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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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來也覺得這新東家真的不是個種地的命,這地好像就不認他。

「你說這劉莊戶是不是算了算要遇這年頭才把地給我,要這可是吃虧了。」劉福祿對著山來自言自語。

「哪裡的話,他要能算出來這天不下雨,他還到京城乾什麼,到家坐著當神仙就是了。再說,種地遇天災不是正常的嗎,俗話說十年莊稼一般收,有旱就有澇,有災就有福啊。」

「再說了,這旱也不是咱一家,聽說整個山西、河南、山東都在旱,還說是老佛爺為楊乃武小白菜的冤案平反昭雪了,連老天爺都忘記哭了。」

提起老佛爺,倒是他劉福祿一時來了勁。那還是前年臘月光緒皇帝登基時,他的戲班被選拔上京城唱戲慶賀,還受到了老佛爺的賞識。去年臘月又請戲班赴京,至今未歸,也不知是福是禍。

劉福祿愛聽戲,什麼劇本到他這裡沒有一本不精通的,隨意哼哼幾句也能讓那些戲迷聽個夠。可現在看著這被太陽烤的就要冒煙的土地,連一句都哼哼不起來。

山來看著新主人那個愁眉不展的臉,也覺得自己有愧,要不是他的說和給了他這麼多土地,現在也沒有這樣讓他很尷尬的了。

「要不就秋後種罌粟吧,那可是一本萬利。」山來出主意道,他深怕這個新東家埋怨他給了他這麼多起碼在眼前是一文不值土地。

「罌粟?別給我提那東西,你那個跑了的東家還不是敗在這上頭?那可是害人的東西。」

「你說它害人,上頭可是不再強管了,說是老百姓自己種植罌粟是為了防止白銀外流。」

「嗨!看你一個長工被我這個東家還懂。」

「這些都是聽鄉裡那些秀才、紳士們說的,不少莊戶在前年就有種的了,也沒見有人來管製。山來提示新東家種罌粟,也是想從中某點利益。」

「不考慮那麼多了,還是點籽種大秋吧,真正出不來苗再說,不能等老天爺下雨,天等人了,栽進籽去,人等天吧。」

「也是也是。」山來一個目的就是讓新東家不要整天看著晴朗朗的老天愣神就行。他是個種地行家,隻要東家一發話,活不夠他乾的。

其實劉福祿可不是擔心這些地出來苗出不來,不用說他自小就跟土地沒感情,根本不懂得土地遇到天旱是個什麼征兆,也不懂得其間的酸甜苦辣。他是擔心去京城杳無音信的戲班子。前幾年他的戲班子第一次赴京才是「八馱」(騾馬馱戲箱,每頭騾馬馱二個叫一馱),而去年赴京的為「十六馱」,服飾幕具演員,應有盡有,這可是他的脊梁骨主抬啊。

要在平常時候這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從去年他就聽傳,河南、河北鬧災荒,災民四起,強盜出沒。這「十六馱」戲班的排場可不是一個兩個人的行腳,遇到強盜那還有個好嗎?可眼時下又是播種季節,擔心也隻是擔心,毫無辦法。

劉福祿的父親劉喜仁見兒子置備了幾塊上好的地,這可是他最稀罕的,比上往返京城的戲班都上心,可是這兒子置地時連吱都沒給他吱一聲,去年獨自播種也隻收了半個秋,這也太瞧不起他這個種地的當家人了,他可是一輩子就踩在地龍上沒有離開過一步的莊稼漢。

看到長工山來今年又張羅著下種,就想親自過去說服兒子不要把自己上好的地交給別人去種,再說他的意見也是,不要白白去糟踐種子,真正不下雨了還能種些罌粟,現在許多東家那些上好地都改種罌粟了,原來上麵是禁止的,現在好像不管了,種一季罌粟那可比種幾年莊稼強。

要對麵跟兒子說這些話劉喜仁又感覺不粗氣,畢竟這劉家產業不是他劉喜仁給老三兒子置備的,是人家老三被上天贈與的,這也是他劉家的祖墳給冒青煙顯靈了,偏偏對老三不薄。

劉喜仁膝下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比較實誠,早早他就給他們置備了家什成了家,各自顧各自去了,唯其老三像個紈絝子弟,世事不說,可偏偏是老天爺對他厚道,眨眼間就啥也有了,還置辦了幾十畝上好地,他可是知道這地的分量,劉老莊戶在世的時候,他可是沒少在這幾十畝上好地上轉悠,現在歸在了自己兒子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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