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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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深晚錯誤地估計了周湳浦的變化,實際上,他應該是除了外貌,甚至是外貌都或多或少變了,而在對待她的態度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變。

華城每一年都會舉辦兩次高中足球聯誼賽。

周湳浦在高二那一年成為校隊隊長。

應該說是打著學校足球隊隊長的名義好撩妹吧。

這麼說,絕對不是無端揣測,就憑他排除眾異死活招了個妹子一起踢這件事,就足夠定罪了。

聽說了這件事,原本打扮好準備去觀戰的梁深晚一怒之下將好不容易綰好的頭發又拆了。

淩安知退後一步生怕被她的怒氣波及:「我說,晚晚,周湳浦和關咲那種關係,咱們就不去摻和了吧,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我偏愛這一枝。」

淩安知咂了咂嘴巴:「其實我覺得洛長白也挺好的,雖說腦袋不比周湳浦靈光,長得也差強人意,但抵不住他家有錢啊。」

梁深晚回看她一眼:「你說得就像是我家稀罕他家那點錢一樣。」

「哦……對對對,你比他還有錢。這麼看來的話,他還真的一無是處了。」

半個小時後,足球場上華高和市一中之間的預熱賽開始了。

周湳浦帶隊進攻,一開始都挺順利,在主場開局有利的情況下,華高先進一球。

然而這場比賽,華高在這個進球之後就漏洞百出,在隊長的帶領下,防守的防不住,進攻的攻不下,周湳浦甚至還恍恍惚惚地往對方球門裡踢進了一個球。

「wtf!」觀眾席上一片哀號,「周湳浦今天吃耗子藥了?」

在局麵不利於華高的情況下,周湳浦還將場上唯一看起來狀態不錯的關咲給換了下去。

「我去,這還不如直接把球場向敵方傾斜四十五度。」

「算了算了,這一季華高是沒戲了。」

「還以為周湳浦有多厲害。」

「完完整整地繼承了國足的衣缽,厲害厲害。」

「給這波傷害加32個666。」

……

中場休息的時候,梁深晚還沒注意,關咲就一個箭步飛了上來,一巴掌打翻她懷裡抱著的看起來十分做作的爆米花:「給你一秒鍾的時間消失。」

爆米花順著看台往下滾,梁深晚怒氣十足地站起來:「憑啥啊,足球場是你家的?再說,你給我一秒鍾消失個看看。」

關咲瞅了一眼坐在梁深晚旁邊的洛長白:「看得懂嗎,你們就來?」

這就不講道理了,梁深晚護住洛長白:「咋的了,看不懂就不能來了?」

眼瞅著下半場就要開始,關咲換了語氣:「那你就閉上你的嘴巴,別讓我們在球場上還能看到你笑得後槽牙都要掉出來的樣子。」

「在球場還有時間看我,關咲你喜歡我啊?」

「知道為什麼嗎?」關咲不屑,「因為整個操場上,就你看起來像個二百五的腦殘。」

「你神氣什麼。你不腦殘,你不腦殘你來踢足球?我們學校差你一個女生?」

「女生咋了?」

「女生不咋了,但你這樣就是對對手的不尊重。」

「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胳膊肘站正義。」

「就你?還正義?」關咲輕笑一聲,「那有本事你就去聲張你的正義去啊。」

梁深晚就看不慣關咲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興許是真的想聲張正義,興許隻是一時沖動,總之她真的跳下看台跑到裁判那裡將關咲是女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華高那一季的足球聯誼賽,終止於那場和市一中的預熱賽。

這件事的轟動程度,足以載入不正規足球賽的史冊了。

然而始作俑者,從那場比賽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在周湳浦跟前晃盪。

周湳浦習慣晚自習下了最後離開,剛出教室門,就聽到樓梯間裡傳來聲響,接著聲控燈就亮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走到拐角處,果然看到了貼牆而站的梁深晚。

低著頭像是等待被批評的幼兒園小朋友。

周湳浦裝作沒看到一般從她麵前經過,卻還是在下了兩級台階之後停下來問:「這幾天,不在學校?」

梁深晚趕緊回:「在啊。」

「在?」他從下麵上來走到她麵前,「躲我?」

「沒臉見你。」

「沒臉?我看你那天笑得挺開心的啊!」

梁深晚急於解釋:「我和洛長白不是笑……」

不說洛長白還好,說起他,周湳浦的火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故意找個人在我麵前打情罵俏,氣我?」

哎!重點是不是搞錯了?

梁深晚用力搖頭。

「現在來乾什麼?」

「因為太想你了。」梁深晚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周湳浦湊近她。少年陽光般的氣息在她鼻尖蹭了蹭,她緊張得心髒都要跳脫,下意識地閉眼,好像是要等待一場意外的親昵。然而那人卻惡作劇一般地又遠離,接著毫無感情的話就從他嘴巴裡說了出來:「那你接著想。」

就在她窘迫得想鑽地縫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關咲山洪般的嘲笑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就像是在眼前,嚇得她渾身冒冷汗,一下子從遙遠的過去回到現實。

睜眼,日上三竿。

床頭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她坐起來,心想真是倒黴,做個夢都能夢見那個糟心的人,卻不曾想更讓她糟心的還在後麵。

梁深晚去洗漱時通過破舊的窗戶望過去,院子裡好像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她加快速度,洗完披了外套就跑出去。

太陽照在黃沙上異常刺眼,她眯著眼睛望過去,不望還好,一望,那月匈中盛滿的醋意就像從破了底的瓦罐往外流,兜都兜不住啊。

站在院子裡和周湳浦一起逗四月,樂得差點把嘴笑咧到耳根子的人不是關咲是誰。

真是走到哪兒都有她,不對,應該是有周湳浦的地方就有她,陰魂不散嘛!

「兒子,撿起,過來!」關咲蹲在院子東頭,沒有穿軍裝,套了一件白t和一個黑色休閒褲。

周湳浦蹲在院子西頭:「兒子,來這裡。」

可憐的四月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奔波,但「狗家」一點都不覺得累,誰叫去誰哪兒,一點都不顧及昨天晚上還跟梁深晚有過一段親密相處的時光,完全把站在門口的梁深晚無視到天際。

「哈哈……」關咲抱著四月的腦袋又是親又是扌莫的,那一臉慈母般的笑容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

她笑就算了,關鍵是周湳浦也跟著笑,親了她親過的地方,扌莫了她扌莫過的毛。

真是操蛋!

梁深晚清了清嗓子,發出的聲音成功引起了兩個逗「兒子」的人的注意。

周湳浦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臥槽!梁深晚在心裡大罵,老娘看起來有那麼喪氣嗎?

「醒了?」

——能換一句話問嗎?不醒是準備讓我睡死過去,你倆好遠走高飛是吧。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朝關咲望過去:「喲,關醫生來了啊。」

關咲丟掉四月,但笑容還掛在臉上:「你不歡迎我?」

「正常人誰會歡迎醫生啊!」

「不巧,你還真不是正常人。」

過了那麼多年歲,梁深晚早就不是那個輕易就能被人點著火的人,她不怒:「我當然知道我不正常了,正常的怎麼會跟你站在一起?」

「梁小姐,隻怕是……」

從外麵回來的封灼看不下去,就打斷她們:「我說,你們要不要吃中飯?」

這個服務站幾百年不來人,一來還來了仨。要是都和和氣氣的還好說,可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不得不讓封灼懷疑自己地盤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

周湳浦沖四月招了招手:「兒子,走。」

「知道地方嗎?」封灼問。

「這地方,我比你熟。」他邊走邊沖封灼揮了揮手。

關咲立馬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封灼一把拉住她:「你就別跟那兒湊熱鬧了,來幫我添火。」又沖梁深晚示意,「去幫他啊。」

梁深晚心高氣傲,幫什麼幫,不幫!可留下來跟關咲兩個打嘴仗也不見得是什麼有意思的事。

她磨磨蹭蹭地跟在周湳浦身後。四月倒是識趣,走幾步就停下來等梁深晚,訓練過的狗果然不一樣,情商都比一般的狗高。

周湳浦原本走得很快,在離服務站一段距離之後他慢了下來,等梁深晚走上來他跟她並著肩。

梁深晚瞅了他一眼,換了乾淨的t恤,手臂上的傷口經過了包紮處理,很明顯這就是關咲來的目的了。

關咲可真是體貼周到。這樣看來,周湳浦跟關咲在一起,至少是幸福的,不然,昨天晚上也不可能那麼乾脆又無情地拒絕她。

那麼,為什麼要跟來?有病嘛不是!她甩了甩頭,有些後悔。

走上沙丘,周湳浦問:「累了?」

梁深晚搖了搖頭。

周湳浦指著前麵對她說:「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梁深晚看到了一片高大的仙人掌林。

它們長得比梁深晚還要高,有些簡直長成了柱狀,在這四下無人的荒漠裡縱橫肆意地成長,成片成片的,顯示著旺盛的生命力。

四月興奮地朝那邊跑,周湳浦叫住它,笑著對梁深晚說:「你不知道,這畜生剛來的時候,一頭撞過去,紮了一臉的刺,腫了個把月呢!」

梁深晚沒笑,直愣愣地問:「畜生?這不是你跟關咲的兒子?」

「……」周湳浦說,「這裡麵是有故事的。」

梁深晚先他一步下了沙丘:「誰要聽你們的故事。」

四月跟上梁深晚,周湳浦戴了手套走過去,將仙人掌果摘下來裝進袋子裡。

「這玩意兒能吃?」梁深晚問。

「釀酒。吃也是可以的。」

梁深晚後退一步:「這麼艱苦……為的是什麼?」

「總要有人來做這件事,不是嗎?」

大道理誰不懂,可要實踐起來,沒有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一般人誰會選擇這條路。

梁深晚心裡鬱悶,但迫於立場不明確,她不好說。

反正,他們也快要分別了。聽關咲跟封灼說,她是來接他的。

仙人掌的果實要好幾年才能完全成熟,營養豐富,用來泡酒可以加強傷口愈合。當然了,這是封灼說的,周湳浦也不確定是真是假。隻不過每次來他都要借故讓周湳浦給他帶酒過來倒是真的。

梁深晚伸手準備幫他摘,周湳浦阻止了:「有刺。」

「那你給我一隻手套。」

「你看著就行了。」

「看你摘仙人掌果實?」

「覺得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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