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金絲萬應膏需得浸水三日,暫且不必管它。
那麼……
「聖命在身」,著手製備補腎的藥丸吧——金匱腎氣丸、左歸丸,以及補天大造丸。
考慮到聖人的身體狀況,先行製備補天大造丸。
聽著玄虛,藥方也略……玄虛。
原方裡,紫河車取男胎首生者,用米泔水浸泡,淨製再經文火蒸至爛熟,成了糊狀後取用。
鬱容看到時,不由得汗顏,他對用到人體部位的藥材,很有心理障礙。
不提倫理問題,從科學角度分析,胎盤雖具備一定的營養成分,但經過炮製之後,所謂的活性成分基本上所剩無幾,另外,如果母體有什麼傳染性疾病,胎盤內即有可能殘存著病毒,食用起來不乏風險。
在天朝官方的藥典裡,已將這一味傳統藥材剔出,鬱容自也沒打算用。
現在所製備的補天大造丸,照樣是通過係統藥方改善而來的,既遵從傳統,又具備科學性。
黨參、白術等調和肺脾之氣,地黃、當歸等滋陰養血,鹿角膠、牛膝填補真陽,胡桃仁溫肺定喘,五味子斂肺益腎……經炮製的藥材,同樣是研末,煉蜜為梧桐子大的藥丸。
第一批出爐的藥丸,仍是試驗性質的。
鬱容拿了幾粒在手上撚捏,聞聞味,甚至會親自嘗一口……不吞入腹中。煉製大小蜜丸,算是熟能生巧,基本上不需係統檢測,他自己就能十分準確地對成藥作出判別。
忽而被人從背後攬抱。
正專心致誌的鬱容:「……」
姓聶的果然是屬鬼的吧?
嚇死人了!
平定了一下略微加快的心跳,遂是微微側身,他麵上帶笑,問:「這麼早就回來了?」
聶昕之低沉地應了聲。
「……很癢。」
「容兒。」
鬱容笑著應:「唔?」
「官家來過了。」
鬱容肯定地「嗯」了一聲,隨即便一五一十將與聖人說的話復述給對方聽,遂問:「可有疏漏之處?」
「無需介懷,」聶昕之沒有直接回答,道,「官家是為聖明之君,最惜如容兒這般才德之輩。」
鬱容忍俊不禁:「兄長說得真好聽。」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一點兒沒有奉承之感。
聶昕之隻道:「本是如此。」
鬱容懶得跟他辯解,反正他是看明白了,哪怕自己是跟草,在這人眼裡也是仙界奇葩——褒義的,真「奇葩」。
便是話鋒一轉,他語帶憂慮:「官家雖是聖明之君,可到底也是你的長輩……」
「容兒有何疑慮?」
鬱容下意識地撓了撓臉頰:「那個你不是和我……官家發現了吧?」
「莫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
當人長輩的,不是最討厭「帶壞」自家小孩的人嗎。他算是看出來了,聖人是真的關心眼前這男人,盡管性子挺不靠譜,仍是足具長輩之風範的。
聶昕之淡聲解釋:「早在十年前,官家意欲為我選妻之時,便已知我天性喜好男性。」
鬱容驚訝地張大雙目,八卦之心頓起:「快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聶昕之向來不會拒絕鬱容的要求,用著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講述起十年前的往事。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聖人見他一直沒有娶妻的打算,便興致勃勃地想要牽線做媒,然後被一句「隻好南風」給弄懵了。
其間經過種種,聖人無奈地接受了現實。
鬱容聽罷,倏然鬆了口氣:「官家還真的挺開明啊。那我就不必擔心,因為掰彎你而被官家砍了……不對,」他麵露糾結,「是你掰彎我才對。」
盡管,都說能被掰彎的本就不是直男。
不知有沒有聽懂,聶昕之認同地應了聲。
鬱容見狀,忍不住又笑開了,旋即想到一個問題:「那……」語氣微猶豫,清了清嗓子,聲音略低,「你都『好』過哪些南風?」
聶昕之神色未變,卻莫名顯得認真無比:「容兒是唯一。」
鬱容乾咳了聲,心裡有一種莫名高興,嘴上道:「兄長煽情了。」
聶昕之不再言語。
鬱容撇開視線,目光沒有焦點,倏而轉回頭,在男人嘴上重重地親了口。
不給男人回應的機會,他撩完就跑——
「我的藥還沒製好,兄長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