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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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先生去洗手間了,我們現在在機場呢。」

「機場?」傅時靖啟動車子,駛出了莊園,「你們去機場乾什麼?」

「賀先生沒跟你說嗎?他這周要跟組出差的。」徐向泛意有所指地笑眯眯道:「你要來嘛,還有一個小時起飛,說不準還能碰上呢。」

然而傅時靖沒趕上,賀猗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去的還是上次住過的那家酒店,由於時間太晚,匆匆開了個會後就各自回房間了。

賀猗就發現徐向泛自從下飛機之後就一直盯著手機,好像在等什麼人回消息一樣,他笑了一聲,沒忍住調侃道:「乾什麼一直盯著手機呢?談戀愛了?」

徐向泛心裡揶揄,她明明就是個替你等你男朋友消息的工具人罷了,傅時靖不讓說,她自然也不好透露,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道:「後天不是正好可以空出來半天時間嘛,你有沒有時間呀?」

「怎麼了,有事?」

「我想去見一個人,賀先生能不能陪我?」

賀猗擦頭發的手一頓,「誰?」

「幼兒園時的同桌,很多年沒見了,他有事正好也來了這裡,想帶著你一起幫我看看,這不是怕被騙了嘛。」

賀猗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徐向泛說的人會是那個紅毛。

雖然紅毛染回黑發了。

「楊陸瑜?」

「哎,哥,你還認識我啊。」

賀猗凳子都還沒坐熱,對麵穿著寬鬆白t的男生就連忙把徐向泛從座位上給擠走了,熱情似火地坐在了他身邊。

「我跟你不熟。」

賀猗伸手把那隻放在他大腿上的爪子嫌棄的一把拿開,轉而看向徐向泛,「你怎麼會跟他認識?」

徐向泛沒急著回答,「怎麼?你們認識啊?」

「那當然。」楊陸瑜替他搶答了,「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上次還是我哥送我去醫院的。」

「誰是你哥?」賀猗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好端端走在路上差點兒被人撞進醫院的那天,他不耐煩地一把推開貼上來的楊陸瑜,「你再過來信不信我揍你?」

「我這次來是想向你道個歉的。」楊陸瑜倒是顯得無比真誠,「我知道上次是我有錯在先,我回家我大哥差點兒沒把我打死呢,我大哥你不是認識嗎?他讓我來找你道歉,我一直都沒機會,這次專門讓徐丫頭幫忙……」

「幫忙?」賀猗皺眉,「你們不是來約會的麼?」

徐向泛欲言又止,「我……」

楊陸瑜打哈哈道:「這不是聽說你也在嘛,我就讓她把你一起喊出來,約會和道歉一起安排上,好省頓飯錢嘛。」

「省頓飯錢?」賀猗想不通上次一輛售價幾十萬的anigale v4說不要就不要的人,怎麼會差頓飯錢。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根究底什麼,徐向泛和楊陸瑜不是幼兒園同桌,不過兩家認識,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楊陸瑜來e市也是為了看臨近的一場機車比賽,聽他來了就想慫恿他入行,賀猗雖然喜歡機車,但是他在這方麵確實沒時間,也不打算有什麼發展。

「你不知道,上次在典明郡那場比賽我看到了,事後我還問過我師傅,他說你是可造之材,要是不試試入行多浪費啊。」楊陸瑜見他依舊無動於衷,以為是他開的條件不夠,再三思量下忍痛割愛道:「要不這樣,你跟我去,我名下所有的機車隨你挑,你想開哪輛我都依你……」

一頓飯將盡半個多小時過去,楊陸瑜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賀猗不想跟他廢話,一句話把他打回原形,「那傅時靖呢?上次明明是他贏了我,你不去找他,你找我乾什麼?「

楊陸瑜結巴了,「我這不是,跟他不熟嘛。」

其實不是不熟,是他不敢。

他誰都不怕,唯獨怕他哥和傅時靖,雖然傅時靖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圈子裡的同齡人或者小他一輩的都沒幾個敢跟他搭腔,畢竟連他哥在傅時靖麵前說話都要拿捏著分寸,他一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屁孩敢嗎?

雖然做人不一定要求十全十美,但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

「說的我跟你好像很熟一樣。」賀猗再次拍開他的手,一飲而盡桌上隻剩半杯的酒水,本來說好不喝酒的,來這兒坐了半個小時,飯沒吃多少,酒倒喝了不少,賀猗覺得胃裡頓時有些燒的慌,起身直接去了衛生間。

賀猗離開不久,徐向泛就伸腿狠狠踹了楊陸瑜一腳,「你個蠢貨,我剛開始怎麼跟你交代的?讓你配合我演戲,你怎麼光顧著你自己了?」

楊陸瑜不以為意,「我就問問有什麼的,再說了,你不說賀猗來e市了,你以為我會來赴你的約?」

徐向泛還要再罵,頭頂上忽然籠罩下來一片陰影。

楊陸瑜臉色一變,「臥槽。」

「老板?」徐向泛抬起頭就發現穿著件淺灰色襯衣的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被燈光投射的玻璃鏡片下,掩映的那雙眉眼噙著抹淡淡的笑意,卻帶著一股不言自明的威壓。

「你哥哥上次還跟我誇你長進了不少,知道主動學習做事,這才多久,就跟酒桌上那群人一樣學會給人勸酒了?」

傅時靖掃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子,語氣裡對楊陸瑜明顯帶著一絲淡淡的警告,不等楊陸瑜出聲,他又看了一眼賀猗方才坐過的地方,問道:「賀猗人呢?」

「去洗手間了。」徐向泛指了指方向,沒忍住上下打量了傅時靖一眼,好奇道:「老板,你身體好了沒有呀?」

「去,你倆都滾。」傅時靖不想跟她廢話,使了個眼色,徐向泛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拽著楊陸瑜起身離開了座位。

傅時靖把手臂上搭著的外套往座位上一扔,位子還沒完全坐熱,就聽見餐廳的某個角落裡忽然傳來一陣嘩然聲,他抬頭看了看,就發現那裡正好是洗手間的位置。

他低下頭掃了眼腕表,從徐向泛他們離開,賀猗去衛生間差不多得有六七分鍾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心裡忽然不可抑製地冒出些不好的念頭,傅時靖臉色微變,連忙起身走了過去,衛生間這時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人,而男廁所的那道進出門似乎被人從裡麵給堵上了,聞聲而來的服務生和餐廳安保人員都被堵在外麵,還有不少吃飯的客人也都好奇的把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這裡。

他拉過一個服務生,指了指裡麵,「怎麼回事?」

服務生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都還好好的,聽說有兩個客人在洗手間突然就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傅時靖皺眉,他望了一圈也沒看見賀猗的身影,心裡不好的預感一時之間越發強烈,他沒做過多的猶豫,直接推開人群,擠到了門前。

「哎,你乾什麼呢你?!」

那安保人員臉色一變,剛想攔住傅時靖,他就直接往門鎖上踹了兩腳,那門鎖本來就沒扣嚴實,被他踹了兩腳不成想居然給踹開了,傅時靖眼前一亮,直接推開門擠了進去。

然後「砰」的一聲,把所有人和視線隔絕在了門外。

衛生間這會兒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他又刻意往裡走了走,能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響起,穿過一個個隔間,直達最裡麵時,果然看到了他意料之中的人。

「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您繞了我吧!」

邵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逼到了牆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發也亂糟糟的,往日打扮的油頭粉麵的臉更是哭的鼻涕眼淚一塌糊塗,餘光在不經意間瞥見傅時靖後,更是嚇得神誌不清,隻差驚叫出聲,「救命,救……」

而賀猗這會兒就堵在他麵前,在邵勛話還沒說完整,就猛地抓住他領子把整個人提了起來,又往那張臉上補了兩拳,打的邵勛一口氣悶在喉嚨裡幾乎氣絕。

即便賀猗上次不是故意的,那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人身上都疼的不行,更不用說現在還故意下死力,傅時靖看得眉頭一皺,懷疑再這麼下去,遲早要鬧出人命,箭步沖上前拖住賀猗就想將人拉開,也不知道賀猗是沒注意到他,還是喝多了已經敵我不分了,傅時靖差點兒被他一個肘後擊打到下巴,他反應迅速的往後躲開了一下,也就眨眼不到,賀猗就已經再次一腳上去,「哢嚓」一聲踹中了邵勛的小腿,那一聲慘叫瞬間淒厲的在耳畔炸開,聽得人頭皮一陣發麻。

「賀猗?!」傅時靖臉色徹底變了,上去抱住他後月要用力把人往後拖,「別打了,打出人命你想坐牢嗎?」

「……」

賀猗聞聲終於冷靜下來,壓下眉眼間的戾氣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啟唇吐出一口氣,「他死不了。」

出了餐廳後,傅時靖直接找了輛出租車把人推了上去,司機回頭掃了一眼他們倆,「去哪兒啊。」

傅時靖拿過賀猗的手,就發現他指節上還沾著血,剛想說去醫院,賀猗就偏過頭,淡淡道:「不用,去綠城酒店。」

「你沒喝醉?」

「沒有。」

「那你怎麼跟他動起手來了?」傅時靖問他,過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回答,他轉過頭,就發現窗外飛掠而過的光影映襯的賀猗臉色微白,被汗水打濕的額發淩亂的搭在耳根,側對著他的那半張臉上,麵色冷峻,唇角微抿。

「怎麼了?」

他往前伸了伸手,見賀猗沒躲,才替他將前額耷下來的碎發撥開捋到了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來。

「沒事。」賀猗什麼也沒說,隻喃喃出兩個字,忽然歪過腦袋閉上了眼睛,傅時靖神情一愣,下意識接住了他。

也就幾天沒見,傅時靖發現賀猗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突然就變得聽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真的想他了。

他突然就想起上次和傅成學的對話來。

果然有了距離才會產生美嗎?

「你先站好。」

下了車後,兩人到了電梯門口,他拉過賀猗的胳膊,好不容易將人扶正,賀猗身子一斜,差點兒把他一起帶翻在地,明明不久之前,他還抱得動賀猗來著,也就兩個月,這人忙裡偷閒的健身增肌,體重飛漲,還比以前結實了不少。

「幾樓?房卡呢?」

傅時靖一路半扶半抱著把人帶到了房間,賀猗剛一沾床就不肯動了,他踢了他踢鞋尖,拉不動他,隻得挨著床沿坐下,「你剛才不是說沒醉麼?怎麼又躺著不動了?」

「我沒醉。」賀猗睜開眼睛看他,眼底此時卻像是裝著一泓清泉一樣,被頭頂的燈光映照的明晃晃的。

他喝酒很少喝醉過,除非是他想裝醉的時候。

顯然他現在的演技被鍛煉的很好,傅時靖沒看出來。

「行,你沒醉。」傅時靖笑了一聲,也不跟他多做計較,「那你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要打架?」

「你看見他不想打嗎?」賀猗反問,「他就是欠的。」

「他確實該打,那你就沒想過後果麼?」

傅時靖微微俯下身,用手肘撐在床上,低下頭跟賀猗四目相對,「你打他一回,他就反咬你一口,你這次差點兒把他打殘,他下回要是弄你怎麼辦?」

「我都打他了你覺得我還會怕他弄我?」賀猗冷哼,「這狗雜種早知道我直接弄死他得了。」

傅時靖見過他生氣,就是沒見過他這麼咬牙切齒的去恨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剛才趕得及時,估計邵勛怕是要徹底交代在賀猗手裡了。

如果是因為上次那事,傅時靖覺得賀猗那麼討厭邵勛倒也不是那麼難理解,畢竟殺人要是不犯法,他現在怕是已經把姓邵的碎屍萬段了。

「那你這頭腦發熱沖動易怒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改不了。」賀猗像是賭氣似得一口回絕。

他脾氣自小就不好,小時候因為闖禍挨了無數次的打也沒能改過來,能容忍邵勛到現在,在他看來已經難能可貴了,徐向泛之前說的確實沒錯,邵勛這種人就是打他一下他還會反咬你一口,既然這梁子已經結上了,那不如先過過手癮把人打一頓算了,反正姓邵的早晚都不會放過他,不然今晚上在衛生間遇見他了還那麼急著送死乾什麼?

想到這裡,他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還手下留情了。

傅時靖看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就知道賀猗心裡又在想什麼,他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也不再多說,拉了拉他歪掉的領口,笑了一聲,「那下次要打人記得提前叫上我。」

賀猗不以為意,「叫你乾什麼?報警抓我嗎?」

「自然是幫你一起打,這樣如果出了事,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一起被判刑坐牢了。」

周身的空氣忽然因為這句話毫無預兆地沉默了下來,賀猗神色微怔,本來是想借著酒勁跟人拌嘴,卻完全沒料到傅時靖會認真起來,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心跳卻在不知不覺間漏了好幾拍。

明明是想趁著賀猗神誌不清的時候戲弄一下他,這話說完,傅時靖反倒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他乾咳了一聲,覺得喉嚨有些發緊,剛打算起身,賀猗就眼疾手快地拽住他領帶將猝不及防地拉了過去。

「你……」

話音未落,唇角驟然一陣溫熱,賀猗竟那麼口勿了上來。

即便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口勿,也足以讓傅時靖整個僵住。

他回過神,怔怔地看向眼前方才還是一副冷冷淡淡,轉眼間卻眉梢眼角都帶上了一抹雀躍的青年。

原本滯澀在心裡許久的鬱結之氣,在這一刻忽然就消散的一乾二淨,他明明還想著多生一會兒氣,把這筆賬暫時記上,以後再找機會從賀猗身上討回來,可就這麼兩秒鍾,節操和底線一齊魂飛魄散。

「傅總,你這情話的三觀可真夠歪的。」

「我就說說你也當真?」傅時靖回過神來哼笑了一聲,「你要是下次再背著我去惹是生非,用不著警察,我先把你抓住關起來,判你個終身監禁。」

他拽住賀猗手腕,也不打算跟他繼續胡鬧,剛想把領帶從他手心抽出來,月要上卻乍然一緊,賀猗突然手腳並用地箍住他身體,把他整個人帶回了床上,兩人很快滾作一處,身上熨帖的襯衣也因為不經意間的揉捏而起了褶皺。

不知不覺間,呼吸因為沖動逐漸變得紊亂,傅時靖很快就覺得身體被賀猗的體溫帶的有些發燙,他回過神,看著自己被抓住的肩膀,突然覺得月匈口被壓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剛過去不久的慘痛經歷此時就宛如走馬燈一樣歷歷在目,他皺了皺眉頭,生怕再這麼糾纏下去,他們倆又會再一次擦槍走火,正打算出手阻攔,賀猗卻忽然停住了。

兩人對視了一陣,賀猗忽然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的病……現在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

這話說完,傅時靖驟然就覺得耳根有些發燙,他倉促間猛地起身,一把拽住賀猗的胳膊下意識將他直接從床上掀了下去。

「操……」

「砰」的一聲悶響在地板上響起,這麼毫無防備的一摔,賀猗直接清醒了不少,傅時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誇張了,剛要察看情況,賀猗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要是在平時,賀猗這會兒估計已經跟他打起來了,但是賀猗沒有,隻看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便往玄關處走去。

傅時靖皺著眉頭看他莫名就有些落寞離去的背影,心裡陡然一陣不是滋味,他又喊住了賀猗,「你乾什麼去?」

賀猗轉頭看他,忽然慢騰騰地挪開了擋在身前的手,朝他一臉無辜的笑了笑,「壓槍啊,怎麼,你要一起嗎?」

傅時靖:「……」

室內的氣氛驟然安靜的有些令人窒息,賀猗也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拿了包煙一個人去了酒店公用的衛生間。

拉上隔間的門,他坐在馬桶蓋上點燃了根煙,手上沾染的血跡早已凝固,他點著煙的動作卻不知不覺間有些發抖。

是傅時靖對吧?

他沒猜錯的話。

不然為什麼剛才在他提到那句話時那麼大反應?

其實他在之前一直都有些懷疑,懷疑那次去地下室救他的人是傅時靖,而不是阮奕,因為這兩人的表現完全不同。

而且從公館回來後的第二天,傅時靖就發了高燒,如果不是他當時一門心思的放在阮奕身上,可能他不會這麼晚才察覺出來異常。

他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的身體總是不會騙人的。

他這幾天跟阮奕待在一起,完全沒有一丁點別的心思,即便是對於阮奕刻意的接觸,總會有下意識的避讓和排斥。

可要是換了傅時靖就不同了,他覺得現在的他在傅時靖麵前就跟隻食髓知味的野獸一樣,但凡沾著點血腥氣就迫不及待的被連人帶魂一起勾走,明明他的自製力還不至於那麼爛的,可一看見傅時靖,一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他就忍不住了。

真的是傅時靖對吧?可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想,那這人為什麼不肯跟他說實話呢?

……

待在e市近一個多星期,傅時靖不僅沒急著走,甚至還替代了徐向泛的工作,跟在他身後幫他對劇本安排時間。

本來他和傅時靖的關係就不清不楚,這下倒好,這幾天下來,劇組所有人都坐實了他們倆真的在一起的實錘。

什麼金主爸爸契約情人,什麼舊情復燃破鏡重圓,網上的八卦傳的鋪天蓋地,現實裡賀猗還在為了角色頭昏腦脹,他也是昨天才知道,他接的所有劇本都是傅時靖精挑細選過的。

不是活不過兩集的炮灰就是連一句台詞都沒有的龍套,唯獨他新接的這部戲還好那麼一點,一個帶著叛逆期兒子在陌生城市打拚的離異教師。

雖然離異教師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男主演他兒子,雖然男主跟他實際年齡隻相差六歲,但是賀猗還是想不明白傅時靖給他選這種劇本,到底是何居心。

「你要把那種中年人剛從一段失敗婚姻裡走出來的情緒發揮到位,頹靡滄桑和落寞無助,還有麵對你整天打遊戲不學無術的兒子的痛心疾首……」

「等等。」

近乎滔滔不絕的半個小時過去,賀猗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終於沒忍住出聲打斷了他。

傅時靖從劇本專研中抬起頭,「怎麼了?」

「我說你能給我找個正常點的角色嗎?」

傅時靖以為賀猗要跟他學術探討,聽到他這個問題竟然還稍顯失望的推了推眼鏡,「這怎麼不正常了?你別看這種角色平平無奇,他是鍛煉你的適應能力……」

說是鍛煉他的適應能力,其實傅時靖在想什麼,他早就心知肚明,賀猗說不過他,也不打算跟他閒扯,眉毛一抬,故意刁難他道:「那你剛才說的那些怎麼演?不如你親身示範一下?」

傅時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我一不是專業導師出身,二又沒經歷過失敗的婚姻,你讓我怎麼演?」

賀猗哼笑了一聲,故意無理取鬧道:「哦,那你給我選這種角色乾什麼?說的跟我有過一樣。」

「那這樣吧。」傅時靖想了想,居然還正兒八經的認真提議道:「我有個辦法,你要聽嗎?」

賀猗沖他抬了抬下巴,打算洗耳恭聽,「什麼辦法?」

「我可以配合你一下,比如咱們先假裝結婚。」

賀猗:「……」

今天賀猗特意提早一點從劇組出來去了醫院, 去的時候正值中午,太陽熾烈,醫院這會兒看病的人不多。

昨天聽發行方的人說《千山盪》那部劇已經通過審批了,未來不久可能就要上映,等到劇一播出,後麵隻會更忙,最近接拍的幾部劇本都是徐向泛從公司那裡拿到的,試鏡接拍補鏡,忙是忙了點,不過戲份都不多,這樣的工作強度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阮奕聽了他的話,耳根卻微紅,剛想說些什麼,手裡還冒著白氣的魚湯突然被阮淩打翻在地,滾燙的湯汁潑了滿手,阮奕倒抽了一口氣,反射性站起了身子,第一時間沒有顧著自己,而是先急著去看阮淩,「燙著了沒有?」

「賀先生,你明天是不是要去e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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