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求你們幫忙（1 / 2）
「你是說，她可能是十一師姐？」
雲湘點頭，將他扶至長凳之上，兩指作環在唇間一吹，振翅的鴿子便從窗外飛來。
「來不及了，雲昭此去，凶多吉少。隻是如今，我替主上擋了那沈扶江一擊，而你又打不過她，師哥師姐們俱在數裡之外，隻能……先稟報主上了。」
她說著，扯下袖上的布，蘸了雲陸唇邊血便寫起來。
鴿子咕咕叫著，猩紅的腿不住挪動。
「湘兒姐，師姐她……要做什麼？」雲陸聲音微弱，暗夜冷雨中，有些懼意。
雲湘綁好布卷，揮手驚飛那鴿子，視線仍隨著那窗外疏林搖亂，碎葉翩飛，「大抵……是終於想通了。」
「你想通了？」和鳶斂住額間兜帽，石獅子觸手冰冷，凝眸處，眼前發尾微蜷之人神色亦冷。
「嗯。」風非玉點頭，遞出一根通體潤白的笛子，「公主，此笛可致人失聰片刻，若是那日她在，你若願意吹奏，我便去殺了她。」
「可殺了她，那麼多人，皇上在，太子在，五皇子也在，你難逃一死。」和鳶接過，玉笛通體柔潤，孔洞處泛著光。
「無礙，若能殺了她，我今生的仇便報了。」
「可你還未應我的承諾。」和鳶向前一步，玉笛抵在他的指尖，「風琴師，我不知你還在為誰做事，若你此次涉險另有出路便罷了，可要是就這般死了，對誰來說，都是不負責任。」
「我不想這麼多，我來，所為不過殺個人罷了。」他退了手，指尖滑落袖中，隱秘不見。
「可這個爛攤子呢？你倒是死了，剩下的人呢？」
「與我何乾。」風非玉喃喃，夜色沾濕他的鬢發，昏暗中似有碎銀在閃，「我本生於尋常家，本該有一生尋常日子慢慢過，父兄疼我，娘親愛我，可為著她那一番計劃，家門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那個時候，我又該問誰，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他頓了頓，月匈中似有一口氣不上不下，「五皇子沒錯，禍不及他，三殿下也沒錯，畢竟沈殘英也被她算計了，就連你的母後，也喪命於她的手下。可是她如今還好好活著，這世間種種，憑什麼呢？」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祭祀那天並非良機，你且聽我說。 」和鳶撤過手，從袖中挑了個香囊，「這個香囊，是沈殘英與她仍作姐妹時，她為沈殘英繡的。五皇兄和三皇子兒時玩在一起，便將這香囊不小心拿了去，如今……它輾轉到了我手裡。祭祀那日，你佩戴這香囊，於庭前撫一段琴，祭祀大典上，我再使一番力，到時候，便可借這香囊親近了。」
「然後呢？你那時，不已然逃了？」風非玉接過，黑霧中，他能聞見淡淡的沉香。
「逃了，她才能隻抓住你了。」和鳶笑笑，聲音在雨夜裡極盡空靈，「你便說這是我給你的，若她想知道她與丘吉生的女兒如今在哪裡，你帶她來找我就是。」
風非玉微合的雙眸忽然睜大，他一愣，壓聲道：「她入宮之前……還有孩子？」
年宵殿旁的竹葉被風吹得斷續有聲，和鳶往那裡瞟了一眼，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此事連我父王也不知，你若想好，借此引她入南魏，你隨時都可動手。」
「為著個幾乎不曾見過的孩子？」風非玉搖頭，修長的指攥緊手中香，「我不認為，她一定會去。」
「她一定會去的，」和鳶隱沒在墨袍中的腳輕輕退後，轉身之前，不忘輕輕道：「她活到現在，也就是為了見這個孩子。」
「駕！駕！」濕膩的林地，馬匹穿行艱難。
雨點擊打到鬥笠上，不住濺起斷線來。
小路人走得少，七拐八拐，雲昭拉馬的韁繩讓她有些吃力，本恢復的傷口周圍又溫熱起來，她抬手握住，眼前又隱隱浮現魏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