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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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誹歸腹誹, 少年大夫沒有遲疑地點開了任務提示。

不管如何,係統給予了他太多的幫助, 謂之「再造之恩」不為過, 便真有強製性的任務,隻要不是讓他去做什麼徹底顛覆三觀的事,他覺得就不該拒絕……既享受到了便利, 理當該付出些什麼。

想是這樣想的,等發現任務提示裡根本什麼都沒寫時,鬱容難免又猶豫了。

從始至終,隻有這沒頭沒尾的「觸發隱藏任務」的字樣,連多一句的具體描述——比如任務到底是什麼性質的, 給人治病還是乾啥——都未曾說明。

盡管係統沒必要坑自己,不過這也太奇怪了, 心裡沒底啊!

拿不定主意, 鬱容乾脆決定,先把任務的事放一放,想清楚了再接也不遲。反正,係統又沒限定時間, 應該……不要緊吧?

暫時放下了一件事,鬱容繼續一邊擺弄藥材, 一邊查看係統。

先看了看商城, 幾個檔次的牙膏都售完了,賺了一千多,「教學視頻」天天都有訂購的, 總共得來近三千的貢獻度……這些天沒怎麼去虛擬空間燒錢,加上之前的「存款」,餘額那裡已經攢過了五千,看在眼裡,著實令人神清氣爽。

找到商城交易的樂趣的少年大夫,不由得在心裡盤算起來,怎樣能賺更多的貢獻度。

牙膏會一直做的,不過隻這一樣東西太單調了。這個沒什麼好擔心的。既然牙膏賣得不錯,那麼之後他再做別的,藥皂也好、常備藥也罷,想必都有一定的市場。

關鍵是這個「教學視頻」。和牙膏這類日用消耗品不一樣,市場飽和得快,願意花貢獻度訂購的人會越來越少……既嘗到了甜頭,如何能輕易滿足?得費些心思。

飛快轉動的大腦,又被一道靈光擊中。

鬱容忽是恍悟。

既是教學,為什麼一定限定在手工製作日用品這一方麵呢?

他是大夫,可以將行醫治病的過程錄製下來啊……興許感興趣的人不多,但定價低一點,總會有人訂購的,細水流長,說不準會是一筆穩定的進賬呢!

有萬能的係統在,錄製視頻根本不費時間或精力,設定好權限,視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視頻,想怎樣拍就怎樣拍。

隱私什麼的,不必擔心,係統為了保護宿主和位麵平衡,在視頻發布到商城前會進行嚴格審核,該馬賽克的地方全部馬賽克。

——係統的馬賽克精妙高超,絕對不會影響到「教學」。

唯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點「租賃費」。

視頻錄製屬於虛擬空間的輔助功能,隻要不進入虛擬空間,這「租賃費」並不高,回收成本想是不難。

退一步說,錄製這種視頻,便不是為了賺「錢」,從鬱容個人角度,通過觀摩視頻,可以發現自身的缺陷——所謂旁觀者清——從而提升醫術,包括改進製藥製劑等方麵的手法與工藝……這樣自學起來,效率更高吧!

這樣看來,此前還是把係統想得太簡單了,三大功能能巧妙利用的地方其實有很多。

鬱容下定決心,要繼續挖掘出係統更多的用法。

風吹著木板門的聲響漸漸小了。

早忙完了的少年大夫,又起身打開門看了看外頭。

雨水停了。

隻是……

透過交錯的枝杈,可見烏雲流動,由遠及近,迫壓著天際。

不用說,後頭定有更大的雨。

少年大夫站在洞口,沉吟了片刻,果斷回屋子拿起簍子和藥鐮……

「你要去哪?」

鬱容一愣,回頭看向坐在草席上的男人——前一秒看他閉著眼睛,還以為睡著了——沒有隱瞞,回答:「看這天色必有大雨,想先去找些吃的,晚了要是再想出門,怕就不方便了。」

今晚肯定要留在這兒過夜了,晚飯什麼的,當然得提前準備好。

聶昕之聽了,便也起身:「一起。」

少年大夫連忙拒絕:「不用了,你的傷還沒好,不宜走動。」

「不安全。」

鬱容不由得微笑:「這幾天我都是一個人,在山裡跑來跑去的,沒什麼危險,」為了說服傷患不要亂跑,又拿出簍子裡的防身武器,「真遇到危險,還有這個……」

瞥了一眼少年大夫的武器,男人語氣淡淡地表示:「這種手弩並不好用。」

鬱容:「……」

雖然這一位郎衛大人的好意讓人感動,但他真不喜歡看到自己的病人身體還沒好就瞎折騰。

好在,聶昕之似乎也不是特別固執的性子,注意到少年大夫的臉色,又改口道:「帶上這個。」

鬱容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回事。

隻見,翻掌之間,男人的手裡多了一個東西……像是木頭製的,一拃長、圓形的,一頭粗、一頭細,正好一手握著。

少年大夫有些茫然:「這是……」

聶昕之直接用實際行為作了解釋,走到門口,握著「木頭」的那隻手,大拇指在木芯處摁了一下——

不起眼的圓木頭,瞬間像蓮花一般綻開。簌簌的,伴著破空聲,數道寒芒乍現之後,瞬間消失在視野裡。

山洞外,歪脖子老樹上,一根近乎成人手腕粗的杈枝,驀然從中斷截,刷拉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鬱容慢了半拍,才陡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簡直驚呆了:「好厲害,這是……什麼武器?」

差點脫口就說成「暗器」了。

不過……

這能「開花」的木頭真的就是暗器吧?

聶昕之微微低頭,對上少年大夫隱含喜愛之色的目光……

這一雙桃花眼,每每笑起來,總似波光朦朧,旖旎含情,怎麼看,都有一種勾引人的意味。

鬱容漸漸收起了笑容。

半晌沒有回應就算了,怎麼一直死盯著他的眼睛看?

心裡有些發毛……

「聶大人?」

聶昕之沒有說明「暗器」是什麼武器,直接將東西塞對方手裡:「防身,裡麵的旋刀夠發四次。」

鬱容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道了聲謝就收下了「暗器」。

「往南坡走。」

臨出發,聶昕之這樣提醒。鬱容點頭應了,沒問為什麼。

「半個時辰內未歸,便去尋你。」

「請聶大人放心,我不會走太遠的。」

這位郎衛大人真是挺不錯的人啊!少年大夫按照聶昕之的說法,朝南坡的方向走著,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玩著「暗器」。

怎麼看,就是普通的木頭,沒想到內裡的機關如此玄妙……不由想到了聲名赫赫的「暴雨梨花針」,感覺二者的製造原理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這個不知名的暗器,射出的是形狀奇詭的旋形小刀。

殺傷力當真可怕。

逆鶬衛不愧是逆鶬衛,從一件小小的武器,就能看出他們真的很厲害——正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把玩了好半天,眼睛不小心瞄到了一個草窩,鬱容總算想起了正事。

得趕緊找夠吃的,萬一磨蹭久了,大風大雨又來了可就麻煩了。

收好了暗器,放下簍子,少年大夫一手拿著藥鐮,勾著樹枝,另一手攀在樹乾上……

草窩搭在樹椏上,多半是鳥雀或者山雞的巢,運氣不錯的話,也許能在裡頭扌莫到幾顆鳥蛋。

剛下了雨,樹乾又滑又濕,不好攀爬。

好在草窩也不高。

沒一會兒,鬱容的左手就夠著了草窩……什麼都沒有。

好吧,他高估了自己的運氣。

沒扌莫到蛋就算了,從樹上下來的時候,腳被絆了一下,要是反應快,一把抱住了大樹,怕得狠狠地摔上一跤了。

揉了揉生疼的腳踝。

也沒沮喪。

鬱容背起藥簍子,重新尋找了起來。

畢竟不是獵人,沒想著這一趟能打到什麼野味,主要目標就是挖一些野菜,最好找到幾個鳥蛋。

這個季節,沒多少能吃的野菜。最多的就是薺菜。沒一會兒,鬱容就挖到了十幾棵。

隨即又發現了蒲公英和薤白,能吃的不多,總歸是添了菜色,讓晚餐不至於太單調了。

估扌莫著差不多夠了,眼看天越來越黑,決定打道回府……哪料,就在離山洞十來丈遠的矮木叢裡,驚喜地發現了兩個野雞蛋。數量不多,夠打湯即可。

鬱容回來得及時,才進了木屋,藥簍子還沒卸,外麵就淅淅瀝瀝地降起雨了。

雨越來越大,一直下到了黃昏,才慢慢地轉小了,仍不見停止的跡象。

風打著小木屋的門,哐哐地作響……屋裡暗乎乎的,像是演恐怖片似的,有點嚇人。

鬱容膽子不算小,就是遇到這樣的場景容易聯想,想著想著,偶爾就會覺得寒毛直豎的……咳。

現在多了一個人,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莫名讓人心安了些許。

屋裡重新燃起了一篝火。

幾個土陶罐子接滿了雨水。

將新鮮采挖的野菜一株一株地洗乾淨,摘去老葉子,該扔的扔掉,再用水清一遍後瀝乾了,放在一邊。

角落靠牆有木頭和乾草鋪的簡易床。

鬱容走過去,翻掉了乾草,從木板之間拿出了好幾個竹筒。

一個筒裡是米,一個有少許的鹽,還有塞滿一竹筒的乾香菇……

原都是他帶過來的,份量多了,幾天也沒吃完。

準備離開時,不知怎的,想起了初中語文書上的那篇《驛路梨花》,忽是一陣心血來潮,就學著文裡的做法,留下了米鹽和乾菜,好給後來者行個方便。

沒成想,未來得及等到後來者,自己就先行享用了。

淘洗乾淨了米,放陶罐裡上擱水燒煮著。

儲物格裡還有一小片乾肉,假裝也是從床底下裡掏出來的,用水泡了會兒,洗去了一部分鹹味,用匕首勻稱地切成了絲。

泡開的香菇,同樣切開。

再將薺菜與薤白切得碎一點。

肉、香菇和野菜,全拌在了一起,稍稍撒了一點鹽粒,等陶罐裡冒出蒸汽,米粒吸飽了水分、完全漲開了,將拌好的菜均勻地鋪在其上。

燒了片刻,誘人的香味飄出了陶罐,便掩去了大火。

鬱容找了一個竹碗,打了兩個野雞蛋,放進去,撒一小把薤白末,攪成蛋花。

又刷乾淨最後一個罐子,裝入清水。

這時,米飯燜煨的火候差不多夠了,便端到一旁放地上涼著。

添兩根柴禾,燒大火,煮起了蒲公英蛋湯。

沒一會兒,湯便好了。

便是時候吃晚飯了。

「聶大人,請用。」鬱容含笑邀請。

聶昕之也不客氣,拿起竹碗和筷子,盛起飯來。

不想,他沒有直接開吃,卻是將滿滿的飯與菜,送到了少年大夫的跟前。

「請。」

鬱容有點意外,旋即笑開了,沒有推辭,接過飯菜,說了聲謝,等對方給自己盛了準備動筷時,這才吃了第一口。

晚餐的氣氛十分融洽。

少年大夫與逆鶬郎衛仍是沒多少話,可經過一天的相處,彼此之間添了些許熟稔。

飯菜不算豐盛,兩人吃得挺香。

鬱容的廚藝確實沒得說。

從中醫學角度看,蒲公英、薺菜和薤白都能入藥。

蒲公英清熱祛火,薺菜止血解毒,薤白通陽散結、對治蛇咬傷有奇效,再加香菇,有益氣破血之效……

看著簡單樸素的一餐,飽含了良苦用心,否則有米有乾菜,沒必要特地跑一趟挖什麼野菜。

吃飽喝足了,清理乾淨餐具,將木屋收拾一番,遂開始整理今晚休息用的臨時床鋪了。

原有的簡易床鋪,隻有一臂的寬度,勉勉強強夠一個人睡了。

可現在是兩人,總不好一個睡床,一個睡地吧。

霜降已過,天氣轉寒,這樣大風大雨的夜晚,溫度很低,直接睡地上容易生病。

於是乾脆拆了原先的床,反正就是幾根木頭與木板隨意搭的,拚拚湊湊,一張床就變成了兩張。

說是床,就是木板鋪上乾草,到底比冰冷潮濕的地麵好些。

乾草足夠多,一層一層的,盡量鋪得厚一點。

沒有被褥,就往火堆多添幾根柴禾,火燒得旺了,屋裡就顯得暖和,湊合一晚沒什麼問題。

新床是聶昕之搭好的。

一開始鬱容打算自己弄……總不好支使傷患吧。

可木頭木板就那麼多,不管他怎麼弄,又找了些石頭和柴禾,想搭成兩張床,總也不成功……坐上就塌了,沒辦法睡上麵。

不等他怎麼犯愁,聶昕之主動上前幫忙了,三兩下的,輕而易舉地就弄好了。

鬱容想打個下手,都沒處插手……不由得汗顏,沒想到據說基本是貴族出身的逆鶬郎衛,動手能力比他這個「村夫」厲害多了。

搭好了床,在這個沒有娛樂的夜晚,除了睡覺,沒有什麼可消遣的。

臨睡前,鬱容又給聶昕之針刺了一回。

再檢查了一下傷口,已經沒有大問題了。

抹個幾天的藥,就可以徹底痊愈了,興許連疤都不一定會留下。

兩張床各占小木屋一角。

柴火在中間燒著。

鬱容撒了一圈的驅蟲藥粉,邊邊角角的都沒放過……晚上被老鼠爬床都是小事,萬一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條毒蛇給咬了,那可就倒黴透頂了……

靜。

「臥談」什麼的,不符合屋裡兩個人的行為習慣。

便各自安睡。

聶昕之有沒有睡著,鬱容不知道,反正他隻是閉著眼睛,實際在看醫書。

天是黑了,可放在現代,也就六七點鍾的時間,想睡也睡不著。

然後……

不知不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夜半時分,一陣狂風砸得木門砰砰地響,驚得少年大夫驀然坐起身。

簡陋又陌生的環境,火光忽明忽暗。

剛睡醒的鬱容,意識還有點懵忡。

這時,又是一陣劇烈的「哐當」聲,引得他聞聲看向門口,才慢慢想起了自己身處何處。

陡然心生異常,鬱容下意識地朝火堆對麵看去——

原該睡著人的地方,現在空無一人。

默然無語。

半晌,少年大夫輕嘆了口氣。他真的睡得太死了,竟是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若在身邊的是心懷不軌的家夥,真是把他賣了都不知道。

話說回來……

那家夥不是才被毒蛇咬了嗎,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乾嘛?

想不出所以然。

不過……那位郎衛大人莫名出現在這小木屋,本身就件很奇怪的事。

思及其身份,果斷掐掉那一點好奇的火苗。

鬱容重新躺倒了,感覺到有風吹了進來,遂又起身,經過火堆時,腳步微頓——明顯能看出來,不久前,有人往火堆裡新添了好幾根柴禾——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風卻更猛了,呼嘯在山林間,鬼哭狼嚎似的。

鬱容甫一打開門,迎頭被灌了一大口的冷風,頓時是透心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連忙又關好門,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想著找什麼東西堵一堵門底縫。

陰影裡,一條花斑大蛇驀然出現在了視野裡,驚得鬱容後退了好幾步,瞌睡蟲瞬間被嚇跑了。

定睛細看,恍然發現是之前咬了聶昕之、又被其殺死了的毒蛇。

揉了揉額頭,少年大夫不由失笑……當真是睡迷糊了。

轉過身,又轉回來。

鬱容緊盯著死蛇看了好半天。

——從沒見過的毒蛇,很想研究一下……蛇膽、蛇皮、蛇肉,都是藥啊!

不過,這種野生的毒蛇,身上的細菌和寄生蟲太多了,須得用酒炮製後才能入藥。

鬱容自是不會隨身帶酒,這蛇又死了這麼久,等拿回家再處理,感覺不太新鮮……再則,這蛇畢竟是別人的「戰利品」,貿然拿走了很失禮啊,萬一那個男人又回來了……

木門吱呀一聲,「那個男人」果然回來了。

少年大夫下意識地看過去。

四目相對。

「你……」

「怎麼還不睡?」問這話的是聶昕之。

鬱容笑了笑:「外麵風聲太大,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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