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何人為我楚舞,聽我楚狂聲(2 / 2)
整個鮮血戰線,其實是夾在塵埃山脈中段丘陵地帶,位於荊棘隘口以東的一條南北向長約百裡的狹長地帶,帝國原有十座堡壘散布於此,虎視眈眈地盯著東邊的荊棘城。
如此巨大的麵積,導致羅薩裡奧大公不得不將部隊分散出去,以便將這十座堡壘逐一收回帝國控製之下——唯一的好消息是,聯邦似乎已經打定主意在荊棘城打守城戰了,因此沒有在鮮血戰線留下一兵一卒,等於是將這片古老的帝國陣地拱手還給了人類。
在帝國正規軍忙於收復堡壘的當口,夏侯炎也不好意思抄著手看友軍乾活,自己主動找羅薩裡奧大公要了個任務,帶著手下的「瓦格納」特別部隊向北進軍,去幫帝國軍占領那十座堡壘之一的「天鵝堡」。
不過羅薩裡奧大公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在「瓦格納」特別部隊脫離主力部隊後,這幫霜楓嶺敗類並沒有急著趕赴「天鵝堡」,而是一路上走走停停。要說其中的原因嘛——
——夏侯大官人一直在路上實驗死靈魔法。
……
飄飄盪盪的灰色幽冥魔力,在夏侯炎的掌中凝練成球,然後又倏忽炸裂消散,給他黑色的華服袖筒罩上了一層寒霜。
「這鬼地方的幽冥魔力真夠豐富的……」夏侯炎一邊撣著袖子,一邊感嘆道。
勞瑞大師和靈歌大師一直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老板做實驗。靈歌大師有點費解地道:
「雖然我不是死靈法師,感受不到空氣中的幽冥魔力……但看您魔法的表現,這一帶的死靈氣息的確有點過於濃鬱了。僅僅是戰場上千百年來戰死的士兵,就能夠形成如此密度的幽冥元素分布嗎?」
「是有點奇怪。」夏侯炎咂咂嘴道,「按理說裂魂之地歷史上死的人同樣也不少,但即便是那裡,幽冥魔力的濃度也比不上鮮血戰線的一根毛。這鬼地方肯定有什麼特別之處……」
「您最好還是收斂點吧……」勞瑞大師在一旁酸溜溜地道,「雖然咱們已經脫離了帝國軍主力部隊,但您那操縱死靈魔法的『英姿』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邊哪有什麼『別人』,不都是自家兄弟!」夏侯炎指了指旁邊正在向北行進的「瓦格納」特別部隊成員,一臉無所謂,「再說了,就算給人發現了又怎麼樣?不就是宗教裁判所的那幾隻小蝦米嗎?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勞瑞大師無語地朝領主大人比了個大拇指。
隨著領地勢力不斷壯大,霜楓嶺領主也肉眼可見地獨夫之心日益驕固:領地建立之初,丫還對自己的死靈魔法藏著掖著,現在則似乎越來越不想裝了。
——大概隻要你能把gd做到全球第一,那你也能隨心所欲乾點髒事爛事吧。
說話的當口,一輛九六式「天啟」戰車在三位魔法師身旁發出了引擎的轟鳴聲,伴著履帶的叮當作響向北駛去。鑒於目前沒有作戰任務,因此這些「天啟」戰車都承擔了運兵車的職能,每輛車上都用繩索掛滿了懶得走路的霜楓嶺士兵,看起來頗有阿三風範。
「我們離天鵝堡還有多遠?」夏侯炎抱怨了一句。
「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到,我們不會在野外過夜的。」肖恩·蒙巴頓在領主大人身後答道。這位霜楓嶺參謀長其實一直跟在老板後麵,但鑒於隔行如隔山的嚴謹性,剛才並沒有參與幾個魔法師的討論。
夏侯炎「唔」了一聲,又向東望了望。
清晨時的薄霧已經消散了不少,荊棘城那巨人般的影子清楚地呈現在地平線上。這座巨城擁有全大陸最高的城牆,整體高達數百米,使人很難相信這座城市是上古先民僅憑人力建造起來的。
「這荊棘城看起來比帝都還要氣派不少啊……」領主大人感嘆道。
靈歌大師聳聳肩,一如既往地賣弄起精靈族的才學:
「這是自然,畢竟,荊棘城可是和魔族月影城並列的、大陸上唯二的神代遺產啊!」
「『神代遺產』?那是什麼意思?」夏侯炎眯了眯眼。
「意思是,這兩座城都是在『諸神之戰』以前的精靈大帝國時期,所謂的『神話紀元』就已經存在的上古產物,而那個時代的其他城市都早已經湮滅在戰亂、災難和歷史的塵埃中了。像是帝都、三水灣和瑞德斯通這樣您眼中的現代大城市,其實都是在精靈大帝國崩潰以後,才由人類和其他種族興建的。」靈歌大師把話語裡的「精靈」字眼咬得格外重,「您看見荊棘城那幾百米高的城牆了沒有?根據傳說,這都是精靈們在神明的幫助下才建造起來的——否則,以普通人型生物的肉體凡胎,又怎麼可能搞出這種奇跡工程?」
「神明的幫助!這麼牛逼?!」夏侯炎表麵上贊嘆了一句,心說老子也有「神明的幫助」,誰怕誰啊。
「畢竟在神話紀元,『諸神之戰』尚未開始,大陸上還充斥著各路神明的活動嘛!」靈歌大師搖頭晃腦地道,「對了,您知道荊棘城為什麼叫荊棘城嗎?」
「為什麼?」
「因為你們人類的至高聖神,正是在這裡獲得了『諸神之戰』的最終勝利,戴上荊棘草環償還了人類的罪行。」靈歌大師伸手遙遙點向遠方的荊棘城,「所以,荊棘城其實是你們至高教會所認定的唯一一座『聖城』——帝國之所以那麼想拿回荊棘城,其中多少也有點宗教原因在。」
「狗屁的『聖城』!老子根本不把這些神啊鬼啊的荒謬傳聞放在心上!」夏侯炎不屑地撇撇嘴,「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
領主大人身邊幾個馬仔麵麵相覷:沒有「神仙」還可以解釋為激進派魔法師「隻承認元素力量,不承認元素神明」的無神論思想使然,但沒有「皇帝」的說法,是不是也太過大逆不道了一點?
最終,他們一致決定就當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