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香檳玫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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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花千秋意識到什麼,正要鬆開,忽然被反握住手腕。

他轉過頭,對上月見山春瀧的目光。

客廳邊角的射燈光線半明不暗,映得那雙珊瑚色眼眸中仿佛都多了幾分水色,兩人間微妙而危險的距離還在縮短。

知花千秋沒有拒絕他的靠近,隻是稍稍挑了下眉。

「月見山——」

唇瓣趁機壓上來,堵住了未竟的下半句話。

月見山春瀧試探地輕輕舔舐,誘使著他鬆開牙關,舌尖帶著殘餘的酒液陷入勾纏。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分明看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又明知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

淡淡的清苦在親口勿中化為葡萄所獨有的甜蜜與果香,知花千秋閉上眼去配合他的搭檔,不知不覺已經完全落入了對方的懷抱。

這口勿過於曖昧,這氣氛過於曖昧,於深夜獨處的二人而言,再氤氳出更多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沒有。

唇齒分離,月見山春瀧眼神朦朧地舔去拉扯出的銀絲。濕潤觸感落在唇角,知花千秋剛動了動,就在下一秒隻覺自己被抱得更緊。

月見山春瀧埋進他頸窩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千秋……」

知花千秋任憑他這樣抱著,「嗯?」

「我喜歡你。」

「……我知道。」

「我喜歡千秋。」

月見山春瀧每說一句,溫熱氣息就隨之灑在頸側,連帶著一聲接一聲的告白,直聽的他耳根發熱。

……這家夥果然醉了。

反反復復的「喜歡」傳入耳中,知花千秋一時竟分不清這擂鼓般的到底是誰的心跳。

「……嗯,」他低聲道,「我也喜歡你。」

月見山春瀧還緊緊抱著他,知花千秋不得不抬手輕輕推了推。

「鬆開點。」

他近乎哄勸道:「我扶你進房間。」

他的搭檔喝酒實在是容易上頭,但也有個最大的優點——醉後還算安靜聽話。雖然支撐一個成年男人回臥室對他而言還是有點吃力,一路上好歹沒出什麼岔子。

已經完全陷入醺然狀態的月見山春瀧幾乎是剛挨枕頭就閉上了眼,呼吸也漸趨平穩。知花千秋見狀鬆了口氣,輕輕掩上門後轉身離開臥室。

他平時就自己下廚,正巧對方的冰箱裡還有些桔子罐頭和山楂糕,這會兒準備點醒酒湯還是不在話下的。

白糖在沸水中翻滾融化,知花千秋待涼了才盛出一碗,重新蓋上鍋蓋,端著往臥室走去。

就在離門前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月見山春瀧的聲音。

「……千秋……」

知花千秋起初以為對方是在叫自己,他馬上快步走過去,卻在推開門的前一秒發覺了不對勁。

「千秋……」

月見山春瀧的呼喚裡夾雜著別的什麼,他聽得出,那其下藏著的更深重的欲望。

知花千秋一下子愣住了。

他端著那碗醒酒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就從這個位置,可以再清楚不過地看到月見山春瀧的動作。

對方似乎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忘記了是為什麼醉成這樣,忘記了……名字的主人就在自己家裡。

知花千秋僵硬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搭檔在想著他……

對方恍惚間餘光暼向門邊,驚得他倏地回了神。

門隻是虛掩著,知花千秋轉身靠在牆上,他依然聽得到裡麵傳來的紊亂呼吸聲,仿佛又看到了剛才殘留在眼前的景象。月見山春瀧還在叫著他的名字,卻遠比在沙發上那時來得繾綣。

他還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下的重若擂鼓。屋內過高的溫度向外蔓延,染得他也有些恍惚。

他們在今晚之前最親密的接觸僅限於接口勿,他原以為月見山真沒什麼更進一步的打算。

原來……

他一定也醉了。

知花千秋想。

不然無法解釋他現在為何頭腦也越發昏沉,體內隱隱有什麼在攢動,蠱惑著他做出了往常幾乎不可能做出的選擇。

他放輕腳步,離開了臥室。

那碗醒酒湯被放在茶幾桌上,他打開藥櫃,挑挑揀揀選出了支估扌莫著能派上用場的,再站起身時幾乎感覺手中的東西燙得他想丟下來。

知花千秋深呼吸,這才重新走回去,站在牆邊遲疑再三,最後輕輕推開了門。

與他搭檔的殺手立刻循聲望過來,憑著僅存的理智猶豫道:「千秋?」

月見山春瀧顯然還醉著,以至於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就這麼茫然地看著他。

在遲疑的幾秒裡,知花千秋反手關上門,緩步走到床邊。

他俯下身,半撐在床沿上,與月見山春瀧的視線持平,望進對方飽含著欲望的眼眸。

粘稠的氣氛在莫名狹窄起來的空間裡醞釀膨脹,氣息彼此交融,到底是誰在誘惑誰,這種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月見山。」

知花千秋聽見自己低聲問:「你想和我做|愛?」

答案如此顯而易見。

月見山春瀧愣愣地看著他。在昏黃燈光下,連那眉眼都更顯艷麗,以至於當它們靠近時,知花千秋險些回不過神。

酒精成了遲來的催化劑,知花千秋向來對親密行為懷有不安,而眼下讓他這樣感受的對象偏偏似乎又能填補這種缺乏。

連換氣都變得有些艱難,他隻覺自己的手腕被再度握住,順從地跟著向床上倒去。

他就是閉上眼睛也能有如實質地感受到那目光的炙熱,一切都傳達著月見山曾經不敢宣之於口的愛意,盡管早在願意為之赴死之時就有所佐證。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差點恍惚到無法認出對方的模樣。

那困擾他多年的病症如此擾亂著他的感知,也正因此讓他一直抵觸著與他人的親密。

除非這個人是月見山春瀧。

……

被酸痛感喚醒時,視野中也映入第一縷光線。

知花千秋眨了幾下眼。

他先覺得身體溫熱,然後嗅到熟悉的氣息。

昨晚酒後發生的一切一下子湧入腦海,正在他錯愕之時,抱住他的人也睜開了眼。

「……千、千秋?」

月見山春瀧眼神清明,全不見數小時前的迷蒙。他怔愣了一下,然而,短短數秒內,隨著漸漸明白過來的神情,紅色就從他耳尖蔓延到了臉上。

他再不敢看他一眼,慌慌張張地鬆開手,將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包成了個蝦米。

「抱歉……千秋,」月見山春瀧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昨天那麼做……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對千秋……」

「……我知道。」

知花千秋咳了聲:「你隻是——」

喜歡他。

見他真的沒有責怪的意思,月見山春瀧才慢慢放下了手,露出紅透了的臉來。

他顯然害羞到極點,強忍住開了口:「昨天……千秋感覺怎麼樣?」

這下輪到知花千秋愣住了。

「嗯……」他低聲道,「很好。」

月見山春瀧一下子鬆了口氣。

「太、太好了,我想著要是給千秋留下不好的回憶就糟糕了。那個……」

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他望向他的雙眼。

「早安,千秋。」

在他們的世界裡,像這樣能互道早安的清晨就是最為寶貴的日常。

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知花千秋笑了。

也許他的確不值得如此深重的感情。

但至少有一個人認為他值得。

那個海邊的夜晚,在月見山春瀧脫口而出那句告白的瞬間,實質上就成為了那朵冥冥中錨定航線的香檳玫瑰。

「早安,」他說,「春瀧。」

作者有話要說:香檳玫瑰的花語——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

s講個鬼故事,除了《蜘蛛絲》,其他該有的都有就是因為大家都懂的原因全存硬盤了,然後在我寫完兩篇第一次的時候,某知名不具的親友第二字母開始管我叫「c大師」(縮寫意會一下

我:???

其實我更喜歡下一篇《雛菊》,主要是不知道為什麼,寫到他倆就控製不住我的雙手想發……一種長長的薄薄的比較鋒利的東西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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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rigel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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