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隻想做普通女人（1 / 2）
撥開樹叢，兩顆小腦袋從後麵冒出來，蘋果般的臉頰實在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此時的她們各眨著一雙星眸，偷窺不遠處舞劍舞得如癲如狂的人。
「淺淺，你說這是哪一招？」她嘆為觀止的問。
歐陽淺淺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按照剛剛的情況，那一招的劍法應該叫作『狂風掃落葉』。」
「原來這就叫『狂風掃落葉』，你看樹上的葉子真的都掉光光了。」她完全相信她說的話。
「啊……」殤大吼一聲，如箭弩般整個人沖向雲霄。
歐陽小小又問：「這一招又叫什麼？」
「應該叫『鬼哭神嚎』吧！殤哥哥今天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淺淺，你有沒有看到殤哥哥的表情，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她吮著自己的大拇指說。
「嗯，我也這麼覺得，殤哥哥從昨天回來之後就怪怪的，小小，你猜他會不會是挨乾爹的罵了？」歐陽淺淺偏著頭想了半天才做下結論。
她點頭如搗蒜，「沒錯，一定是殤哥哥做錯事了，所以才會被乾爹罵，淺淺，殤哥哥好可憐喔，不如我們去找乾爹，求乾爹不要再罵殤哥哥了好不好？」每次乾爹一罵她，她也會好傷心、好傷心。
「我才不要，乾爹說過幫有幫規，誰做錯了事就要負責，不準任何人說情，我們這一去鐵定會挨罵，也許小屁股還會遭殃，要去你自己去。」
她扌莫扌莫自己肉肉的小屁屁，想了半晌，「可是殤哥哥好可憐，你看……
他在流眼淚了，淺淺，怎麼辦？「
歐陽淺淺很想不看，可是還是偷瞄了一下，掙紮了半天才說：「好嘛！
去就去，乾爹那麼疼我們，也許隻會輕輕的打幾下而已，不會太大力的，走吧！我們去見乾爹。「
「嗯。」她一麵吮著大拇指，一麵點點頭。
歐陽淺淺這才看見她打嬰兒時期就有的老毛病又犯了，「歐陽小小，你髒不髒？還不快把手放下，這麼大的人了還吸手指頭，難看死了！」
「我有把手洗乾淨，一點都不髒。」歐陽小小一本正經的說。
這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沒出生過，她用認命的口口勿說：「好吧！如果你不再吸手指頭，我等一下就到廚房拿點心給你吃。」看來隻有誘之以「吃」了。
「點心？」她對食物最缺乏免疫力了。
「要不要隨便你。」歐陽淺淺就不信這一招無效。
歐陽小小依依不舍的拿開大拇指，「你不能騙我喔！」
「騙你是小狗，等見過乾爹之後馬上去拿。」她越來越相信自己才是姊姊。
「好，我們快走！」說到吃，歐陽小小不用人催自然箭步如飛了。
※ ※ ※
「我們的小公主要上哪兒去？」
歐陽淺淺和歐陽小小兩姊妹一聽到這聲音，不約而同地仰起頭，果見一名綠衣女子閒適的坐在樹枝上，手持一根碧綠色的洞簫，似笑非笑的俯瞰兩人。
「玉姊姊！」兩姊妹忘形的大叫。
綠衣女子綢衫飄飄的淩空而下，剛好接住沖向她懷中的兩個小人兒。
「玉姊姊，你什麼時候回島上來的？」歐陽小小問道。
玉修羅朱唇微啟，「剛剛才到，誰曉得一回來就看見你們這兩個小淘氣又再偷看人家練劍了，該打屁股喔！」
歐陽淺淺摟著她的月要，討好的說：「我們才不是在偷看，而是擔心殤會想不開，他剛剛還難過得掉眼淚，一定是因為乾爹把他罵得很凶，所以我們要趕快去向乾爹求情。」
「兩個傻娃兒，別冤枉你們的乾爹，殤堂主之所以掉眼淚是因為他失戀了。」
「冥殿」的三位堂主關係密切，任何消息都逃不了彼此的耳目。
兩姊妹迷惑的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很有默契的問：「玉姊姊，什麼叫失戀？」
玉修羅愣了半晌，想著如何向兩個十歲大的泥娃兒解釋失戀的意思。
「呃，簡單的說就是你們的殤心裡喜歡的漂亮姊姊已經變成別人的夫人。永遠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難怪殤哥哥會哭了。」歐陽小小毫不同情。
歐陽淺淺還是很疑惑，「那叫殤哥哥去把漂亮姊姊搶回來，不要讓她當別人的夫人不就好了。」
「小公主說的對極了，可惜問題是那位漂亮姊姊不願意跟他走。」玉修羅說。
「為什麼？漂亮姊姊已經不再喜歡殤哥哥了嗎？」戀愛真麻煩，以後她才不要談戀愛。
玉修羅美眸一轉，計上心頭，「兩位小公主想不想幫殤哥哥的忙？」
「小小要幫殤。」歐陽小小第一個舉手說。
歐陽淺淺則是猶豫了一下，「玉姊姊有什麼好辦法？」
玉修羅蹲下身，三個女人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一陣，「辦法其實很容易，不過就看你們要不要幫了。」
「可是乾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歐陽淺淺還有最後的顧忌。
「冥皇那兒有我頂著，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們。」玉修羅打了包票。
歐陽小小心腸最軟，也是標準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淺淺不幫的話，我一個人幫殤哥哥就好了。」
歐陽淺淺叉著月要，「你少亂說，我什麼時候說不幫了。」
玉修羅笑得唯恐天下不亂，「很好，那麼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會派玉魅堂的手下送你們去，殤堂主後半輩子的幸就拜托兩位小公主了。」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終於輪到她們到外麵去威風一下了。
※ ※ ※
紅葉山莊經過數日的休養，雲焉然總算能踏出房門，對於林青瑜的心結，她始終耿耿於懷，一直想找機會好好跟她說明，但連吃幾次閉門羹之後，如今她已一籌莫展。
「夫人，小姐說她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想見任何人。」問了幾次，婢女仍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雲焉然失望的嘆口氣，「我知道了，那讓小姐好好休息，我不吵她了。」
想來青瑜仍在氣頭上，也隻有等到她願意談的時候再說了。
人生為何有這麼多的兩難？過去她必須在爹和晨弟之間做出選擇，結果瞧瞧她做了什麼，爹死了，雲家的名譽受損，財產也被奸人侵占，如今她不能再走錯一步，紅葉山莊在江湖上的聲望極高，天哥又受武林各派敬重，若為了她而折損了一分一毫，她才真的是罪該萬死。
不能！她絕不能害了天哥，害了紅葉山莊，即使她的心為此裂成了兩半，她也必須這麼做。
忽然，她聽見身後傳出的聲響，本能的轉過頭，卻瞥見兩個像精靈般可愛的小女娃站在眼前，咧著小嘴直沖著她笑。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呢？」她微笑的傾身問道。
兩姊妹笑得好不天真，「請問你是雲妹妹嗎？」
「我娘家是姓雲沒錯，你們要找我嗎？」雲焉然被她們無邪的模樣給迷住了，這是誰家的孩子，那對父母真是幸運，能生下這麼討人喜愛的孿生姊妹。
歐陽淺淺對身旁的姊妹點點頭，確定她們沒找錯人。
「是啊！如果姊姊真的姓雲，我們就找對人了，小小，你說是不是？」
雲焉然笑意更深，「原來她叫小小，那你呢？」
「我叫淺淺，威就是很威風的威。」她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紹，然後用手肘朝歐陽小小一拐，她才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一方折疊好的絹帕。
「雲妹妹，有人拜托我們送東西來還給你。」
她覺得那東西十分眼熟，「還給我？這不是……」當雲焉然打開絹帕想看個仔細，鼻端卻聞到一股香味，腦子立即一片空白，瞬間已墜入黑暗中，身子旋即被兩名蒙麵女子接住。
「你們盡快將她送回島上交給殤堂主，不得有誤。」歐陽淺淺神氣十足的下令。
蒙麵女子揖道：「屬下遵命。」
其中一人扛起昏迷的雲焉然，兩人一躍一縱，已翻出了牆外。
「餵，你們要乾什麼？光天化日竟敢到紅葉山莊擄人，來人呀！」林青瑜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她在房裡思前想後，決定來找雲焉然攤牌，卻見她被兩名蒙麵歹徒帶走，情急之下大嚷，「來人呀！有賊……」
「有賊呀！快來人哪……」兩姊妹覺得好玩，有樣學樣的拉開嗓門跟著叫。
林青瑜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們是哪來的野孩子？是不是跟剛才逃掉的歹徒一夥的？」
歐陽淺淺鼻子一皺，「不告訴你！」
「淺淺，你看她的臉好紅，好像關老爺爺喔！」歐陽小小指著她的臉笑說。
不愧是孿生子，眼光很一致。「是呀！哈……真的越看越像耶！」
「氣死我了！看本姑娘怎麼教訓你們。」林青瑜惱羞成怒的「唰！」一聲拔劍出鞘，「看招！」
「好可怕，凶巴巴的女人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小小，別理她，我們走！」
歐陽淺淺牽起孿生姊妹的小手，提氣跳上屋簷，臨走前還不忘丟個鬼臉給林青瑜。
「可惡！看你們往哪裡逃……」
林青瑜正準備追上去，林皓天一行人已經聞訊趕到現場，「青瑜，出了什麼事了？」
「爹……」無端受了兩個古怪小孩的恥笑，她隻好躲進父親懷中尋求安慰。
林皓天握住她的肩頭，「青瑜，你先別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月姨她……被人家抓走了。」她哽咽的說。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沉聲的問：「什麼？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快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