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此間少年(2 / 2)
那公子也是個開朗性子:「在下鬆柏柳,這是舍妹,鬆柔柔。後麵幾個都是我們的夥計。」
鬆柏柳,這個名字倒是很別致。李秉回頭瞥了一眼那五車貨物,隨口問道:「鬆兄趕著這麼多貨,是走鏢嗎?」
「倒不是走鏢,我家在大唐回紇邊境一帶做些小本生意。本來也用不到走這麼遠。隻不過這兩年世道安定了,生意好做,就想著能不能和一些大的商行搭上線,把生意再做做大。這裡麵都是些貨樣。」
「光貨樣就有五車,鬆兄的生意也不小啊。」李秉又道:「這個時間,帶著貨樣,從回紇往南走,鬆兄是想去長安準備『永達堂』的春選?」
鬆柏柳大驚,瞪著李秉問道:「正是!李兄怎麼知道?」
「這不難猜啊。長安『永達堂』每年年初都要開行選貨,尋找新的貨源,那幾天長安熱鬧非凡。我生在長安,自然知道。」
「嘶,這樣啊。有很多商行嗎?」鬆柏柳倒抽一口涼氣,他原本隻是知道永達堂有個年初「開行選貨」的儀式,雖然早已經遞過拜帖,永達堂也邀請他們
鬆家商行參選。可這事,畢竟自己也沒親眼見過,聽李秉這麼一說,多少生出些不安。
「非常多,過了年初八就開始選貨,一直到月末,整個正月,永達堂門前都是擠擠挨挨。永達堂的正堂鋪麵,每年都要拓寬,可還是不夠。尤其這幾年大唐生意比往幾年更好做,想跟永達堂攀上關係的不在少數。」
這永達堂不僅是整個關內道裡最大的商行,在整個大唐也沒幾家和他一樣大。貿易往來四十多個州,更有出海船隊,最遠甚至到過黑衣大食、三佛齊和日本。生意門類也齊全,尋常買賣幾乎都做。要真比起來,蜀風商會在他麵前隻是小巫見大巫了。原這因之一便是永達堂不隻是販東西,自己也生產不少,名下的織造坊、染坊、鐵器行、瓷窯規模都不小。
永達堂堂口東家姓魏,長安城能比他富的人,似乎也沒幾個。隻說十幾年前,安史叛軍占領了長安城之後,安祿山第二天便約見了永達堂的堂主,便可窺見它強大勢力的冰山一角。
「呼~!」鬆柏柳輕輕嘆口氣,麵露愁色,自己的商行在回紇一帶還算不上大,要是真的競爭如此激烈,勝算就更少了。不料卻聽李秉道:
「如果鬆兄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幫忙引薦。永達堂裡有幾個熟人,應該是說的上話的。正好我們這次也是回長安,不妨同路,就當是給鬆兄賠罪了……」
「哪裡!哪裡!這次的事情,我也有責任,賠罪一說是萬萬擔不起的。」鬆柏柳聽李秉說話,心裡又有了希望,高興說道:「如果李兄能幫忙引薦,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出門之前去廟裡求了一簽,住持說是上簽能遇貴人。想不到真的一語成箴,真被我遇到了。」
他謙遜有禮,說話也懂分寸,交談起來很是愉快,李秉不妨多問了幾句:「鬆兄,這次都帶的是什麼貨?回紇一帶,應該盛產毛皮吧!」。
「羊皮、馬皮、鹿皮自然是都要帶的。回紇一帶不比江南,能賣的東西不多。不過這次我還帶了些藥材、麻布、棉花,還有少量瓷器。品質肯定是跟江南的東西沒法比了,隻求低價,能借著永達堂的招牌,薄利多銷。」
這東西有好有壞,不是好的就能賣出去,差的就賣不出去。因質定價,才是生財之道。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醫館,夥計們牽著馬,李秉幾人進去,給鬆柔柔仔細的檢查了下。
大夫說無妨,這才放心。
鬆柔柔哭的粉撲撲的小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安子,一臉無辜:「對不起……剛才我實在忍不住就哭了……我都說沒事的……害大家擔心了……」
安子更是不好意思,臉上泛出淡淡紅暈:「你沒事就好……」
李秉看著安子那嬌羞的表情,心中嘆道:到了年關,馬上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連帶著這人……哎呀……好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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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我試試再寫一章來……
每天3000字,這劇情推薦的有點慢。。
我自己都有點著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