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這才有了拿魚契,表明身份的舉動。不是鬱容擺場子,或者插手想多管閒事,實在是……
擔心那一群的村民,其中有幾人的病情不穩,可能受不住這一番折騰。
再則,想到被無緣無故砍了腦袋的客店掌櫃及其子,他不免擔心這些官兵,同樣會對那幾名生病的、尚且不確定是否感染了疫病的村民下手。
並非他把官兵們想得太壞了,看得出來,這些人是奉命行事的。
但……
眼前這一切,真的非常不對勁
眼下有人感染了真霍亂,事關時疫,鬱容無法不在意。
沒一會兒,七品校尉來了,走到他麵前,開門見山:「欽賜九品成安郎?」
鬱容沖他行了個禮,下意識地扯出一抹微笑,正要開口回話,就聽對方又問:「魚契在哪?」
猶豫了一下下,到底還是將魚契交給了對方。
那校尉將魚契翻來覆去地查看著。
鬱容心定得很,隻當校尉在核查魚契的真假……禦賜之物,何需擔心真假。
「來人,」校尉突然發難,「將這個膽大包天敢冒充官員的賊人押下去!」
鬱容一臉懵忡,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莫非,禦賜的魚契居然是假貨?
「還有這幾個同黨,一起帶走,將他們單獨關押,聽候質審!」
鬱容無暇再分析、推斷什麼,當即出聲:「校尉大人,我確實是聖人欽賜的……」
「拉下去!!」
校尉一聲令下,小兵們雷厲風行,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捉了他的胳膊,推推搡搡要拖他走。
鬱容隻覺各種混亂,百口莫辯,見那七品校尉根本不聽他辯解,也就不爭辯了。
為了讓自己少受一點罪,他乾脆順從地跟著小兵們走了。
雖然這樣挺慫的,可他一個人,還牽連到了周昉禎幾個,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能「好漢不吃眼前虧」了。
反正又不是立馬上斷頭台,便先看看具體情況,見機再行事。
跌跌撞撞的,被小兵們連拖帶拉,幾個倒黴透頂的家夥,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很奇怪的,村子不像村子,小鎮不是小鎮的地方。
被丟進一間沒有窗戶,密閉的土屋裡,關了起來。
與土屋不太搭的鐵皮門哄然闔上。
一頭霧水的鬱容傻愣愣地站著,耳畔是鐵鏈嘩啦聲,鐵皮門被人從外麵鎖了就拒絕,鼻腔湧入一股黴餿味,逼仄狹窄的空間又黑又暗,讓人感到十分壓抑。
在官兵麵前裝鵪鶉的胖子客商這時嚷嚷出聲了:「小鬱大夫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冒充官員!現在好啦,我們死定了。」
周昉禎斥了一聲:「蠢!一看就是那個校尉故意找借口抓小鬱大夫。」
鬱容覺得周昉禎說得對,但問題是……
「為什麼?」
被罵「蠢」的謝東官接過話:「難道,是怕小鬱大夫壞了他們的事?」
鬱容默然了片刻,嘆了聲:「我就是個大夫。」
他現在滿心憂慮的是霍亂疫情……能壞誰的什麼事?
「現在怎麼辦?」周昉禎直接問起了關鍵問題。
鬱容思慮了半晌,隻能……
「兄長之前說了,不出十二個時辰便會聯絡我。」
好像,隻能很沒用地等他家男人營救了。
謝東官誇張地呼了口氣:「對呀,你那哥哥好厲害的。」
周昉禎潑了冷水:「小客店被燒了,村民也不知道趕去了哪裡,萬一他找不到我們……」頓了頓,「你們是沒看見,那些官兵說砍人腦袋,那是二話不說拿刀就劈上去了。」
鬱容一時無言,心裡有些無力。
謝東官害怕道:「那我們怎麼辦?逃嗎?」
周昉禎語氣沉重:「逃什麼,就我們幾個,連隻雞都殺不死的無用之輩,何況這沒門沒窗的,怎麼逃?」
胖子客商聞言崩潰:「那你說我們怎麼做?」
周昉禎沉吟了半晌,忽而問:「小鬱大夫你有辦法嗎?」
鬱容靜默,少時,不確定地開口:「走屋頂?」
周昉禎立刻附和:「這主意不錯,屋頂總不可能是鐵皮的吧?」
鬱容:「……」
這裡什麼墊腳的東西都沒有,他們根本觸不到屋頂。
再者,就算把屋頂掀開來了……
出去了又如何?
外麵簡直就是軍營駐紮地,官兵們重重把守,想逃……插翅難飛。
可是,再難也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的情況,兩眼一抹黑,周昉禎說得對,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麼,他們必須得要做些自救的措施。
一邊聽著幾人低聲計劃,鬱容一邊悄悄打開係統麵板,看了看剩餘不多的貢獻度,盤算著兌換什麼或許能讓他擺脫困境的東西。
話說回來……
他不過是出個門旅遊,想過一過二人世界,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