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憂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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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是。你原來名聲就有瑕,不管如何遮掩,隻要再被提起來,總是很多不好聽。你如今又出這事兒,我乾脆也別等著守過孝期了,沒規沒矩與你那汙名更相配呢。」

武梁:……

「侯爺,別這樣……婚姻事大,得認真想好。我不想你一時沖動,拿這樣的話哄我,將來自己後悔。」

「知道了,這次的事兒,我記著呢。等你好了,饒不了你!」程向騰瞪她一眼,又輕聲嘆氣,道,「可是,我不是一時沖動,我想得很清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時候看到她是什麼情形?她身上丁點兒布料,隻能勉強遮住重要部位而已,可就那麼可憐的小衣裳,也濕達達緊緊沾貼著皮膚,整個人身子凹凸盡顯。

她就以那樣誘惑的姿態,和另一個男人廝纏在一起。

那時他帶著的身邊弟兄,個個低下頭去不敢多看。

程向騰的怒火排山倒海。

可是,她看見他,完全沒有害怕的害羞的自覺,她眼含驚喜看著他,大大鬆了口氣的樣子。等他近前,解了披風包住她時,她沖一臉怒意的他傻笑。

她或許都沒看清他臉上的怒,然後人就含著那絲笑,放心地暈了過去。

程向騰的怒忽然就象被生生扼住,沒有了發怒的對象。

懷裡的人兒,一頭一臉的血,蒼白如鬼的麵色,渾身冷冷的毫無溫度,身體僵硬的不會打彎……她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在笑麼?她會不會一直這麼睡著,再也醒不過來?

程向騰哪裡還顧得上怒,他心裡隻剩下慌和怕了。

後來,她一直沉睡,他守著她,理智慢慢回來,越發想清楚很多事,越發覺得自己怒得毫無道理。

她看到他,沒有驚慌失措欲遮欲掩鬆開鄧隱宸,而是眼含欣喜一片坦然,她能做過什麼?

那是鄧隱宸,那個從前她艱難的時候都推開的人,現在她會跟他再有些什麼?他明明早就不覺得姓鄧的有絲毫威脅了,那他還在怒什麼?

那時候,她已經搖搖欲墜疲累不堪,她哪有精力去做什麼出格之事?

何況雖然她身上衣著坦露,但鄧隱宸身上纏得可夠嚴實。那樣的接觸,於大膽的她來說,隻怕連肌膚相親都不算吧。隻有心思齷齪的人,才會想到齷齪上麵去吧。

再說她是實實在在為了救命啊,性命與名聲,她一定毫不猶豫選擇前者。那他呢,難道不希望她選性命?

難道他希望她冷靜自持不施援手麼,哪怕跟她有交情的人有性命之憂時?

她奮勇救人不顧一切,他卻在為她的儀容儀表細枝末節大動肝火?

她已經累慘了,她等著盼著他來救她,她全然放心的在他懷裡沉睡,她知道他不會不管她。

不為旁的,因為他是她男人,是可以給她依靠支撐,是不會不管不顧她的那個人。

她全然的依賴依傍,要變成對她的苛責怒火?

因為麵子,隻為麵子麼?

越想越不應該,越想越不值得。

尋不到她時,他心焦如焚,那時候他明明想的就是,一定要活著,隻要活著就好。他得償所願尋回她,卻又為著顏麵要怪罪她麼?

真的,那時候,忽然就想開,忽然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隻願她快點兒醒來就好。

「嫵兒,我不騙你,我看到你的樣子,心裡很生氣,很憤怒,也很難過,但我都想通了。你是為了救人,情非得已,這事兒怎麼怪你?再說,以前,我也曾有過別的女人……說起來,我根本還不如你。」

以前,她為此曾罵過他,罵得很難聽。那時候,他看得出她的傷心,但心底仍是覺得她要求太過。到如今設身處地,才知道她當時心裡的感受。

她不喜歡他,她便不會怒,她不知道他喜歡她,她便不敢罵。其實他們早早就認定對方心裡的位置,卻仍是錯失了那麼些年。

老天就是為了讓他感同身受,才讓她落入那樣的境況的嗎?

無論如何,他絕不要因任何的外因,而再錯失彼此。

「嫵兒,以後,咱們都不再沾染別人,就咱們兩個,好好過,好嗎?」

好嗎?能不好嗎?從前求而不得的事,現在心裡的隱刺,被他忽然這麼明確的表了態,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武梁瞧著程向騰,他的眼裡隻有好,他的神情誠懇真摯。

她又抿了抿嘴,吸了下發酸的鼻子。握住他的手,輕輕的用力。

程向騰隨著她的手勁兒靠近過來。

於是武梁把頭埋進了他懷裡,甕聲甕氣的吸鼻子,「侯爺,我要哭會兒……」

她說哭就真的哭了,身子輕輕的抖。程向騰摟著她,沒一會兒就感到了月匈前的濡熱。

心裡那片其實多少還帶著小倒刺般的毛燥,就被那溫熱熨平了。

「那時候,鄧隱宸湊近我耳朵跟我說了一句話,你知道他說什麼嗎?」她埋在他懷裡,抽抽噎噎地問。

「什麼?」

「他說,這件事兒後,如果侯爺仍對你好,仍肯娶你,你就一心一意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程侯爺笑起來,他看到那廝湊近她耳朵說話了,原來說的這個。

「你看,你若以後又想躲又想跑,或者對我起外心,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到時有得你受的,知道沒?」

「嗯。」

她抬手,扌莫索上他的臉,他的眉。程向騰的臉部線條柔和,本來是可以走溫潤儒雅路線的。偏偏眉骨略高,又讓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份板正俊朗。

「有人說,生有這樣眉眼的人生硬、薄情。可是侯爺,你怎麼不?」他不生硬,不薄情,他總是那麼溫軟。

程向騰低低的笑,「爺就是這麼好!」

……

有些話既然都說到這兒了,程向騰乾脆又問起武梁另一個人來。

之前,柳水雲就在他麵前挑釁,說他和武梁從前曾經如何如何的親密過,讓人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

雖然心裡明白戲子的話並不可信,但程向騰還是忍不住,認真想過種種情形。他問過自己,她行走江湖這麼久,如果真的和別人有過什麼,他要如何?

他給不了自己答案,一種不了了之的無可奈何。當然那畢竟隻是一種假設,並沒有實例可證。

但總算「她和別的男人很親密」這種命題,於他,其實也算早有思想準備了。

所以此番,他怒過之後,才能想開得那麼快。

他能如何她呢?怎麼樣她他都舍不得。

但他還是想問問武梁,「你和那個柳戲子,有沒有過什麼?」

這個問題,說實話他現在問實在是太晚,武梁答案都準備很久了,當下堅決地搖頭,「什麼都沒有。」

她有一整套對柳水雲的感觀說辭,保證程向騰聽了不會不高興。但如今人都沒了,武梁也不想再說他什麼。

「從前出京城,一路花用他的銀子,這是欠他唯一的人情。所以這次他說用銀子,我毫不猶豫就給他,我想我做到了,我仁至義盡。即便現在很遺憾他人沒了,我也不覺得虧欠他什麼。」

至少說怨他,人死萬事空,也都不提了吧。

程向騰點頭,沒有就好,她說了,他就信。他覺得武梁身上就有那種,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盪,讓人不由自由想要信她。

說了許久的話,武梁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自由行動沒問題了,再不肯躺床上裝死。

「我已然沒大礙了,很該第一時間去探望鄧統領,畢竟他受那麼重的傷因我而起。侯爺,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不避諱地告訴他探病的想法,又邀他同行,程向騰心裡還是覺得滿意的。

她現在也確實可以做些活動了,說話條理清楚,明顯腦子清醒得很嘛。

但是,探病,他不同意。

鄧隱宸是為救武梁才挨的刀受的傷,所以武梁一醒過來就去探病當然更顯走心,更有誠意,這沒錯,但現在卻不是好時機。

若鄧隱宸醒著,事實如何他一句話的事兒,旁人斷不敢為難武梁的。

不過那位現在還昏睡呢,這種時候人家家人肯定一肚子擔憂惱怒。武梁去了,正好撞人槍口上,那些女人們沒準就失去理智遷怒於她毫不客氣,招呼些什麼不上台麵的手段在她身上,讓她受些折辱閒氣。

他是男的,可以陪著她替她坐鎮,但內宅裡的事兒他一個外男絕對是鞭長莫及,萬一鬧出些什麼來,她隻能生生受了白白吃虧,人家事後隻需補個「急火攻心」就讓人無從追究。

萬一的萬一,鄧隱宸最後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廢了殘了,那事兒就大了。到時候大家怪不著柳水雲,就更能拿她做伐,全說成是她的責任了。

實際上這種你救我我救你的事兒,要說責任,可以細細掰扯出許多說法來。旁的不說,一個大男人一個大統領,自己作主的事情,當然後果自負,如何能算到旁人頭上。

如果真的那種情況出現,由他出麵就好,不需要武梁再出頭露麵深涉其中與人扯皮。

他攔著武梁,「等他醒了我們就去,但現在不行,人沒醒呢,咱們去了反而打擾人家醫治休養。」

那倒是,人家沒醒,你個外人去看什麼?難道盯著床上不能動的人形哭麼?他們可沒有去哭的資格。

現下撿些貴重難得的傷藥補品送過去,表達心意就行了。

武梁點頭,臉上憂色甚重,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很擔心他。那天他被砍得渾身是血,後來我看見他衣裳襠裡都染紅了,也不知道那處礙不礙事。萬一以後不能人道,他家女人們會不會怪到我身上,會不會咬死我。」

程向騰無語的瞪她,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一邊又忍不住想笑。說是看遍了扌莫遍了,原來……切!!

一時忘了會不會掙著傷口了,抬手就捏了捏她的臉。

又奇怪的積極,「放心,我這就讓人先去探探虛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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