為東廠所殺,故此亦是分身乏術。

此時此刻,四人實則已到了山窮水盡之時,若非奇跡出現,四人隻能是命喪當場。

林夢婷此時已是麵如寒霜,這二人身法詭異,刀劍招奇,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二人配合之下,仿佛有一張無形巨網將她罩在其中,任她如餓狼野獸般瘋狂,卻也隻是困獸猶鬥,終究是事與願違。她一個失神之下,破綻露出,那柄陰柔長劍就如長蛇一般已至此而來,但此刻她招式已老不急變招。林夢婷突然間心灰意懶,閉上了雙眼,心中想著不想竟會如此含恨九泉。

眼看林夢婷就要命喪當場,突然間一聲巨響響徹刑場之上是,同時一片白色粉塵籠罩在處刑台之上。圍攻林夢婷的二人眼看就要得手,心中正是得意,突然間被一片白色粉末所籠罩,一時間眼中無法視物,不及多想剛忙後退,林夢婷也因此逃得一命。

原來後天猛然想起懷裡還藏著兩個石灰包未用,他連忙逼退眼前敵人,從懷中掏出拋向林夢婷所在的位置,於危機之中救了林夢婷一命。

此刻刑場人群之中也是一片混亂,就在後天拋出石灰包之時,不知何處射來一箭,上麵還綁著支燃著的火藥桶,那飛矢射入處刑台前錦衣衛與東廠聚集之處,一時間東廠侍衛錦衣衛眾人死傷慘重,殘肢斷臂漫天落下,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本來被東廠分割包圍的百姓見狀,頓時被嚇得驚慌失措,開始四處逃竄,也顧不得東廠的威脅,唯恐波及到自己。

慌亂之中,又有幾隻帶著火藥的箭矢射向了四周東廠布置得弓箭手,火光四起,慘叫聲彌漫開來,人群更加慌亂,百姓們更加慌不擇路,更有甚者甚至跑到了處刑台上。冷天峰四人,互相看了看,後天大喊道「西門。」四人不約而同混入人群之中。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又有三四十人同時向空中拋出了上百個石灰包,白色粉末再次如同大霧一般籠罩刑場。東廠各路高手徹底傻眼,人群慌亂,又有石灰遮目,根本無法將人辨認清楚,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百姓開始四處逃竄,而冷天峰四人也借著慌亂的人群,逃得不知所蹤。

出了西市一路西行,不遠處便是阜成門,也就是後天所說的西門。今日西市行刑,阜成門又近在咫尺,故此阜成門衛也是重兵把守,冷天峰四人在在慌亂的人群中再次聚集,遠遠看到身披重甲的守衛,冷天峰心一橫,大聲道「殺出去,城中到處都是東廠麾下檢校,我們根本無從躲藏。」

檢校在洪武年間由太祖朱元璋成立,起初在錦衣衛麾下,後永樂年間成祖成立東廠並將檢校移交東廠管理。檢校不同於東廠和錦衣衛,他們雖為朝廷打探情報,但卻是隱沒於民間。檢校人員多是地痞流氓或閒散之人,受朝廷之命打扮成各色人等在不同的地方潛藏,可能是酒家小二,可能丫鬟下人,可能是乞丐,也可能是商鋪老板,也可能仍舊是地痞流氓。但他們卻無所不至,在京城各處隱藏。冷天峰若留在城內可能連半天不到就會走漏風聲,故此,隻能殺出城外。

此時的刑場上變得更加混亂,就在冷天峰混入人群之時,四麵八方射來無數的弓箭,每一支都綁著一個燃燒的火藥管,把剛要去追冷天峰東廠侍衛與錦衣衛炸的人仰馬翻。空中的石灰還未散去,本就無法視物,再加上火藥的襲擊,這些加在一起導致東廠根本無法追捕冷天峰。

遠處的一棵樹下,河野宗政正在聽一名屬下的匯報,當他得知冷天峰已經混入人群離開刑場,又聽到他們準備的火藥也終於派上用場,不禁哈哈大笑「健次叔叔,我們總算是成功了一次,他們逃出來了。」

川島健次那瘦削的身影立於風中,如同鬼魅,遠遠看去,隻覺得無比詭異。他冷冷的說道「成功就好,宗政,那些石灰也是你的安排嗎?」

河野宗政搖搖頭,道「不是,我也很奇怪,還有什麼人會來救宗弼?」

「我們在這裡是想不出任何結論的,不如早點準備下一步計劃。」川島健次並沒繼續那個話題,而是催促河野宗政趕快開始下一步計劃。

「那麼我們就先去少林寺吧。」河野宗政對川島鍵次說道。

「可以。」

阜成門的門衛守將遠遠看到,一大批人從西市方向沖來,人群無比慌張,有些人甚至滿臉帶血,他剛剛有聽到西市方向傳來不少巨像之聲,好似火藥爆炸,他知道今日西市刑場要行刑,顯然,西市刑場已經發生變故。

那守將不及多想,趕忙命令手下之人立刻緊鎖城門,城樓上弓箭手張弓搭箭,如若有人膽敢闖城門,格殺勿論。

誰知他命令剛下完,手下之人還未有所動作,突然之間閃出幾個黑色人影,還未來的及反應,就已經有十幾名守兵身首異處。

那幾個刺殺之人身法極是詭異,絕非中土武功,就是一個快字,幾瞬之間便已將阜成門守兵殘殺殆盡。城樓上的弓箭手剛發現異樣,正要射箭,一名黑衣刺客已經掏出一把短弩射了上去,弩箭上也幫著一個和刑場上襲擊東廠一樣的火藥管。頃刻間,幾名弓箭手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幾名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一齊動手重新打開城門,然後迅速逃離現場。當冷天峰四人到達城門時,隻看到了滿地屍首。

冷天峰滿臉詫異,向後天問道「這也是你安排的嗎?」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還不趕緊跑,問這些有什麼用?」後天一邊施展輕功奔向城外,一邊高聲叫道。

林夢婷也不說話,緊隨著後天奔出城外。蘇淨萱一把拉住冷天峰的衣袖向外狂奔,一邊說道;「冷公子,我們先逃得性命再說其他。」

剛出城門,原本冷天峰以為會遇到大批的圍捕的官兵,結果隻有來往的百姓,不過許多百姓被城樓上那一片火海吸引,紛紛駐足觀看。

原來陳公公此次對城內的部署十分滿意,雖然也想過放冷天峰一馬,好實行另一個計劃,但他仍然認為不需要在城外部署,在他看來即使放冷天峰一馬他也絕無可能逃脫。陳公公素來剛愎自用,對此部署屬下眾人雖覺得不妥,但卻無一人膽敢頂撞陳公公。誰知今日之事竟能如此巧合,給了冷天峰可趁之機。

城外剛好有一個商隊停留,原本他們正要入城,卻被城樓上火光吸引,提下駐足觀看。後天看到後心中暗叫「天助我也。」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搶下一匹運貨的駑馬,他身後三人見此情景,也是不由分說各搶一匹向遠處疾馳,隻留下那憤怒的商隊在身後怒罵。

四人騎馬一路向西北而行,京城西北多山,一旦躲入其中,追兵就更難追擊。四人一路急行,直至黃昏才停下。

這是一個靜謐的山穀,人跡罕至,四人觀察一陣確定沒有追兵趕來,這才下馬歇息。四人自上午激鬥又騎馬狂奔至黃昏,已有四五個時辰水米未進,四人雖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但仍是渾身筋骨累的如同散架一般。

後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道「累死個爹了。」

他們搶來的四匹駑馬上有商隊的水袋,冷天峰解下幾個分別拋給三人,後天和蘇淨萱都拿過水袋喝了幾口,對冷天峰稱謝。唯獨林夢婷將水袋扔在地上,還啐了一口,別過頭去,絲毫不領情。

見此情景,冷天峰也無甚表情,隻是盤腿坐在一旁,這時後天剛喝完水,他看了看冷天峰,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一打開裡麵竟然是兩個羊肉燒餅,他抓起一個就開始大嚼,把另一個遞給了冷天峰。

「哎,還有沒有,也給我一個,我也餓了,」林夢婷剛扭回頭就看到後天在吃東西,她不爭氣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來,便問後天還有沒有。

後天雙手一攤,含糊不清的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倆也要去刑場,就準備了兩個。」

林夢婷頓時氣結,大聲怒道「沒看我們是姑娘嗎?那你為什麼剛才不讓給我們?」

後天撓撓頭,反問道「我和你們又不熟,乾嘛給你們?」他又咬了一口,「你怎麼沒提前準備,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自己不準備能賴誰?」

林夢婷眼冒怒火,就要上去抽後天兩個耳光,蘇淨萱趕忙將她拉住,這時冷天峰伸手將他那個羊肉燒餅遞向林夢婷 ,「我不餓,給你吃。」

林夢婷一看是冷天峰遞過來的,冷哼一聲,又別過頭去,看也不看一眼。冷天峰默默地將手縮了回來,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落寞。他略定心神,對一旁的後天道「沒想到你會來救我。」

「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吧。」後天笑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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