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完結(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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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朔鎮定自若地說完,眯眼打量著謝舒的神色,到了此時,呂朔還不忘在言語中設下陷阱,隨時隨地為日後的反擊做準備。

畢竟在位的依舊是慶帝,呂朔的太傅之位也沒有遭到廢除,即便他被謝舒安上謀逆的罪名,還是要經過三司會審的工序。隻要給他時間,不難找到洗刷罪名的辦法。

而邵禎更不必多說,他是慶朝三皇子,即便真的謀逆,也該由慶帝裁決。

謝舒隻是帶著清風和煦的笑容道:「師兄,你錯了。」接著謝舒又輕聲道:「六年前師兄曾幫我一個忙,我說過以後會踐諾,不知師兄是否還記得?」

邵禎聽到此處已難掩心頭的恨意,他終於知道,六年前,謝舒陰差陽錯為何逃過了他的報復。

從遇到謝舒開始,他便步步受挫,他堂堂皇子,到了如今,居然被一個最開始根本看不上眼的小人物踩在腳下。

最可恨的是此人陰險狡詐到了極點,還敢肖想著帝位!

邵禎想到這裡,哪裡能像呂朔那般冷靜,他一雙眼睛惡狠狠地注視著謝舒,一邊掙脫開士兵的鉗製,一邊拔劍大喝道:「我是當今三皇子,誰敢碰我!謝舒!無恥小人,安敢算計於我!」

邵禎本就文武雙全,又一副皇子氣派,旁邊的幾名士兵一時被驚得鬆了手,沒能擒住他,眼睜睜看著邵禎拔劍朝著謝舒沖來。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謝舒卻氣定神閒,他淡淡開口道:「賊子當誅。」

他話音剛落,隨著一聲奇異的響動,隻見邵禎的月匈口的金甲出現了一個血洞,接著邵禎一頭栽倒在地。

在旁人看來是神乎其技,實際上是謝舒令穆問早有準備,拿好□□守候在旁。

但這一幕落在城下所有士兵的眼中,便是天譴,足以令人生畏,心悅誠服,哪裡還生得出其他的反抗之心。

呂朔也一臉驚愕,他本以為即便謝舒麵對邵禎的襲擊能夠反應過來,殺死邵禎也得冒天下之大不韙。

卻沒有想到,謝舒竟用如此不可思議的方法殺死了對方。

呂朔站的近,自然看得清楚護衛謝舒身側的男人手中的武器才是關鍵。

之前他聞所未聞,有這種能夠在近距離,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一擊殺死對方的武器。

這就是謝舒工部召集天下百工,鑽研一年出來的東西?

難怪謝舒有恃無恐,這樣的東西一個就夠了。

想到這裡,呂朔心頭火熱,很想詢問謝舒此物的來歷。

可這時,他才發現,不止謝舒身旁的護衛有,還有一支軍隊

當天,三皇子邵禎因不服軍令,私自帶兵回京,意圖謀逆造反,當場誅殺,呂朔則被關入大牢。

慶帝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罷朝了。

一月後,刑部、大理寺、太常寺三方共同就呂朔的罪名開始進行審判。

如今謝舒已成為整個朝堂實際上的掌權者,慶帝指派他為代尚書令,而呂朔的罪行本就罄竹難書,又被人羅織了不少。

刑部尚書討好地將最後的結果呈交給謝舒,如果按照上麵所說,呂朔該判處淩遲處死的罪行。

然而謝舒掃了一眼,冷聲道:「法者,天下之儀也。所以決疑而明是非也,有法而行私,謂之不法。難道尚書大人不懂這個道理嗎?」

一聽此話,刑部尚書頓時低頭告退:「不敢不敢,此事容下官再議。」

等一出門,刑部尚書冷汗直冒,其實他們本來給呂朔定下如此多的罪行,也是試探慶帝的態度。

雖然慶帝如今衰邁了許多,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精力批閱奏折,像呂朔定罪這樣的大事必然是要親自看的。

到時候,慶帝一看三法司給呂朔的罪名不少,其中還有指責呂朔的軍情決策有誤,此事和慶帝有關,但皇帝怎麼可能出錯呢?

他說不準會勃然大怒,最後恐怕問罪的不是呂朔,反而是謝舒了。

想不到謝舒竟看透了其中的關竅,因此刑部尚書哪裡敢多呆呢?

呂朔終究還是定罪了,隻說「不顧軍令,潛謀叛逆」,至於其他的罪過,什麼收受賄賂,探查帝蹤比起這個,是小事了。

最後的刑罰由謝舒草擬,他說流放三十年。

之前說過,流放便是被發配到蠻荒之地,對大部分人來說都苦不堪言,何況三十年的酷刑?可到底還是保住了性命。

眾臣都很驚訝,謝舒會這樣放過呂朔,可私下裡又想,流放途中的意外也不少,於是人人更害怕謝舒的手段。

如今太子和三皇子已經死去,剩下的皇子裡都不得聖心,唯有年紀最小的八皇子反倒最有可能繼承皇位。

不知何時,一道流言也甚囂塵上,說是謝舒和八皇子的父君衛卿童曾經有染,謝舒於是和衛卿童聯合一起,鏟除其餘皇子,扶植八皇子登基,以後再行攝政之舉。

盡管這條流言中可推敲的地方太多了,比如眾所周知,謝舒明明大權在握,但依舊是虞家贅婿,他和虞楚息兩人舉案齊眉,伉儷情深,多年以來,形影不離。

可架不住謝舒如今的地位太高,無論是朝中他獨攬大權,還是民間他也是民心所向,有不少人都想看著他跌下來。

然而盡管如此,謝舒依舊沒有放權的舉動,他如今是代尚書令,大事都要經由他決斷,就連兵權也在他的手中。

慶帝的衰邁顯著增加了,他有時想安心養病,把所有事情交給謝舒,但又放心不下。

盡管三皇子死因是無可避免的,慶帝心中還是對謝舒生出了隔閡,怎奈除了謝舒他如今竟無一個能用的臣子,呂朔也在流放的途中了。

慶帝有時詢問劉強朝中內外的事情,劉強自然不會告訴他實話,守在慶帝身邊的人也換了一茬,因此慶帝還未聽聞那些風聲。

但終究紙包不住火,也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一日天氣好了些,慶帝好不容易起了些遊興,去金明池走走。

金明池雖是慶朝的皇家園林,但每年三四月的時候,都允許百姓進入遊覽,買賣做些小生意。

慶帝想與民同樂,體察民情,就微服私訪去了一個茶鋪。

劉強聽到那說書人開口的時候,已阻攔不及,他心急如焚,腦子卻很清醒,這必然是有人故意設計,通知宮外的謝舒是來不及了。

隻有快點去叫人告訴衛卿童,讓他早點準備。

慶帝聽完臉色陰沉,讓劉強將在場的所有人封口,接著擺駕回宮。

慶帝進入內殿的時候,看到衛卿童正在旁聽八皇子讀書。

八皇子邵元快四歲了,站著直直的,聲音清脆地背誦著書上的文字,這時看到父皇進來了,邵元臉上立刻露出歡喜的笑容,忽閃著大眼睛,跑到慶帝的跟前叫道:「父皇!」

慶帝緊繃的臉色也不由得露出一些慈祥的笑意,但很快,慶帝就讓人抱著邵元下去,房中隻留下衛卿童。

衛卿童似乎還未察覺到端倪,他一如往常,巧笑倩兮走過來挽住慶帝。

慶帝極其冷漠地將他推開,然而這一推的力道並不足夠,衛卿童踉蹌了幾下才跌坐在地上,神情又委屈又不解:「陛下?」

慶帝無動於衷,心中隻有憤怒與厭惡,他喘著粗氣喝問道:「你,和謝舒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

衛卿童神情驚愕地半點不像是作假,惶然解釋道:「陛下,臣妾和謝大人雖是同鄉,但從未和謝大人有過什麼糾葛」,衛卿童說到這,一字一頓道:「何況,謝大人已被虞家招為贅婿,臣妾當年一介蒲柳之身,又怎麼能與虞楚息相比?若不是陛下憐惜,臣妾怎麼會有今日,臣妾的清白,陛下還不知道嗎?」

慶帝的神情鬆緩了許多,但仍然是道:「如今流言四起,總不至於空穴來風。」

慶帝其實並非是生氣於衛卿童和謝舒私通的流言,這雖然不堪,但慶帝也不至於分不出其中的真假。

他真正介懷的還是謝舒和衛卿童有著勾結。

可謝舒是朝中重臣,他的左臂右膀,慶帝不能妄動,而衛卿童卻不一樣。

直到慶帝離去,衛卿童才起身擦去眼角的淚水,他漠然地望著慶帝的背影,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今日,他雖然應付過去,可慶帝多疑,心中的刺已經種下了。

原本衛卿童想等著八皇子再大一些,到時候慶帝傳位給邵元也名正言順。

可眼下出了這件事,即便慶帝日後會傳位邵元,但還會留下他嗎?

衛卿童不想賭,就算他的孩子坐上了皇位又如何?他更要自己風光!

想到日後天下尊崇,就連謝舒和虞楚息見了他也得乖乖行禮,這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

過了幾日,慶帝令謝舒處理韃靼又往南進攻的事情,不得延誤。

之前謝舒說過的話還歷歷在目,三個月的期限也一晃而過,群臣都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而在韃靼一事上栽過頭的人太多了,呂朔不也是因為這個離開朝局的嗎?

所以大家都盼望著謝舒能夠放權。

但謝舒還是不曾,他和王振暢談一夜後,將王振從大牢裡放出來,任命他為將軍,帶領六萬軍隊,又一邊任命兵部指揮使協理,帶領四萬精兵從旁夾擊,還有兵部侍郎常年巡視河西兩州。

巧的是後者兩位都是謝舒的同年。

謝舒不曾離開京城,但兵權仍在他的手裡,礙於韃靼,慶帝也沒有乾涉。

不過這一去竟意外的順利,謝舒這段時日的改革奏效了,他要富國強兵,於是糧餉、兵馬、屯田、軍械都很充足。王振也知恩圖報,奮勇殺敵。

韃靼王子雖然提前知曉了形勢,卻錯估了謝舒的存在。

眼看著捷報連連,文武百官都鬆了一口氣,然而慶帝卻沒能等到班師回朝的那天。

這一日,慶帝坐朝的時候,突然站起來,接著歪倒在地上,隻有眼睛能動,半側的身體沒了知覺。

太監劉強忙扶著慶帝,接著召來了太醫。

太醫說是中風,眾臣都在一片混亂之中。

隨後慶帝被扶著上榻,六部重臣及謝舒則候在旁邊,慶帝死死地盯著牌匾,嘴巴一直歪動,卻說不出話來。

劉強會意,當著大家的麵將牌匾後的遺詔取出來宣讀。

「皇八子邵元,貴君衛卿童所生也,年四歲,岐嶷穎慧,克承宗祧,著繼聯登極,茲立為皇太子,即遵典製持,繼皇帝位。然邵元年紀甚小,特命尚書令謝舒為太傅佐理政務,貴君衛卿童為太後,鹹理後宮,直到邵元年滿十歲還政,欽此。」

等遺詔讀完,隻見慶帝的一雙眼睛就這樣直愣愣瞪著就這樣駕崩了。

群臣痛哭不已,四歲的天子怎麼坐穩帝位呢?就算六年後,也不可能從久掌天下的太傅手中拿到權柄。

往後朝局的混亂是可以預見的。

盡管如今在謝舒的治理下,慶朝的外敵退卻了,國家繁盛了,積貧羸弱的局麵改變了。

可朝臣卻仍然懷疑,謝舒有著篡權的想法,畢竟至高無上的皇位對一個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天下人都看著他,隻要謝舒一旦真敢如此,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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