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對決（2 / 2）
同樣地，如果一個農民和王子發生了記憶互換，那麼在其中一方犯罪的情況下，誰應該承擔責任？
跑遠了。
伊啟對智識的星神並無太多好感，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偏愛那些充滿謎團和虛構史學家的神秘星神。然而，他卻樂於看到這些星神麾下的派係相互爭鬥，仿佛這是一場與他無關的大戲，他在其中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
於是，他將這個秘密透露給了虛構史學家倫蒂尼恩和他的徒弟。在非洲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神秘與智識的戰爭悄然打響。
伊啟可以獲得重要的記憶。
聯邦想要將非洲作為他們的實驗基地，以及通過這種方法重新統治歐洲。同諧的安克雷奇則認為那個瘋子的做法對同諧有著莫大的助力，他們看到了在混亂中建立秩序的可能性。而伏隨業則認為這對豐饒也有著巨大的幫助，他們看到了在戰爭中獲取資源和利益的機會。那個瘋子，他隻想要實現自已的個人價值，無論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除了普通人，這也不絕對。主要是虛構史學家們。
這種在神秘派係的底線上反復嘲諷的行為，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挑釁，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容忍限度。
當然，包辦項目的這一切都很難實行。
「咚」，查爾斯二世將一個類似於玉鐲的物品重重地敲在桌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個玉鐲的質地看似木頭，卻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澤。
「這是什麼？查爾斯一世疑惑地詢問這個物品的來歷和用途。
「哦，我的上帝。別，這東西精貴著呢。」安德魯少有的有些動容。
伊啟看著這個玉鐲開口了。
「這叫仿玉兆。」
「它是另一件聖物玉兆的模仿品。當然，它還遠遠沒有原品的能力。」
「這是豐饒之城給你的援助。你可以帶上試試。」
查爾斯一世沒有動，他看向了安德魯。
「這件事不是我負責的，我隻是知道這些東西很貴。」
查爾斯一世這才眯著眼睛盯著伊啟。
伊啟歪了歪頭，微笑的繼續說道：「這些首飾外觀的玉兆，擁有著不輸給其他任何民用計算機的強大性能。」
「如果你拆開一個玉兆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它也存在著半導體芯片相近的紋路。」
「嗯，你應該聽得懂，我記得你上過一個不錯的大學。」
那些非洲的暴君們，有不少是上過名牌大學的。當然也有大字不識幾個，被某些大學授予博士學位的。
「液體和氣體計算機能夠實現強大的計算能力這樣的性能，是因為液體和氣體有著相對靈活的分子結構。玉兆的礦石結構上沒有檢驗出類似的物理屬性。它仿佛就是一塊單純的頑石，忽然被自然萬物點化出了靈性。」
「也就是說它並不像槍那樣？」
他明白查爾斯一世的顧慮，槍和子彈是無情的工具，它們不會在意使用者是誰，隻需要簡單的操作就能發揮作用。但仿玉兆不同，它涉及到神秘學的領域，可能會對使用者產生未知的影響。
「沒有什麼附屬條件的，豐饒之城和聯邦並不是一路人。」
「你知道我的意思。」查爾斯一世聽後，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用力擦了擦。這個動作似乎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也或許是他在展示自已的決心和力量。
隨後，他裝上了一顆子彈，然後對準正毫無準備的手下開了一槍。
那個小孩原本是想把玉兆戴在手上的。
「當然，同諧的安克雷奇也並非鐵板一塊。這些東西確實會拿你和你的士兵做實驗，但你沒道理會反對。」伊啟看到這，沒有停下，繼續說著。
伊啟頓了頓，然後一招手，一塊石子飛了過來。
「查爾斯先生，你聽說過蓋亞假說嗎？」
「地球上不僅有一些與生物體構成較為相像的地理結構，其整個生態環境的維持也似乎能表現出類似於生命活動的特質。1972年，英國生態學家詹姆斯•洛夫洛克據此提出了一個理論——蓋亞假說。」
「蓋亞假說認為，地球表麵的一些適宜生物居住的環境是由地球上所有生物共同調節以達到平衡的。」
「據此，蓋亞假說的科幻演繹更加讓人向往。」
「比如，偉大的科幻作家阿西莫夫的想法就挺讓人動容的。」
「阿西莫夫的巨著《基地》中就借用這一概念，描寫了一顆名叫蓋亞的行星，在這顆星球上，不僅所有的有機生命都被聯係到一起，而且連土壤礦石都能儲存它們的記憶，它們『共同擁有一個思想和意識，成為一個巨大的超級生命體。』」
這種設定給蓋亞假說增加了一層自然形成的「全球腦」的色彩，這有點類似於佛教中的阿賴耶識。這大概也是伏隨業和安克雷奇越走越近的原因之一。
阿西莫夫的基地對人類的政體做過很多考慮，比如依照羅馬建立的銀河帝國；比如依靠中國帝製所作銀河帝國藍本（？）；比如心理史學和某些中國熟知的唯物主義很像（？）。
當然伊啟自已也不太記得阿西莫夫的基地係列了。
這些都無所謂，這些足夠向查爾斯一世介紹這種東西了。
安克雷奇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包辦，一個是蓋亞意識。這兩個其實並不沖突。
伏隨業更偏向於蓋亞意識，但對包辦並不反感。
聯邦是被迫拉進來的，而且他們更向往包辦。這不難理解，在萊姆的小說裡，三個超級包辦公司已經形成了「三人一體」，是「一個全能的命運擺布者」。這種濃濃的既視感，一看就知道說的是誰。
局勢很明朗，有一場大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