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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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春之交, 乍暖還寒時,易受病邪侵體。

福居社的孩子不少患得了風寒。

關鍵是一個傳染一個, 這邊才康復, 那頭又感染上了。

鬱容得阿若的傳訊,收拾收拾醫藥箱,帶上一名輔醫, 乘著馬車自官營醫藥局出去,穿雁洲城而過,一刻鍾的功夫便抵達了福居社。

正式投入運轉已有好幾年的雁洲醫藥局,建立在「城鄉結合部」的坊郭間,一邊臨著碼頭, 一邊迎著驛路,不管是雁洲城的住戶, 或者附近的村鎮居民, 前來尋醫看病都挺方便的。

在各地醫藥局陸續建成,交由職事官們管理後,鬱容一年差不多有半數的時間就待在雁洲這,給來往醫藥局的病患們看病;

再抽出個三五個月, 隨機去某些個醫藥局「微服私訪」,其間主要工作仍是救人治病。

實踐並學習以提升自己的醫術。

旻國之大, 生病之人不知凡幾, 他這個虛職的晏安大夫,有時候比統領十萬郎衛的逆鶬衛指揮使還忙。

尤其是雁洲醫藥局——其人大多時候待在這邊,絕不是因為, 或者單純因為家在這兒,而是——地處連接了東南西北的最繁華的樞紐城市,每日登門求醫的病人絡繹不絕。

遠不止是本地住戶,因病「住院」的道途客,其人數之眾,占滿了安樂廬的床位,可謂是「睡無空席」。

作為主事大夫,鬱容能不忙嗎?

故此,他現在一般都是坐鎮在醫藥局內,除卻諸如婦人難產之類,鮮少再有空暇,主動到哪個病患家上門應診。

這回應下阿若的請求,主要是考慮到福居社孩子多,登門挨個看診更方便些。

不說感染風寒的,其餘沒出現症狀的,不管老人或者小孩,也是時候做個全員「體檢」了。

畢竟福居社可是聖人「安濟坊」工程的一個試點。

兼具「養老院」與「孤兒院」功能的「安濟坊」,其建造、營運與管理,遠比官營醫藥局更復雜而棘手。

幾年過去了,安濟坊還在緩慢建設中。

欲速不達,聖人不著急,被寄予重托的鬱容卻得三不五時地關注一下。

「勞煩小大夫你了。」阿若迎到門口,輕聲說了句,「實在是染病的孩子們太多了,長信這些天又不在家,光靠著社裡的大夫根本忙不過來。」

鬱容搖頭:「何談勞煩。」

說著,不自覺地打量起友人,小半年沒見樣子沒大變,但其人氣息每每都比前一回相見時平和了些許。

到現今,幾乎看不出少年時的「刺」了。

阿若斜了他一眼:「傻不愣地,瞪著我看啥呢?」

鬱容聞言失笑:「沒啥。」

收回目光,環顧著規模比幾年前大了近一倍的宅院,粗略推斷,此處收容的孤寡老弱者人數增多了一倍不止。

服務於這偌大的福居社,確是需要極佳的耐心,阿若的性子大概就是這樣慢慢被「磨」軟和了罷?

寒暄了兩句,幾人便絲毫不耽誤時間。

給病重的挨個脈診,當場開了藥讓社裡人煎湯去了。

遂是輕症、未病的。

現如今可說是行醫經驗豐富的鬱容,應對這一群老小,哪怕人數多至好幾十,亦是得心應手。

午後便全部搞掂。

鬱容眯著眼,注視著坡腳的青年牽著小孩一步一頓,離開了這間作臨時「門診室」的大屋。

「這一壇鴨蛋你帶回醫藥局,分給大夥兒吃吧,」阿若某些行事作風還是保留了下來,「你忙得很,我就不留晚飯了。」

鬱容回過神,輕笑著也沒與之客套,嘴上說著毫不相乾的話語:「那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誰?」阿若下意識地問,不帶回答,轉而說,「你是說陳雙?就剛走的腿腳不好的那個?」

鬱容點點頭。

「見過不是正常嗎,」阿若不在意道,「你是大夫,有時候一天治個好幾十人,哪能全都記得誰是誰?」

鬱容聽罷,覺得其說得有道理。

阿若繼續說:「陳雙也是個可憐人,聽說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家道中落了。

「他腿骨不好,一開始連事也不會做,就帶著兒子在街頭乞討,被人牙子給拐了,還好被附近巡察的官兵給救了。

「後來就來了社裡,做些打掃漿洗的事,雖然乾活不太利索,好在人勤快得很。」

鬱容了然,沒心再探究閒人閒事的,想到醫藥局大小事務一堆,小坐了不到兩刻鍾,便與阿若辭別。

日頭有些偏斜了,高高掛在半空。

青年醫官靠著車壁斜坐,目光無意識穿過敞開的車門。

忽是靈光一閃。

他想到在哪裡見過那位坡腳的青年了。

某年,他曾遇到過一位男扮女裝的「夫人」,對方當時還「小產」來著。

沒想到,那位「夫人」竟流落到這般落魄的境地。

其後記起了,「夫人」的丈夫是個為富不仁的豪紳,與當地胥吏勾結乾了不少違法之事,好像因他「多管閒事」被逆鶬衛順道查辦了。

鬱容默默糾結了不到三秒,心裡就放開了。

有因才有果吧。

「停車。」

無意間看到街旁一攤位主人,鬱容一瞬將什麼男扮女裝的「夫人」拋到腦後。

急急下了車,朝著那攤位走去。

在距離三五尺的地方倏地又頓足了。

鬱容盯著算命先生的臉,麵露猶豫之色——不過是一麵之緣,他這樣貿貿然跑上前,好像……

這頭人在疑慮,坐在攤位後的算命先生忽而察覺到醫官的存在,神色陡地一變。

看來……對方也記得自己。

鬱容乾脆便也不猶疑,幾步上前,拱手喚了聲:「易先生……」

易道人像是被「驚嚇」到了,立時站起身,避開了身,遂是揖首見禮:「見過星君,前次是小道唐突,萬望星君能原諒小道的妄言。」

鬱容:「……」

什麼鬼?!

鬱容狐疑地打量起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高人,眼見對方仿佛因著自個兒的目光而忐忑不安的樣子,忍不住又糾結了。

便是遲疑,吐言:「你……」

「你」個什麼他一時不知想不出。

「星君有何吩咐便盡管直言。」

鬱容覺得相當微妙,半晌,好奇問:「你為什麼喚我『星君』?」

易道人忙道:「鬥膽問星君,小道該如何稱喚星君您?」

鬱容默然。

這答非所問的,真的是高人嗎?怎麼感覺……腦子有些不靈光?咳。

某醫官頓時意興闌珊,搖頭溫聲道:「喚我晏安大夫即可。」

易道人從善如流,當即改口喚了聲「晏安大夫」。

看看天色,鬱容決定直奔主題:「我想請易先生看一看命格。」

易道人神色看著更不好了:「小道如何膽敢冒犯星君?」

鬱容囧了囧。

好罷。

怎麼覺得找這高人算命的行為有些智障?

「那便算了。」鬱容吐槽了一通,麵上帶著笑,「既然易先生不方便,在下也不好再叨擾了。」

易道人直說著「不敢不敢」。

「不好叨擾」的醫官,在臨轉身前暗搓搓地打開係統,準備鑒定一下這高人幾年沒見是不是神誌出了毛病。

哪料……

易道人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邁足想跑,卻是一不小心被攤位上的雜物給絆倒,摔了個前滾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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