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章(1 / 2)
二九章
吐穀渾那邊什麼事也沒有,倒是人家國主誤會了,覺得丞相追問肯定是武陵王嫌自己招待不夠好,又送了數量可觀的良駒黃金來酬謝。
謝殊是個好丞相,沒有將良駒留給謝家人馬,而是大公無私地將之充入了軍營。
至於黃金,多重啊,還是謝家勉為其難地保管著吧。
穆妙容不愧有襄夫人千分之一的風範,果然寫信把陸澄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殊沒看到原稿,但陸澄居然寫信來向她主動坦誠有婚約一事,分明還是被懾住了。
她趁機回信婉拒了婚事,從個人榮譽到家族名聲細數原因,最後甚至上升到了國家大義——讓別國知道大晉有我這種強占他人妻子的丞相,全國都會被恥笑道德淪喪,連皇帝陛下也無法幸免啊。
皇帝那邊很快也傳了封密函給陸澄,沉痛的表示他不要做道德淪喪的君主,讓他三思。
陸澄沒有再提婚事,但也沒說放棄,倒是寫信給穆沖道了歉,順便「誇獎」了一下他的好女兒。
穆子珍收到消息,身子大好,得知謝殊拒絕了婚事,連忙要來拜謝,但穆妙容勸他多多休息,然後主動代替他來向謝殊道謝。
剛走到丞相居處,層層花樹後傳來了謝殊的聲音:「仲卿多日未來見我,還道是我得罪你了,那日你的模樣委實嚇人,到底是怎麼了?」
穆妙容悄悄探頭望去,丞相與武陵王並肩坐在池邊涼亭內,一個侃侃而談笑若春風,一個麵色無波卻分明有躲避之意。
這一雙人物坐在一起竟分外協調,但她心中早就起了疑,自然而然就會亂想:果然是丞相勾引武陵王!
她匆匆走開,越想越不甘,自己容貌舉世無雙,見者無不驚嘆,竟然要讓一個奸佞之後,一個男子給橫插一腳!
「你想做女子是吧,那我便幫你一把!」
她狠狠揪斷了旁邊的花枝。
謝殊來了寧州比在建康清閒許多,每日午後都會小憩片刻,每到這時沐白和護衛都會嚴密守護。
穆妙容親自捧著一大堆禮品來求見,說家兄感謝丞相,一定要她來送禮答謝。
畢竟是主家,沐白隻好進去通秉。
謝殊被打攪了好夢挺不爽,可也不好對一個小姑娘發脾氣,隻能心不在焉地應付。
穆妙容放下了禮品卻沒急著走,從禮品中拿出一隻酒囊,說這是西域好酒,為感謝丞相大義相助,一定要親自敬她一杯。
大下午的就喝酒絕對沒好事,何況還是她這樣一個美貌少女來她這個「男子」的房中喝酒。
謝殊心裡有了點數,想要看她搗什麼鬼,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喝酒是做男人的必修課程,她早就修到了滿級,絕對不用擔心。
穆妙容哪裡是要喝一杯,明擺著是要灌醉她。
謝殊也就遂了她的願,啜了幾口就喊了一聲「好烈」,歪頭倒在床上不動了。
「丞相?
丞相?」
穆妙容叫了幾聲,發現她睡死了,竊笑起來,然後轉頭取了禮品裡早備好的大紅女裝,迅速套在謝殊身上,甚至還給她點了唇,做盡了羞辱之事。
她想的簡單,謝殊說她是女子又年輕,陸澄不會與她計較,她便以為謝殊也對她無可奈何。
哼,明明是男子還想勾引武陵王?
便要你認清自己永遠做不了女子的事實!
謝殊一直任由她忙活,直到她離開才睜開眼,連忙跳下床,一坐到鏡子前就怒了。
還道穆妙容是率性,這哪是率性,分明是肆意妄為!穆沖寵出來的好女兒,果然無法無天!
她狠狠砸了銅鏡,外麵立即傳來沐白的詢問:「公子怎麼了?」
「不準進來!」
「是。」
剛應下,沐白又道:「公子,武陵王來了。」
謝殊大驚,連忙擦去唇上丹朱,又要解女裝,哪知越急就越手忙腳亂,那月要帶竟給打了個死結,連忙躲去屏風後麵繼續倒騰。
衛屹之沒事不會來找她,有事來找也攔不住。
他進了房,見謝殊不在,便喚了一聲:「謝相還未起身麼?
本王有事相商。」
謝殊急急道:「這就來。」
衛屹之探頭看了一眼,見屏風後站著人,知道她已經起床,便走近了幾步:「寧州巡邊一事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你我也已在此盤桓數月,是不是該回去了?」
「沒錯,是該回去了,待我收到謝冉書信,確認陸澄之事已部署好即可。」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