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江南番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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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想著這個?」沈辭無奈至極,「今天也玩累了,就算了吧。」

「不行,就今天,十遍!」

「……晚上我們去坐遊船怎麼樣?」

「你閉嘴。這樣吧,你要是抄得好,晚上有獎勵。」

「什麼獎勵?」

「現在不能說,你要是抄得不能讓我滿意,就永遠不告訴你了。」

「這一招不是你對付太子殿下的嗎?」

「謝明庭還比你上進呢!你還好意思說!」

「……」

兩人又吵了一路嘴,下了山騎馬回去時都還在吵嚷著今晚到底要不要抄那十遍。

他們離京後就來了玉江同州,在此地買了間二進宅院,原主人是個風雅的人,宅院裡各處都打理得雅致怡人,他們沒怎麼改,隻修繕了幾處陳舊的地方,而後按自己的喜好重新置了些新的物件,便把沈澈和葉莘湄也接了過來,一道住進去了。

曾經謝如琢信誓旦旦說要買下一整條街,再不濟也得比紮布蘇在梧州的宅子大,但真正離了坪都,他又沒有了那樣的心思,隻想過過有煙火氣的日子,能有舒適的家,和長輩其樂融融就已是最快意之事,買那麼大宅子晚上還怪瘮人的。

謝如琢現在名義上還是皇帝,也不可能太招搖,家中也不會讓下人伺候,二進宅院對他們來說已經很大了,再大就有些誇張了。

他們入了柳林巷,看到大門虛掩著,裡麵透著燈火,便猜到沈澈和葉莘湄在等他們,兩人放好了馬,走進屋果然有飯菜的香味。

自從謝如琢讓太醫給葉莘湄換了藥,又每日吃著各種上好的補品,氣色看著倒是比從前好了許多,對此謝如琢還得意地對沈辭說,你看這明明有用,你之前還不讓我找太醫給嬸嬸看,明明是之前吃的藥還不夠好嘛。

「還沒吃飯吧?」葉莘湄起身去廚房拿菜,「今天燒了小魚,可鮮了,江南的魚就是比北方的好。」

沈辭攔住葉莘湄,自己去廚房把菜都端了過來,又去拿了碗筷,道:「師父師娘,你們怎麼又等到這麼晚,我們要是真不回來了呢?」

「那我們也不是傻子。」葉莘湄笑道,「再等一刻你們不來就打算自己先吃了,這不正好你們來了。」

「還是有點晚了,天都要黑了,別餓壞了。」謝如琢也擔憂道,「下回別這樣了。」

「沒事,我們早上也出去玩了,午飯吃得晚。」葉莘湄習慣成自然地先給謝如琢夾一堆菜,「你們別擔心我們,餓了自然會先吃。」

江南這邊的魚蝦鮮嫩肥美,確實比綏坊、池州那邊的都要好吃,謝如琢這種從前沒吃過的,吃一次便愛上了,前世他直到死前都沒有什麼愛吃的菜,像是已經遺忘了自己也可以有喜好,這一世倒是發現了自己的許多喜好,比如喜好吃魚,吃各種魚,隻要好吃都是他的愛。

「清璩瞧著比從前臉圓了些。」葉莘湄滿意地端詳著謝如琢,「所以說還是要吃得好一點,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用的。」

沈澈笑了笑,道:「他那是沒了心事,吃得香睡得好。」

「所以皇帝真不是人當的。」葉莘湄繼續給謝如琢夾菜,「看之前把我們清璩磋磨成什麼樣了。」

每回吃飯,謝如琢碗裡必然要堆滿了菜,葉莘湄夾一筷子,沈澈也要夾一筷子,隔一會沈辭還會夾一筷子,他隻用埋頭一個勁吃就行,連說話都顧不上了,說一句話的工夫,一低頭碗裡又多了不少菜,但他從前吃得太少,腸胃也撐不住,吃太多反而難消化,因而大家也知道適可而止,看差不多了也就不會再給他夾。

巷子外是喧鬧的夜市,家中燈火通明,飯菜噴香,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憂愁嘆息,有的隻是他從前不曾看過的煙火人間。

吃完飯,沈澈和葉莘湄去休息了,洗碗的活向來是沈辭做的,謝如琢會和他一起收拾桌子,至於洗碗,他自覺地不去沾。

不是他偷懶,實在是他不適合做這個。

之前他洗了一次,隻那一次就打碎了兩個碗,磕破了三個盤子,為此葉莘湄還訓了頓沈辭,嚷嚷著怎麼可以讓他做這個,這次是打碎碗,下次傷了手怎麼辦。

沈辭也不敢再讓他洗,但他後來不死心,纏著沈辭又洗了一次,而後手一滑又摔了一隻碗,那隻碗還砸進一堆杯盤碗碟裡,那些杯盤碗碟也大多不能幸免地遭了殃,更不幸的是,他的手還真被碎瓷片給割了。

葉莘湄心疼不已,又把沈辭訓了一頓,這下徹底是誰也不敢讓他洗了,他自己也覺得不應該再碰這件事,沈辭與琴棋書畫無緣,他與洗碗無緣,還連累沈辭被教訓了兩次,真是罪孽深重。

然而事實證明,謝如琢與其他的家務活也是無緣的,兩世加一起數十年,他實在是沒有乾這些的經驗,乾什麼都手忙腳亂,掃個地都能把自己嗆一嘴灰,洗衣服也能把衣服洗破,最後他還是選擇安靜待著,別人是乾活,他是去添亂,想想都尷尬。

於是每次沈辭做什麼,他就搬條凳子做一邊看,今日也是如此,沈辭在洗碗,他就坐一邊和沈辭聊天。

葉莘湄從房中出來拿水果,看他一直待裡麵還以為他又去洗碗了,頗為擔心地在廚房門口囑咐道:「小辭,不許再讓清璩洗碗了,你也是,怎麼好意思讓人家洗?」

「我沒有……」沈辭百口莫辯,「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師娘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再讓清璩洗碗了,其他活我也不會讓他乾的。」

葉莘湄點點頭,分給謝如琢一碟櫻桃,對沈辭說一句「那你快點洗」,便轉頭走了。

沈辭:「……」

謝如琢吃了個櫻桃,汁水飽滿,看沈辭有點可憐,走過去也往他嘴裡遞了一顆,道:「下個月不出去了,今年南方有澇,待家裡好。嗯……我記得北方好像今年又會有點旱情。唉,朝廷又要沒錢了。」

「讓太子操心去吧。」沈辭吃掉一顆櫻桃,碗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慢慢擦掉水跡,「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過年不是還得回京嗎?」謝如琢道,「你等著吧,太子又要跟我哭窮。」

謝如琢雖然已經撂了挑子,但仍是個皇帝,去年過年還是意思意思回去了幾天,在朝臣們麵前病懨懨地露個麵,再和謝明庭、杜若說些話,且現在朝堂上勢力剛剛重新洗過牌,屬於孫秉德的勢力淡去,杜若的勢力成為主力,新興勢力又崛起,交替之際也不宜有皇位變動,聽謝明庭的意思,想再等十年。

再等十年,屬於謝明庭的勢力就該長成了,謝如琢也同意,尋思著過個十年差不多又到了前世他駕崩的時候,也許歷史對待一個皇帝的生平就是這樣不容改變的吧,便乾脆定下依然在隆興三十一年正式將皇位交給謝明庭。

但在那之前,皇帝已經常年病得起不了床,他當然還是什麼都不用乾,是不是皇帝都沒什麼分別,照樣在江南快活度日,京中都丟給太子就好。

「明庭今年要成婚,我們還是要回去看一看的。」謝如琢又道,「成婚這種大事,內庫還是要支筆銀子的,嘖,真的沒錢了。」

「反正你又不用那麼多錢,夠用就行了。」沈辭無奈道,「沒錢就沒錢吧。」

「那可不行。」謝如琢聽他這麼說,收回了要再餵一顆櫻桃的手,「師娘身體不好,那些補品都可貴了,不能斷。我們出去玩不要錢的嗎?師父師娘也要出去玩,你難道還想委屈他們?」

「那也不至於這點錢都沒吧?」沈辭自己低頭從他手裡叼走了那顆櫻桃,含糊不清道,「你前些年不是攢了好些錢嗎?」

謝如琢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去年京中三大營要換一批火器,兵部哪能從戶部手裡支出這麼多銀子來,況且造火器素來也是秘密,不好讓大家知道太多,其實從前大多都是皇帝自己出錢的,所以去年最後還是內庫貼過去的,然後我又買了這座宅子,不剩多少了。」

沈辭甩乾手上的水,道:「太子自己沒錢嗎?」

「還真沒有。」謝如琢道,「他還不敢在我眼皮底下存大筆的私房錢,今後應該會存了。」說著他又愁眉苦臉起來,「今年內庫又得貼洪澇和乾旱的錢,太子還要大婚……這日子沒法過了。」

沈辭更為無奈,道:「我那裡還有些錢。」

「那是給師父師娘養老備用著的,不能動。」謝如琢看他一眼,下定決心道,「我覺得我們需要出去賺錢。」

沈辭仿佛受了驚嚇,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麼?賺、賺錢?」

「是啊。」謝如琢狠狠咬碎一顆櫻桃,「我們也是要養老的嘛!」

沈辭有不祥的預感:「你……你想乾什麼?」

嚷嚷了這麼多年攢錢,但事實上偌大一個國家,瑣事繁多,大虞戰亂平息至今並沒幾年,謝如琢也真沒攢下多少錢,況且他也做不到當真諸事不管,拍拍屁股走人,末了還是要為錢發愁。

「紮布蘇都能做生意。」謝如琢眼睛一亮,「我們也做生意吧!」

「他在大虞沒人認識他,你呢?」沈辭戳戳他的額頭,「你等著有人認出你,昭告天下皇帝是裝病的?」

謝如琢一晚上便和沈辭細數了所有可以賺錢的法子,可惜全都被沈辭否決,好處就是這人徹底忘了之前說過要抄十遍李後主的《浪淘沙令》的話。

思索來思索去都不對,謝如琢愁得皺眉,忽而靈機一動,嘻嘻笑道:「我突然覺得……賺大虞的錢沒意思,要賺就去賺別人的錢!」

這個別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沈辭心道:即使謝如琢不想當皇帝了,某人也不能逃開被壓榨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一起看桃花那裡把自己寫哭了,突然好感動,感覺真的看到兩個崽一起看了一輩子。

紮布蘇:瑟瑟發抖中。

未完待續……下章應該要後天更,寫完就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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