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見她吧(1 / 2)
「看人打籃球啊。」
龔喜無言,低聲埋怨:「這有什麼好看的,你都看睡著了。」
「你沒事坐這裡乾嘛?」
許肆打了個嗬欠,墨綠的眸子襯著雪白的景,漂亮又乾淨,像是被大雪覆蓋的海麵,雪花落進去,寥落無痕,偶爾會泛起淺淺的波。
許肆也不惱,把冰涼的左手塞進口袋裡,他右手傷過,但因為養得太好,一點病根都沒留下。
他有點著急,把傘往許肆頭上罩,要出聲喊他的時候才發現人家竟然坐在這露天的地方睡著了,哭笑不得。
但這裡太冷,到底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他連著叫了幾聲,許肆才有些迷糊地睜開眼,晃了晃腦袋,低聲嘟囔著「冷」。
龔喜沒好氣地把他扶起來:「能不冷嗎?都下雪了!」
龔喜不得已,伸手拂去了他肩上落的雪,同時出聲叫他名字。
「許肆?許肆!」
許肆坐著沒動,他裹著純黑的羽絨服,短款的,坐下的時候露出一截灰色毛衣,龔喜找來的時候他肩上已經落了細細密密的雪花,可能是在外麵坐久了,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那些雪花竟然都沒化。
他把傘往許肆手裡塞,自己又另外撐開了一把。
龔喜偏頭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能開口,索性徹底閉了嘴。
許肆前段時間發了新歌,又連軸轉似的上了幾個節目,他睡眠不好,這會兒疲倦和困意都湧上來,在車上就睡著了。
「打得沒意思,催眠。」
龔喜不跟他扯皮,拽著人走快些。
「別到處亂跑了,今天去杜澤生家裡吃飯,季姝也來。」
龔喜應了聲:「嗯,定的是明天春天,天暖了穿婚紗不冷。」 ku
許肆低著頭,踩上一處低窪,腳邊濺起破碎水珠。
「挺好。」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龔喜看他睡得熟,也沒叫醒他,拿著手機給杜澤生發消息。
杜澤生正在廚房幫忙,被唐菀嫌棄得不行,他脾氣好,一邊哄人一邊挑著不出錯的活計做。
放在流理台的手機亮起,他側著身子看了眼,回頭跟唐菀說話。
「菀菀,許肆他們到了,龔喜說讓他在車裡睡會兒,咱們先準備著。」
唐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輕聲嘆氣。
「他累壞了吧。」
小半年的時間,許肆的變化很多人都看在眼裡,粉絲不知道究竟,隻覺得原本張揚肆意的人像是突然改了性子,變得沉穩了很多,這種變化該是好的,可誰也不知道他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唐菀知道得多,就愈發心疼,感情這個東西養人,也傷人,許肆無疑被傷得厲害,可他不說,連給自己發泄的機會都不留。
杜澤生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別多想。」
他眯著眼:「許肆一直都是這個性子,越大的事越悶在心裡,但他骨頭硬,垮不了。」
確實垮不了,小半年裡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兢兢業業。
唐菀苦笑了聲:「我前段時間逛粉絲群,好多人猜他突然這麼勤奮,是想退圈了。」
他這種性子在圈子裡不大受歡迎,一路走來也樹敵不少,很久之前就有人說,說他哪天不想上舞台了,繼續做幕後也挺好。
可對粉絲而言這是殘忍的,誰都不想自家的寶貝去做幕後。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你看,許肆勤奮了也不行,都不像他了。」
杜澤生笑道:「忙著好,省得他多想。」
他把洗好的食材都端到桌上,又讓唐菀讓開位置,「我把火鍋底料化開,這個味道又辣又嗆,你別在這兒站著。」
唐菀點頭,拿了幾瓶啤酒放在桌上。
許肆這一覺睡得久,季姝比他們都要早來一會兒,她的劇剛殺青不久,現在比較清閒,就是人瘦了很多,唐菀見到她輕呼一聲,有點擔心。
「怎麼這麼瘦了?」
季姝不在意地擺擺手:「拍戲需要,過兩天就胖回去了。」
她笑眯眯的:「瘦了好哇,我現在吃飯都不能計算什麼熱量了,往胖了吃。」
唐菀也笑:「你胖點好看。」
季姝脫了外套,往廚房裡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她還沒進去,就被唐菀推了出去。
「可別,你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拿刀能把自己給剁了。」
玄關來了人,龔喜一邊換鞋一邊問,「什麼剁了?」
許肆跟在他後麵進來,垂著頭把拖鞋換上,他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暖黃的燈光打下來,眉眼卻一點暖意沒沾上。
季姝走過來打量了他幾眼,比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你頭發留得太長了點,還不剪?」
他這頭發一留就蓄成了長發,發尾打著卷兒往鎖骨裡窩,他不怎麼打理,都是隨手一紮,團成個小小的發揪。
許肆找了個沙發窩進去,睡意沒散乾淨,還有些懶懨。
「過兩天要做造型。」
季姝聳了聳肩:「行吧。」
火鍋的香氣很快就散出來,季姝這次放開了吃,碗裡堆了許多肉,龔喜逮著機會就給她夾,時不時也往許肆碗裡堆一些。
杜澤生推了瓶啤酒過去,揚揚下巴。
「喝點?」
啤酒剛啟封,瓶頸的地方冒著咕嚕咕嚕的白沫,他盯著看了會兒,拿過一個新杯子倒酒。
他不大有吃東西的興致,酒喝得倒是不少,一杯連著一杯,沒多久就紅了臉。
幾人聊起來就沒太在意他,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迷迷糊糊地要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