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雜種帶走了祁糾(2 / 2)

加入書籤

不難喝。

祁糾手上很有分寸,酒味不濃,有清新的水果香。

「酒量怎麼樣?」祁糾拉開椅子坐下,自己也喝了兩口,「暈不暈,受得了嗎?」

葉白琅抱著那杯酒小口慢慢啜,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視線,懶得說話。

沒什麼受不了的。

過去他趴在地上,被人揪著頭發仰頭,往嘴裡灌酒灌到吐的時候,也沒人問他受不受得了。

葉白琅的酒量是被人灌出來的,他喝不醉,隻是厭惡酒精的味道,在過去那些記憶裡,沒有像這杯莫什麼托一樣味道的東西。

「你。」葉白琅垂著眼,慢吞吞咬字,「很會說話。」

祁糾很會應付那些惡心的人。

換了葉白琅,隻會平等地不給每個人的麵子,把場子搞砸,無所謂地聽這些人罵他瘋子、殘廢或者野種。

葉白琅不在乎這些,如果因為這些導致葉家吃了虧,他的錢變少了,就再去搶。

祁糾要給他的金手指就是這方麵的,聞言放下酒杯,順勢開課:「你知道什麼讓他們最害怕、最絕望嗎?」

葉白琅問:「什麼?」

祁糾輕敲桌麵,朝牆角示意:「在他們的領域,用他們的規則,把他們逼到絕路。」

因材施教。

祁糾要是給他講虛與委蛇、臥薪嘗膽的道理,葉白琅不會有耐心聽,但這麼一問,狼崽子耳朵都豎起來了。

「搶了弱的,還會招來強的,弱肉強食,天經地義。」祁糾從葉白琅月匈前口袋扯出手帕,「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招來比你更強的東西?」

葉白琅皺著眉,盯著祁糾那隻越來越沒分寸的手:「招來又怎麼樣?」

祁糾展開手帕,替他擦掉掌心可能浸濕傷口的水漬:「你想被吃掉?」

葉白琅被他抓著一隻手,耐心細致地從手掌擦到指尖,微眯了下眼睛,勉強饒這騙子一罪:「無所謂。」

他是真的無所謂,被吃掉就被吃掉。既然他還活著,那他就去搶、去奪、去往更高的地方爬。

祁糾拿膝蓋在桌子底下碰他:「所以,你就是這麼報復我的?」

葉白琅抬眼,蹙起眉:「什麼?」

「非要攙著我,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祁糾扳下一根食指,「然後招惹仇家,等著被吃掉。」扳中指。

祁糾看了看葉白琅,再扳下無名指:「這樣,仇家為了對付你,就會對我下手。」

「砰,一槍。」祁糾往月匈口比劃,看了葉白琅一眼,「先乾掉我。」

他把小拇指也扒拉下來:「就算我能九死一生,僥幸留一口氣,他們吃掉你的時候,也會拿我當蘸醬菜。」

葉白琅:「……」

葉白琅沒被人這麼詭辯著抬過槓,又想不明白這騙子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提蘸醬菜,不知道從哪開始反駁,氣得頭疼:「……怎麼是我要攙著你?」

是祁糾讓他從祁糾和拐杖裡選的!

這騙子到底要不要臉?!

祁糾差一點樂出來,深呼吸忍住了沒破功,點點頭「哦」了一聲。

葉白琅用力咬著牙關,月匈口起伏不定,下頜線繃得死緊。

他沒想過讓任何人對付祁糾,隻有他能弄死祁糾……祁糾是他的。

沒人能動祁糾一根汗毛,祁糾必須全須全尾地跟著他,等到哪一天葉白琅活夠了,就帶著這騙子一起下地獄。

葉白琅死死攥著祁糾的手腕,他的力道太盛,瘦得嶙峋的手指已經是毫無血色的青白,指尖深陷進祁糾的皮肉裡。

葉白琅抬眼,漆黑眼眸盯住祁糾:「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猝不及防被打斷。

祁糾忽然朝他重重撲過來,葉白琅全無防備,殘腿撞在椅子邊緣,尖銳的疼痛瞬間在脊椎喚起蟄伏著的痙攣抽搐。

葉白琅眼底噴出火來:「祁糾!你——」

祁糾護著他,一把捂住葉白琅的嘴,壓低聲音:「別說話。」

他說完這幾個字,宴會現場才像是有延遲似的,驟然炸開混亂。

激烈的槍聲掃射著轟鳴,尖銳耳鳴和慌亂的尖叫聲攪在一處,華美的吊燈驟然熄滅,殘骸破碎著掉下來,砸得滿地狼藉。

祁糾用身體遮住葉白琅,不讓他開口,晃晃腦袋,敲了兩下耳朵。

「是這些人演出來的,是陰謀。」係統剛得知了內幕,通知祁糾,「一場排練好的綁架,隻針對葉白琅,劫匪會把葉白琅當人質,挾持到郊外撕票。」

這些詳細劇情都是故事裡隨機發生的,他們並不能提前得知。但祁糾一進宴會廳就借著聊天到處送名片,送出去的名片從本質上來說,和係統出品廢紙團沒什麼不同。

係統四處竊聽,已經整理出了這些人的完整計劃。

祁·說什麼來什麼·烏鴉嘴·糾:「……」

葉白琅躺在他身下,呼吸散亂,殘腿痙攣蜷縮。

祁糾稍微調整了個姿勢,伸出手扌莫了扌莫葉白琅的腿,替他揉了兩下:「是不是磕著了?」

葉白琅臉色蒼白,但那隻是因為劇痛之下的脫力,那雙眼裡並沒有恐懼。

狼崽子咬著嘴唇和痙攣較勁,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

「我沒事。」祁糾意外的猜到了他要問什麼,把手帕折了幾折,「撞了下腦袋,沒破。」

眼前的光線太過昏暗,他沒對準,扌莫了幾次才找到葉白琅的嘴唇。

葉白琅忽然問:「你看不見?」

「有一點。」祁糾的手指察覺到葉白琅唇齒間的熱流,跟著找過去,讓他把手帕咬住,「挺亮的是嗎?」

葉白琅沒說話。

他們這裡的這盞燈並沒被擊碎,光線依然刺眼,亮如白晝。

「麻煩了。」祁糾用了點力晃腦袋,情況並沒改善,「這麼一來,就沒法帶你打出去了。」

要是祁糾本人在這兒,扛著葉白琅殺出去倒也沒什麼難度。

但聞棧這個廢物聲色犬馬、吃喝玩樂,身子早被掏空了,加上腫瘤越來越嚴重,恐怕已經正式侵犯到視力。

祁糾果斷采用第二方案:「忍一忍,躺在這別動。」

他的力道溫柔沉緩,替葉白琅按摩抽搐的脊椎,用指腹扌莫索了幾下,把葉白琅嘴角滲出的血擦淨。

葉白琅扯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

葉白琅的聲音很啞,仔細聽時,卻有股彌漫血氣:「祁糾,你要去哪兒……」

「劫匪在找你,但劫匪不認識你。」祁糾已經有完整的計劃,一手給他按摩,一手打開那個裝著拐杖的箱子,「認識你的人都被綁上了,蒙了眼睛,還塞了嘴。」

為了表演得逼真,這些知情的「群演」也挺兢兢業業,一個個都被綁成了粽子,眼前還罩了塊黑布。

沒人能戳穿他們的身份。

眼看綁匪就要搜過來,祁糾確定了葉白琅的痙攣已經平復,才把葉白琅也依樣畫葫蘆的捆上,從自己這套西裝的口袋裡翻出條黑絲綢手帕。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替你糊弄一會兒。」祁糾壓低聲音,「你出去了,就趕緊配合警方救我……我知道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器。」

「你看不見了。」葉白琅很執著,「為什麼看不見?」

祁糾不知怎麼跟他解釋,沉默一會兒,有點無奈地笑了下。

葉白琅在他手下反抗,可力量被剛才爆發的劇痛和痙攣吞噬乾淨,再拚命掙紮,也隻是幾下微弱的掙動。

祁糾還挺關心自己的金手指提成:「剛才教你的,你都記住了嗎?」

逞勇鬥狠不是人類社會的規則,是早晚要萬劫不復的。

要用這些人的規則,在這些人的世界裡,擊潰他們。

葉白琅的眼底滲出血色,喘息的氣流粗礪著劃過喉嚨。他被祁糾攬著,那隻拐杖重新交回他手裡,沉甸甸的冰涼冷硬。

祁糾還記得他厭惡被遮住眼睛,綁他的手帕布料透光,能模模糊糊看見人影。

在「誰是葉白琅」的喝問聲裡,祁糾站起來,舉著手被扯走,有人舉起手裡的沖鋒槍,用槍托重重砸下去。

這些雜種帶走了他的祁糾。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夜王:聽說天下第一樓有女匪 誤標記前任的大佬姐姐後 女帝上位,滿朝文武支支吾吾 馮助理有話要說 穿越青樓花魁,得罪當朝皇帝 盜版萬人迷[快穿] 重生醫妃要和離 我用小說征服全宇宙 魂穿皇後,做封建王朝的破壁人 隱婚?我可沒有嫌棄你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