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七)(2 / 2)
素和熙見裴玉質乖巧地枕著自己的膝蓋,伸手解開了裴玉質的發冠。
裴玉質長發如瀑,傾灑於床榻之上,遮住了後頸的腺體。
素和熙撩開裴玉質的發絲,端詳著腺體,這腺體已微微發腫了。
他戰戰兢兢地以指腹蹭了蹭這腺體,豈料,裴玉質竟是呻/吟了一聲:「嗯……」
萬般勾人。
腺體受損之前,他高居於太子之位,且戰功赫赫,自薦枕席的地坤數不勝數,但無一能及得上這裴玉質的萬分之一。
他曾想過待戰事結束後,擇一出身名門的地坤成婚生子。
然而,他卻被迫來這吟月和親了。
倘使是他擊敗了吟月,逼吟月和親,他定會選裴玉質和親,並將裴玉質封作太子妃。
可惜,他目前受製於人,不知慶平帝意欲何為,亦不知裴玉質意欲何為。
待裴玉質轉醒,已是子夜時分。
房間內點了燭火,他陡然發現自己枕於素和熙膝上,遂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
素和熙的雙足已發麻了,搖首道:「無妨。」
裴玉質雖不愛進食,卻因飢腸轆轆而揚聲喚內侍傳膳。
素和熙亦未進食,聞言,才覺腹中飢餓。
由於裴玉質尚不能坐起身來,由素和熙耐心地將吃食餵予裴玉質。
裴玉質食量小,稍稍用了些,便擺擺手道:「孤已飽了,子熙自己快些用膳吧。」
素和熙用罷後,詢問道:「孤為你擦身可好?」
裴玉質本想婉拒,但他生性喜潔,且他已與素和熙成親了,遂頷首道:「那便勞煩子熙了。」
素和熙命內侍送了一盆子熱水來,待得溫度適宜,方才褪盡裴玉質的衣衫,為裴玉質擦身。
裴玉質不敢看素和熙,雙目緊闔,羽睫顫抖。
素和熙並未輕薄裴玉質,小心翼翼地為裴玉質擦過身後,便重新為其穿上了褻衣、褻褲。
裴玉質舒了口氣:「多謝子熙。」
「不客氣。」素和熙又命內侍送來浴水,沐浴過後,躺於軟榻之上。
昨夜,躺於軟榻之上者乃是裴玉質,如今自己與裴玉質對換了。
他凝視著裴玉質,不由自主地柔聲道:「寐善。」
「寐善。」裴玉質失去了湯藥的作用,疼得難以入眠,直至破曉時分,方才闔上了雙目。
睡著未多久,他便被素和熙喚醒了,迷迷糊糊地飲下湯藥,再次睡了過去。
素和熙乍見裴玉質麵色泛紅,伸手一探,裴玉質果真有些發熱了。
發熱之事可大可小。
他不敢輕視,即刻令內侍請了太醫來。
太醫為裴玉質診過脈,才煎藥去了。
裴玉質偶爾會喚「師兄」,但大多時候很是安靜,宛若一尊玉像。
入夜後,裴玉質的吐息卻是艱難了起來,體溫亦驟然升高了,逼出一身的熱汗,濕透了褻衣與褻褲。
「裴玉質,撐住。」素和熙不敢闔眼,目不轉睛地守著裴玉質,時不時地更換綁於裴玉質額上的冰袋。
一夜過後,裴玉質終是醒了過來,凝望著素和熙,虛弱地笑道:「孤無事。」
「無事便好。」素和熙解下了裴玉質額上的冰袋,以自己的額頭去測量裴玉質額頭的溫度。
這溫度確實已降下去了。
素和熙放下心來,餵裴玉質喝了一碗粥,又問道:「疼麼?」
「疼。」裴玉質誠實地道,「但孤會好起來的。」
素和熙應和道:「你定會好起來的。」
裴玉質沒什麼精神,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黃昏時分,他再度發起了高熱。
素和熙將湯藥餵予裴玉質,裴玉質竟無法下咽,褐色的湯藥從裴玉質唇邊淌下,濡濕了床鋪,一點一點地漫開了。
他心生一計,含了一口湯藥,口勿上裴玉質的唇瓣,繼而將湯藥渡予裴玉質。
如是做,裴玉質終於順利地將湯藥咽下去了。
他直覺得自己甚是卑鄙下流,裴玉質不願與他接口勿,他不僅於裴玉質清醒之際,強口勿了裴玉質,還乘人之危。
他堪堪將一整碗湯藥餵罷,驀地聽得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陛下駕到。」
陛下駕到……
是慶平帝來了。
見慶平帝推門而入,他識時務地低首作揖:「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
「熙兒,平身吧。」慶平帝行至床榻前,端量著裴玉質道,「玉質可無恙?」
素和熙暗暗地咬了咬後槽牙:裴玉質如此慘狀,怎能無恙?
表麵上,他恭順地道:「夫君發熱了,兒臣方才餵他飲罷湯藥。」
慶平帝曾禦駕親征,遠遠地瞧見過身披戰甲,手持利劍,坐於戰馬之上,威風凜凜的素和熙。
當時的素和熙一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煞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眼前的素和熙雖然尚未被他收服,但一身女裝,卑躬屈膝的醜態極其賞心悅目。
有朝一日,素和熙將匍匐於他足下,任憑他驅使。
「辛苦你照顧玉質了。」慶平帝正欲拂袖而去,卻聞得素和熙道:「夫君何處做錯了?兒臣替夫君向父皇賠罪。」
「你若想知曉,便問玉質吧。」他出了白玉宮,徑直往寵妃宮中去了。
慶平帝道貌岸然的模樣令素和熙唾棄,他憎恨慶平帝,卻敢怒不敢言,剜了慶平帝一眼,便又望向了裴玉質。
他用錦帕為裴玉質拭去唇上殘餘的湯藥,又坐下身來,守著裴玉質。
裴玉質分明是慶平帝的庶長子,卻不似慶平帝般麵目可憎,裴玉質應當長得更似其生母吧?
裴玉質自小失去了生母,想必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是否曾遭人欺淩?
……
待他回過神來,他倏然發現自己滿心滿眼俱是裴玉質。
「快些好起來吧。」他虔誠地於裴玉質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口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