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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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是顧流初開的車,季醇駕照還沒拿到手,隻能抱著書包坐在副駕駛座上,雙眼含了一包淚,側著身,眼巴巴地看著顧流初右手手背上的一片紅色。

他內心自責極了。

除了自責,還有點兒茫然。

顧流初為什麼要替他擋那一下啊。

要是不擋,砸到他腳上,燙到他的腳踝,那就讓他燙唄。

反正他一向活蹦亂跳的,從小皮慣了,不會有什麼大事。

而且本來也是他自個兒粗心大意。

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替別人擋嗎?

首先,他沒有那個反應速度。

其次,他不會。

老實說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在乎自己呢。

簡直到了一點兒都舍不得他受傷的程度。

就連楚雲,有時候看他摔了一跤渾身灰撲撲的,都懶得管他,甚至還抄起掃帚追著他滿屋子跑呢。

季醇抱著書包,瞅了眼顧流初沉默的俊美的側臉和墨鏡下發紅的眼眶。

是不是他又在自戀啊。

可是……總覺得顧流初還是很喜歡他。

車子抵達醫院,因為是寒冬,出來的路上很冷,季醇堅持讓顧流初把外套披上再下車。

他陪著顧流初去敷上了藥,醫生給顧流初的手敷完燙傷膏,又纏上白色的紗布,說:「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別看隻是紅了,皮膚組織是受到了損傷的。每天過來換一次藥,然後七天內不要見水,恢復的過程可能有點兒癢,要忍住不要抓。」

季醇兩隻手捧著顧流初的右手,追著醫生問:「會留疤嗎?」

金主爸爸膚色很白,留下一點疤痕的話,哪怕是在手上,他也會自責死的。

「一般情況下不會,」醫生說,「不過恢復期顏色會比周圍暗一點,很多人都是一年後才徹底消失,看不出來。」

一年?!衣服上有一塊髒汙顧流初都受不了,何況手背上有一塊印子,每天一抬手就能看見。

是他!在顧流初的手上留下了印子!

季醇抬頭看向顧流初,囁嚅道:「都怪我……」

顧流初痛並快樂著,這樣一來,一年當中,至少有借口可以見上幾次,他用左手揉了揉季醇的栗色頭毛,甚至忘了失戀的痛苦,笑了起來,安撫道:「為什麼怪你?我自己要把手伸過去的。我都說了沒關係,你還自己怪自己?」

季醇:「嗚。」

手上的藥上完了,還有大腿需要上藥,顧流初不肯在外人麵前脫褲子,拿起藥膏,往病房內走。

「你的腿自己上藥沒事嗎?」季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沒什麼問題,隔著褲子,不太嚴重。」

話雖這麼說,但冷不丁意識到和自己先前說路都走不了了相沖突。

顧流初瞥了季醇一眼,步子突然變得一瘸一拐起來。

「……」盡管感覺哪裡有點奇怪,可季醇完全抓不住

頭緒,他可憐兮兮地跟在顧流初屁股後頭,道:「那我幫你?」

這話一問出口,顧流初就沉默了。

季醇猛然反應過來,也有點兒麵紅耳赤。

他這話和「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褲子底下的大腿」有什麼區別?!

簡直耍流氓。

季醇忙不迭道:「那,那你自己來,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說完就抱著書包跑出去了。

季醇站在走廊上,想了想,給周淩打電話,把事情原委告訴他,把醫生叮囑的話也告訴他。

現在他已經搬了出去,顧流初身邊能照看一二的隻有周淩。

當然了,作為成年男人,顧流初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想到他還有心髒病,萬一因為大腿燙傷在浴室滑倒,引發一連鎖的反應,那不就糟糕了嗎?

周淩聽完他的話,倒吸了口冷氣,問:「你知道上一次有人把粥不小心弄到了顧少的身上,並且隔著衣服沒有燙傷,他的反應是什麼嗎?」

季醇搖搖頭。

周淩:「他把那碗粥反手就按在了顧逸止的頭上。」

季醇:「……」

頭皮一緊。

「當然,那是十五六歲時的事了,後麵他也被顧先生關了禁閉。但我的意思是……」周淩斟酌著道:「季醇,你難道真的一點兒都沒覺得他對你很特別嗎?」

季醇掛了電話,站在料峭的空氣裡,愣了會兒。

護士過來告訴他今晚最好是在醫院住一宿,因為有些病人被燙傷後會出現體溫上升的反應,如果家屬擔心的話今晚可以待在醫院,以防萬一。

季醇自然不太放心,周淩還在過來的路上,從公司那邊過來,繞去一趟翡翠灣不順路。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導航,自己現在倒是離顧流初的住處倒是挺近的。

反正顧流初還在上藥,一來一去頂多二十分鍾,季醇迅速飛奔回去給顧流初取睡衣和貼身物品。

等抵達了十八樓門口,他才忽然想起來,密碼肯定換了,指紋肯定刪了吧,自己進不去啊。

季醇一隻手掏出手機要給周淩打電話,一隻手下意識放在了門把手上。

結果大拇指按上去。

「指紋認證成功。」

門開了。

季醇:「……」誒?

季醇收起手機進去。

他搬家之後,顧流初沒有添置任何新的東西,於是整個公寓裡顯得空盪盪的,有種無人住在裡麵的寂寥孤獨感,正如他第一次搬來之前。

季醇打開鞋櫃,發現自己忘了帶走的一雙拖鞋也沒有扔。

他換上自己的拖鞋,徑直走到臥室去給顧流初收拾今晚換的睡衣。

挑好睡衣,他無意中往衣帽間最裡麵看了眼。

——等等。

這件藏藍色的大衣外套,怎麼那麼眼熟?

像是在哪裡見過?

季醇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走過去

,下意識地扯開大衣看了看,忽然扌莫到口袋裡好像有東西,一個硬邦邦的小盒子。()

季醇掏出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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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絨盒子,裝著一對戒指。

做工精細,價值不菲,即便衣帽間隻有主臥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光,它也在微光中閃爍著流轉的光芒。

季醇皺眉盯著那對戒指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猛然想起那天從酒莊下來,顧流初一直摩挲自己左手無名指的動作。

「……」

他拿起其中一枚,鬼使神差地往自己手指上套了一下。

見鬼了!

嚴絲密合!

季醇:「……」???

季醇整個人都是懵的,呼吸急促,心跳也很快,呆呆地張著嘴巴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要乾什麼。

片刻後他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把戒指放了回去,然後又打量了一眼這件熟悉的外套一眼。

好眼熟,但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頭好癢,腦子要長出來了。

以防今晚顧流初要工作,季醇又去書房收拾他的筆記本電腦。

然後又發現了兩樣東西——書桌上的安眠藥瓶和一束乾枯了許久的花。

季醇臉色一點點的變了。

安眠藥瓶的蓋子還沒蓋上,應該最近還服用過。

可顧流初不是說從國外回來後,他的醫療團隊想出了新的辦法,現在不需要自己也能解決失眠的問題嗎?

毫無疑問,是騙自己的。

他那麼說,然後自己就那麼相信了。

季醇看著那束乾枯的花,終於記起來在哪裡看見過那件藏藍色的外套。

江景餐廳,聖誕節,自己擦肩走過的那個拿著花的男人。

「……」

季醇身體猛然僵住了,呼吸也凝固了一下,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無比錯愕,像是腦子裡的簾子被誰一下揭開一般,猛然將一些東西串聯了起來。

顧流初打算向自己求婚……然後……

還沒想到後麵,光想到這裡,季醇麵色便漲紅了。

少年頂著一張猴屁股般的紅臉,仿佛身後長出了尾巴,而尾巴在冒煙一樣,在書房裡不安的走來走去。

等一下,他還以為金主爸爸玩玩而已呢,沒想到這麼認真的啊。

也是,如果不認真的話,又怎麼會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替自己擋掉那道滾燙的湯。

錢、房子、關心、保護、占有欲、愛,一個男人能給另一個男人的一切顧流初都給他了。

然後……自己沒認出他。

季醇:「……」

季醇臉色頓時變得五彩紛呈。

他忽然回想起那天他索要那棵小聖誕樹時,那個侍應生說的那句話「隨意,這一切都是你的。」

如此鄭重的一場告白計劃……卻……

季醇感覺自己似乎無意中弄砸了什麼,蹲在地上瘋狂抱頭,有點囧又有點心虛,更多的是

() 不知所措。

同時,還有些淡淡的心疼。

以金主爸爸的性格,一定備受打擊。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瓶安眠藥上。

所以,顧流初現在仍是每宿每宿都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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