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拒絕（2 / 2）
林鬱身上那套藍紫色的條紋冰絲睡衣將小姑娘的麵色襯得格外紅潤白皙。
隻是領口有些低了，她這個高度可以看到太多美景。
小姑娘不曾發現什麼，可她還是不由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你到底想做什麼？」林鬱有些無奈，對於感情，她素來是當斷就斷。
盡管心底放不下，她麵色依舊如常，讓人永遠看不出她真實的想法。
她從來不知道那樣冷漠孤高的人會有這麼不理智的一麵。
曾經冷心冷情的是她，如今步步緊逼也是她。
「復合，我是認真的。」辛瑩的眼睛有魔力，眼底的旋渦像是會將人吞食殆盡。
林鬱看著辛瑩，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
她成熟的外殼下好像是一個稚嫩無辜的孩童的靈魂。她從來都隻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她永遠以自我為中心。
「不可能的。」林鬱深深吸氣，閉了閉眼，忍住眼裡的酸澀，艱難地扯唇一笑，保留最後的體麵，「我們回不去的。」
但凡這句挽留來的早一些，林鬱大概會滿心歡喜地同意。
可是，太晚了啊。
林鬱的自尊怎麼能夠允許她明知道那不是純粹的愛，還要捧著一顆真心讓人作踐！
「辛瑩，一個錯誤，一輩子犯一次就夠了。」
林鬱以為自己掩飾得極好，可是她不知道，以辛瑩的視角，她眼尾凝結的濕意和她微微顫抖的手，都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辛瑩的眼底。
辛瑩不明白，林鬱明明對她還有感情，為什麼不願意同意她的請求，她到底在猶豫什麼。
她不知道的、很難理解的，大概是林鬱的自尊和驕傲。
那樣熾熱的純粹的愛，林鬱毫無保留地全數給予，卻被她狠狠踐踏！
如今，不過短短兩年，她在無人處細心修復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現在剛有所起色，始作俑者卻又自以為是地踏足她的領地，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闖進她的世界。
她沒有對此前種種做出一點解釋，卻一意孤行，意圖再傷她一次。
林鬱怎麼肯！她也付不起再次失敗的代價。
「放過我吧。」辛瑩聽見林鬱這樣說，眼前的小姑娘眼裡不再有戀慕，隻是厭煩。
原來，林鬱在厭煩著她。
她自以為是的補償，她遲來的道歉，林鬱已經不再需要了。
是她弄丟了那個滿心都是她的小孩。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辛瑩的唇微不可見地顫抖，好像什麼事情已經出乎了她的預料。
「隨便你。」
林鬱良好的教養也無法支持她和一個說不明白話的人繼續掰扯。
她退回門後，將門關上。
辛瑩看著被無情關上的門，好像她也被林鬱的心拒之門外了。
此時她好像一隻落魄的喪家之犬，再也無法引得她的心上人一點側目。
可是，辛瑩怎麼肯輕易放棄。
那種遺失了半魂的痛心，她無法再一次承受。怎麼樣都好，隻要林鬱肯原諒她。
她承認，從前的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她玩弄了小姑娘的一腔真心，辜負了林鬱。
這兩年，她的躁鬱症愈發嚴重，甚至到了無法入睡、無法創作的程度。每一天她都隻能想著林鬱，依靠她們並不美好的曾經的記憶過活。
她原以為林鬱是她生活的變數，於是她選擇消除那個不穩定的因素。
可是離開林鬱，她所有的創作靈感都泯滅殆盡，弄丟了她的繆斯，她再也提不動那支畫筆。
林鬱，求你、回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