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第十八:第三夜·陸梨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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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陰間玩意簡直像桶白牆漆成了精——頭發是雪白的、皮膚是嫩白的、衣裳料子是梨花白的,全身上下俱是白花花的一片,薄燐還得花心思找一找頭尾:

來人是被倒吊在了樹上,叮叮當當地扭來扭去,起碼還是活人的操作。

「嗚嗚嗚嗚嗚嗚哇!!!」來人體格嬌小玲瓏,嗓子卻堪比二百五十個鶴阿爹,嚎一聲差點把薄燐當場送走,「終於有人來了!!!救我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薄燐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綁住她腳踝的玩意,是個很簡單的捕獸繩套,但凡長全了腦子的野獸都不會上鈎:

懂了,薄燐淡涼地想,二百五捕獲器?

薄燐倒不急著把人放下來,慢悠悠地出聲:「姑娘,這附近可有大夫?」

「我我我!」來人在半空扭來扭去,掙紮著伸出一隻白晃晃的胳膊來,「就是我就是我!」

「……」薄燐隨手拔下了雲雀頭上的點翠流蘇銀釵,當空一劃便割斷了繩子,「四季雪的大夫不是一人獨居麼?」

——那這個繩套?

女孩叮叮當當地摔成白花花的一團,在地上抱著頭噫嗚嗚嗚噫了老半天:「我自己設的,最近好想吃肉,結果什麼都沒套上……」

……反而自己中套了,淒風苦雨地掛到半夜。

薄燐:「……」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鶴阿爹用鳥喙戳了戳薄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女孩黏黏糊糊地打斷了:

「那什麼,你可以在心裡嘲笑我蠢,我也覺得我好蠢啊噫嗚嗚嗚噫——但是你講出來,我就會很傷心,噫嗚嗚嗚嗚。」

鶴阿爹一愕,剛剛張開喙,又被女孩搶先了一步:「不要這麼驚訝,你身上有人的靈息,當然會開口說話啦。」

「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她怎麼會是大夫,奇經八脈這半個腦子認得全麼』,——那現在你們相信我有一點本事了不……誒誒誒?!」

女孩梨花白的袖擺上墜著銀身白穗的六角鈴鐺,人像是二踢腳成精,走哪兒熱鬧到哪兒。可惜二踢腳五行缺心眼,這才剛叮叮當當地向前走了一步,又被自己的衣擺絆了一跤,人吱哇亂叫地重新摔在了地上。

薄燐:「……」

平地都能摔,的確有點東西。

女孩灰頭土臉地湊過來看雲雀,這時薄燐才看清楚她的長相。二踢腳長得絕不難看,豆眉圓眼、睫羽雪白,額頭與眼下各烙了三顆紅點,唇上遙遙相應的殷紅收攏成蝴蝶的形狀,整個人像是一個空靈又古老的秘密。

女孩閉上了眼睛。

嘩!

勁風刮卷著碎瓊亂玉拔地而起,漫目都是紛揚旋舞的梨花花瓣!

薄燐麵色淡涼地偏了偏頭,錯過了直刺而來的冷鐵。來者仿佛一段修長的竹枝,每距七寸而有節,正方四棱卻不開刃,在寒冽的月色下眩出一筆凜然的殺氣。

女孩單手持著一柄纖細的竹節鐧,鐧端輕點在了薄燐身後的梨花樹乾上——

「你的實力起碼有十一階,倒是襯得上懷裡姑娘的身份。」女孩閉著眼聽著竹節鐧震顫的動靜,「病人的傷口上殘餘著另一個偃師的煉炁,那傷口也跟你沒有關係。」

「啊啦抱歉抱歉,嚇到你們了!」女孩睜開眼睛,真心實意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最近拐賣女孩的垃圾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把你們當成壞人了呢!」

哢!

——此時被竹節鐧點中的梨樹樹乾後知後覺地一震,像是脆弱的布帛一樣,陡然破開一個巨大的孔洞來!

薄燐:「……」

如果方才他閃得不快,這就是他腦袋的下場。

薄燐倒是知道大夫在懷疑什麼,這事兒他也多多少少聽過些傳聞:

總有些男方師專挑年輕貌美的女偃師下手,下藥、迷煙、毒針等手段層出不窮,女偃師被擄走後下場通常是打斷雙腿,青春和才華都得向擄走自己的方師服務。

竹節鐧在女孩腕骨上甩了幾圈,大夫反手把竹節鐧插向自己身後,與另一柄竹節鐧交叉著掛在女孩盈盈一握的月要肢上。

薄燐甫一開口,就被女孩打斷了:

「——是我的命械,『白骨梨花』。我是方師哦,隻是霸下府不承認女方師,至今沒領到葉子牌而已。」

薄燐直接迷惑:「那你為什麼不直接用它割斷繩子?」

女孩愣住:「……」

女孩恍然大悟,一臉震驚:「!」

對喔!

女孩嚴肅深沉道:「我這是在考驗你的良心,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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