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鷹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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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剛剛出門,就聽著遠處的一群狼犬狂吠了起來,那聲音不似往日的低沉,不僅短促,而且尖銳。

一連四五輛馬拉雪橇從原上奔來,將子午宗沙島的唯一出路徹底堵死。

一群人下了雪橇,抄了家夥,被三個領頭人帶著,從沙路上圍了過來。那些幫手裡,一半是今日早些時候見過的紫衣武士,另一半則身皮襖,頭戴厚氈帽,約扌莫是回紇一帶本地勢力。

一群狼犬看著對麵人多勢眾,雖狂吠不止,卻也不敢出擊,被那群人逼的節節後退,轉眼已經回了沙島上。

帶頭的三人均是三十來歲,兩男一女,略年長些的那個男子先開了口,聲如洪鍾:「有管事的嗎?讓你們管事的出!來!說!話!」這人身寬體旁,肚子的肉上疊出三層褶來,滿麵油膩,活像個肉球。

這麼大的動靜,就算這個肉球沒有喊話,子午宗的所有人都曉得出了變故,紛紛出門查探。黎無寒站在最前麵:「我是北域子午宗的劍主,還未請教閣下?」

那肉球甩手一揮,一臉不屑:「你不用問我是誰,你隻要將人交出來。我保證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兩家相安無事。」

他身旁站的另外一男子,身高八尺,卻單薄瘦削,鷹鈎鼻子,顴骨高突,將手上的一對鐵護指捏的啪啪作響:「人是你們在森林裡救得,非親非故。把人交給我們。有什麼不好?非要弄的大家兵戎相見,多不好看。」

黎無寒心道這果然是仇家尋上門來了,那些紫衣武士和這個胖子不曉得是什麼門派,鷹鈎鼻子和這一群皮襖武士卻是「黑鷹潭」的人無疑。

來著勢大,他當即抱拳道:「那人是我們子午宗李劍主的朋友。也就是子午宗的貴客。人是不能交出去的。還望……」

肉球一聽,頃刻間便動了怒氣,不等黎無寒說完,他猛啐了一口:「呸!給臉不要臉!你們子午宗雖然曾經還有點名氣,但是現在就是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我不動手,先找你要人,是給你臉麵。你若不交,是自己找死!真要逼我們趕盡殺絕?」

子午宗的一乾孩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縮在人群後,噤若寒蟬,幾乎要哭出來。

宋無霜喊了有雲一聲:「去!先把弟弟妹妹們帶回房間裡,不要出來!」

既然有了響動,原本還在廚房裡給赤仁收拾魚湯的李秉和盈瀾兒也聞訊出來,帶著兵刃並排站在黎、宋兩人身邊。

兩撥人馬,一邊是黑壓壓的一群武士,一邊僅有四人,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分庭對峙,眼看就要動手。忽然一聲鏗鏘話語打破僵局。

「原來是『象尊者』大駕光臨。」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人正是拓跋赤仁。他披上白衣,從房中出來,邊走邊理好。寒風一過,這穿了一半的紗衣在被揚在空中,似又多了幾分縹緲。

他在李秉身邊站定,目光掃過對麵為首的三人,又道:「那麼你旁邊這位,這幾日多番偷襲我的人,想必就是『鷹尊者』了吧。」他指著那個鷹鈎鼻子說道,眼神裡滿是不屑。

象尊者不置可否,沒有回話。瞧著赤仁送上門,他心裡的石頭倒是忽然落地,這次總算是找對了地方,量他插翅也難飛。

不過這鷹鈎鼻子,卻不是真正的「鷹尊者」,而是他的弟弟,「黑鷹潭」的二當家,阿跌瑟。

簡單打量了一下鷹鈎鼻子,赤仁的眸子又停留在為首三人中那唯一的女子身上。忽的輕蔑一笑,冷哼一聲:

「紅綢飛煙白鬥笠,一劍淩雲笑瀚生。想不到一脈單傳的『飛煙劍』傳人,居然也淪為了融教鷹犬,當真是變了世道!傳聞幾個月前新加入『西四堂』的年輕劍術高手,說的就是你吧,『鳶尊者』?」

那女子身材高挑,長得纖弱,身處塞北苦寒之地,卻隻穿一件淺粉紗衣。她以紗巾覆麵,看不清麵容,隻瞧得見紗巾之上的一雙水碧鳳眼,和兩彎柳葉眉。她手握一把青銅劍鞘,裡麵正是匠仙榜上有名的寶劍「飛煙」。

「飛煙劍」通體碧色,劍長二尺劍,比子午四劍略短,劍身也窄些。論品質,卻已經是從一品,比子午四劍還要高出一段。傳聞飛煙劍的首位主人曾一劍斬開廬山瀑布,灼熱的真氣將流水斬作煙霧氣浪,騰出十裡,飛煙劍,以此得命。

「紅綢飛煙白鬥笠,一劍淩雲笑瀚生。」便是對當年這位劍俠的稱呼,飛煙劍一直以來都是一脈單傳,這麼多年過去,傳人早

已經不穿紅綢衣,也很少戴鬥笠,但卻始終以紗巾掩麵。

說道這裡,赤仁的聲音陡然上揚:「要抓我,居然要勞動『西四堂』的三位尊者,我可是真的有麵子啊!怎麼?你們西四堂的堂主『虎尊者』卻沒有來?」

「你們我們堂裡的事情倒是清楚,東四堂『姬子桓』那個小砸碎沒少給你透露消息吧。」阿跌瑟曾追殺赤仁十餘日,雖說他偷襲屢屢得手,卻也沒有最終抓住。這事他失了顏麵,早已對赤仁沒了耐心。

他將左右手的兩幅鐵護指戴戴緊,鬆鬆脖子,發出一聲脆響:「不過不要緊,等你我們拿下你,問出那東西的下落,就送你去地下等他!」

這話一出,赤仁心裡一驚:融教東西兩堂曾有些積怨,不知道是何緣由,這次西四堂居然對同門東四堂下了手。姬子桓果然沒有出賣自己,怕是自己帶著白色帛書的消息敗露,才惹禍上身。

阿跌瑟手一揚:「動手!」他身後那群皮襖武士幾乎在這話的同時動了身形。

「且慢!」赤仁往前一步,臉上沒了之前的戲謔:「既然你們要抓我,我跟你們走便是了。這事和子午宗可沒有關係。」

「赤仁兄?」李秉伸手攔他,他卻輕輕拍了拍李秉的肩頭,淡淡一笑:「李兄甘願為我赴險,好意我心領了。他們三位尊者都在,人數又多,如果硬拚,實為不智,可能還要連累子午宗的弟子們。沒事,你放我去吧,沒事的。」

即便知道被抓住可能是九死一生,赤仁也不願再抵抗。子午宗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了,倘若這個時候再拉子午宗下水,害了這十多個孩子,可真的是恩將仇報了。

「對嘛!這才聽話!我們三尊者齊聚抓你,哪裡是現在的破落子午宗能保的了的!」象尊者點頭,咧嘴一笑,堆起一臉橫肉,走上前去,準備抓赤仁回來。

「唰~!」

一道寒光從天而降,從他眼前閃過,逼他後退一步。寒光落在地上,揚起一道黃沙。在象尊者腳前,在沙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何人在此大放厥詞?」這聲音從空中傳來,敲金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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