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奇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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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到哈爾濱多遠?咱得趕緊上去,在這地方夜長夢多,來,咱倆人搭肩,先上去的伐樹,燒火,用木頭杆子把剩下的人都拽上去,鄧少爺,我看這樣行。」鄭禮信說了想法。

「你,你,捂上耳朵,再不捂上也得凍掉了,多少人凍死在半路了,到了開春才看清模樣,這地方凍死個人比凍死條狗容易得多。」鄧耀祖剛探著腦袋聽上麵動靜,馬上嗬斥起來。

鄭禮信衣衫單薄,以前開酒樓宰殺家禽多,母親信佛,家裡人穿衣服誰也不穿皮毛的,怕得報應。加上逃生倉促,套上一身棉衣就出門了。

就他這些衣服,在滴水成冰的關外,待上半個多小時就凍透了,何況餓得飢腸轆轆,這會就想倒地酣睡。

捂上了耳朵,眼看著幾個年輕人搭好了人梯,他試了幾下,瞪著別人肩膀要上去時,餘光見旁邊有人神色警覺,也來不及多問,試著就朝上爬。

他哪裡知道,上麵雪地裡一隊騎兵悄然而至,叮叮當當的聲音不小,就他沒聽見。

才剛露出半個身子,風雪交加,他異常興奮,張嘴就要喊些什麼。幾米外,一群高大的身影矗在那裡,這麼仰視看去,一個個殺氣騰騰。

來不及想鄧耀祖是不是故意壞他,他硬著頭皮張嘴就向對麵的人求助,眼前影子一閃,空中一個黑亮的東西閃過來,有人一腳把他揣了下去。

鄭禮信摔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間脫口而出念叨著:「三寸氣在絕不罷手稱臣。」

這話是他聽哪個說書人講的,聽了幾次,牢牢記住了,成了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白毛匪……」鄧耀祖失聲道。上麵是群白毛子,人人挎槍,騎高頭大馬,身穿禦寒大氅,獨眼龍頭頭尤裡科夫揮舞著馬鞭,生硬地訓道:「關裡來的中國人,本長官告訴你們,你們都是無比榮幸的,教堂裡的教父預知你們的到來,派我來帶走你們,會把你們送到各家商行、工廠、工地,甚至會有麵包師、汽車司機的崗位等著你們,隻要不懶惰,好好努力,會賺到很多鈔票。」

「都聽著點,他們應該是招工的,別害怕,哈爾濱城裡有很多洋人開的商行、店鋪、工廠、船廠,隻要好好乾,薪水是少不了的……」鄧耀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眼鏡,不時用手扶一下,似乎是在炫耀知識分子身份。

「你姥姥的,心眼忒多了,他跳下來的時候把眼鏡藏起來了,拿捏不準的事叫我上去。」滿臉冰霜的鄭禮信悄聲發起了牢騷。

眼見他們不跟著走,獨眼龍自稱叫尤裡科夫,不光擁有大量企業,還有一支龐大的軍隊,隊伍裡有酒喝有飯吃,哈爾濱什麼好東西都可以白白拿走。

「那不是土匪嗎?說得冠冕堂皇的。」鄭禮信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這個想法,再看那些家夥,槍身黑皴皴的,白色皮膚黑紅黑紅的,拿槍的姿勢、特有的麵孔,給人感覺都是行伍出身,絕非善類。

雪坑裡,人都站在這,呆呆地看著上麵的人,一個大個子青年站在前麵,不時擦著鼻子,此人後背魁梧,麵孔憨厚,一雙棉手套滿是補丁,看樣是個出大力的人。

「國人之弊病,無利不起早,洋人亦是如此,古人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發送寧古塔的路上流人流寇多,何不觀察觀察再做決斷。」落難人群裡,有個蓬頭垢麵的人文縐縐地說。鄭禮信扭頭盯了他一眼,這人趕緊縮了縮身子,唯恐鄭禮信把他推出去了。

「老爺,大人,我們……」大個子說話了,看樣是想打問下跟他們走還有什麼好條件。

槍響了,子彈打在雪牆上噗噗響。震耳欲聾的聲音剛過,大個子他們作鳥獸散,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

尤裡科夫眼見這些人嚇得麵如土色,直言要帶這些人走,願意走的跟著走,頑固不化的留在這裡凍死,或者叫野獸撕扯吃。

人群一頓騷動,大部分人硬著頭皮跟著走,鄭禮信拽了拽鄧耀祖,小聲急切地嘀咕著。

大個子他們被拽上去了,幾個匪兵叫他倆時,鄭禮信拽著鄧耀祖,指著他,急中生智地喊道:「他有麻風病,一動身上就掉皮,我陪著他看病來了,你們那有醫生嗎?」

匪兵槍口朝前探了探,鄧耀祖怕死,趕緊推了推鄭禮信,揭發了這家夥也有病:「長官,他這一路上發燒,可能是鼠疫,是老鼠傳染的病……」

「我就是叫耗子咬了,渾身發癢,咳嗦好幾天了,吃什麼藥都不管用,估計再治幾天就好了。」鄭禮信順著他的話瞎編,倆人爭吵了起來。

白俄匪兵對他倆得了什麼病不感興趣,卻知道沙俄前些年鬧過很多回傳染病,死了不少人,不停地有人倒在地上,屍體扔在了郊外,上級通知封鎖消息,不能外傳。

他倆躲在牆腳處,聽著上麵的動靜,戰戰兢兢的。

不一會,地麵上先傳出了有人搶奪東西的聲音,接著就是毆打的動靜,鄭禮信聽到了那個大個子河南人的口音,慘叫聲不止,悄聲說:「挨打了,揍得不輕。」

聽著暴力者占上風的嘈雜聲漸漸遠去,老天爺像個荒誕的魔頭,風雪越來越大,幾米外都看不清東西。

他倆消停了不長時間,開始擔心得困死在這地方了,高高的雪坑,陡峭的牆壁,就憑倆人的實力,很難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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