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不被證明的過去(三合一) 他曾經也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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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譴不是個喜歡聊起過去的人,他第一次酒後失言,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我以為第二天我會被他殺人滅口。還好……他並不是個會後悔的人,說出口的話他也不會收回。我能得知這個故事算是意外,今天跟你講起,你最好也守住嘴——雖然我覺得,即便你說出去,陸譴也不大會在乎。」

「我隻是希望你明白,林偕恩不管做了什麼,他會得到懲罰或是僥幸逃脫,陸譴都不可能出麵親自懲辦。因為……」幺蘭原頗為諷刺地說,「他自認沒有資格。」

羅伊羅德從未想過,原來陸譴和林偕恩之間還有這樣一段過去。他沉默了片刻,忽而問了一個問題:「……林偕恩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我以前以為他不知道。」幺蘭原苦笑,「可後來我發現,陸譴對他的放縱寬容,以及所有的優待,林偕恩都心知肚明並且安然接受,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吧。」

羅伊羅德抿了抿唇。

幺蘭原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道個屁。」

「你現在應該在想,以林的立場,對陸譴動殺心是情有可原。你就是這樣的性子,恨一個人的時候明目張膽,但心軟的時候也相當不理性。」

幺蘭原不客氣地評價道,然後告訴他,「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想。」

羅伊問:「為什麼?」

「我起初也同情林偕恩的遭遇,我甚至指責陸譴,當初避世就應該徹底一些,去一個沒有人的星球——不過現在我收回這種話。因為一開始的陸譴,並沒有和人們離得這麼遠。他內心也許是希望過普通人的生活。」

「你知道陸譴這些年為什麼這麼不問世事嗎?除了他自己的性情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林偕恩。」

羅伊羅德又問為什麼,幺蘭原告訴他:「這小子,以前對陸譴身邊的很多人下過殺手,導致陸譴此後都不敢放任何人在身邊。」

羅伊羅德忽然想到了他在陸譴星島的那段時間,林偕恩似乎也不是如同表麵一樣和善無辜。

「他,做過什麼?」

「林啊……」幺蘭原掰著手指細數,

「他給曾經在陸譴身邊做事的人下過毒,把陸譴帶回星島的學生從超光速列航中推下軌道,對我也動過手——用光彈射擊我正要結契的血獸的能量腺,讓我差點死在一頭斷尾貘的屁股下麵。」

說到這裡,幺蘭原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羅伊羅德震驚的目光中,說了另一件事:

「或許說出來你會嚇一跳,但……我其實是陸譴的第一個學生。那時候他都還沒有任教聯盟學院。是他教會我如何馴獸,把我從一個什麼都不懂得愣頭青培養成了今天這樣。」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羅伊羅德痛苦地扯著自己的頭發,說,「你是不是把不該說的也告訴我了?」

「怎麼?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這些事嗎,我今天一並告訴你,有什麼不好?」

「但是……」

「嗯?」

「我總覺得,你就像在講遺言,乾嘛連你是他學生的事也告訴我?會不會,太詳細了?」

幺蘭原捧腹大笑,抹著眼角的淚,許久後才平復,告訴羅伊羅德:

「我也不知道這些該不該講,隻是這次陸譴醒來,我很明顯感覺到他好像比以前更冷淡了。他什麼都不肯說,什麼都不表達,真就像一尊大佛似的矗那兒。如果有天連我都不在了,這世上,知道陸譴過去的人就一個都不剩了。」

「……你又要倚老賣老嗎?」

「我確實不太年輕了,沒有你那麼朝氣蓬勃了。你這麼多年雖然也讓人操心,但有一點我很欣賞。你從頭到尾都把陸譴當恩師,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這邊。這可比林偕恩那臭小子強多了。」

幺蘭原玩世不恭的那張臉忽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所以我想,如果哪天我真不在了,好歹你能在陸譴下一次喝多了的時候告訴他,他要贖罪的對象不應該是林,他這輩子總該像個尋常人一樣活下去——哦當然,我感覺他應該不會再喝醉。」

-

聯盟監獄第六看守所的某個牢房裡,一張簡陋的大通鋪上躺著百無聊賴的個人——

風思留,荀朝,虛無及。

他們現在一天隻有一頓飯吃,十分落迫。

「所以我就說了,撤回檢舉上訴,跟聯盟認個錯,就說我們失心瘋了,乾嘛在這兒硬剛啊?」

荀朝癱在床上,餓得兩眼發黑。

風思留冷冷道:「別說屁話。」

「喲,這位大姐,你脾氣這麼硬,怎麼提審的時候一個字不說啊?」

「還不是因為某隻死肥豬在堂上嚇得屁滾尿流,打擾了我陳述事實的節奏。希望下次重審的時候,這位仁兄能克服自己一見法官就慫的習慣。」

「誰他媽屁滾尿流了?就你清高,就你冷靜是嗎?要不是為了你那個不知死活的前男友,我們一開始都不會定下進入深紅漩渦的計劃——現在好了呀,你已經得到答案了,很明顯是前幾次的集結裡,林偕恩朝你前男友下手了唄,殺了唄。你好氣哦,好像把林偕恩剝皮抽筋判死刑哦,可惜人家是新星聯的上將,背後勢力硬邦邦,你連一根汗毛都拽不動!」

「哈?為了我?一開始決定參與集結,不是因為你一直想要加入林偕恩的浮塔軍嗎?!每天癡想妄想著成為人家的左膀右臂,最後卻發現,那個將軍不過是個心狠手辣唯利是圖的混蛋,所以一氣之下要檢舉林偕恩。」

兩個人在並不隔音的牢房裡吵了半天,最後虛無及不耐煩地出聲打斷:

「你們倆能不能不吵了,從遊尋一開始吵到結束,真不懂既然這麼合不來,當初為什麼要成立這支傭兵隊?」

他的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風思留和荀朝的脖子。

房間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個人的表情都在這一刻變得凝重。

對啊,他們從始至終就如此合不來,看彼此都像眼中釘肉中刺,幾個人都不是講求團結合作的善茬,大難臨頭各自飛,卻能一起遊尋到現在。

這是為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回想最初的相遇,卻發現一切都模糊不清。

他們為什麼結識?他們怎麼一拍即合成為隊友?他們每天這麼吵架鬧事,怎麼還沒解散?

因為想不出答案,所以個人都沉默了。

而此時,坐在監控台的陸譴卻站起了身。

「閣下,是否需要將他們帶過來,單獨審訊?」旁邊的獄警請示陸譴。

陸譴擺擺手:「不必。」

這不是陸譴第一次來探視這幾個遊尋者,但無論看多少次,他都無法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加入到這支隊伍。

正如牢房中個人突然的沉默,陸譴也在那一刻,放棄了追尋答案。

他幾天前去見過比達。

這個曾經像寵物一樣跟在他身邊的豹子已經長大,但不知為何,卻完全不肯理會他。

比達被暫時寄養在幺蘭原的星島,寧願自己窩在山洞中絕食,也不肯跟陸譴回去。

陸譴去探查過它的能量腺,發現它似乎和人結契過,但現在已經斷了。這種情況,應當是契主死亡超過一周,由於契獸感知不到任何主人的能量源,所以封閉了能量腺。

但陸譴不管怎麼查,都找不到誰曾經和他的寵物結過契。

一切似乎都在導向一個結果——全世界同時遺忘了某段記憶。

陸譴忽然想到,如果一個人或一件事,再也找不出曾經存在過的證據,那麼作為記憶承載者,他又要怎麼回想起來?

-

-

幺蘭原和羅伊羅德也不知為什麼,最終從喝茶變成了喝酒。

這兩人雖然年紀差得百來歲,但酒品是不相上下的爛。

而且他們還有個相當統一的愛好——騷擾陸譴。

於是,日落的時候,幾天以後首次準備回家的陸譴正要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就受到了學院外防護大樓的安保訊息。

「院首閣下,有人找——」

話說到一半,陸譴聽到那邊一陣劈裡啪啦,隨後就是安保人員的仰天長嘯:

「你們不能進去,不能啊!嗷嗷別打我!」

陸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掛了通訊,又坐回了辦公桌前。

桌上的一堆文件被整整齊齊疊在一旁,關於林偕恩的案子,關於遊尋事務後續的發展報告,關於聯盟學院第二分院的建設。

陸譴最近什麼都沒做,把這些都擱置在旁,但並沒有人催他。

不多時,門嘭的一聲被撞開,兩個酒氣熏天的醉鬼臉上掛著詭異的笑,一人抱著兩瓶酒,朝陸譴撲了過來。

陸譴一揮手,豎起一道風牆將他們擋在半米開外,撩起眼皮,看猴戲似的撐著下巴盯著他倆。

「嘿嘿,老陸~來喝酒啊!」

幺蘭原大概是喝暈了,一個勁拿腦袋去裝陸譴的風牆,乒乒乓乓,效果很是驚人。陸譴都為他覺得疼。

羅伊羅德也不落下風,一邊砸著空氣,一邊哇哇大叫:「陸譴,陸譴,快點,我幫你偷來了幺蘭原最貴的酒!」

幺蘭原:「老陸啊,這些年,你真是辛苦了——」說完又是砰的一聲。

羅伊羅德:「老師,你這麼牛逼你為什麼不統一星際啊!」

幺蘭原啪的一巴掌打在他頭上:「話不能亂講,你小子缺心眼兒啊?」

羅伊羅德:「你他媽打我?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

「打、打你怎麼了?你小子,嗝,不懂尊老愛幼,欠收拾——」

「你為老不尊,找打!」

下一刻,兩個人把手裡據說相當昂貴的酒不由分說地朝對方頭上砸去。

大約過了有十分鍾,陸譴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兩個醉鬼成功地把對方打倒在地,一邊哎喲連天地叫痛,一邊抱著對方的胳膊不撒手。

陸譴收起風牆,走了過去,睨著他倆片刻,問:「有什麼事。」

幺蘭原:「嗝。」

羅伊羅德:「嘔。」

陸譴很有耐心地等了半分鍾,然後轉身從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一邊整理袖口一邊說:

「我先走了,你們醒的時候,自己收拾一下。」

在陸譴將要打開門之際,幺蘭原垂死病中般從地上彈了起來,嗷的一聲,抱住陸譴的腿,說:「老、嗝陸。」

陸譴很淺地蹙了蹙眉,一根指頭戳在他的太陽穴,把他身上的酒氣連同整個人都推開半米。

「說。」

「你,為什麼,不去試試看……」幺蘭原吞吞吐吐,一字一頓地說,「……找回自己的記憶?」

雖然幺蘭原知道的並不多,但災厄一直企圖引誘陸譴去祭台開啟舊祭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

他相信陸譴有自己的考量,知道如果順了災厄的意,那麼也極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結局。

所以這些話,當他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說。

也隻有喝到這樣無所顧忌的時刻,幺蘭原才會像耍賴一般,不經大腦地對陸譴抱怨道:「你明明想去看看,不是嗎?」

明明知道,也許一切秘密都藏在舊祭中,但因為顧及著未知的後果,所以陸譴不敢冒險。

陸譴總是做出一副這世界與我無關的樣子,事實上,卻又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一切。

「等你酒醒再和我說話。」

「嗝——」

幺蘭原嘿嘿一笑,虛睜著眼勾著陸譴的脖子,對陸譴道,「我啊,醒了就不說了。嘿……其實,我們都一樣,醒著的時候,隻做聰明的事情。」

「可是陸譴……人要笨著的時候,才快樂。」

陸譴要推開他的手忽然頓了頓,竟然在那一刻沒有立刻把意識恍惚的幺蘭原丟到地上。

他相信幺蘭原醒著的時候是不會對他說這些話的,因為他們都不熱衷於給自己找麻煩。

災厄既然隱匿了,這樣的平衡又何必打破?

隻是為了那些未必影響結局的可能性,而去做一件尚不知道後果的事,對陸譴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陸譴在短暫的沉默後,仍然還是把幺蘭原推開。

幺蘭原搖搖晃晃一陣,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傻笑一陣,看著陸譴說:「你家,沙發,真軟嘿~」

陸譴:「……」

他決定不再理會這人。

「啊,等等,我還有,嗝…一樣東西,要給你。」

幺蘭原兩頰酡紅,嘴角揚起一個神秘的笑,一邊努力地掏著懷裡的東西,一邊說,「最近,太忙,忘了——」

他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而陸譴這次完全不回頭地開了門,往外走。

陸譴已經不對醉酒後的幺蘭原抱希望了。

然而就在這時,迎麵卻走出一個人影來。

陸譴蹙眉,在極短的時間內,先是豎起防護,隨後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又將防護撤離——

能在陸譴不經意之間靠近他,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很少。而且通常是在陸譴並不防備的情況下,給了對方悄悄靠近的機會。

但這個人顯然不是巧合,而是實力強勁到,可以悄無聲息地走近這座全星際最大的學院中防禦措施最強的辦公樓。

陸譴抬頭看向他,對方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兩人都沒說話,但似乎很快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陸譴側身讓開,張厭吾微微躬身致歉,隨後走進陸譴的辦公室。

張厭吾先是把地上的幺蘭原扶起來,然後徑直走向羅伊羅德,將人撈進懷裡。

按理說,張厭吾和風思留等人一樣,並不知道陸譴就是過去的六千,但他轉身望著陸譴的時候,卻像是已經對對方很熟悉。

他最近一直跟在羅伊羅德身邊,但因為羅伊羅德不許他現身,以免被軍部逮捕,所以張厭吾隻能在家待了一整天。

後來實在無聊,他才去幺蘭原的住所找羅伊羅德,卻意外發現兩個醉鬼顛顛倒倒地朝聯盟學院奔去。

張厭吾怕他們出事,才跟了上去。

和陸譴見麵,他也是沒有想到的。

在此之前,張厭吾一直覺得「陸譴」這個人離他很遠。那是傳說中的星際最強alha,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他作為一個遊尋者,不過是在為了爭奪陸譴的遺物奔波。

就連張厭吾的命,也是陸譴的契物禦神封救回來的。

即便他是個亡靈,活了這麼久,也該懂得感恩與禮貌,所以他看向陸譴的時候,是想要道謝。

隻是張厭吾的腦子好像在那一刻,突然抽了。

他張嘴,說的不是謝謝,而是:「你沒死。」

陸譴揚了揚眉梢,他很確定自己不曾在張厭吾麵前暴露身份,所以就把這句話理解為張厭吾對他作為「陸譴本人」的關心。

陸譴沒有回復,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沒有必要再和這些傭兵打交道,所以也不需要回應什麼。

隻是張厭吾卻偏偏不識趣,又問了句:「你需要我嗎。」

陸譴這才意識到,張厭吾或許是在講別的:「你?」

「是。」

「我為什麼需要你?」

「我不知道。」張厭吾很誠實地告訴他。

張厭吾的身體是禦神封重塑而來,也就是說,他和禦神封的結契,與普通人的結契不同。

他相當於是成為了禦神封的一個容器。

而陸譴,是禦神封的前主人,因此,張厭吾能夠感受到力量的呼喚。

陸譴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對張厭吾說:「如果是為了舊祭,大可不必。它已經成為了你的一部分,我不會再需要它,或者你。」

張厭吾卻並沒有一種被解放的自由,相反,蹙起了眉,將懷中的羅伊羅德也抱得更緊了些,好像有什麼讓他困擾的事。

好一會兒,他才對陸譴說:「你應該需要的。」

「……」陸譴頗為無奈地笑了笑,「神明舊祭的力量很特殊,它們出自一體,因此會相互感應。你才從深紅漩渦出來,那裡的舊祭可能會動搖到你的意識和精神力,讓你產生錯覺。再過段時間就會恢復。」

陸譴說完,抬手做了個送客的動作:「請吧。」

他不大想繼續聊這個話題。

因為舊祭總會牽扯到過去,而陸譴現在最不願意想的事情,就是那些模糊的過去。

張厭吾終於接收到了陸譴的逐客令,他不再固執地追問,帶著羅伊羅德準備離開。

偏偏在這時,幺蘭原把他想要給陸譴的東西終於掏了出來,還十分嘚瑟地舉過頭頂。

陸譴不經意看過去,那一剎,忽然渾身僵滯,眼睛仿佛被什麼東西刺痛般快速眨了眨。

「啊找到了!」幺蘭原邀功般說道,「在深紅漩渦,清掃,找到的——」

他的手上,是一條看上去並無特別的腕扣。

銀色鑲邊,深色內裡,中間包裹著一枚金屬識別器,用於身份綁定和遠程操控。

陸譴沒有動作,仍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那枚原型腕扣。

——如果一個人在世上的所有證據都消失,你怎麼證明他存在過?

陸譴沒來由地想到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腕扣上,不接過,也不拒絕。

「擬態機甲的綁定器。」

本來應該離開的張厭吾,卻在這個時候停留在門口,說,「風思留和荀朝也有。」

醉得糊塗的幺蘭原也不忘打趣道:「嘿,陸譴,擬態機,哈哈哈,陸譴也有,擬態機。」

一個有生物契甲,有數種天賦血脈的,強大的alha,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擬態機呢?

這就像一個成年人佩戴著兒童手表一樣格格不入。

「我的,擬態機……」

陸譴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向來輕緩得如同永遠沉睡中的心髒,卻在這一刻猛然跳動。

這種感覺異樣的熟悉,好像他曾經也為誰這樣心髒劇烈跳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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