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場盛大的餘震（2 / 2）
後麵的後麵，辛瑩把她所有的拒絕都用身體力行堵了回去。
而林鬱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加上酒精的後勁，被壓製在懷裡氣得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隻有林鬱一個人，以至於林鬱有點魔幻和現實的割裂感，甚至覺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一個噩夢。
可是後背冷不丁一道冰涼，讓林鬱確認了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伸手將背後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隻屬於辛瑩的亮鑽耳墜。
林鬱所有的睡意都被打跑了，她坐在床上，煩躁地抓揉著自己的頭發。
一向聰明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大概她永遠也搞不懂辛瑩的想法，林鬱隻好先起身洗漱。
辛瑩是在林鬱洗漱完出現在房間裡的，無恥之徒總有辦法不動聲色地出現在她麵前。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的尷尬。
並不隻是因為林鬱正在換衣服，也因為這是分手的第二年，兩人都在清醒狀態下的私下見麵。
「早上好。」
辛瑩揚了揚手上端著的早餐，眼神卻落在林鬱身上。小姑娘剛剛洗漱完正在換衣服，身上隻穿了貼身衣物。純白的誘惑、緋紅的臉頰，海上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撒在她身上，玉雕似的透亮。
但辛瑩的目光更多的還是放在小姑娘手臂上的翅膀紋身上。小姑娘性格開朗，身體卻不太好，白皙的手臂上避無可避地留下許多針眼。
她曾惴惴不安地問過辛瑩，會不會覺得不好看。
那時候她的回答是，醜。
於是就有了那個翅膀紋身。
小姑娘還傻傻的，怕她為教唆她紋身這件事而內疚，跟她說其實自己也覺得不好看，早就想紋了。
她怎麼會內疚呢？她隻是覺得林鬱蠢，一句話就能夠讓她奉為聖旨去執行。
可是此時，看到那處的紋身，辛瑩不能說是心裡毫無波瀾的。
那麼怕疼的小姑娘，怎麼能在忍著痛紋身後，和她風輕雲淡地說，隻是一點紅，還讓她不要擔心。
林鬱隻在辛瑩進門時愣住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穿好衣服，掩飾過多便顯得矯情。
「我們談談吧，好嗎？」
辛瑩端著早餐轉身到房間角落的吧台，在那裡可以直接看到撒著陽光波光粼粼的海麵。
林鬱本質上不是個退縮的人。
事實上，在感情方麵她一向能表現出一往無前的勇氣。
她平和而冷靜地和辛瑩麵對麵吃了早餐，把視線放在窗外遠處的海麵，「談什麼？」
「復合。」
辛瑩再次提出她無理的訴求。
在辛瑩眼裡，林鬱還是從前那個深愛她的小姑娘，這給了她莫大的自信。
可是眼前的小姑娘聽到這近似於服軟的話毫無反應。
林鬱以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眼神看著她，然後輕笑出聲：「辛瑩，這個世界上不是誰沒了誰就過不了了，我們都應該長大了。」
在林鬱眼裡，辛瑩仍然是那個沉浸在她藝術世界裡的孩子。
年齡的增長並不代表著她的心智成熟，她的純粹是她藝術作品的迷人之處，同時也是她人格上的缺陷。
32歲的辛瑩此時有些不解，林鬱不愛自己了？不可能，她明明還愛著，為什麼不能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
是她一腔孤勇闖進她的世界，又在教會了她如何愛人以後將所有東西都盡數收回。
也許林鬱的冷漠是刻入骨髓的。
愛你的時候，她可以熱情如火，把你當做世界的中心，圍著你轉。
可是不愛了，她的愛可以在一夜之間盡數收回，讓你懷疑她是否真正動過心。
「至於你說的復合，如果是請求，那麼我不同意。如果是通知，那你自便。」
林鬱自顧自用餐巾擦了嘴，把辛瑩落下的那枚耳墜擺在桌上，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林鬱，為什麼？你明明心裡還有我。」辛瑩口中呢喃道。
她不明白，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不是嗎？
失去她的那種鈍痛還殘留在她心上，她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兩年前，辛瑩不慎弄丟了林鬱，她痛苦了兩年。這一次，她布局多時的籌謀，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她目送林鬱的背影一步步遠去，直到走出房間，她的光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她眼裡的陰霾卻久久難散。
房間裡未被陽光照耀的地方像是一團籠罩所有的黑暗，把辛瑩圈禁在其中。
而辛瑩站在陰暗交匯裡，周圍的空氣卻冰冷到極致。
「我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