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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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倒不必!

她回想起床榻上林琅炙熱的呼吸,及那一聲聲真摯的愛慕,心中就是一陣亂跳。

可一個念頭立即從她心頭跳出——為何她與林琅做了那事昏睡過去後,會被人扛著扔到枯井?

林琅呢?他為何會準許自己被歹人帶走?

「林將軍,此事本公主不想深究,」永寧有些心煩意亂,圓圓的眼看向林木,「你……你能別跟皇兄說嗎?」

如果皇兄知道此事,就算對方是林琅,他一定會先打得自己出不了門,然後去找林琅算賬。

「屬下遵命!出了這個門,屬下便會忘了此事,公主放心。」

永寧鬆了口氣,挪了挪身子,道:「我想喝水。」

林木轉身斟滿茶水,遞過去:「公主請喝。」

「林將軍,我想沐浴……」

「屬下即可去燒熱水。」

「林將軍,我想換身乾淨的衣裙……」

「屬下已偷潛入公主房中,拿來一套乾淨的衣裙。」

「林木,這身髒了的衣裙……」

「屬下立刻去焚毀。」

「林木,有沒有止疼的膏藥?」

「公主,這是上好的藥酒。」

「林木……」

如此來回折騰了兩個時辰,永寧終於一身清爽地站在了門口,粗看之下,絲毫看不出今夜她遭遇了甚。

林木在門口候著,見到公主出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公主有何吩咐?」

永寧折騰他一夜,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聲,道:「林木,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林木麵色冷肅,道:「公主但說無妨。」

「你能不能去旭王處打聽一番,是否有甚新鮮事。」說完,許是覺得這話暗示太過明顯,她臉頰一紅,趕緊撇過臉。

林木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模樣:「是!」

——

永寧在天剛蒙蒙亮時,悄悄回了居處。她假裝才起床,推開屋門,打了個哈欠。

流音正擔憂著公主的下落,雖然昨夜有人傳來消息,說是公主無礙,無須大張旗鼓地尋,可終究是未真正見到公主,她一顆心就是懸在半空,遲遲未落下。

她正在院中修剪樹枝,聽到屋子的響動,以為是哪個不規矩的小丫頭擅闖公主閨閣,剛想轉身責罵幾句,口中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下。

流音麵露欣喜,丟下剪子就往主子處跑:「公主!」

四目交匯,主仆二人默契地進了屋子,並平靜地關上門。

流音開口想問昨夜的事,被永寧伸出一指堵住唇:「別問,沒發生甚事,就當昨夜我在屋內歇下了。」

「是,公主!」流音用力點頭,上上下下觀察了一番,見主子無恙,也放下心來。

她想了想,給主子倒了茶,轉身去湢室拿換下的髒衣物。

可,湢室內乾乾淨淨,別說髒的衣裙了,連一粒灰塵都沒有。

公主換下的衣裙呢!?

永寧乾咳了幾聲,掩蓋道:「原先的衣裙被樹枝劃破了幾道口子,我扔了。」

「可是,公主又是在哪裡沐……」流音急急追問,她總感覺昨夜的事處處透著詭異……

「無事!」永寧板起臉,「出去吧,我想歇一歇,如果林將軍求見,不可阻撓。」

「是,公主!」

流音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屋門,等到屋門輕輕關上,永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仰麵躺倒在床榻上。

終於可以放鬆了。

她一夜未睡好,體力又消耗過大,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又回到了昨夜,林琅強勢霸道地抱著她,在她耳邊說盡親昵之言。

他說,他從前並未看清自己的心意,如今真正明白,自己心中的女子便是她。

他說,當初隻因權勢所迫才不得已靠近塔娜,到現在才明白,心意不可造假,他一定會與塔娜劃清界限,再不會做任何惹人猜測的事。

他說,他送她鳳釵,就是要讓她成為旭國唯一的王後,從此寵愛隻給她一人。

永寧望著深紅色的帳頂,眨眨眼,又眨眨眼,臉上又開始發燙。

她暗罵自己,朱永寧,你怎麼如此不爭氣呢!不是下定決心再也不搭理林琅了嗎!

榻上的小姑娘翻來覆去地亂滾,直蹭得頭上的烏發散了,釵環掉了大半,她索性將腦袋整個埋在錦鍛中,嘻嘻地笑起來。

倏然,外麵響起叩門聲,流音的聲音隔著屋門傳入:「公主,林將軍求見。」

永寧一愣,這麼快就有林琅那邊的消息了?莫不是他要向皇兄提親了?

她立即坐起身,大致整理了下烏發釵環,對外道:「讓林將軍進來!」

屋門應聲而開,林木站在紫檀木地屏前,聲音沒有絲毫情緒:「稟報公主,旭王那邊一早傳來消息,昨夜突厥塔娜公主留宿,兩人似乎發生了……咳,這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旭國內臣泄漏,旭王正準備迎娶突厥公主的一應婚事。」

地屏內,「框鐺」一聲,茶盞應聲而碎,茶水冒著熱氣淋淋瀝瀝蔓延開一大片。

永寧小臉煞白,她咬著唇,似乎怕自己聽錯,又問:「你說……昨夜與旭王……的是誰?」

林木恭敬重復:「穀中都在流傳,旭王昨夜與突厥公主有了夫妻之實,正著手籌備婚事。」

裡頭久久未有動靜,林木怕出事,開口試探:「公主?」

又過了許久,永寧依舊未出聲。

林木心中擔憂,突然一咬牙,快步闖入了內室。

雕花金絲楠木桌邊,小姑娘正趴著,纖瘦的背輕輕聳動,明顯在抽噎哭泣。

大顆的淚珠墜下,落在青磚地麵上,已經積了一灘深色的水漬。

鬼使神差的,林木心中閃過銳痛,徑直上前,寬厚長著厚繭的手掌,輕輕拍著小姑娘不停顫動的肩膀。

他說:「公主,別傷心。」

永寧的抽噎一頓,抬起頭,那雙原本英氣的眸子已經紅腫,不斷地冒著珠淚,嗓音輕顫:「林木,為什麼?」

為什麼林琅昨夜要了他的身子,與她說盡甜蜜情話,滿口承諾,第二日就要迎娶她人?

為什麼她滿心滿意等他兌現承諾,卻收到他為其他女子兌現承諾的消息?

果然她整個人,在林琅眼中,至始至終就是個笑話吧?

她終於明白為何昨夜自己會差點葬身枯井——原是她礙著他迎娶塔娜了!

她哭得越發洶湧,哭花了臉上的妝容,黑色的發絲被淚水浸濕,粘在臉頰兩側,無比可憐。

林木深深地看她,掌風一改,將哭得洶湧的姑娘抱入懷中。

他輕輕拍著永寧的肩,輕哄:「公主,別哭……別怕……」

此刻,這屋內不再有甚高高在上的公主,隻有孤立無援、不知所措的姑娘,在他懷裡尋一息安穩。

永寧哭了很久才漸漸止住了抽泣,她難為情地從林木懷中掙脫,道謝:「林木,多謝你。」

「屬下願為公主赴湯蹈火。」

他說得堅定,永寧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咬咬唇,道:「昨夜的事,你能否替我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好!」

「就算是皇兄逼問,你也不可告訴。」

「好!」

永寧便對他一笑:「好,那昨夜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還是清清白白的厲朝公主。」

隻是,再也不會嫁人了。

這世間的男人,遇見一個薄情的,便足以讓她再不願觸碰情愛。

——

到了午間,永寧興致缺缺地用過午膳,正在窗下發呆。

溫泉院的碧落親自來請:「永寧公主,我家公主新得了一壺碧水清泉,邀您一同品茶。」

永寧搖頭:「我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吧!」

碧落卻不走,堅持道:「永寧公主,我們公主是真的思念您,想與您聊聊天。」

昨晚才見過,何以今日就思念得如此?

永寧轉頭看向院中站著的碧落,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暗中思忖——晞晞似乎從未如此堅持請她過去,難道有重要的事?

思及此,她點頭:「好。」

永寧當即喚來流音,重新梳妝補粉,確認眼底的紅腫與脖子的印記被厚厚的脂粉遮蓋住,才起身往外走,邊小聲囑咐:「到了溫泉院,昨夜的事一概不要透露,就說我歸還鳳釵後便早早回來歇下了。」

「是,公主!」流音鄭重應下。

那一邊,林琅正坐在林晞院中,一張俊美的臉此刻被陰影籠罩。

突然傳出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整個藥穀,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塔娜發生了夫妻之實,不日就要成婚。

可,昨夜的疑團實在太多,他必定要查個清楚,昨夜與自己共度雲雨的女子,究竟是誰。

林晞將昨晚永寧離開的時辰一一說明,正巧與他飲酒後的時間對上,他心中有了希冀,恨不得立即到永寧麵前問個明白。

杯中茶水續了三回,永寧終於姍姍來遲。

她提裙款款走進屋內,林晞起身迎,她神色如常地與她問候幾句,視線忽然落到幾步外正灼灼注視她的男人。

她得體地笑,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傲氣:「見過旭王,恭喜旭王與突厥公主好事將近。」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晚一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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