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決鬥,離開(1 / 2)
不過……
黎洛眉毛一耷拉,若他現在腦袋頂上有大耳朵,恐怕也是耷拉下來的,看起來何其可憐,好像被謝長纓給狠狠欺負了的樣子。
黎洛說:「你們大少爺現在在哪裡,帶我們去看看罷。」
小廝點點頭,說:「就在前麵,大夫已經過去了。」
謝長纓突然有些無奈,想想覺得也是,黎洛哪裡是什麼能安靜下來的性子,若是讓他老老實實的,恐怕會給憋出新的病來。
小廝當時都看傻了眼,差點沒反應過來。
大少爺上吊,勒的滿臉是又紅又青又紫的, 卻一點也不反抗,怎麼看怎麼像是中邪。
小廝拍了拍月匈口,回憶起來的時候還驚魂甫定,道:「幸虧我手腳麻利, 大少爺昏死過去了, 但是應該沒事兒,還有氣呢!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大家一聽,這次同樣是個上吊自殺的,不過並沒有死掉, 幸好小廝來的及時。
小廝嚇得魂不附體,趕忙大喊著救命,把旁邊被踹倒的椅子扶起來, 然後登上去, 手忙腳亂的將大少爺吳津才給解救了下來。
黎洛說:「然後呢?」
小廝立刻點頭如搗蒜, 道:「是真的!千真萬確!您說邪門不邪門?大少爺就在我麵前上吊了!」
但是有一點不太尋常, 吳津才並沒有在翻新過的新房裡上吊,而是在自己的房間,鬼使神差的上吊自殺。
吳家小姐道:「幸好沒事,也不知道大哥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真的……中邪了罷?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上吊自殺呢?」
吳家小姐說著,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似乎感覺脊背發涼,又道:「其實我們才分開沒有多久啊,大哥跟我說,他去庫房看看,想要清點一下大火都燒了什麼東西。結果還沒過去多久呢,他不是應該人在庫房嗎?誰知道我就聽到小廝大喊著我大哥上吊了!這也太邪門了!」
謝長纓開口了,聲音平靜冷漠,道:「帶路。」
黎洛瞬間原地滿血復活,小聲對謝長纓說:「纓纓最好了。」
大家都很好奇吳津才的事情,畢竟他可是唯一一個上吊自殺卻還活著的人,其他三個上吊自殺的人都已經一命嗚呼。
吳家大小姐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便回頭去看,見到他們有些驚訝,道:「幾位怎麼過來了?」
因著謝長纓拿了趙雙溪的請柬,所以吳家人對他都很是客氣,不想阻斷了吳家的財神路。
謝長纓沒開口,黎洛笑了笑,說:「我們正巧聽說吳少爺的事情,所以趕緊來看看吳少爺怎麼樣了。」
按照吳家小姐的話,吳津才應該是去庫房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突然就改了路線,改為回自己的房間上吊自殺。而房間裡的上吊繩,誰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放在那裡的。
山莊燒的七零八落,大家都很慌張,根本沒有人注意,是誰進了已經被燒的殘垣斷戟的吳津才房間。
吳家小姐看起來很疑惑,所以不免就多說了幾句。
俞墨在旁邊倒是很冷靜,忽然開口打斷了吳家小姐的話頭,道:「好了,各位貴客還是請回罷,這天寒地凍的,請各位暫時回房間休息。大少爺已經沒事了,況且這是吳家內部的事情,幾位貴客也不方便……」
黎洛是聽出來了,俞墨想要送客,並不想他們多問這件事情。
隻不過黎洛這個人,就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若是旁人橫加阻攔的話,反而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尤其是……
尤其是,黎洛其實有點不喜歡這個俞墨。雖說俞墨長得倒是很好看,氣質也算是不錯的。但是俞墨對謝棠十分冷淡,黎洛可是謝棠的朋友,眼看著謝棠三番兩次撞壁,對俞墨的好感度當真是一降再降。
不等俞墨說完話,黎洛已經笑眯眯的說:「俞管家這話說的。雖然說起來,這些的確是你們吳家自己的事情,可是你們吳家又是著火又是死人,現在還大雪封山,把我們這些外人差點燒死凍死,還走不得,當真進退兩難啊。我們都被你吳家給連累成這樣了,你們還說是自己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這就……這就說話有點難聽了罷?」
俞墨多看了一眼黎洛,道:「這……」
「誒!」黎洛搶著說:「我話還沒說完呢。再者說了,若是我記得不錯,俞管家也是姓俞啊,雖然在山莊裡做管家,卻也還是不姓吳的對不對?那俞管家所說的吳家內部事情就……」
黎洛的嘴巴向來犀利的很,俞墨肯定是說不過他的,一時間臉色有點不好看,沒有立刻開口。
吳小姐一瞧氣氛有些僵硬,打圓場道:「你們別見怪,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看俞管家也是著急,得罪了幾位,真是不好意思。」
「也沒什麼。」黎洛還是笑眯眯的說:「我們可不是小心眼的人,還是快看看吳少爺的傷勢罷,我們也是關心吳少爺啊。」
大夫已經給吳津才診治完了,開了湯藥,也給吳津才的脖子敷了藥膏,說是一會兒就能醒過來,沒什麼大礙了。
黎洛瞧了瞧吳津才的脖子,的確是自殺的勒痕,跟其他幾個上吊者一模一樣,並不是被別人勒住脖子勒死偽裝成上吊自殺的。
他們在房間裡等了一回兒,本來想要等吳津才醒過來的,不過吳津才一直都在昏迷著。倒是小廝和下人準備好了晚膳,說是已經給他們送到房中了。
黎洛有點餓了,也不知道吳津才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隻好暫時先回房間休息,等吳津才醒來再說其他的。
大家回了房間,晚膳的確是準備好了,但是被大火燒的沒剩下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吃的,也隻能將就將就了。
黎洛吃飽了擦了擦嘴巴,問:「纓纓啊,那些白骨的事情,怎麼樣了?」
謝長纓不認同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休息一會兒?」
「我這不是好奇嗎?」黎洛說:「好奇的時候,就算是在休息,但是我腦子裡還會不由自主的思考啊。」
謝長纓無奈的說:「的確打聽到一些。」
之前山莊裡突然挖出許多小孩子的白骨,數量不少,大家已經各種討論各種猜測起來,這會兒山莊裡有不少鬧鬼的傳聞。
謝長纓說:「那些小孩子的白骨,應該就是之前被吳家山莊收養,卻又被虐待死的孩子。」
他這麼一開口,謝棠坐在旁邊,忍不住攥了攥拳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其實謝棠很幸運,若不是有寒敬亭,他恐怕也活不到這麼多大,他恐怕也會被長埋在那片土地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寒敬亭側頭去看謝棠,握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吳家曾經收養過很多小孩子,因著這事情,在遠近還被稱為大善人,說吳家的人一個個都是活菩薩。
隻是大家根本不知道,那些被收養的小孩子都在吳家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黎洛有些奇怪,說:「吳家為什麼要收養小孩子?這就很奇怪了。他們既然不喜歡小孩子,那為什麼要收養呢?孩子都那麼小,也沒辦法給他們做工罷。」
謝長纓打聽到了很多時間,淡淡的說:「聽說是吳老爺的妻子比較喜歡小孩子。」
「吳老爺的妻子?」黎洛頭一次聽說,在山莊裡根本不曾見過吳老夫人。
其實這吳家山莊並不是吳老爺的,而是吳老爺妻子娘家的。說白了,吳老爺原本是個窮小子,他是入贅到吳家來的,就跟吳小姐那新郎差不多。
吳老爺的妻子家裡很有錢,因著吳老爺入贅了,所以便分到了這麼一個大山莊,開始做起了生意來,混的一天比一天要好。
雖然日子好了,吳老爺也有了自己的生意,但是妻子家裡的勢力還是很大的,所以在山莊裡,妻子的地位可比吳老爺要高出許多。
吳老爺的妻子是個很有愛心的人,聽說很是善良,喜歡小孩子,所以吳老爺為了討好妻子,就開始收養很多的小孩子,隻要是孤兒就帶回來,有許多還是從拐子手裡買來的。
妻子看到這些小孩子可憐,又看到吳老爺在做好事,當然歡心了,就讓人特意收拾出了一個小院落,給那些小孩子們住下。
新房院落翻新之前,便是那些小孩子們住的地方。
「但是後來,吳老爺的妻子得病死了,」謝長纓說:「聽說病的很嚴重,還瘋瘋癲癲了一段時間,很快就死了,山莊裡便是吳老爺一個人說了算。」
吳老爺一點也不喜歡孩子,他根本沒什麼熱心腸。尤其這些年一直偽裝著,為了討好妻子,一直偽裝成和善的樣子,讓吳老爺早就厭倦了。所以妻子死了之後,吳老爺對那些收養來的小孩苛刻起來。
原本隻是苛刻,後來吳老爺發現,就算那些孩子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因為他們無親無故,不過是一些沒人要的野種罷了,誰又會多管閒事呢?
謝長纓說到這裡皺了皺眉頭,道:「後來,有人給吳老爺出了個主意,就將那些小孩子用來當做打獵的獵物了。」
吳老爺喜歡打獵,旁邊有個小林子當做獵場。但是冬日裡,獵物實在是太少了,吳老爺不歡心,有人就給吳老爺想了個辦法,竟然拿那些小孩子當成獵物。
黎洛氣憤的道:「簡直不是人。」
寒敬亭這個時候,聲音幽幽的開口了,說:「我剛才特意去看過那些白骨了。有些白骨看不出來是怎麼死的,但是有些白骨……」
骨頭上有傷,還是箭傷,應該就是被當成獵物之時,被射殺而死的。就好像當年的謝棠……
謝棠雙手冰冷了起來,感覺如墜冰窟。他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隻是不想記起來。聽著大家的討論,謝棠忽然眼前一晃而過,那是自己奔跑在林間的畫麵。
林間很冷,大雪覆蓋了一切骯髒,他不停的奔跑著……
單薄的破衣無法為他取暖,但他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因為他無法停下來,他要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停下來,就活不了了。
他的雙腳沒有穿鞋,大雪下的樹枝亂石割破了他的皮膚。但是他不能停下來,也感覺不到疼痛。
不,一旦停下來,他才會永遠感覺不到疼痛。
很多人在追趕他,笑聲,馬蹄聲,還有獵犬的狂吠聲,還有「嗖」的拉弓聲音。
「棠兒!」
寒敬亭摟住了差點昏死過去的謝棠,說:「棠兒?你怎麼樣?」
「師父?」謝棠緩過神兒來,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可能太困了,差點睡著了。」
寒敬亭沒有說話,他知道謝棠不是犯困,他剛才那哪裡是要睡著的樣子,分明是差點昏倒。
黎洛看的不忍心,說:「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罷?」
謝棠搖了搖頭。
謝長纓看了他一眼,這才繼續說:「聽說當時,吳老爺做生意宴請過不少人,有不少人參與過這樣的行獵。」
黎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所以大小姐的那位新郎官,還有很囂張的孫公子,是不是都在吳家打過獵?」
謝長纓點點頭,說:「對。」
山莊突然死了三個人,一個是大小姐的新郎官,一個是孫公子,還有一個是吳老爺。這三個人都很突然的上吊自殺而死,這三個人之間唯一的交集,除了生意以外,估扌莫著就是打獵了。
「所以……」謝棠說:「是有人在復仇?」
按照謝長纓打聽來的消息,很有可能是有人籌謀計劃殺了他們,應該是一出精心安排的復仇計劃。
「難道是……」謝棠忍不住說:「難道是俞墨……」
當年在吳家山莊活下來的孩子寥寥無幾,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不堪折磨上吊自殺了,像謝棠這樣被救走的根本就是獨一份。
當然,俞墨也是獨一份,他沒有被折磨死,沒有上吊自殺,在吳家山莊活下來了,苟延殘喘的活下來,甚至得到了吳老爺的信任,成為吳家的管家。
若說這是一出復仇,聽起來合情合理,而謝棠覺得,計劃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俞墨。除了他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可是……」謝棠又迷茫了,說:「除了大小姐的那位新郎之外,其他兩個人都是上吊自殺而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又怎麼是復仇呢?」
黎洛搖搖頭,說:「自殺也分自願和不自願。我覺得,他們更像是被人給威脅了。」
「有人逼著他們自殺?」謝棠睜大眼睛,說:「這……」
「而且。」黎洛沉思了片刻,又道:「我覺得這個運籌帷幄,設計一切的人,並不是俞墨。」
「除了他,還能是誰?」謝長纓說:「難道還有孩子存活了下來,想要對吳家復仇?」
他說著,大家就都看了謝棠一眼。除了俞墨之外,恐怕也就隻剩下謝棠了,哪裡還有什麼別人。但是這些事情不可能是謝棠乾的。
黎洛當然沒有懷疑過謝棠,道:「對了,那個大少爺吳津才。纓纓你有沒有查過他?他也用那些孩子們打過獵嗎?」
謝長纓皺了皺眉頭,說:「好像是沒有的。」
「沒有……」黎洛挑了挑眉。
謝棠說:「沒有?不可能罷,他是吳老爺的兒子,沒道理從來沒去過自家的獵場罷?」
吳津才還真是從來沒去過自家的獵場,這一點謝長纓也打聽過了,著實讓人出乎意料。
謝長纓說:「這個吳津才一直在外麵做生意,幾乎一年到頭都不會回到吳家的,所以吳老爺才會對俞墨更好一些,反而不親近自己的兒子。」
吳津才總是不著家,聽說是生意太忙了,所以並沒有去獵場玩過,和其他幾個上吊自殺的人不太一樣。
「這就有意思了。」黎洛笑了,說:「纓纓,你再去打聽一下,這個吳津才到底是不是吳老爺親生的。」
「什麼?」謝長纓有些驚訝,說:「親生的?」
謝棠也很驚訝,說:「沒聽說吳家大少爺不是親生的啊,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
黎洛搖了搖頭,說:「沒聽說過,但是我覺得有隱情,因為……他身上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去打聽好了。」寒敬亭站起來,說:「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現在大雪封山,山莊裡的客人和仆役都不能離開,尤其人心惶惶的,想要在這個時候打聽事情,並不是難事,大家都在討論吳家鬧鬼的事情,都在討論吳家是不是做過什麼虧心事,恨不得能將吳家祖墳都給刨出來。
寒敬亭出去打聽,讓謝棠先和他們坐一會兒,也免得謝棠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外麵的雪花似乎小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停止,寒敬亭去了約莫半個時辰也就回來了,他頭上一片白雪,看起來很冷的模樣。
謝棠立刻迎上去,給他撣掉身上的雪花,說:「師父你回來了,是不是很冷。」
謝棠握著寒敬亭的手給他取暖,寒敬亭微微一笑,說:「不冷,事情我打聽到了。」
「寒太傅果然很有一套啊。」黎洛忍不住調侃說:「這麼快就打聽到了,不會是用了什麼美男計罷?」
寒敬亭:「……」
寒敬亭乾脆無視了利落的揶揄,道:「讓你猜準了。」
謝棠睜大眼睛,說:「吳津才真的不是吳老爺親生的嗎?」
寒敬亭點了點頭,說:「有流言是這麼傳的。」
黎洛一點也不驚訝,說:「具體說一說。」
事情還要從吳老爺的妻子說起,吳老爺入贅之後,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就取名叫做吳津才。而他們見過的吳家小姐,其實並非吳夫人生的,是後來吳夫人去世之後,吳老爺和小妾生的孩子。
當年吳夫人生了孩子之後,因為難產身體有些不好,但是娘家有錢,所以吳夫人並不應該短命,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寒敬亭說:「聽吳家一個老仆役說,當年吳老爺去打獵,把小少爺吳津才一起帶去了,結果吳津才丟了。」
這傳聞已經很久沒有在吳家聽到過,若不是現在人心惶惶,也沒有人會提起當年的事情。
那老仆役說,吳老爺非常喜歡打獵,竟然帶著還不大的小少爺吳津才一起去了。吳夫人對此是反對的,不過吳老爺沒當一回事。
誰料到那一次打獵,就真的出了事情,小少爺吳津才一去就沒有回來。
寒敬亭平靜的說:「聽說是吳老爺打獵的時候,一時沒留意將吳津才給弄丟了。然後……」
吳家的仆役們在獵場裡到處尋找,怎麼都找不到吳津才的人影。最後他們隻找到了吳津才的一顆腦袋……
吳津才還很小,一顆小孩子的腦袋孤零零的滾在樹坑裡,隻剩下孩子麵目全非的臉,其他什麼也沒有剩下。
小少爺被獵場裡的野獸給吃了。
吳夫人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忽然一病不起,而且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每天都大喊著要找孩子,要找她的兒子。
那段時間,吳夫人病的很嚴重,而且鬧的很嚴重,每日都瘋瘋癲癲的大罵吳老爺,說是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後來,」寒敬亭說:「吳老爺突然抱回來一個小孩,說他就是吳津才。」
吳老爺找來了一個小男孩,長得也不見得很像吳津才,但是吳夫人瘋了,她根本認不出人來,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回來了,高興的不得了。
那之後,吳夫人好像正常了,也不瘋了。但是根本沒挺過多久,吳夫人便去世了。
「原來是這樣……」黎洛幽幽的說。
謝長纓看他,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看你的意思,你覺得計劃這些事情的人,是吳津才?」
黎洛點點頭,說:「還是纓纓聰明。」
謝棠驚訝的說:「吳津才?你是說,吳老爺、新郎和孫公子,都是被吳津才殺死的?」
若說這是一場復仇,那麼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人怎麼可能是吳津才,應該是俞墨才對。
但是黎洛卻不這麼想,相對比俞墨,吳津才才更為可疑。
「可是吳津才剛剛……」謝棠有點迷茫了,說:「也中邪了,差點上吊自殺,剛被救下來啊。」
「是啊。」黎洛點點頭,說:「簡直畫蛇添足,本來吳老爺的死,他已經就要暴露了,這一下子更是暴露無遺,所以我才會懷疑他。」
謝棠聽不懂了,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黎洛說:「我當然不相信,那些人是真的中了邪,被鬼附身,這才上吊自殺的。」
就如黎洛曾經說過的,最可怕的不是已經死了的人,而是那些還活著的人。接二連三的上吊自殺,看起來像是中邪一般,可仔細想想,其實根本就不復雜。
黎洛道:「首先,新郎官的死最為簡單,我第一眼瞧著就覺得不像是上吊自殺的樣子。」
因為那把椅子。
謝長纓還記得,當時黎洛就說,屋裡上吊用的椅子很不尋常,看起來像是別人踹倒的,而不是新郎自己踹倒的。
黎洛道:「成親那天,新郎和吳小姐不知道產生了什麼矛盾,吳小姐剛開始看起來要悔婚,都沒有出現。後來新郎去找吳小姐,一去不復返,吳小姐倒是自己出現在了喜堂。那個時候吳小姐聽說新郎上吊自殺了,當時反應一看就不相信,說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把戲,姑娘家都不屑的用。」
黎洛繼續說:「我猜,其實當時新郎官,的確是想要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來說動吳小姐繼續成婚。」
新郎官想要假裝上吊,逼著吳小姐跟自己繼續成親。隻是新郎官登上椅子,把上吊繩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有人忽然踢翻了新郎官腳下踩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