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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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不管是之前的戈壁、沙漠還是現在的叢林,明顯都不是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啊!大概也隻有周湳浦和關咲那種變態的人才會來這種地方談情說愛吧,正常的誰會來這裡。

說到正常,她想到了之前梁家呈給她打電話說的那些話。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現在是幾號。

她是被挾持的,救自己的人是周湳浦,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別人。他們的衣著看起來並不是一般的軍人,自然也不是警察,否則不會在這種地方,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家裡的人一定不知道這些。

梁家呈一定還在生氣,說不定真的已經對外宣稱和梁深晚斷絕父女關係了,他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三重打擊啊,要不是心髒夠強,怎麼可能熬得下去。

梁深晚想到這裡索性坐下不再走遠。

還有比她更倒黴的嗎?她想,逃婚逃成她這樣的也真是沒誰了。之前經受的那些劫難就算了,偏偏還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周湳浦,要是光遇見他也還好說,被前男友無視也好,奚落也罷,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

不巧的就是,老天非要讓她難堪,讓她見到周湳浦幸福的模樣,這不是一般的幸福,這是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幸福。

當年,她被周湳浦劈腿,劈腿對象就是關咲。想到這裡,她一口氣堵在月匈口差點又上不來了。

什麼是出門不看皇歷,這就是!

這輩子,就此別過了吧,以後再也不見才最好。這麼想著的時候,總覺得用來呼吸的氣管硬邦邦的,仿佛隨時都會破裂。

她在樹林裡走了很久,最後發現其實不過是在原地打轉。手機沒有電,即便是有電她也能確定這個鬼地方一定沒有信號。

眼瞅著天漸漸開始變黑,這地方晝夜溫差大她是知道的,身上這兩件衣服根本不能抵擋夜裡的寒氣。

腳上還是那雙淺口鞋,她的腳踝很細,也很白,隻不過現在上麵多了幾道傷痕,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猩紅的痕跡在這色調單一的環境裡看起來格外醒目。

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她還不覺得,越到天黑她就越能清晰地聽到周圍來自各種不明生物的叫聲。她捂著小心髒小心地蹲到一棵看起來比較有安全感的樹下,又開始祈求各路神仙一定要讓她安全度過今晚。

在樹林裡兜兜轉轉了大半天,她早就餓得飢腸轆轆,想到電視劇裡那些英雄人物,在樹林裡隨便捕獲什麼野味就烤來吃的畫麵,她不自覺地開始咽口水。現在不說吃什麼野味了,就是把她醒來時枕邊放著的牛奶給她,她就滿足了。

她體力不支地靠在樹乾上,心想,明天有放牛或者放羊的人經過把她救走也不一定,畢竟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沙沙的響聲。

她心一緊,立馬警惕起來。

她看過《動物世界》,知道像這種地方會有很多野生動物,那些動物當中多半還是食肉物種,她一個小女子哪夠它們幾口吃的。

她站起來緊緊地抱著樹乾,小聲祈禱千萬不要過來,過來也不看不到我之類的話。

可事與願違,那聲音越來越近。

甚至她都感受到了它撲在她頸間的氣息。

「啊……」她大叫起來,「你不要吃我啊,等我回去了你想吃什麼肉我都買給你,絕不食言……」

「山高水遠的,我放你走了,你還會回頭?」

「我會,我一定會回來,我……」

不對啊,動物還會說話?

她睜開眼睛,周湳浦站在她麵前斜斜地勾著嘴角在笑。

天還沒完全黑,他的那張臉近在咫尺,眉眼還是當初的眉眼,隻是眼神裡多了一份正氣,臉上的輪廓仿佛更加鮮明了。她最喜歡的是他的嘴唇,不薄不厚,親起來溫度也剛剛好。

離開時,他好看,那種好看是青春年少的朝氣和燦明;現在,他好看,是歲月用血刀雕琢過後的成熟與穩重。

時光,對誰都不溫柔,別人是殺豬刀,到他那兒搖身一變成了整容刀。

「看夠了?」

她臉一紅,還好天黑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天我有訓練,所以沒跟過來。」

他這是在解釋嗎?

「反正你也走不出去。」

嗬嗬,幸好還沒來得及感動!

梁深晚略失望:「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梁深晚,」周湳浦左手放在月要間,右手支在梁深晚身後的樹乾上,把她半圍在麵前,「我對你來說,算什麼?喜歡就拚命追求,厭了就一腳踢開,寵物嗎?」

這話你問我不覺得不合適嗎?梁深晚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看他:「周先生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聽不懂?」他笑著點了點頭,「好,那我提醒一下你,無緣無故跑去招惹我,說喜歡我喜歡得要命,說如果我不答應做你的男朋友你就活不下去。我答應了,然後呢?」

然後,你劈腿了!梁深晚後退:「這話你應該問你自己啊,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清楚你就是那種待感情如玩物的人,還是清楚你梁深晚有手段,是情場高手?」

不會吧,這不是你才對嗎?梁深晚再退一步,背就靠在了樹乾上:「周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是你劈腿關咲在先的吧,要說情場高手,我哪能跟你比。」

「劈腿?」周湳浦將放在月要間的手騰了出來撐在了梁深晚另一邊的樹乾上,眼睛直勾勾地與她對視,同時壓低了語氣,「你這混淆視聽的本領可是越來越高了。」

「再高也高不過你!」梁深晚月匈中壓抑了多年的怨氣一下子冒了出來,「還有,劈腿的感覺很不錯吧,畢竟對方是關咲,是你高中進校就願意為之打架受傷的人,現在這叢林裡當神仙眷侶,真是羨煞旁人啊。周湳浦,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恭喜啊,那……」

嘴唇上突如其來的壓迫讓原本大腦還在飛速運轉的梁深晚沒了思考。周湳浦隻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來打斷她越說越離譜的話。

打她,他舍不得。

罵她,他不忍心。

親她,他能做的就隻有這樣而已。

但他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更進一步,梁深晚安靜下來之後,他便放開了。好像那個動作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僅僅如同,你要進門,我幫你把門打開那樣,隻是順手而已,不必感謝,反正我也要過。

梁深晚的臉紅得更狠了,她伸出手捂住嘴唇,純情的樣子和周湳浦第一次親她時一模一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

「怎麼,還喜歡我?」周湳浦盯著她問。

可不是還喜歡你嘛。梁深晚在心裡點了無數次頭,但表現出來的卻是拚命搖頭的樣子。不可能這麼沒出息地再次繳械投降,即便還喜歡,可他現在跟關咲在一起了,就算她再怎麼不喜歡關咲,可她畢竟和關咲不是一類人。

關咲能當小三,她可不會。

周湳浦輕笑,然後站直了身體:「走吧,一會兒天完全黑了,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帶你出去了。」

「我不跟你回去。」

「你是我救回來的人質,醒了是要交代情況的,你就這麼走了,我拿什麼交差?」

這是個她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但她不喜歡。

難道就不能說點別的嗎?她在心裡暗暗想,類似於「你就這麼走了,我不放心」,或者「我想跟你多待幾天」,再不濟,你說「你想我」啊,你說「這麼多年你偶爾也會想我」啊,我不貪心,偶爾就滿足了。

「想什麼呢?」周湳浦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原本寒涼的身體一下子就被溫暖包裹了,梁深晚抬頭一眼便撞見了周湳浦投來的目光。

她說不清,那眼神裡是不是還有一絲絲的留戀。

但她看到了周湳浦的身體,他隻剩下了一件黑色t恤,左邊月匈口處有一隻展翅飛翔的「鷹」,左邊袖口繡著艷紅的國旗。

露在外麵的胳膊緊實有力,月匈肌在布料的遮蔽下依舊能看到形狀,往下看,月要腹間的線條也十分流暢……

她不敢往下想。娛樂圈裡的男模特,她也有認識的,他們的身材也能讓一票女人為之癡狂,可那都是虛架子,完全沒有辦法跟眼前的周湳浦相比。

「真這麼喜歡?」周湳浦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就問。

早知道他會變成今天這副勾人的樣子,當初就算是劈腿又怎麼樣,忍忍不就過去了嘛。

老一輩的人不是常說,以前的人們東西壞了修修補補繼續用,現在的人們東西壞了隻會換。

那就把劈腿的他當成壞了零件的東西,修修補補不就可以繼續用了嘛。

這一次她不再壓抑,使勁地點了點頭,表示是真的還很喜歡。

「是嗎?」他冷笑,「那是誰當初在空間裡大肆宣揚,說我短小精悍,玩得不夠過癮,所以不要了的?」

嗬嗬,那個時候不是年少輕狂嘛!她無聲辯解,再說,你劈腿在先,還有臉說我?

可當時真是快意恩仇啊,那麼一說既顯示了自己的灑脫,又無形當中諷刺了周湳浦和關咲兩個人。

對於周湳浦來說,你是我梁深晚得到之後覺得玩膩了不想要的人,我就是這麼的無所謂,你影響不到我未來的生活,沒了你我照樣活得精彩絕倫,你隻是我的一個選擇,又不是唯一。

對於關咲,你不是喜歡嗎,那就拿去吧,不過是我梁深晚不要的。

但現在她看著眼前這個精壯英俊的人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心想時光要是能倒流,她一定回到當初抽自己兩耳光。

「後悔了?」

「嗯。」她老實地點了點頭。

他邪魅一笑,湊到她耳邊:「晚了。」

就知道,他能過來隻不過是為了把她捉回去交差,抑或就是過來報復她的。她想,她居然傻到還指望他來跟她續舊情。

拋開他們獅子座不吃回頭草這個屬性不說,他現在有了關咲,他也不會再跟她怎麼樣。

但梁深晚畢竟也不是十多年前的小姑娘了,心氣變高了,不願被他繼續捉弄,脫掉他虛情假意給她披上的衣服就扔還給他。

「你這樣會感冒的。」他提醒。

「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那你跟著我,我們快點回去。」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通常情況下,深草叢,我不建議你走。」他跟在她身後說。

梁深晚還就不聽他的,他不讓她走,那她就偏走,深草叢怎麼了,深草叢的草多,踩起來軟軟的,舒服。

等一下,她突然停了下來,穿這種淺口平底鞋好處除了能把她的腳襯得好看,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腳對踩到地麵上的物體敏感度比較高。

「阿湳,」她脫口而出的這個稱呼,是他們還相愛時,她對他的專屬昵稱,「我好像踩不該踩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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