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聯合大學0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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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賢亮暗道:「好象是在吸香煙。」,仔細用鼻子去聞,空氣中果然飄過來一陣陣煙絲的焦香味。他先把心安下一半,暗想:「既是在吸煙,多半不是鬼,隻會是人。什麼人這晚了跑到這荒野的地方吸煙來著?是土匪還是賊?」。土匪他在南遷昆明的路上遇到過一次,雖然後來被孫立人的手下收編了,但也知道這些人不好惹,這裡又是荒郊野外,一旦讓他們抓住誰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想到這裡馬賢亮慢慢蹲下來將身體縮在黑暗中看前麵的動靜。過一會前麵有一枚火頭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又落到地上,叫人用腳一踩便熄滅了,另一個還在抽煙的人道:「你這習慣到是保持得好,換作別人,一把扔到地上哪管它還會不會引起火災。」,沒有吸煙的那人道:「西洋文明有些好過我們的就是自我束律養成習性,這一點到不會當麵一套背後又一套。」,抽煙的那個哈哈大笑道:「不見得罷?如今英法大喊口號要支持波蘭國土完整,他們背後的小算盤是怎麼打的我們大家還不清楚嗎?」。馬賢亮聽到這裡不禁一愣,暗自道:「這些人不是土匪,說話的內容這高檔次的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肚子裡已經開始有些警覺,猜測是遇到什麼要緊的人物在這裡碰頭,這種人的會麵自是極為秘密的,讓他們發現了雖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擺弄自己,但若是懷疑內容外泄,那隻有四個字好想,叫做「殺人滅口」,因此越是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那沒有抽煙的說道:「趙忠堯那處的寶貝最好盡快到手,不要讓張老三他們搞過去。這些個爛人沒一個懂事的,我早知道他想搶我前頭,要麼就乾脆扯我的後腿。」,抽煙的那人道:「張老三沒多大本事,坑蒙拐騙還有點潛力。我聽說他跑到三不管地區蒙那裡的土匪為他做事,還許諾人家幾千塊大洋,哼哼,結果還不是讓人一窩端了麼?」,馬賢亮又暗道:「說到物理係趙教授了,他有什麼寶貝?除了……」,想起那些放射性元素,心中直砰砰亂跳,接下想:「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先的那個又道:「元素周期表的確是個好東西,門捷列夫那老先生空的位置上猶如發現天文行星一般將一個又一個新元素發掘出來。鎵、鈧、鍺這些新玩意兒之後還有什麼呢?如今又有了放射性元素,以後怕更多了。」,後的那人扔掉手裡的煙頭,用腳一踏將之踩熄,一邊吐氣一邊道:「你看啊,元素這東西很有點意思,原子量一變,性質就變了。咱們夏天買西瓜,五斤一個是西瓜,十斤一個還是西瓜,並不說到十斤就變做冬瓜了。」,先的那個笑道:「這比喻並不十分正確,好象一瓶子水一樣,天冷了就成冰;相同體積下能有不同的份量,這物質的性質定會有所不同。原子量也應如此,份量不同,但若內裡的體積相當,形成的產物也應是不同的。這幾年歐洲一搞什麼發現新的物質,衰變期負的多少多少秒的物質曇花一現。我和張老三的想法是這些東西隻不過是改變些許原子量以後極不穩定的產物。事物的原子好百宇宙中有行星圍繞的大星球,誰能改變這大星球的內涵,誰就能發現新東西。隻是張老三那蠢材居然隻想到用放射性元素本身做這大星球的框架,希望搞一、兩篇論文好讓他揚名,哪裡比得上我這邊的用意是要高過他千百倍也不止。所以我是決不會讓老趙手上的東西落到這種爛人的手裡。他張敬來是個什麼東西?學術小醜而已。」這人越說越是惱怒,最後幾至差點放聲大罵起來,他的同伴連忙勸他道:「老孫,與張老三生什麼氣?為這種人不值得,再說了,世上搞大事也沒有說一帆風順的。咱們跑到雲南首先就聽不到日本人的槍炮聲,這已比在平津時要強過萬倍。張敬來這種人雖然討厭,沒了他,你在學術爭論上可不寂寞麼。」,那人正要答話,剛噯了一聲,遠處叮鈴哐啷響個不停,一盞燈由遠而近慢慢駛過來。姓孫的那同伴喜道:「看,老蘇來了。」。那盞燈駛近二人,吱的一聲停下,又哐啷響了一下,一個粗重的男音道:「方才在茶館與姓張的那幫人碰上了,這些家夥可顯得悠閒。張老三身邊又多了一個不認識的麻臉不知道是他什麼人。」,姓孫的那人譏諷道:「土匪,還會是什麼人?」,他的同伴聽了嗬嗬的笑起來,去問那姓蘇的道:「可有肉麼?」,姓蘇的呼的喘了一口氣,似將一個重物抱起交給那人,口中並說道:「戰事越發的吃緊了,諸多供應甚是困難。我怕一次買這多東西讓人起疑心,換了好幾個店鋪分頭收購。」,嘆一口氣又道:「剛才茶館裡有幾個聯大的學生打賭,賭注隻兩枚燒餅已顯得萬分珍貴,咱們吃這些東西的日子怕也不遠了。」,姓孫的問道:「你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姓蘇的道:「法國人在越南辦的報紙說英法兩國發文警告德國軍隊不許踏足波蘭領土……」,那姓孫的忍不住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他們的說話還有人會相信麼?」,姓蘇的道:「一加一隻等於二,哪裡會等於三。」,旁的那人開口問道:「什麼一加一等於二的?這是什麼意思?」,姓孫的道:「英法的利益是二,波蘭當做三。老蘇的意思是英法的小算盤打到最後也沒算出波蘭與自己有什麼好處。」,那姓蘇的也笑道:「造書,你這話方才聯大學生中打賭的那些人也有說過的,我看你們到是想到一塊去了。」,姓孫的道:「是嗎?那些學生到也聰明伶俐,比起張老三之流要可愛得多。」,又道:「不過話說回來,英法列強放縱德國軍隊的行動,到最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波蘭若不幸淪陷,德軍背後與英法友好的盟國便一個也沒有了,東邊的俄國是布爾什維克之共產黨世界,英法政府歷來對馬克思主義持排斥態度,若是阿道夫與斯大林同誌再定下互不侵犯條約,到那時,西歐各國麵對德軍鐵騎還能指望有盟友在德境或麵威脅麼?張伯倫與達拉第之流鼠目寸光,波蘭日後一旦淪陷,便足以證明我孫造書的這番話。」,那姓蘇的一拍巴掌道:「著呀!這話與張敬來的那麻臉的同伴一般地有見地。那人卻是說英法不敢對德動武是擔心各自的海外殖民地。英之香港,法之越南;眼下德意日三國同盟,日軍又已經打到廣州,離香港越南近在咫尺。」,那不知道姓名的同伴答道:「這也要,那邊也舍不得,終有一天連自己住的房子也守不住。殖民地多了是好事麼?我看不見得。」,將腳在地上重重的一跺,嘩的開了一道門,裡麵燈光閃現,又伸出一雙手來。

馬賢亮看得清楚,見一粗壯的漢子正彎月要向那地洞門內送入一條鼓鼓的麻袋,另兩人之其一穿的是西裝,第二人穿的是長袍,兩人身旁是一架自行腳踏車,上麵後座還捆著一口紙箱。那箱子一經鬆綁,歪了一歪差點傾倒,幸虧那粗壯的漢子身手利落,一把抱住,又輕輕搖了搖,側耳細聽了一下笑道:「老蘇,你怎地還帶了一隻小貓回來?」,叫做孫造書的西裝漢子喜道:「老蘇,你到有雅興。」。趕去那粗壯漢子手上將紙箱的蓋兒揭開,從裡麵抱出一隻雪白的小貓。那隻貓兒在紙箱裡憋久了,一出來便喵兒喵兒叫起來。孫造書嗬嗬大笑,將它舉得高高的道:「你這小畜生,知道我們做事悶了就跑來解乏,這可不是想死你了麼?」,又收回手將那貓貼到自己臉上蹭來蹭去。馬賢亮見那貓兒心中便是一動,暗道:「可不是麼?這裡學習艱苦,若是養隻小貓在寢舍,無端端的就多出些生氣。」,又見那姓蘇的道:「好了,我不久待了。張敬來那批人這段日子不大老實,在聯合大學周圍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我得盯著他們點兒。」,孫造書將貓從臉上拿開,甚是嚴肅的說道:「他的目標是趙忠堯手上的那點放射性元素,你別的不用管,就防備張老三派人偷東西。他們不會不知道我們也在昆明,更有甚者大家都知道就在聯合大學附近蟄伏,時機一旦成熟,不論是他們還是我們都會打那元素的主意。」,那姓蘇的點點頭道:「好,我會留心的。」,轉身把住自行車的龍頭,哐的一聲將後麵支架踢開,推行幾步片腿兒騎上去消失在黑暗中了。孫造書又將手中的貓抱到臉邊嬉笑道:「小家夥,待會請你吃塊魚。」,馬賢亮一聽到「吃塊魚」,口水湧出不少,腹中咕的一聲輕響。孫造書吃了一驚,四下裡望去,卻什麼也看不到,連忙去問那粗壯的漢子道:「泗江,我聽到附近咕的響了一聲。」,那漢子正在往地洞裡送東西,聽到孫造書的話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做聲,輕聲問道:「哪邊響的?」,孫造書一指馬賢亮躲藏的地方低聲答:「好象是這邊。」,那叫泗江的漢子在地上劃拉幾枚石塊往馬賢亮那邊呼的扔過去,隻聽暗地裡哧哧啦啦撲撲通通的跑出些不知名的小野獸。這二人鬆了一口氣,各自道:「原來是這些個畜生。」,將剩下的東西悉數送入地下,自己也隨後鑽了下去,又嘩的一聲把外麵的問關上。

馬賢亮讓一枚石塊打中額頭,用手去撫,已生出一塊厚厚的肉包。聽到孫造書二人說「原來是這些個畜生」,心中反譏道:「這些畜生並且將我頭上打出一塊肉包。」。見他們又鑽進地洞裡去,站起身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越過那地洞口,扌莫索到姓蘇的騎車走的地方,心中暗道:「這裡定有一條小路,我順這小路可以回到學校。」。將月要彎更低,去地麵上一邊仔細看路一邊慢慢的前行。走了約莫一頓飯的工夫抬頭看去,隻見不遠處尚有校舍未熄滅的油燈一、二盞從窗口透出,心情頓時轉好。再走時,腳下的路又開始轉向,那燈光漸向北移,自己則是在向南邊走。這路當然不會又是跑到野地裡的,七拐八拐肯定能回到學校前麵,又或者直接就抵達昆明城門下。馬賢亮從未在夜間走過這遠的荒路,心情又急燥起來。看看那些油燈的光亮離自己不遠了,又離開路麵徑直穿過野地向校舍那邊走過去。這一回途中就再多坑坑窪窪他也不躲不繞了,深一腳淺一腳踩著地麵硬闖,心中道:「大不了……」,大不了什麼還沒想到,左腳就踏個空,連叫也來不及叫一聲便撲通的跌進一個土坑裡。這一跤跌得他暈頭轉向,待覺得手腳在地上撐得紮實了,聳肩扭月要一陣看看可有摔壞的地方。阿彌陀佛,這大一個土氹子非但沒有把他摔得暈死過去,而且軀體具全,馬賢亮應當改名叫做馬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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