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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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糾安詳地等著劇情結算。

綁匪把他綁成粽子,裝進了麻袋,還塞了幾塊大石頭。

這些亡命徒不是新手,恐怕是專門乾這行拿錢買命的,沒有給目標留下任何掙紮的機會,離開宴會廳後就驅車直奔江邊。

假如沒有意外,再過幾分鍾,祁糾就會被這些人丟進江裡,經由溺亡或嚴重失溫的方式退出世界。

「來來來,算分成。」祁糾招呼係統,提前開香檳,「跟總部報bug,記得申請故障補助。」

這些天下來,他勉強往葉白琅身上塞了兩個金手指——成果比以往差些,但考慮到情況特殊,也可以接受。

畢竟過去那些個世界,祁糾穿進去就是良師益友、嚴父慈兄,教養的主角聰明且上進,個個都是受盡命運垂青的氣運之子。

葉白琅沒被垂青過,葉白琅這一生飽受命運苛待,連片刻仁慈也匱乏。

假如讓祁糾來決定主角的命運,他不會選定這種代價。

但這些都遠非他所能插手,祁糾搖了搖頭,掏出計算器:「我那兩個金手指的植入程度是多少?達標了嗎?」

「達標了!」係統也很雀躍,「都過了百分之六十。」

健康相關金手指——祁糾這些天把葉白琅養得很不錯,吃得飽睡得好。葉白琅很久沒過過這種日子了,在祁糾來之前,葉白琅的連續睡眠時間都超不過三個小時。

這樣的基礎,隻要稍微有點起色,健康程度評定就會蹭蹭往上漲。

再加上祁糾留下的那些調理身體的筆記,祁糾抄得挺認真,內容相當詳細周全,雖然沒抄完,但也足夠葉白琅用。

葉白琅還很年輕,隻要照著做,哪怕做不到痊愈,也能夠好轉很多。

祁糾在計算器上按了幾下:「行了,咱們大別墅地磚錢夠了。」

係統吹著喇叭繞圈撒花。

祁糾坐在亂飛的彩色碎紙屑裡,戳著計算器,繼續檢查第二個金手指。

另一個金手指和商戰相關,是商場博弈的手段——葉白琅其實很聰明,生來就有這方麵天賦,隻是從沒有人引導過他。

從沒有人好好教過葉白琅,要怎麼按照人類世界的規則,活成一個人。

於是葉白琅長成了個狼崽子,想要的就去搶,搶到了就死死叼著,倘若守不住手中的獵物,寧可將獵物撕碎毀掉,也絕不會放任別人奪走。

祁糾和葉白琅說的那些話,雖然隻是個引子,卻已經在葉白琅眼前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一步非常重要,看來葉白琅的確聽進去了他說的話,也記住了在晚宴上,祁糾是怎麼待人接物、周旋轉換。

所以金手指植入評定才會合格。

在祁糾走後,葉白琅會繼續用祁糾教他的東西。

「挺好……我還留了張五百萬的卡。」再小的蚊子腿也是肉,祁糾不會放過任何結算機會,「密碼寫卡背麵了,這就算是留給葉白琅的遺產。」

在任何情況下,「給主角塞錢」這種行為,都是能拿劇情利好相關提成的。

祁糾塞出去的是劇情生成的數字,拿的提成卻是真金白銀,等葉白琅發現了那張卡,他就能拿到返利。

「對!」係統也高興,「你還給葉白琅買了秋衣秋褲。」

祁糾:「……」這個倒也用不著特地算進去。

秋衣秋褲挺便宜的,祁糾還走了內部員工優惠價,就算葉白琅一直穿著,最多也就隻能折算成塊八毛……

話是這麼說,祁糾還是順手刷新了下界麵。

最新劇情跟進跳出來,那些綁匪亡命徒已經動手,祁糾的生命值正按計劃下降。

這樣冷的天,雪下得這麼大,被裝著麻袋扔進江裡,用不了幾分鍾就能結束劇情。

這應當是個挺圓滿的結局,畢竟葉白琅的願望是把祁糾的骨灰放電視機上。

江水即將上凍,流得極為緩慢,一定能給葉白琅留個全屍。

「係統。」祁糾無聊地刷新了一會兒,發現頁麵變化,指著秋衣秋褲後麵那個紅色感嘆號,「這是什麼意思?」

係統飄過來:「是葉白琅脫掉了秋衣秋褲的意思。」

祁糾:「?」

祁糾:「他為什麼要脫秋衣秋褲?」

祁糾想不通,他這還沒死透,劇情結算還沒完成,葉白琅這個狼崽子就開始把他的金手指往下拔了?

他的提成怎麼辦??

「葉白琅可能是在冬泳。」係統根據數據分析,「這也是鍛煉身體的一種方式,它可以增強心血管功能……」

……神他大爺的冬泳。

祁糾腦仁疼,他又刷新了幾次劇情數據,站起身:「走,趕緊回去。」

他這才走了幾分鍾,葉白琅的健康數值就跌了27%,精神狀態評估跌了40%,黑化水準直逼警戒值。

兩個半截金手指本來就插得不穩,此刻正搖搖欲墜,帶著他的提成一起岌岌可危。

再讓狼崽子這麼折騰,別墅地磚就不用鋪了。

係統還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被祁糾塞進褲子口袋,習慣性變成廢紙團:「你要去和葉白琅親嘴嗎?」

「我——」祁糾腳步急剎,「啊?」

劇情發展未免太過詭譎了。

祁糾想不明白:「啊?!?」

啊晚了。

他已經選擇了重新導入劇情,刺骨的冰冷水流淹沒整個空間,呼嘯著嗆進口鼻。

……

祁糾被葉白琅抱著,狼崽子瘦得伶仃,僵硬的手臂劇烈發抖。

麻袋的係繩在水流沖刷下開了,沉在水裡的祁糾被葉白琅找到,可那個可恨的騙子一動不動,不喘氣,不動,不睜眼看他。

葉白琅恨得幾乎咬碎牙,他割斷了那些該死的繩索,可祁糾不理他。

葉白琅死死扯著祁糾的衣服,在仿佛已結凍成冰的沉靜江水裡,把月匈口的氣度給祁糾。

他帶著祁糾拚命上遊,這條江很深,深得能毀屍滅跡,能掩去一切醃臢。

葉白琅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體溫這回事,他已經凍得失去知覺,卻仍然固執地分出一隻手,不停用掌心去焐祁糾的臉,去用力揉捏下頜,迫使祁糾張嘴。

他貼著祁糾的嘴唇,不知章法地胡亂把氣送進去。

葉白琅逼著祁糾吞進自己月匈肺的氣流,直到肺葉炸開針紮似的劇痛,肋骨嶙峋的月匈廓悸顫。

葉白琅的眼前暗下來,在充斥喉嚨口腔的血氣裡,逐漸失去力氣。

他吞下冰水,又被冰水吞沒,身體因為缺氧而痙攣。

這是個相當諷刺的死法,葉家的家主逃過絕命截殺,撿回一條命,卻在深夜跳了覆雪的江。

葉白琅扯著祁糾的衣服,他忽然笑出來,這樣的笑容不為外人見,有種不諳世事的溫順天真。

「哥哥。」葉白琅在水流裡開口,因為這種任性的胡作非為,更多的冰水一瞬間灌進去,「好冷……」

水麵近在咫尺,月光甚至已經透進來,他們上不去了。

真是個很冷的晚上。

葉白琅力竭,沉進祁糾懷裡,額頭蹭在祁糾的脖頸,凍僵的手指慢慢挪動,去找祁糾的手。

「好冷啊。」葉白琅吞著冰水嘟囔。

他找到了,那些手指原本很溫暖,令人厭惡的溫暖,他讓它們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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